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23、1-22 火热的

　　别动手，奇力。他动作会比你更快。
　　投身杂乱手电光亮交汇成的空间前，索林迅速拉了下身后德瓦林的手臂。“去叫警察。”他近乎无声地交代。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地避开索林身边的一大波人，偷偷撤了出去。
　　招标方有人为他们的老板找到并打开了屋内的大灯。原来这房屋的主人还是知道用电的。
　　比尔博适应了一阵光线。“索林！”比尔博大喜过望，但他随即惊讶地发现索林是跟着采购方的一大群人走进来的。
　　“索林！他们和这个竞标方私下联络！”菲力高声提醒。
　　“我们发现了他们接头，但他们扣住了巴金斯先生！”奇力随即补充。
　　“刚刚我们找到他们三个的时候，这些人正准备把他们灭口！”波弗，奥瑞和巴林等人七嘴八舌地涌到索林身边。“这可是虚假投标！”巴林气势汹汹。
　　“巴林！”比尔博惊讶地大叫，然后突然放低音量：“你在说什么！”又担心伙伴没有注意，又害怕被另一伙人听到。
　　索林眉头紧皱，来回扫视屋内的情况，大脑飞速运转。
　　他上了飞机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然后在德瓦林的手机上查看了巴林的来信。当时的消息只是有关竞标的不利情况，索林并没有过多在意，因此没有着急回信，他想着给两个小伙子一次锻炼的机会。他们不能永远指望他来给出决策。然而德瓦林的手机电量也没能支撑到他们赶到旅店。（因为改签匆忙，两人都没带上行李。）
　　索林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找到巴林等人的踪迹。对方告诉索林，先有三个小子鬼鬼祟祟地从后门离开，然后又是巴林带着一大帮人从他这里问出线索，乌泱泱地追了过去。索林正和德瓦林听得两个头四个大，要跟上去，结果又听到采购方的老板前来拜访。后者显然也听到了服务生的说辞，比索林还积极，于是索林不得不带上他们一同搜寻。
　　此刻，索林和另一位老板故作镇定地彼此对视一眼。看起来他们处在完全相同的信息水平。甲方老板转了转眼睛，率先反应过来：“索林，你的手下可是做出了个相当严重的指控。一旦有错，这可不能被轻易原谅。”波弗等人闻言大怒，又聒噪起来。
　　索林还在头脑风暴。
　　他仅能从他刚踏进这间屋子的瞬间所获得的信息里整理逻辑。好在他的同事们各个说话比动脑子快。看样子是小伙子们和比尔博首先发现了对面双方之间的猫腻，巴林等人随后赶到，并佐证了菲力和奇力的指控。然而，一方面是甲方老板面色不改，完全不像是知情的样子。这一点让索林对继续指控他们的行为有点打怵，毕竟菲力他们跟踪至此，本身的行径也不好解释，一旦证据不足，很有可能引火烧身。尤其是还有方才比尔博的诡异表现，他看起来像是对巴林的指控有所异议，又不是完全否定。索林眼神稍稍转向巴林，然而对方对此毫无反应，正叉着腰催促他发话。索林感到后背直冒冷汗。他得做出选择，尽快。
　　索林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比尔博突然看懂那看似愠怒的眼神实际上内里兵荒马乱，他紧张地张了张嘴，终于找回了大胆的声音：“我们的指控可要比这个严重多了。是吧，索……老板！看来你……你们已经收到了我的消息。我想甘道夫会对这个非常感兴趣！”
　　这又跟甘道夫有什么关系？索林趁着甲方老板和他代表对视的时候，也看向比尔博，然后迅速回怼上甲方的眼神。比尔博同他进行了简短到近乎没有的眼神交流。
　　甲方老板的面色变得很不好看，显然他已经从代表的回应中了解到自己将要处在不利位置。他的代表紧紧攥着比尔博的手机。屏幕已经被他们成功解锁。
　　索林必须乘胜追击。“是的，老板，我想我要对你……的手下做出的指控要比这更加严重。”索林不着痕迹地挪了下脚掌的方向，让整个身子尽可能往比尔博的方向转去。他背着手，余光瞄着比尔博的表情。“我……我们收到巴金斯先生的消息，很显然你的代表在进行一些有关违……”他看到比尔博惊喜地咧开嘴，头如蒜捣，于是索林正视面前的老板，“违反法律的事情。”比尔博猛地吸气，大失所望，却又无可奈何。事已至此，他只好祈祷索林不要跑得太偏。
　　索林还是保守了。他其实想说“违禁品”，但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对方人手众多，一旦在此撕破脸皮，他不敢保证自己人能够全身而退。毕竟他并不知道比尔博的消息到底传到哪里去了，而就算有证据，他也不敢保证能来得及把它传递出去并换来救援。此刻，他选择模棱两可地与对方斡旋，尽可能拖延时间。这倒是和比尔博之前的做法不谋而合。
　　甲方老板抿唇瞄了眼堵在门口的小弟们，心中掂量着和索林在此鱼死网破的胜算。他正要开口，漆黑门洞里又传来动静。
　　“让我看看是谁在外面给我留下这么一份大礼。”甘道夫的声音此时听来如同仙乐。他一手持枪，一手举着一大叠材料，走进光晕边缘：“管制类化学品，非法交易。上面是……噢，甚至还有签字画押。说实话，我很久都没有见到这么规矩的药贩子了。”甘道夫谨慎地停在众人身后，避免自己也陷入包围。
　　“甘道夫！”比尔博重新燃起希望。
　　竟果真是违禁品。索林瞄向比尔博，脸色不自觉地由于刮目相看而变得柔和。
　　哦，天呐。此刻抓着比尔博的竞标方代表对一旁抓着手机的合作者感到绝望。来了那么多人，就没一个帮忙收一收外面？话说他怎么想的，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那里。
　　甲方老板比他们更加绝望。“你又是哪位？”他质问新来的人，垂死挣扎。
　　“在下甘道夫，是一位缉毒警察。”甘道夫施施然道。准确地说，是前缉毒警，因为对阿佐格久查无用后，他很快被调去重案调查史矛革，随后一直留在那里。不过，甘道夫的嘴嘛，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向张口就来。
　　“这边，这边！快点！”德瓦林焦急的声音率领着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赶到，“诶，甘道夫，你怎么也在？”
　　索林悬着的一颗心脏终于沉重落地。比尔博也是如此。

　　“好险好险，”现场由当地的警方控制住后，甘道夫踱步到索林身边，“看来你的团队很有挖掘危险的潜质。还没遇到阿佐格呢，就差点全军覆灭了。开局不利啊，索林。”他欠揍地说。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间谍冲得太往前，也不掂量掂量自身几斤几两，比小孩子们还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已经获悉来龙去脉，正在气头上的索林没好气道。
　　本来好不容易凑过来想和索林打声招呼的比尔博应声止步。他脸上激动的笑容也随之消逝。他从下飞机前，就在等着见到索林，亲口道谢。这份心情在他与索林完成了一次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巧妙配合之后，愈发强烈。而听到索林对他如此评价，比尔博感到自己像是被当头淋下一盆冷水。那火热的心，一瞬间变得哇凉哇凉的。
　　“至少他临危不怕，还知道随机应变，争取了时间。小伙子们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全赖于此，”甘道夫立刻纠正索林的偏见，“你看其他人，恐怕他们并不赞同你的看法。”
　　索林无从反驳，白了甘道夫一眼。索林看着比尔博被拽进欢呼队伍中的背影，不知为何感到他似乎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