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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遗失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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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教授,明天我会再整理修改一下。”挂掉戴维斯教授的电话,应煊将手机连带着手放进大衣口袋中,一步一步地走在时代大厦下。
长风的撕扯在推动他不停的、不回头的往前走。
学校与应煊所住的公寓有一段距离,从学校出来他就感觉到某些东西好想从自己所掌控的手中的缝隙跑了出去,此刻,尽管时隔多年,他莫名地想起了从前那样与今天如此相似的傍晚。
他很少会选择步行回家,这样会耽误他写报告或做实验研究的时间,也会让他在繁华的、辉煌的、无限空旷的纽约街头感到一丝落寞与愣神。
想起前几天坏掉的车子,应煊感到一丝烦躁。但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选择打车,更像是一根提线在拉扯这他的思绪。
在一个人的路上,应煊总会走的很快。
“今天好奇怪”
应煊走进落日的余晖之中,周围幻彩迷离的灯光骤然亮起。
他停住脚步、伸手,去抓住这一瞬的自然的光。
将捕捉到的美好放进胸膛,将手缓缓张开,将此刻隐约抽痛的心脏覆上。应煊不清楚,为何只是抓住一缕光也会让心跳如此之快——美妙而荒诞。
晚风挑起应煊的发梢,从他身旁无声而过,又在擦身而过时呼唤——应煊急促地转过头,看见的是与此前并无异样的街景……
——仍然喧闹的人群,“原来是错觉”
一切都很平静。
按照原本的路走着,应煊在转头的瞬间留下因夜风而泛起的泪珠于余晖之中……
贺叙珒从舷窗看到高空下的纽约,欲言又止的哽咽停驻在喉咙。助力宋沿此时在旁边再次重复行程与将要会面的人物,空姐也特地走过来提醒飞机将要降落。
面对外人时的贺叙珒疏离而礼貌,他叫了声宋沿,“我不去酒店了,你直接把我送到家里去就行。”
——贺叙珒在纽约的房产,宋沿此时反而有些疑惑,从他跟贺叙珒工作开始,无论哪一次,贺叙珒从来不愿去那儿。因此,得知此次来纽约时,宋沿被早早的嘱咐订好酒店。不过想到是老板的意愿,他也不好多问。
车子驶过时代广场时,灯光也正好亮起。贺叙珒的心跳在眼前明亮的那一瞬心跳加快,见惯十里洋场的他一向是不会被一些灯光吸引,更何况此时车内光线十足。
但抬起的头明显在昭示着否定意味,纽约夜风拂过车窗缝隙轻微带起发尖,霓虹灯在贺叙珒的脸庞上快速跃动便随着车子的离开而消失。
“他还真是帅!!”前面的宋沿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在心里默默感叹到,“下辈子我要预订这张脸!嗯!”
相对于飞机上的低沉心情,此时正恰恰相反。
他正在相信一切会变好……
车驶过这段道路时,后方的大屏幕中传来歌声:“I'm Missing U”
“I'm Missing U”
一打开门,贺叙珒又是面临一阵无底的空旷。
这套大平层是十七岁生日时贺父贺母送给他的礼物,只是从礼物被送出起,贺叙珒在这住过的时间屈指可数。
从十八岁以后,他不愿在到这里来。这里有人来定时打扫,“否则自己可能会被呛死”,贺叙珒心想。
来到岛台,接了一杯水后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
这次出差不仅仅是为了家族事业在国外更全面的发展,也是贺叙珒在为自己开拓人脉与资源。
长夜的寂静是极刑的痛苦,柔软的床被是心脏冷硬的反面。
从飞机降落前他就感到一种隐秘的期待与惊慌,他害怕产生这种感觉,尽量恢复心中的平静。
“抱歉,今年好像与你错过了”
若不是此次的商业晚会关乎与美国公司方面的合作,他大概会出现在香港……
在梦中,贺叙珒一直听见一阵循环往复的声音,或许也是一个好梦,因为那个声音在诉说思念……
回到公寓的应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随后打开手机确认了后天飞往香港的机票。黄昏时停顿在提醒着他,无法忘记的他。
第二天一大早应煊便去了学校整理报告。结束后,手机上都到来自戴维斯教授的消息,“Seren,来实验室办公室,我有一个好消息将告诉你”。教授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戴维斯是应煊所在的大学生物专业的教授,因为应煊优异的成绩和出人的天赋,戴维斯格外喜欢这位来自大洋东海岸中国的学生。
应煊在校期间多次获得高校联合奖项、也多次发表与实验室共同署名或个人名义的具有前沿性的论文。
打开实验室办公室的门,应煊看见躺在办公椅上的戴维斯放下遮住面庞的文件,露出带着庆祝的浮夸的笑容。
戴维斯从椅子上站起来,快速地冲到应煊面前。
他拿出一封邀请函,“这是联盟高校举办的宴会,只邀请各学校的优秀学生及名誉教授,当然,还有政界名流以及来自各国的各领域的商业大拿。显然,你在名单之内,恭喜!!”
“本来前几天邀请函就送到了,但这两天由于实验太忙给忘记了,没事,你今天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各方都很看重这场宴会,当天也会有记者。这个联合宴会的机会来之不易,上一次举办还是在六年前,我猜你那时候来参加夏校时听过的!”
教授停顿了一刻,接着继续道,“明天我也会前往,当然还有我们的Chris, 我会把宴会名单发送到你们的邮箱,你们可以关注些这些人物”
“拜~好好享受吧!”
Chris是与应煊同专业的同学,都是戴维斯教授的同学,性格开朗外向,处事有条不紊,是个土生土长的美国白人,应煊平时和他相处倒也舒适。
等到应煊处理完下午的实验时,刚走出实验室就收到了戴维斯发来的邮件,他看了一眼宴会时间,“怎么是明天……”应煊心中泛起无言,“难怪叫我今天就回去准备……”。
又想到明天将要去香港的行程,应煊不禁烦躁起来,这大概是他时隔几年来第一次因为个人情感去到那里。
应煊心中的秋千摇摆不定……
心脏骤停是在看到某个名字时,“Colin ”,后面缀着企业名称以及所来自的国家。应煊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他缓缓扶着墙壁蹲下身,胸口沉闷,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也不自觉地开始溢出,直至屏幕被泪水侵占、眼眸也变得模糊……
他才擦干手机,快速解开手机取消机票……
出了学校的应煊并不回家,而是去了赛车比赛的现场。当一开着新车来到场地,陈煜旸便眼尖地发现了应煊。他身着衬衣,上面的纽扣解开两颗,露出锁骨之下的一片皮肤,陈煜旸单手插兜,举着酒瓶大步向他走来。
“哟,应大名人不是不来嘛,怎么,耐不住寂寞啦?”
应煊将半开的车窗全部降下,陈煜旸俯下趴在窗前,调笑着询问。
“嗯,耐不住寂寞”
“明早不是要赶飞机?前两天还以这个理由拒绝我来着?”
“不去了,明天去高校宴会”
“那还挺好”,陈煜旸将手搭在应煊肩上,“你这次还挺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