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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故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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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吴二娘子说完自己有证据,证据就来了。”南楚也觉得心中痛快,便补了一句:“真是东风送喜,天降正义。”
辛昭轻哼了一声:“这正义可不是天降的,是本宫降的。”
“不过,”南楚又道:“孙侍郎的事情会是谁干的?”
孙侍郎虽是刑部侍郎,但是却和辛昭这位刑部主事走得并不近,是朝中公认的正直人物,如今突然就这么死了,也令众人唏嘘。
“孙侍郎的事情,陆西生去查了,现在本宫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查。”
“什么事情?”南楚问道。
辛昭严肃道:“当然是你到底是怎么病倒的这件事情。”
怎么病倒的吗?其实南楚自己也不知道,她身子骨的确不算强健的,但好歹多年练武,不应该连着两天发烧,但是她自己的确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也没有吃过外人的东西,除了……
“常意,你还记得你以前最爱吃的那家徐记糕点吗,我今日特意托人从宫外买了些,你尝尝?”李怜笑得灿烂,将一盒栗子糕递到她面前。
“你竟然还记得这个!太谢谢你了清璃!”
“你我姐妹,不用言谢。”
昨日的事情历历在目,南楚咽了一下口水,不确定地问道:“但我只是染了风寒不是吗?这世上会有能让人染风寒的毒药吗?”
“这个本宫不清楚,但是,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秦至是太医院的左院判,在宫中负有盛名,可以说没有什么疑难杂症是他不能治的,也没有什么药是他不知道的,最重要的是,此人心性极佳,从不偏私偏帮,也不会透露任何人的病情隐私,所以辛昭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宫女到的时候,秦至正在教自己的徒弟配药,听闻大公主召见,急忙就要走。徒弟名叫钱焕,眼看师傅教到关键处要离开,也急忙提着药箱跟上。
“师傅,徒儿跟您一起去!”
秦至同意了:“也好,你也跟去看看。”
辛昭并没有告诉秦至她们的猜测,而是将昨日的栗子糕拿了出来,只让秦至查验有无问题。秦至用了银针,又掰了一点尝了尝,钱焕跟在一旁也尝了一点点,却突然被秦至拍了一下脑袋:“吐出来。”
“啊?师傅,你不是咽下去了吗?”钱焕捂着头。
秦至小声训斥徒弟:“谁说为师吃下去了,尝药切记的就是不可以咽下,只能以舌尖试一下味道!”
钱焕只得老老实实把嘴巴里的东西又吐了出来。
秦至问他:“可尝出什么了?”
钱焕一本正经道:“嗯!香得嘞!应该是城北那家徐记糕点。”
秦至又一巴掌拍在徒弟脑袋上:“尽想些有的没的!”
辛昭和南楚饶有兴趣地看着师徒二人的互动,还觉得颇有意思,二人脸上都挂了笑意,只是她们身后的茱萸和了了却是一点笑不出来,只觉得连太医院的院判都如此小心翼翼,南楚昨日却是连吃了三块糕点,心里不由一紧。
辛昭问:“秦院判可是发现了什么?”
秦至对着二人拱手:“回殿下、小姐,这栗子糕看起来并无异样,以银针试毒也不会变黑,甚至普通人吃进嘴里也不会发现不同,但里面却添加了一味至热的药物,名为极阳草,吃了轻则浑身发热,重则高烧不退甚至昏迷。”
这话一出,辛昭立即令人将剩余的糕点收了起来,随即又问了一遍:“秦院判确定吗?”
秦至十分自信:“殿下,极阳草只生长在极北的荒漠,北漠人在冬天会用少量极阳草煎水服下,以确保自身体温能够安全过冬,老臣年轻时曾经游历四方,也去过北漠的几个部族,绝不会认错这味药的。”
“那此药可有解?”南楚身旁的了了突然问了一句。
秦至却是笑了笑:“姑娘不必担心,若是有人误食了少量极阳草,只需要服下清热解毒的汤剂就可以,刚才的糕点之中所含极阳草不多,若是发烧了及时退烧就行。”
南楚又问:“那此药王城中可有处寻得?”
秦至回道:“王城冬日虽寒冷,但远不及北漠,用不上极阳草,据老臣所知,王都城中应是没有此药售卖。”
“好,多谢秦院判解惑,茱萸,送两位太医回吧。”辛昭示意茱萸送人离开。
茱萸将人送到门口,把早就准备好的银钱给了出去:“二位大人,殿下今日请二位来是因为小姐受了风寒,身子还未痊愈,劳累二位了。”
秦至接过荷包,十分客气地拱手道:“姑娘放心,小姐的身子并无大碍了,待我回去写了脉案,再命人呈过来给殿下过目。”
“辛苦,大人慢走。”茱萸目送秦至和徒弟走远后,才转身回了辛昭房内。
茱萸:“殿下,要传李小姐过来一趟吗?”
辛昭询问地看向南楚,“阿楚以为呢?”
南楚摇了摇头:“不了,既然她并未想要我的性命,那定然还有别的目的,与其打草惊蛇,不如守株待兔。”
了了十分不赞同,急得甚至要跺脚了:“小姐,那万一,她又下毒怎么办?就算是这个什么极阳草不会致命,可是你的身体哪里扛得住三天两头的发烧!”
辛昭疑惑地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南楚:“说起来,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虚弱成这样?”
眼看了了就要开口回答,南楚立刻伸手堵住了了的嘴:“没什么大碍的,殿下不用担心,昨日太医来开药的时候也说了,多喝几副药仔细将养着就好了。”
见南楚不愿说,辛昭也不继续问了,只是支走了茱萸和了了,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二人以后,她起身站在南楚面前,目光直直盯着南楚的脸,又一步步下移,最后定在了南楚的唇瓣上。
南楚被看得脸上发热,下意识用手盖住了脸颊,躲闪道:“殿下,许是极阳草的药性还没过,我身上烫得慌,我还是先去床上躺一会儿吧,您慢慢忙。”
“好啊,”辛昭欣然同意,然后伸手把南楚横抱起来,“本宫昨夜也没休息好,此时头昏脑胀的,正好陪你躺一会儿。”
“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害羞?”
“殿下……你少说两句吧……”南楚将头埋在了辛昭的肩头,仿佛能隔着布料感受到辛昭滚烫的血液在流动,耳边甚至能听到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辛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