《【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75、2-25 夺命漂流

　　“比尔……卜……”一个浪头将索林拍进水里。
　　“多瑞，抓紧！”诺瑞捞过一个空桶，推向被甩出桶外的哥哥。
　　德瓦林把索林拉出水面。
　　“谢了兄弟。”索林心有余悸地勾着德瓦林的肩膀，抹开遮挡视野的头发，向上游的同伴高呼：“你们怎么样？”波弗回给他半句“OK”，为此呛了半口水。他忙着把比尔博牢牢固定在自己的桶外。在这个激流中想要把人拉进来几乎不可能了，波弗和比尔博紧紧拥抱，用胸膛把编成排的木条夹在中间，祈祷他俩加上桶不要被冲散。
　　诺瑞正口不择言地忙乱提醒波弗避开突出的峭壁，一发麻醉针“嗖”地穿过他的三叉戟头发。诺瑞一个马步缩进桶内，叫骂声却瞬间高了一个八度。
　　落在最后的比尔博大叫：“他们追上了来！”
　　“躲进桶里，别露头！”索林将小刀往桶沿上磕了一下，刀刃又窜出半尺，“德瓦林！”光头硬汉理所当然地没有照做：“我这有甩棍！”
　　波弗为了让比尔博在不被射中的情况下爬进桶里，只好趴在桶沿上，压偏重心，用另一侧桶壁挡住对方的视野。结果经过一小截落差，两人双双被翻到桶下，扣进水里。
　　“波弗！比尔博！”索林无暇顾及，和德瓦林借着河道流势，将靠近的敌人纷纷拉下水，抢过他们的装备，甩向在岸上攻击的其他敌人。
　　诺瑞和多瑞观察半天不见掉下去的伙伴冒头，顿感不妙。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地猛吸一口气，翻桶跳水寻找。
　　“德瓦林，背后！”索林心急地掷出刚抢来的扳手，砸中了德瓦林桶边的敌人，却没把对方砸倒。德瓦林闻声回身防守，一把抓住掉落的扳手，又给敌人补了一下，这才解除危机。他刚调转方向，惊觉索林身后横亘一条树干，上面赫然站着守株待兔的敌人。“索林！”
　　“嗖嗖嗖！”几块石头从身侧砸向那人。树干上的敌人重心不稳，一下栽倒，被索林迅速推开，彻底掉进水里。索林和德瓦林同时向岸上看去，只见一黑一金两道闪电，劈开呼号呐喊的追击者。
　　“好老弟，你简直就是个天才！”菲力一边抽刀撂倒拦路人，一边还不忘夸奖提议绕路到码头侧边翻墙进入的弟弟。奇力把欧因的招数活学活用，撑着哥哥的肩膀，将腿绷直甩了一圈，扫开整片前路，也不忘小小骄傲一下：“小意思，小意思。”
　　“菲力！奇力！”说不清这里的惊喜和担忧，哪一个更占上风。
　　邦伯一个肘击，推开一串碍事的，自己拼命倒步追赶兄弟俩：“水流太快了！我们追不上的！”距离太远，他们根本听不到。邦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观察周围的情况。突然一个空酒桶从他眼前跳跃而过……
　　水下，多瑞迷离间感觉到布料擦身而过，眼疾手快地捞住一角。对方还有意识，立刻伸手抓得更紧。但是两个人的惯性超出了多瑞的控制，比尔博还来不及够到自己腿上挂着的波弗的手，就带着多瑞向更远处飘离。在旋涡中被迫调了个头的多瑞挥舞着一双手摸索兄弟的位置，却没能握紧诺瑞的手指。“诺……”
　　突然，手腕上一个奇怪的冰冷触感将他拉出旋涡。
　　翻涌的水花噼噼啪啪击打过两颊，多瑞终于在那股尖锐的拉力作用下重新投身氧气的怀抱。
　　他以高举的手臂为轴，立着身子转了若干圈后，才分清上下天地。“抓住你了，老兄。”原来是诺瑞用手铐将自己和多瑞的手栓在了一起。
　　诺瑞把着桶沿，桶里的邦伯向多瑞伸手，被诺瑞喝止：“邦伯，你蹲好，控制住这个桶的重心。告诉你，我们四个人的命可都在你手上呢，船长。”多瑞先抓稳弟弟，然后伸手把比尔博和波弗够了上来。四个人将桶……以及桶里的邦伯围了个严严实实。

　　“奇力！”最前方的索林注意到前方封锁的闸口，连忙指挥岸上的小伙子去开门。如果他们被困在闸内就惨了。
　　“去吧，奇力。这里我来搞定。”菲力抽出一条腿绊倒追赶弟弟的歹徒，随即陷入更混乱的缠斗。就在他撑不住又不肯放手地被一帮人按倒在地压制住时，一股力量将菲力身上的歹徒统统掀翻过他的头顶。菲力翻了个身，惊讶地看着众人四仰八叉地在地上翻滚，有的落进河流。
　　“你怎么样，小狮子？”一声熟悉的调笑唤得菲力回头。“莱戈拉斯……警官。”金毛小子补上一句，不太情愿地表达谢意。对方不以为意：“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小狮子。”
　　“我叫菲力！”
　　“菲力，小狮子。”莱戈拉斯从善如流。他捡起地上的小刀，长臂一甩，将意图靠近他们的一个持刀歹徒钉在树干上。“嘿！”菲力踹开一个歹徒，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你怎么老拿别人东西！”莱戈拉斯完全没有被指责到的自觉，凑近问到：“你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和码头的工作人员打起来吗？”菲力一顿，快速思索一番，警惕道：“在我的律师到来前，我有权保持沉默。”
　　莱戈拉斯闻言皮笑肉不笑道：“随你。”心里暗骂，这会儿倒是又有智商了，早知道这样，应该去问那个弟弟。
　　“邦伯，前面有警察！我们得赶回别墅区，不能被看到。”比尔博眼尖，指挥着邦伯滑向支流，“附近的桶也得清理一下。”邦伯每经过一个空桶，桶外同伴就爬走一个，其他人挪动位置，保持集体重心。
　　多瑞惊魂未定地看向发型都塌下来的弟弟：“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有手铐的？（When did you discover this?）”
　　诺瑞不以为意：“甘道夫偷偷给你的时候。（When you got it, from Gandalf.）”
　　多瑞依然不解：“你什么时候把它摸走的？（When did you steal it?）”
　　诺瑞被身后浪花拍得闭了闭眼，但依然笑得放肆：“当你在水里迷失我的时候。（When you lost me there.*注）”
　　多瑞沉默，紧盯着诺瑞。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这个二弟的双眸同样明亮，并没有他所谓堕落之徒的阴暗偷感。
　　“怎么样？（How do you say?）”夸张冲天发型化身刘海趴在诺瑞的额头，让这臭小子的招牌坏笑此刻看起来少了叛逆挑衅，多了青涩的活力朝气。
　　多瑞闻言一愣，随后释然，哭笑不得地对着诺瑞吼道：“去你的，扒手大王！（F*** you, the Thief!）”早没了评判指摘的气势，更像是纵容般的调笑。
　　诺瑞轻轻松开对方逐渐稳住的桶沿，在自己的桶漂流开时举手高呼：“扒手大王万岁！（Long live the Thief!）”
　　莱戈拉斯盯着奇力，突然感到背后冷汗直冒，很不舒服。“嗖！”他飞速躲开。
　　“莱戈拉斯，那人有枪！”陶瑞尔正手忙脚乱地捆住四处逃窜的斗殴现行犯，回头就见一人爬起来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跑在最前面的黑发小子，“奇力！”
　　“啊！”第二枪击中了奇力的大腿。奇力扑在开关前，就差一步。
　　“奇力！”索林伸手去够小外甥，险些翻倒。
　　“奇力！”菲力快步跑去接应弟弟，却被同样起步拦截更多敌人的莱戈拉斯不小心绊进水里。
　　莱戈拉斯匆忙间回头瞄了一眼金发小子，发现他把住一个空桶浮了起来，便专心对付面前多出来的敌人。那正是他们刚刚跟丢的越狱团伙。
　　奇力在剧痛的短暂昏迷中清醒过来，看到再次陷入危机的索林等人，爆发出惊人的意志力，靠手臂的力量，一寸一寸挪到了开关处，在关键时刻放开了闸门。
　　陶瑞尔和莱戈拉斯纷纷躲在树后，掏出配枪与越狱犯对峙。
　　“奇力，坚持住！下来！”索林焦急呼喊，半个身子探上岸边，拖拽起来。“我接你！”菲力用小刀扎住墙体缝隙，停在奇力下方。
　　一个歹徒瞄准行动缓慢的奇力，被陶瑞尔发现，一枪撂倒。双方闻此枪声，立刻开战。
　　菲力好不容易把弟弟和自己塞进一起。德瓦林将他们推向河流中央，然后回身稳住索林的木桶。索林才站稳，就见有人摸到莱戈拉斯背后。他心一横，将甘道夫借花献佛送给他的仅唯一防身武器甩向那人，贯穿了对方的手臂。莱戈拉斯心一惊，回头看到近身的歹徒倒地挣扎，而索林等人乘着木桶冲下小瀑布的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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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you lost me”还有“你把我难住了，搞糊涂了”的意思。且诺瑞说的是“there”，弱化了对“水里”的指代，而暗指他提到的另一处场景（多瑞和甘道夫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