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13、1-12 远征队

　　珠宝展会在一周内圆满落幕。没人注意到第一天晚上的小小骚动。“也没有太多人注意到索林的踪迹，”德瓦林心满意足道，“看到索林乱入的都不认识他，而可能认出索林的人却没有看到他，哈哈。”愁眉苦脸了一周的保镖，其实他的快乐就这么简单。
　　“干得漂亮，兄弟。”巴林在一旁笑着附和，还给桌子对面的索林以眼神示意。“非常感谢，好哥们。”索林从拄着鼻子的双手后面抬起头，很听劝地向对面释放一个标准的开朗笑。“你早听我的就对了！”“好了好了。”巴林推走高兴上头的弟弟，把余下的时间用于汇报返程规划的变动。索林在德瓦林走后就恢复到双手交叉在鼻子下面、面无表情的忧郁姿势，直到巴林也完工离开之后。
　　“索林。”狄斯靠在门边轻轻敲了敲。
　　由于作为家族继承人，索林更多接触从祖父索尔那里继承来的灰色交易，又多次参与家族与其他势力的正面冲突，他在道上早就榜上有名，只不过不在什么好榜上。有不少人想要他同他的父辈甚至祖辈一样销声匿迹，很彻底的那种。狄斯作为仅剩的两个孩子中背景相对干净的一位，便全权接管了家族大大小小的公司。她作为CEO，是蓝山珠宝公司明面上的最高代表，在主打品牌“矮人”时隔多年杀回行业审美核心的里程碑式展会上备受瞩目。也因为工作量极具提升而略显疲惫。
　　此时她刚刚补完一觉，穿过到处帮忙打包行李的工作人员，叫醒“睁着眼睛睡觉”的哥哥。“我想了下，你计划是直接出发，而我随后要返回蓝山，再有空汇合恐怕要错过年底的正日子了，”狄斯眉头微皱，在疲倦的神情下显得她哀伤而坚强，“我想我们应该在离开这里前，先去看看他。”
　　索林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你说得对，狄斯。我来安排，你先好好休息。”顺利达到目的的狄斯却没有高兴的感觉，她对哥哥挤出一点宽慰的微笑：“你也很忙。叫小伙子们去准备吧，这是他们应该做的。”索林点头默许。
　　这时又有人在书房门口聚集，显然代表着他下一波要处理的事务，因此狄斯未多作停留。索林认出来人之一是波弗。他站在中间，神情紧张地捏着帽子在手心打转，左右则站着一瘦一胖两个和他差不多高且年龄相仿的陌生男人。索林推测他们就是波弗曾提到的同事兼亲戚们。
　　“索林，啊，老板，请允许我介绍这两位。”波弗在被邀请进来后磕磕巴巴地说话，一反常态。“邦伯，我的兄弟，他在食堂是位大厨，”他指向胖到两倍他的那位，然后转向另一边，“比弗，我们的堂亲，是位在职设计师。”
　　索林盯着比弗头顶的巨大疤痕若有所思。对方也察觉到这股视线，开始手脚并用地向他比划。他发出沙哑的咿咿呀呀声，令索林震惊，看来他们的设计师团队中还不乏语言障碍者，不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这种情况是否又跟他脑袋上的伤痕有关。“是的，”波弗找回了察言观色的能力，他按下比弗的动作，向索林解释，“比弗曾参加那场对阿佐格的征讨，在战斗中被敌人的斧子打伤。通过漫长的医治，他侥幸活了过来。但伤势波及他脑袋有关语言的分区，剥夺了他说话的能力。”
　　“虽然不能说话，不过他自创了一套手语，让人能理解他的绝大多数意图，而不需要借助什么规范的手语学习。”波弗故作轻松道。而比弗在他兄弟说话期间时不时点点头，或是指点一下，表示他能听懂对方所说的话，并非常认同。索林对此倒是接受良好：“好的，波弗。还有比弗，邦伯。”他们的另一位同伴，邦伯，应该没有语言问题，但同样沉默寡言。因为自一坐下，接受索林推近的一小碟水果时候简短地说了句谢谢之后，邦伯就没再说一个字。在索林看来，这位仁兄更喜欢发出咀嚼的声音。于是他决定专注于话多的波弗：“请继续。”
　　“哦，是这样的。虽然因为比尔博的拒绝，你派给我的任务似乎变得没有必要了，但我仍然很感激能够得到你的赏识。回去后我谨慎地向他俩传达了你的‘远征’计划。我和我的这两位兄弟商量了一下，”比弗深吸一口气，大声宣布，“我们非常愿意加入索林·橡木盾的队伍，并为此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比弗重重地打了下手臂，嘴里发出厚重的吼叫声。邦伯咬着最后一块水果点了点头。索林感到大为震惊。他们哥仨并非家族近亲，在公司也都是边缘角色，竟然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助他一臂之力。波弗看索林石化一般地瞪着双眼，立刻解释道：“这是我们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
　　事实上，比弗仍是一位充满血性的勇士。自受伤脱离危险岗位以来，他从未放弃过打败阿佐格的希望。索林敬他是一位战士。
　　而波弗则为苦尽甘来、峰回路转、东山再起的胜利辉煌深深着迷。他一直是一位努力追求成功的热血员工，只是始终时运未到。“我爱庆功宴！尤其是庆功宴上的美酒和歌谣！”显然波弗默认他们终将取得巨大的成功，而他自己将通过这一行动而获得前所未有的升职。索林无法否定这个乐天派坚决的假设，他寄希望于这份乐观能在“远征”行动中发挥重要作用。
　　最后邦伯算是三个人中唯一冷静的人。他参与是因为他的两个重要兄弟都参与，而他认为自己是三个人里最能打的，有他在，也许能在危急关头保护瘦弱的两个。索林觉得至少邦伯能挺抗打。“他还会补锅。”在比弗比划半天后，波弗帮他补充道。很好，索林心想，邦伯还有修理……武器的技能。
　　“……”索林看着眼前的哑巴战士，专业司仪，以及吃席冠军，深深叹出一口气。
　　“我很荣幸能收获你们的信任和支持。这正是我此时此刻迫切需要的，非常感谢！”他语气严肃，“我无法许诺任何人都能走到我兑现诺言的那一天，包括我自己。但如果你们愿意，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兄弟。愿都林祝福我们所有人。”
　　“愿都林祝福我们所有人！”比弗再次敲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