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
返校的时候，班里其他人大多死气沉沉。只有成姜子，打从心底泛着开心。
苏嘉嘉趴在桌面上，生无可恋。
成姜子从口袋数着零钱，她一周饭钱不多，都是省着花的。
她计算着要给柏行简多少钱，忽然，她手臂被人戳了戳。
她收心，偏头看过去。
苏嘉嘉脸颊蹭在桌面，挤出肉乎乎的一块。成姜子觉得很可爱。
“怎么了么？”
苏嘉嘉眼睛滴溜一转，伸手指示意成姜子过来听。
成姜子顺从将耳朵附过去。
“姜姜，我喜欢你。”
苏嘉嘉嘿嘿笑着，一脸狡黠。
成姜子脸瞬间红了，嗔道：“干什么你呀？”
看她脸红，苏嘉嘉笑得更欢了：“哈哈，姜姜我开玩笑的。不过我真挺喜欢你的，就想和你玩，但是吧，以前你太高冷了，都不怎么和我说话。”
成姜子心软的稀巴烂。
她上辈子，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个同桌这么可爱呢？
如果真正十七岁的她有现在这个二十七岁的心态，那么应该也会交到很好的朋友吧。
她握住苏嘉嘉的手，软软道：“嗯嗯，我也喜欢你。”
“嘿嘿。”苏嘉嘉更小声了，她说：“姜姜，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好，我听着呢。”
苏嘉嘉脸红了个透，隐秘的少女心事渐渐吐露：“姜姜，我感觉…感觉十班的那个许知川，挺帅的吧，而且感觉他不怎么理人酷酷的。”
说罢，苏嘉嘉捂着脸没抬头。
半晌，成姜子没动静。
苏嘉嘉疑惑抬头看她，却发现她一脸凝重。
“怎…怎么了啊。”
许知川，万年老二。
他长得清瘦俊逸，却家境贫寒，学习一直名列前茅只居于柏行简之下。
他这个人吧，很少和人打交道，自尊心很强，待人疏离。但是在这个年级嘛，又长了一副好皮囊，自有一股冷酷的味道。
成姜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上辈子，许知川高考发挥异常失常。阴差阳错地，和成姜子一个大学。
最重要的是，许知川大学女朋友，是廖雅儿。
那个她一直真心相待，后来却背刺，污蔑她抄袭的“好朋友”廖雅儿。
虽然她和许知川打交道不多，也不了解他的为人。但她就是不想嘉嘉和许知川有太多接触，害怕她会受到伤害。
但她也不可能直接跟她说上辈子的事，谁会信？
犹豫纠结半天，成姜子艰难道：“他这个人我听说过，感觉太傲了，嘉嘉你别……”
“那又怎么样？我是小太阳，他是大冰块，我们两个刚好互补嘛。”苏嘉嘉想得天真，反驳道。
成姜子不说话了，她只希望苏嘉嘉是一时兴起。
最后，她才轻声开口：“好吧，是我个人觉得他不太好。但是，我不想嘉嘉你会受伤害。”
苏嘉嘉撩了下刘海，满不在意：“怎么会，没人能伤害到我。姜姜你放心叭，我有分寸的。”
“好。”
返校晚自习上的是语文，成姜子这门课学的好。
于是，在和苏嘉嘉聊完天以后，她偷偷拿出数学练习册来做。
攻克完几道大题，还有一道小题她不怎么懂。
她准备等晚上放学留下来去问柏行简。她知道他晚上走得晚，今天应该也不例外。
透过窗户，隐约能窥见几分月色。
成姜子心静静的。
晚自习放学后——
成姜子迅速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拿起数学练习册准备起身。
苏嘉嘉疑惑看她：“姜姜，你现在要去问题吗？”
“嗯！”
只是她还未完全站起身。
就听见，门外有走读生大声往屋里喊：“班长，外头有人找你。”
柏行简手中转着的笔停下，闻言，起身向班外走去。
徐画葵捧着一摞答案，有些忐忑。
她是艺术班的语文课代表，恰巧和三班一个语文老师。
于是，她被奉命过来给三班班长送语文模拟卷子的答案。
天地良心，她有多害怕过来找柏行简。可惜，师命难违。
想着这会儿放学人多，也不知道柏行简会不会再装一下，别落她面子。
果然，柏行简接过答案。
指尖随意翻了几页，笑得一贯温柔：“谢谢啊，到时候我们班用完了我再给你送过去。”
徐画葵娇艳的脸庞有些僵硬，她不得不佩服柏行简的演技。
不是说看见就反胃吗？
……装！
“好的，对了，傅老师说有几道题要特别注意一下……”
徐画葵同样也开始彪演技，笑的甜美，按老师旨意标出重点题型。
班级里，成姜子正一眨不眨盯着外面两人。
夜空寂静，人群吵嚷。
走廊上徐画葵长发披肩，笑时眉眼弯弯。两人都穿了校服，柏行简只能看见一个背影，他们看起来……
“好般配喔。”
苏嘉嘉脸搁在成姜子肩窝上，忍不住感叹道。
有风吹过，吹动成姜子刘海。
她微微低头，渐觉这风有些迷眼。
“咦~哪般配了。”
一个声音突兀从成姜子耳边炸开，她被吓了一跳。
“滚蛋啊，平路政！你偷听女生讲话！”苏嘉嘉大吼大叫。
两面夹击，成姜子闭了闭眼，她觉得自己耳朵快废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平路政走到成姜子左边的，他也一直在盯着外面那俩人津津有味的看。
平路政摇头晃脑，推了下眼镜。
然后，用十分严谨的目光看向成姜子，压低声音道：“噗呲噗呲，自己人。”
成姜子没懂他这暗号。
连苏嘉嘉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唉……”平路政叹气，声音压更低，小声说，“妹子，我知道你也对我们家柏哥有意思……不过你放心，自己人，我不会乱说的。”
成姜子大惊失色，原地震惊，脸颊浮上红云，开始滚烫。
不是，他他他他他他怎么……知道啊！
“什么！？”苏嘉嘉又是平地一声吼。
成姜子又被震了一下，不少经过的同学都将目光投过去。
苏嘉嘉连忙捂住嘴巴。
平路政眼瞪圆，亦是讶异：“什么，连你闺闺也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啊！”苏嘉嘉不满的看了一眼平路政。
然后，又委屈巴巴看向成姜子。
成姜子手指无措扣手链，受不了身边这俩人。
无奈，她头皮发麻，声音艰涩道：“嗯，是……”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承认了。
苏嘉嘉消化她这个“嗯”字，足足用了三分钟。
三分钟后，她回神。
“姜姜，我支持你。但是，你能不能下次有事不要瞒着我嘛，好不好……咱俩是好朋友吧。”
平路政看着这个班级里有名的暴力女苏嘉嘉，旁若无人抱着别人手臂撒娇…
他一个激灵，筛掉一层鸡皮疙瘩。
平路政插嘴：“哎呦，好了嘞。妹子，放心吧，我来当你的僚机。”
然后，贱兮兮的挑下眉。
“你，你为什么独独要帮我啊？况且，咱俩好像不是很熟吧。”
成姜子看着平路政，声音越到后头越小。
她的确疑惑，对柏行简有意思的人很多。
平路政平时和柏行简也玩得好，为什么偏偏来助攻她？
平路政是平头，却要装潇洒。
他抹一把不存在的斜刘海：“妹子咱俩一个班，我比较看好你，就想帮你呗。”
而且，他不怎么乐意看柏行简和徐画葵走的近。
因为，感觉她装装的。
成姜子还未说话。
苏嘉嘉兴致勃勃，和平路政一对拳：“行啊，行啊，你真是个大好人。咱一定让姜姜抱得美人归！”
苏嘉嘉跟平路政原本就玩得好。
成姜子简直哭笑不得。
这俩人，还真是一样跳脱呢。
她俩已经开始天南地北的为成姜子制定起攻略计划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班级里人差不多都走了。
柏行简终于抱着一摞答案进班，他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一摞语文答案里，还夹杂着一份数学八校竞赛申请书。
这还是徐画葵刚刚给无意中他透露的，咏城前八所高中联合阻止数学竞赛，不分年级，只求精英。
他听完，问徐画葵要了一张。
各班几乎没人参加，徐画葵那儿多的是
赛事年年有，柏行简每一年都懒得参加。
他数学很有天赋，也努力。张旭想让他为校争光，却也拿他没办法。
今年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事，想必是张旭以为他按惯例不去，就没通知到。
回到座位，班级安静。
平路政三人面色古怪注视着他，柏行简恍若未闻。
拿起笔，柏行简利落签下自己名字。
他今年，想参加，拿第一，然后跟张旭交换个条件。
想起什么，他神色柔和一瞬。
“我靠，兄弟，你今年咋想的，你往年不是不参加这些东西的吗？”
平路政咋咋呼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窜到他身边了。
他眼尖，直接看见柏行简桌上的东西。
柏行简折了一下，收好。
漫不经心回答他同桌：“今年想参加练练手。”
。。。
这是人话吗？
高三那么多卷子不够您练手，偏要去参加竞赛做卷子练手？
咋的，竞赛卷子用的纸更高级。
平路政慢慢呼口气，旋即又笑眯眯地说：“班长，今天晚上太晚了。还冷，我和苏嘉嘉先回去了哈。”
“哎呦，天这么晚，成姜子同学也是住校生呢~”
柏行简很上道，说：“我陪她走同一段路。”
苏嘉嘉起哄，坏笑。
柏行简疑惑看她一眼，她又立马不笑了。
成姜子低垂着头，他俩还不知道，上次班长就送她回过一趟宿舍。
冷夜月色寂寥，成姜子想起，心依旧有些悸动。
后来，苏嘉嘉和平路政去车棚推车回了家。
走时，这俩活宝一人朝成姜子抛了一个媚眼。
成姜子看柏行简锁好门，侧脸冷白俊逸。
心底倒是生了几分紧张。
她手心发虚汗，捏紧的纸币微湿。
明明昨天，她才说过，想和班长成为好朋友。
柏行简侧目看她一眼，和她一起慢慢走。
他语调带笑，调侃她：“好朋友，怎么不和我说话？”
“啊…没有……”
成姜子一惊，有些语无伦次。
柏行简没打算再逗她，转移话题：“我听咱们班主任说，期末考试前要换次座位。”
“啊，快考试了，为什么要换位？”成姜子有些惆怅和不解，她不想和苏嘉嘉分开。
柏行简耸肩，说：“不知道。你不想换吗？”
成姜子老实摇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成姜子总感觉她摇完头以后，班长情绪有些不对。
不过应该是她想多了。
校园走道安静，影子在地上交融。月色温柔，风也怡人。
她止住步子，慢吞吞伸出手。
掌心赫然是一把零钱。
柏行简疑惑，与她对视。
成姜子脸颊红红，温吞认真地说：“班长，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是我也不能占你便宜，这是我还给你的药钱。”
她眼睛发亮，神色认真。
柏行简倏忽一笑，说：“你占我便宜？”
成姜子点头，正色：“嗯！”
柏行简简直被她“可爱”到了。
字面意思的可爱。
柏行简乐不可支，捏紧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收回去。
成姜子脸更红了，有几分无措。
她不明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为什么要笑成这样。
“我不用你给我钱。”
柏行简收回笑，语气似是在与她商量：“既然你占我便宜了，下次也让我占你便宜呗，都一样。”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朋友，谈钱伤感情。”
总感觉他这话说的有些奇怪，好像有歧义。
成姜子觉得是自己又想多了，她认真思量。心底一片柔软，于是她又扬起一个恬淡笑脸。
“好，班长，那下次我一定请你吃好吃的。”
柏行简从始至终嘴角带着笑意。
到宿舍楼底下，她挥手和他再见：“班长，明天见啦。”
“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