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
徐栋在十九班。
走单招，狐朋狗友一大堆。
初中和柏行简经常去打台球，一来二去玩到一块了。
但他人还算不错，挺仗义。
这回惹了职高一个混混头子，走投无路没办法了才过来找柏行简。
这天下午，四班和十九班都是体育课。
罕见露了太阳，阳光暖融融。
甫一解散，徐栋就迫不及待过来找柏行简。
苏嘉嘉拉着成姜子坐在操场中间草坪晒太阳。
平路政和柏行简就站在她俩不远处。
于是，徐栋找过来跟柏行简说的话一字不落进了两个女生耳朵里。
徐栋要哭了，看见柏行简如看见救星。他块头大，声音足：“柏哥，你不知道隔壁那帮孙子，耍阴的。上次台球厅赢了他们一次记恨我到现在！！！”
“我真是操.了啊……”
成姜子有些尴尬，听见别人说话了。
她拉拉苏嘉嘉衣角，示意离开些。
苏嘉嘉忽闪着眼睛，没动。
她们先来的，她才不管呢。
只是她有些不解，班长那种好学生，怎么跟十九班玩得那么熟。
他们看起来不咋搭。
成姜子无奈，只听见苏嘉嘉悄悄耳语道：“哎，你说班长会不会也是‘混的人’啊，他认识人还挺多的。”
这是句玩笑话。
成姜子乐了，下意识地摇头。
柏行简清隽脸庞干净，丢给徐栋一枚打火机。
他说：“我明天离校去二完，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解决。”
徐栋可怜巴巴点头，想着再避几天风头。他这纯属是倒霉。
“哎，行了，咱几个打球去吧。彬子他们几个都到篮球场那里了。”
平路政闲不住，动员催促道。
柏行简想了下，说：“好。”
三个人朝篮球场方向走去，身影越来越小。
脚下草坪茂盛，带着湿漉漉的寒意。
成姜子飞速撇了一眼班长的背影，牵着苏嘉嘉的手慢慢散步。
阳光暖熙。
苏嘉嘉看了眼成姜子侧脸，脑海中浮现出柏行简手中打火机一幕。
心中微疑，但她却未表露。
八中操场很大，两个少女围着慢慢转。其中不可避免提到隐秘心事。
有风吹过。
苏嘉嘉眼神闪烁一下，脸庞微红，道：“姜姜，我准备这周六下午放假去给许知川送饼干，顺便加他的好友！”
成姜子抿嘴，没说话。
嘉嘉又提许知川了……
在这个年纪，很少有不用手机的人。
那年时兴的交流软件是企鹅，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在群里潜水冒泡。
好不快乐。
成姜子十七时，自然是没有手机的。
记忆里，沈赫轩初二时，姜立云就给他买了手机。
没有手机，成姜子自然没有班里任何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上辈子她因此感到羞怯自卑，这辈子她却十分坦然。
“嘉嘉，你能给我讲一下你喜欢他的原因吗？”
知根知底，然后从源头掐断。
成姜子承认，她不想苏嘉嘉和许知川有牵扯。
上辈子的廖雅儿如今不知道在哪所高中念书，许知川与她最后才成眷侣。
苏嘉嘉笑得烂漫，她说：“每次考试大榜我都见过他，他长得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就喜欢了，很酷哎！”
这个肤浅的理由。
不过，少年人心动不需要缘由。
操场最右，设的是足球场。
绿茵茵的草坪上，足球横冲直撞。
成姜子最先听见的是惊呼，然后是尖锐的疼痛。
猝不及防地，她被球砸倒在地。
“啊！姜姜，你没事吧。”苏嘉嘉大惊失色，连忙在她身边蹲下。
踢足球闯祸的那人也跑过来。
操场这边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成姜子从地上爬起，她被砸到额头，惯性带着她倒地。
只是手心擦破了皮，她眼眶泛出生理性泪水。
“没事，没事，我没事。”
成姜子搓搓掌心，宽慰道。
闯祸的是个男生，校足球队的。这会儿也十分无措，对着成姜子连连道歉。
成姜子也无措。
她慌乱拭去泪，善解人意道：“我真没事，嘉嘉，你陪我先回班吧。”
苏嘉嘉冲那男生哼一声，一个白眼。
转头又扶着成姜子，说：“好。”
回班路上，成姜子看着苏嘉嘉紧绷的笑脸，逗乐道：“哎呀，我真没事，我还能跳起来跟平路政他们一起打篮球呢！”
苏嘉嘉笑起来，眼睛弯弯。
她想了想，问：“那你呢？姜姜，你为什么喜欢柏行简啊？”
到达班级。
成姜子轻轻阖上门，在自己位子上坐定。
班级很静，她们提前回来。
桌面上洋洋洒洒摆满书本和水笔，被窗外阳光照射着。
成姜子干净眸子极其柔和，盛着午后的阳光。她轻轻道：“那是还没分班的时候，我第一次，和男生共撑一把伞。”
一个下雨的天。
彼时，成姜子高一，她敏感自卑，班里大多数人都认不全。
唯一能说上话的也就当时她的同桌。
挺漂亮一小姑娘，平时对成姜子也挺客气。
放学，教学楼檐下站了许多没带伞被困在这儿的学生。
包括成姜子的同桌。
有带伞的也都是好朋友三两人共撑着一起走。
成姜子从书包拿出一把水蓝色的小伞，有些旧。但她很爱惜，她从初中时就开始用到现在。
她慢吞吞朝朝着同桌走去，想邀她一起打伞。
女同桌望着绵延不断地雨，漂亮细眉轻轻蹙着。
她看着走到她身边的成姜子，惊了一下。
少女眼神真挚，成姜子说：“我这里有伞，我们可以…”一起走。
话未说完，被同桌打断。
她语气愧疚，却带着笃定，“姜子啊，我看这雨一会儿就停了。但我有急事，要去接我一个‘朋友’，你伞能不能先借我用用。”
成姜子很慢才反应过来，带着点无措，说：“行吧。”
于是，简陋的蓝色小伞到了女同桌手上。
女生欢天喜地，消费着别人善意，跑到隔壁教学楼接她的对.象去了。
成姜子盯着天际，眼眶有些泛酸。一阵风扫过，雨依旧下得淅沥。
雨势丝毫未减。
有伞蹭伞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剩下人不多，有的干脆咬咬牙披着外套就冲进雨幕了。
成姜子叹口气，她内心后悔。
不过重回十分钟前，她依旧讷讷会将伞借出去。
她攥紧指尖，呼出口气，披着衣服钻进雨帘。
淋了几步雨。
乌黑头发顷刻间打湿，额前发丝黏在脸颊上，异常狼狈难堪。
她低着头，半睁着眼。
先是干净皂角淡淡香气袭来，身侧隐约可窥见那人校服外套一角。
以为是雨停，成姜子抬头。
却发现，头顶罩着一层深蓝色的伞。
成姜子认得，这是班长柏行简。
从前毫无交际的二人，如今共处一把伞下。
成姜子脑袋短路，怔怔然看着柏行简绷紧地下颌。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柏行简敛眉，很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同学，我送你一程吧。”
面对如此善良，成姜子心头暖意上涌。
“好…谢，谢谢。”
成姜子低着头，有些想伸手理一理湿漉漉的头发。却转念一想，就这么遮住也好。
那场雨下了很久，雨滴落地面，一颗心脏撞击不停。
自此，成姜子偷偷将蓝色大伞的样子刻在心里。
“就是这样啊，我开始在意起班长了。我一直觉得班长是个很细节的人。”成姜子慢慢讲完。
外头麻雀啾叫两声，苏嘉嘉听得很是认真。
“原来你是这样喜.欢上班长的啊，还挺浪漫……”
成姜子笑得很甜，露出一点白白的牙齿。
她声音也温柔，阳光下，淡淡重复，“对呀，我喜.欢班长。”
四班门口那人推门的动作戛然而止。
一只白皙骨感地手悬在半空。
平路政他们打球没带水，校园没有小卖部，柏行简提前回来拿水杯。
却恰巧，听见屋内少女隐秘心事。
这样一个温暖地午后，风很轻，云也淡。
柏行简放下僵住右手，静悄悄离开班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