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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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袋、手机、笔记本……
夏油杰收拾好之后，一转头，发现五条悟已经洗漱好了，正把自己往他的书包里塞。
把自己、往他的、书包里、塞。
夏油杰：“……”
虽然很清楚，这是视觉错位，因为‘空间’的大门在书包后面，但这种感觉还是好怪！
就好像围观一只超大的猫把自己塞进小型猫包里，原本以为不可能，结果对方却用液体一般的柔韧度做到了一样！
夏油杰摇摇头，甩开脑子里奇怪的幻视，给五条悟拿了一个三明治和一盒牛奶。
就这样偷渡出家门之后，他把五条悟放了出来，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
入目是和往日一般无二的景色，过去十五年习以为常的上学路……让夏油杰恍若隔世，突然惊觉，过去的几天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
遇到了同类和挚友，第一次和同伴一起祓除咒灵，第一次面对传说中的诅咒师，第一次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接下委托来帮助他人……
而且，他还知道了咒术界相关的事情，知道了世界上拥有培育咒术师的高专。虽然那边的世界现在看上去有点可疑，但一直游离于外的夏油杰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一切都完全不一样了。
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幸好，悟就在他身边，存在感十分强烈。
这一切，都是从那天放学后，他遇到了悟开始的啊……
夏油杰偷偷看了五条悟一眼，轻轻咳嗽了一声：“悟，其实你没必要陪我一起来上学的。”
他这边没什么特别的事，五条悟也不可能和他一起坐在教室里，留在家里看漫画打游戏，又或者跑到其他地方去找咒灵玩，应该是更有趣的选择。
“那样很无聊啊。”五条悟不假思索地说，“待会你把我放进‘空间’里就好了，昨天我们放了很多漫画和游戏光碟进去吧？我可以在那里看。”
夏油杰听着他的猫言猫语，感觉这小子还真把那‘空间’当成窝了：“在空间看漫画……这和待在家里有什么区别？”
家里的漫画还更多呢。
“当然是不一样的吧。”五条悟暴击道，“杰不在的话，我做什么都很无聊诶。”
夏油杰：“…………”
这是五条悟在那十一年的别离里悟出来的事情。
看漫画、看电影、打游戏、打咒灵……在三年青春里无比美好的一切，之后再去做，也总是少了很多滋味。
重要的不是去做什么，而是和杰一起。
因此，重生之后他也贯彻了这个领悟，第一时间来到了杰的身边。
——对于目前还是个青少年的夏油君来说，这句坦白就是一个无敌的暴击了。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就算现在五条悟让他别上学了，跟自己出去玩——夏油杰感觉自己都无法拒绝！
更别说，悟宁愿委屈巴巴地待在‘空间里’，都要和他一起了。
学校的大门近在眼前，五条悟用手肘戳了戳他：“杰。让咒灵用术式啦。”
夏油杰：“……”
但这件事吧……有点奇怪。。
他们一起在‘空间’里打游戏，又或者是让悟短暂待在里面偷渡还好，如果他在做别的事情的时候，让悟一个人待在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限制了悟的自由的感觉，让他十分不情愿。
夏油杰很费解地思考了一会，还是没明白自己这种心理的成因。
他借着书包的掩护，悄悄打开了空间，从里面拿出两本漫画，塞到五条悟手里。
“还是在学校看吧。”夏油杰说，“我知道一个没什么人会去的天台，下课我就去找你。”
五条悟看起来并不怎么情愿。
“……”夏油杰心生一计，故意道，“你还没有逛过我的学校呢，那里其实还挺漂亮的。”
五条悟的眼神灵动了起来，有兴趣了。
……真是好哄得不行。
夏油杰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悟，真的很喜欢他啊。
想和他一直待在一起，和他有关的各种事情都非常感兴趣……
虽然很不好意思承认，但他也一样，想知道悟的一切。如果有一天，悟邀请他去看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的话，他应该也是无法拒绝的吧！
这就是挚友啊。和同学、普通的朋友一样，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就像是灵魂的一部分一样。
等到他和悟一起进入咒术界之后，每一天应该都会很有意思吧。
一直到在课室坐下之后，夏油杰的脑子里还是塞满了某只白色大猫，就连同学叫他都慢了半拍。
“……”
优等生夏油君对提醒他上课了的同学笑笑，拉开笔袋，把书本拿出来。
……真糟糕。
明明才刚刚分开而已，他居然就已经在想念悟了。
他记得，学校的樱花应该开了，那个天台是他认为的最佳观赏地点，悟现在，也在看着樱花吗？
夏油杰望向窗外，莫名其妙地有点出神。
突然，窗户的上面出现了一张脸。
白发、蓝眼，很梦幻的颜色搭配，混在很浪漫的樱花里，短发上还沾了几瓣粉色的花瓣，就像是在春天打滚的猫咪。
——只不过，是倒着的。
夏油杰：“呃啊！！”
悟？？怎么会在这里？
他直接站了起来，碰到了桌椅，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五条悟对他坏笑了一下，很快缩了上去。
夏油杰：“……”
他发现，自己正在接受全班的注目礼。
国文老师推了推眼镜：“怎么了吗？夏油同学。”
“……不，没什么。”夏油杰勉强对老师笑了笑，重新坐下。余光看见一只很大的白色生物咻地往顺着地心引力掉下来，一伸手，轻而易举地挂在了窗棂外面。
夏油杰：“……”
他很紧张地用书本挡住老师的视线，窗外，五条悟就像在做引体向上一样，猫猫祟祟地露出了一双蓝眼睛。
“杰，杰。”他在夏油杰耳边恶魔低语，“你看，老师的头发，像不像条形码？”
夏油杰：“………………”
“有谁在说话吗？”附近的同学从书本里抬起头，四处张望着。
然而猫的速度是人类的七倍……啊不，咒术师的反应速度并非普通人能够企及，五条悟非常迅速地一躲，没有让任何人察觉他的存在。
“我听错了吗……”同学挠了挠头，继续投入了学习中。
夏油杰左耳是国文老师不紧不慢的声音：“——那么，有关毕业考试……”
右耳不受控制地捕捉到了五条悟每一个动静：“条——形——码——”
“……”夏油杰揉了揉眉心，戴上了痛苦面具。
他们的国文老师是一个老资格的教师，因为上了年纪的男人不可说的某种隐忧，头发无法覆盖整个头部……
但即使如此，人家也很认真地打理过了啊！看这个整齐的程度，一定连发胶都用上了。
虽然失败了，也有在尽力遮掩头发稀疏的事实啊！
夏油杰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老师身上，结果，因为五条悟的恶意暗示，在他的视线里，国文老师的头发被高度概括成了黑—白—黑—白的条纹，简直就是条形码！
夏油杰：“……”
不、不能笑。
在这里笑了的话，以后他要如何面对国文老师……
一个纸团砸在了夏油杰的身上，夏油杰回过头，看见了窗户底部飞速缩回去的猫爪。
“我们午饭吃什么？”
这个话题还算安全。
夏油杰面不改色地用书掩住小纸团，写道：“我吃荞麦面吧，你呢？”
小纸团很快被丢了回来：“我要菠萝包和喜久福。杰，把你抽屉里的手指饼干丢过来。”
夏油杰：“我们才吃完早餐不到半小时，你又饿了？”
五条悟：“那倒不是，不能说话我嘴巴很闲诶。”
夏油杰：“…………”
纸团也就算了，用最快速度的话，可以让其他人都看不到影子——但把手指饼干丢过去，同学就算是死人，也一定会发现不对吧！
说到底，他和五条悟一个在教室里，一个在窗户外面，究竟是怎么聊出上课传小纸条的动静的？
夏油杰扭过头，五条悟从窗户下面伸出一颗圆圆的脑袋瓜，和他对视着。
挂在窗棂上明显消耗不了猫科动物多少体力的样子，这家伙还有闲心空出一只手招来招去，意思是让夏油杰赶快。
夏油杰：“……”
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左顾右盼无人注意，却没有把手指饼干丢过去，而是派出了特级咒灵——‘画’。
‘画’开启了术式，从下往上，就像是张开了麻袋一样，张开了空间，把毫不挣扎的五条悟装了进去，又鬼鬼祟祟地飞了回来。
夏油杰把空间的入口连带着手指饼干一起塞进了书包里，仿佛那个把猫塞进猫箱的倒霉饲主，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五分钟后，一只手鬼鬼祟祟地从书包里伸了出来，指了指夏油杰的抽屉。
这是五条悟吃零食吃得有点渴，要他抽屉里的乌龙茶。
“……”
空间里不是有可乐吗？
夏油杰一脸无语地把乌龙茶丢了进去，一分钟之后，那只猫爪又伸了出来，把只喝了一口的乌龙茶还给了他。
缩回去之前，这只手还活灵活现地给他表演了一个‘呕吐’。
——乌龙茶太淡了，不好喝。
夏油杰：“……”
拳头硬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