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养成系爱豆》与星晴

5、第 5 章

　　“二姑奶奶......”男人琢磨了好一会儿联邦这种复杂的亲属关系，也没想清楚二姑奶奶究竟和易风是什么关系。

　　北辰星的光脑再次震动起来，是父亲。

　　她拎起包说了声抱歉，快速起身向外小跑着。还没等跑到门口，父亲的一连串问号又发来了。北辰星回头望了下，估摸着F区的观众应该听不见，靠着墙壁接起了电话。

　　“今天你表姑和表姑父来了，我们正在一起吃饭。来，跟长辈问个好。”父亲和蔼的声音从光脑另一侧传出。

　　“姑姑，姑父好。”北辰星乖巧问好。

　　“诶。星星啊，最近都还好吧？刚听你爸说，你跟朋友在外面玩是吧。他还说年轻人大了，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也要多给你们些自由。”表姑隔着光脑跟北辰星唠起家常。

　　“挺好的。”北辰星扯出一抹笑，干干地回复表姑，接着岔开话题，“姑姑、姑父身体都还好吗？”

　　“好着呢。你放心吧。一个人在外面上学，照顾好自己哈。”表姑刚一嘱咐完，父亲插了进来强行结束两人的交流。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准备出门散步了。”不等北辰星回复，通讯就结束了。

　　“你家好奇怪。”熟悉的少年音响起。“专程打个电话请安。开场白说完直接就被请出去，别打扰人家团聚。你家是不是有单列的群组，每次长辈聚餐就挨个打电话点名呀？”

　　面对少年的好奇，北辰星不由脑补起父亲拿着光脑逐一给他们这一辈的孩子打电话的场景。

　　咦。好奇怪。

　　“我也不知道。”北辰星老实回复。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停下的地方，刚好是放门票的位置附近，估计少年也是从隐形装置那里听到的。

　　“我想也是。”清脆的声音自来熟地说，“听这语气就是根本没邀请你们。吃着吃着想起还有群孩子，得拎出来溜溜。”

　　北辰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你家也这样吗？”

　　“没。我有个小学同学，他家总这样。每次出来总能接到电话，接晚了要被骂，接起来喊一圈人，汇报下成绩，电话就被掐了。”

　　确实挺像的。流程步骤几乎一模一样。

　　“你看着跟他一样紧张。”少年懒洋洋地补充。

　　“是吗？”北辰星喃喃道。

　　“是啊。我刚看了一路冲下来，划开光脑的手都在抖。还以为F区出什么事了。”

　　察觉到北辰星有些不好意思，少年主动问她，“我让移动平台送你回座位？”

　　“不了不了。”北辰星摆摆手，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心情看下去了，“我先出去等我朋友她们。”

　　“唔......”少年沉吟一瞬跟她解释，“今天是官方牵头的活动，来了不少帝国人，恒星今天不允许提前离场。”

　　啊，这有点麻烦啊。自己要是在楼道里站着，岂不是更多人围观。北辰星想想都觉得社死，犹豫着要不回座位再吃点小吃等散场得了。

　　“这样吧。我给你我的通行卡，你拿着它去二楼333。那是公用休息室，可以待到活动结束。”

　　倒也是个办法。北辰星没有立刻应下，和少年确认道，“我拿走你的通行卡，你怎么办？”

　　“放心，我不需要那玩意。你的门票已经被收走了。现在我也没法退给你。你拿着它，免得麻烦，离开前交给信息台就行。”

　　“好，那谢谢你了。”

　　不一会儿，一张没有照片的深蓝色通行证出现在格子里。北辰星仔细看了看，卡面只有寥寥几个字，“恒星体育场”、“L.Y”。

　　Y应该就是少年的名字，北辰星默默记下。

　　......

　　“小姐，您好，请跟我来。”

　　北辰星在333休息室坐着看了会儿星网上关于今晚演出的讨论，一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胸口挂着恒星体育馆的logo。

　　来得还挺快。

　　演出刚结束，还没开始正式退场，恒星安排的司机就到了。北辰星想了想，给小橙子发去一条信息，告诉她自己有事先走一步，随后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休息室。

　　“没有司机吗？”北辰星没看到司机的身影转头询问工作人员。

　　“请放心，自动驾驶已经为您设置好了。这是给您的。”工作人员微笑着解释，递给北辰星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这就是“好心人”给她申请的补偿吧。北辰星道谢接过。飞行器缓缓合上，启动，带着北辰星升到半空中。

　　北辰星准备打开箱子的手一顿，“您好，我想确认飞行目的地。”

　　飞行器前方的屏幕亮起，控制系统的声音响起，“已进行身份确认，将带您前往目的地。”控制系统并没有正面回应北辰星，只是告诉她系统已做出了设置。

　　北辰星沉默一瞬，随即放下心来。恒星总不可能把她拖出去卖了吧？这飞行器上还印着恒星的logo呢。

　　如果是恒星，能查到她在双子星的临时住址也不奇怪。虽然这样侵犯了她的隐私权，北辰星在心里补充。

　　滴滴。北辰星的光脑再次震动，后援会群里正激烈地讨论着易风今晚的solo。北辰星将箱子放回身侧，低头回复起信息。

　　恒星体育馆门口。

　　“老宴，等等我，等等我。”

　　宴清泽收回脚，转头望着林煜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来。

　　“蹭个车，蹭个车。”林煜挤开飞行器门口的宴清泽，抢先一步上去。

　　“你的飞行器呢？”宴清泽问他。

　　“不知道啊。”林煜耸耸肩，两手一摊向宴清泽吐槽起来，“宣传处那边说，车半小时前就接上我了。但是不巧堵在中心城区，可能要踩点到了。”

　　“你不知道，恒星的人听到这话时，看我就跟见了鬼一样。要不是我这张脸在恒星够出名，我估计都到不了你面前，就得被请去问话。”

　　如果北辰星在这儿，第一时间就能通过声音认出来，这清脆嗓音的主人正是为她申请补偿的“好心人”。

　　宴清泽暼了身侧的林煜一眼，心底有数，多半是这家伙又做了什么不靠谱的事。

　　不过他也不担心。议会和文娱部为了这次的星网真人秀观察实验，前后秘密筹划了几个月。

　　能被选入这个项目的，除去向他和林煜这样的辅助人员，其余都是在偶像圈里有些小名气的，不至于查无此人对不上脸。

　　要想在星网上众多看热闹的群众眼皮子底下进行观察实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宴清泽初次听说这个计划时，很惊讶。他理解议会和军部对于精神力稳定性的担忧。光是这半年，精神力躁动造成的不良事件就多达上百起。
　　这还只是他知道的，不包括被纳入保密级别的案例。

　　研究所提出的这个假设，有新意，是议会和军部没想过的方向。如果能够奏效，其成本投入比起精神疗愈和抚慰技术的研究，低很多，也不需要等待漫长的研究过程。

　　三方很快达成一致，推进这个项目的实验。用自家校长的话说，这点前期投入成本，放几个炮就没了。就算对精神海不起效，让联邦人一起热闹热闹，赶赶潮流，不也挺好的。

　　不过宴清泽还是觉得，议会想要通过星网直播，一次性搞定精神力辅助实验和偶像模式市场摸底，这一步迈得太大了。

　　万一实验途中出任何意外，导致精神力稳定性问题直接暴露在公众面前，舆论和民众情绪的反扑会带来更剧烈的动荡。

　　主办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征调了宴清泽、林煜在内的一系列人员配合这次的星网直播。

　　“老宴，你觉得这个计划靠谱吗？听上去像是想不出新东西，卡着点硬编的理论。”

　　“有没有效，三天后就出结果了。急什么？”

　　“也是。”林煜点点头，靠在椅背上玩光脑，“就当是喜提三天小长假了，哈哈哈。”

　　四十五分钟后，北辰星的飞行器总算停了下来。

　　这是哪儿？

　　北辰星望着窗外陌生的场景皱了皱眉，“这里不是我的酒店。”

　　“这是恒星设置的目的地，祝您体验愉快。”控制系统说完这句话后，飞行器的门缓缓开启，一亮代步车停在门外。

　　体验愉快？什么体验？

　　北辰星摸不着头脑，打开光脑先联系恒星的客服询问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光脑无法正常操控。光脑屏幕上亮起一行大字，【请配合工作人员指示，完成体验。】

　　搞什么？连光脑都被强制接管了。

　　北辰星这才意识到，方才飞行器自动开启休息模式，调低玻璃可视度，是为了不让她察觉到航线偏离。

　　可是恒星带她来这儿做什么？

　　北辰星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周围都是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只有自己面前这条亮着地灯的小路还有一丝生气。

　　恒星体育馆不会也搞拐卖吧？北辰星迅速在脑海中回忆起关于恒星的社会新闻，却一无所获。

　　正当她犹豫是否要按下光脑上的紧急按钮报警时，恒星的工作人员出现了。她急匆匆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催促北辰星，“快快快！就等你了。”

　　“不好意思，我好像来错地方了......”北辰星打算好好解释下情况。女工作人员面露焦急，不顾一旁的代步车，直接拉着北辰星的手腕狂奔起来。

　　“没时间了。活动要开启了，再晚就进不去了！”

　　活动？

　　难道恒星这次还给VIP安排了特殊活动？也没提前听说啊。

　　北辰星看了看周遭这荒无人烟的样子，选择老实跟着工作人员去参加活动。至少不用吹冷风，也不用担心人身安全。

　　“快进去。”女工作人员将北辰星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台传感舱。她快速点击设置，指尖飞动，然后转身一推愣在一旁的北辰星。

　　“等等，我没......”传感舱的金属门在北辰星眼前合上，隔绝了她的声音，视线快速进入一片黑暗中。

　　“我没用过传感舱啊。”北辰星无奈地对着黑漆漆的传感舱说完。

　　“欢迎登录昼夜。你好，北辰星。”

　　北辰星一个激灵，双眼猛地睁开，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目光所到之处只有悬停在面前的操作面板、一面全身镜，和不远处的一道木门。

　　“你好。”北辰星小心翼翼地回应，心底有些激动，恒星这次居然跟昼夜合作了！赚大了赚大了。这次来得不亏。

　　昼夜是联邦星网的虚拟传感平台，多数时候是用于军校联赛和军部演习的。少数开放式互动的板块，也大都是基于机甲、格斗等训练搭建的。极少数情况才会向普通人开放。

　　即使北辰星父亲家里有传感舱，今天是她第一次真正登录昼夜。

　　“初次登录，请设置您的个人形象。”

　　北辰星沉吟片刻，在面板上敲下自己的用户名。

　　【<对，我就是成心的>，这是谁啊？怎么不是实名？】

　　星网上看到公告涌上线看热闹的观众好奇地指着刚上线的最后一人，也是本次实景剧本杀中唯一一位不是真名的参与者问到。

　　【卡bug了吧？等一会儿看看脸不就破案了。】

　　【笑死，昼夜会卡bug。楼上是什么没看过联赛的山顶洞人吗？等看脸+1】

　　【等真容+2】

　　吃瓜群众对于这位卡点上线，用户名奇特的参与者很是感兴趣。主办方注意到这个情况，连忙检查平台设置，力求副本开启前调试稳当。

　　“那个.....”观察室内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喏喏开口，“这个<对，我就是成心的>好像不是我们邀请的人。”

　　宣传处主任见议会的几位观察员凌冽的眼神扫了过来，心口一紧，“她是怎么进来的？什么背景？”

　　“北辰星，晴云星居民，20岁，目前就读于青蘅女子学院。”工作人员快速汇报刚查证的信息。

　　“女子学院的人？她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被问话的工作人员谨慎地看了眼军部代表，小声回答，“系统显示，她持有林煜的通行证，恒星内部系统把她识别成林煜了。”

　　军部代表才不吃这套，没好气地说，“林煜是男的，这丫头是女的，这也能认错？恒星和宣传处眼都瞎了，是吗？”

　　“我们马上把人弄出来。”宣传处主任赶忙说。

　　“不必了。”一位议会代表出声打断，“我刚刚就觉得“青蘅女子学院”这个名字很耳熟，3号副本的事件原型也是女子学院的学生？”

　　“是的。”工作人员这次回答的很快。

　　“星网对她去3号副本的呼声很高，让她试试看也无妨。”议会代表示意众人看大屏幕。目前星网投票实时排行榜上，3号副本参与者<对，我就是成心的>以81%的比例稳居第一。

　　如果要说为什么，就不得不从北辰星在随机形象中挑了个最平平无奇的说起。

　　黑色镜框眼睛，刚好到肩膀的中长碎发，没有任何图案的黑色卫衣配牛仔裤。这套装扮在双子星算是很少见的。北辰星还把身高降到了联邦女生平均身高以下五厘米。

　　这个形象一出，星网立刻沸腾了。大家从中察觉到瓜的味道。

　　这个<对，我就是成心的>要么是个隐藏的大佬，要么就是中大奖被摇进排行榜的路人甲。无论是哪一种，都能说明她很特别。

　　吃瓜群众秉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理，在众多副本中为她选择了形象差距最大的3号副本。其余爱豆的粉丝，女爱豆粉不想自家姐姐被同框比美，男爱豆粉不想看路人嗑CP，默契地跟着路人一道在3号副本那里，全压北辰星。

　　加上有主办方的后台操作，北辰星自然是毫无疑问被划入了3号副本。

　　“3号副本事件是A级暴动事件。资料上显示北辰星没有精神力，会不会有危险？”工作人员核对资料时发现风险点，及时提出。

　　“宴清泽和林煜到位了吗？让他们进3号。”军部代表一锤定音，议会自然没有意见。人是军部点的，出事军部背锅，何乐而不为。

　　“好的。”工作人员领命迅速将二人分配进3号副本。

　　林煜，你小子最好别再搞什么幺蛾子。军部代表在心里记下一笔。

　　“传送中，欢迎来到3号副本。请查看任务卡。”

　　北辰星站在房间里，左右看了看，没察觉到任何动静。传送这就结束了？

　　她按照系统提示点开面板，查看起游戏规则。

　　【实景剧本杀，沉浸式真人秀】

　　【角色身份：主人公的妹妹】

　　【角色任务：请跟随主人公，体验三天她的人生】

　　【温馨提示：昼夜已将伤害指数同步程度降低为50%，仍会保留痛觉。请参与者保持谨慎，保护好自己。祝您好运！】

　　说了等于什么都没说嘛。

　　北辰星看完任务卡仍然一头雾水。她不是原定人员，并未提前看到每个副本的设定简介。加上系统这似是而非的提示，她完全摸不着一点头脑。

　　她真的要在这儿待三天吗？那可不行。

　　北辰星正想通过面板退出系统口中的这个“实景剧本杀”，面板快速化成光点散开，消失地无影无踪，徒留北辰星抬起的右手僵在半空中。

　　“再次提示，本次实景剧本杀剧情均为虚构，请勿代入现实。”

　　此时北辰星的眼前只剩下那道木门。她深吸一口气，抬起腿走过去，握住把手沉思了十秒后，推开木门。

　　一阵凉风吹过，带起北辰星额前的碎发。她回头一看，木门已经消失了。一扇欧式雕花大门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进入副本了。北辰星意识到。

　　“这位姐姐，你别冲动啊。”

　　一道熟悉的清脆少年音在北辰星身后响起，带着关切和一丝焦急的劝慰。她怔愣片刻，转过身去。

　　宽阔的露天阳台上，一名穿着淡紫色连衣裙，及腰长发的女生坐在阳台边缘的围栏上。围栏前方不见树木的影子，显然他们此时身处的楼层不算低。夜色里，两名男子一左一右站在女生身后不远的两侧。

　　察觉到有新的闯入者，右边的男生转头看向北辰星的方向。

　　或许是阳台过于宽阔，这里的主人布置了许多地灯。暖黄色的灯光中，北辰星隔着距离看清了男子的脸。

　　高挺的鼻梁上方，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夜色，探究的视线直直射向北辰星。他穿着一件白衬衣，衬得肤色更显白皙，身姿笔直如松，嘴角紧抿，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易接近的清冷。

　　有些眼熟啊。

　　眼前的人有种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独特气质，年龄看上去不大，却透露出沉稳和孤寂，彷佛立在这儿的事一座孤岛。

　　北辰星视线微微上移，看见了对方头上一闪而过的用户名提示<宴清泽>。

　　啊，难怪看着眼熟。这不是那位传说中的新生代第一天才，3S指挥，宴清泽吗？

　　牛啊，兄弟，还是你会玩。真敢想。北辰星露出一抹微笑，朝宴清泽的方向竖起一个大拇指。

　　猛然得了一个大拇哥的宴清泽明白过来，北辰星这是还被蒙在鼓里。这场大型直播真人秀实验，只有她是唯一的不知情者，真正的“玩家”。

　　他转头望向林煜。察觉到他的目光，林煜回头看向北辰星，冲她挥了挥手，“嗨！成心！”

　　想着对方的热情和帮自己争取来的福利，北辰星不自在地学着对方的样子，伸长胳膊挥了挥，“嗨......淋浴。”北辰星有些怀疑地念出少年头顶闪过的那两个字。

　　一旁的宴清泽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自己的名字都能打错，林煜也是第一人了。不过这个小失误压根不影响星网观众认人，主办方也就没给他更正的机会。

　　林煜，淋浴，也没什么区别嘛。

　　【淋浴，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林煜我截图了。坐等下次联赛贴脸开大。】

　　【只有我注意到成心迷茫疑惑的眼神了吗？】

　　【只有我注意到小姐姐好像要轻生了吗？林煜，你别劝人劝一半，开始打招呼啊。救命。】

　　听见林煜喊出的名字，围栏上坐着的长发女生缓缓回头。

　　视线对上时，两人同时一怔。

　　“辰星。”

　　“月学姐！” 北辰星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