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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苏醒 ...
周玥亦如此作想。
静澜岛,指月阁。
“你想好了?”
云拂晓点点头。
“是否记得我们两年前的约定?”周玥声音柔静,“破九境,再来找我提离开溟海的事。”
云拂晓乖巧:“弟子记得。”
“那你这是在……”周玥挑眉审视她片刻,蓦地明白了什么,“看来忌元魔脉还是强势,能把你的修为境界压下去这么多。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能破九境?”
云拂晓谦逊道:“应该可以。”
“嗯。”周玥了然,她一直关注云拂晓这两年来的北境战绩。修为境界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但若对上妖山势力以及那些人,或许胜算还不大。
“还是要想办法把魔脉的事彻底解决。晓晓,你抽空去一趟西江杏苑,也许她们对此有些头绪。”
云拂晓眨眨眼,脸上却并未露出多么惊喜的神色。
她上辈子实则去过西江杏苑,忌元魔脉似乎可以拔除。但代价太大,饶是她也根本无法承受,索性作罢。
具体办法是什么?事到如今,她也丢失了这段记忆。
“好了,既然你决意要走,师尊也不拦着。但在走之前,你还要知道一件事。”
周玥起身,走出指月阁,回眸时瞳光冷得像冰,“你的二师姐醒了。”
云拂晓抬起头。
-
半年来,程晞一直昏迷不醒。
医馆馆主梁姑用尽了各种办法,无数天材地宝堆过去,都没办法唤醒她沉睡的意识。
“她的意识没有半点挣扎要苏醒的迹象,这说明她的持续昏迷并非外力所致,而是她自己封锁了识海,长久不愿醒来。真奇怪,那个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以至于她抵触成这样?”
那段时间,梁姑经常愁眉不展地叹息:“怎么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么一天天昏迷下去,我单是看着都不够心疼的。要是再没有好转,我都想回西江杏苑找姑母求助了。”
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年的精心照顾,程晞终于苏醒。
当云拂晓跟着周玥一起来到医馆后面的清幽小院时,就见程晞坐在窗边,神情茫然地隔窗看花。
她的脸颊苍白,有种大病初愈后的脆弱与迟钝感,慢吞吞地盯着来人看了好久,才低声道:“师尊。”
周玥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眸光微颤,只淡声道:“醒了就好。”
云拂晓跟在后面,也打招呼:“二师姐,我叫云拂晓。”
程晞这才慢吞吞地点头,似乎也不知自己何时又有了个师妹,目光略带审视地打量着她。
云拂晓眸光明亮,含着笑意与这位二师姐对视。
她腮边、鬓角并不光洁,反倒像是覆盖了什么,在这光线昏朦的静室里闪烁细碎却璀璨的星芒。
那星芒幽蓝,质地冷硬。在她还昏迷不醒的时候,梁姑曾经问过云拂晓:“晓晓你瞧,这是否很像那海族身上覆盖的鳞片?”
云拂晓眸光一顿,视线不由落在程晞被薄毯遮盖住的身体。
身上也有,肩颈、腿面、手腕,全都是,还有这东西从身体里钻出来的血痕。
虽然有一层薄毯的遮盖,什么都看不到。她却能从梁姑的语气里听出事情的严重性。
程晞虽昏睡已久,乌发环带却依然明烁,身上湛蓝色门服的滚边也绣了精巧的花瓣。可以看出,这位二师姐应当是个很喜欢漂亮、很注意细节的人。
但是冷硬的鳞片却刺破血肉与肌肤,如破土的笋尖,一层层、一寸寸的覆盖,在原本平整的肌肤上凿出无数坑洼的痕迹,将她弄得面目全非。
这就是移植海底灵脉造成的后果。
程晞的身上曾有很多刀伤剑痕,如今却被这种令人厌恶的存在抹消、覆盖。
云拂晓与她从未相处过,心里并没有所谓的师门情谊。此时此刻,她只是以一个女孩子的身份,共情了程晞所承受过的痛苦与绝望。
究竟遭受了什么,才会自己封锁识海,彻底拒绝接收外界的一举一动。哪怕冒着肉身被折磨、甚至消亡的风险,也要将自己封闭起来?
周玥又问了几句程晞的身体情况,这才谈起正事:“在南境发生过什么,还记得多少?”
她们曾是上下级,后来又成为师徒,不必废话,仅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琉璃缸,水。”程晞低声道,“水在缸里,我在水里。”
“哪里的水?”
程晞道:“溟海。”
这都什么跟什么?周玥拧眉:“程晞,我问你在南境都发生了什么。”
程晞语气笃定:“师尊,我在水里。”
闻言,周玥敛眉沉思。
南境实在太大,且势力极为复杂难辨。程晞身中血傀之术后,谁也说不准她究竟遭遇了什么。也许她确实没有被及时封印,而是藏匿在某个隐秘的、充满水的地方。
思及至此,周玥再问:“除水之外,你还能想起什么?”
程晞歪头认真回忆了下:“程晞。”
?
周玥和云拂晓对视一眼,便听她又轻声说:“我还看到了烈阳军,我的军刀,我好像在南域边境线住过一段时间,身边还有很多烈阳军。那里没有阳光,没有晴天……”
周玥垂眸看她良久,见她目光茫然,口中絮絮低语,似乎陷入久远回忆。于是眼露无奈,对云拂晓说:“晓晓,这种状态你是否觉得熟悉?”
云拂晓可太熟悉了。
当初她死在南境,被忌元魔脉钻进灵脉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是这种状态,记忆丢失,识海混乱。
直到后来与魔息的冲撞逐渐平息之后,她的识海才逐渐稳定。
现在看来,程晞倒有点像她刚复生时的那个样子。
周玥也不忍心看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如此痛苦,上前阻止道:“好了,师尊都知道了,不必再说……”
然而,温热的掌心刚抚在她的发顶,程晞下一句喃喃轻语,却让周玥神情僵住,眼中无奈笑意彻底消散。
她很明显的错愕,稍有怔愣,才慢半拍地捧住程晞的脸:“程晞,你方才说什么?”
程晞茫然道:“黑色的高楼。”
周玥语气蓦地严肃:“不对,前一句!”
程晞眉心轻蹙,竟是思索良久才想起自己方才说的是什么,低声重复道:“太曦宫。”
周玥冷着声音:“你没记错?”
程晞摇头:“师尊,我真的见到了太曦宫。”
-
直到离开小院,周玥的脸色都没有缓和。
云拂晓不明所以地跟在她身后,对方才的对话感到一头雾水。
什么太曦宫?
烈阳军在南境的据点么?
“晓晓,”周玥顿住脚步,“南境不太平。”
云拂晓笑道:“那种地方就没太平过。”
周玥转过身来:“这与从前不同。南境看似势力分散,一盘散沙,实则那里隐藏了太多秘密,这些人早就暗中勾结,若不加以干涉,将来一定会出大事。程晞被移植灵脉的事仅仅是个苗头,谁都无法保证世上遭受如此折磨的只有她一人。晓晓,南境必须要去,也许那里的事态已经比你我所想的更严峻。”
云拂晓本来也有去南境逛一圈的打算,她必须弄清某些事。但听周玥如此说,还是不由好奇:“师尊有什么猜想?”
“暂时不好说,”周玥淡声,“程晞的事至今没有结果,线索恰好就断在溟海,再远根本没法查。但你我心知肚明,这件事与南境脱不了干系。”
这两年,周玥从未停止过探查南境的相关线索,她甚至动用了当年埋在南境的眼线,却一无所获。
“那人妄图将溟海的一条灵脉换到程晞身上,为此不惜将她浑身灵脉尽数震碎。从前昏迷时,她自封识海,也不会调动灵息,我们还能以术法暂时稳住情况,不叫她承受太多痛苦。但如今既已醒来,就必须尽快将灵脉修补完好。”
周玥说到此处,轻声叹了口气,“这种程度的损伤,即便是梁姑也束手无策。所以我准备忙完这几天之后,就把她送到西江杏苑,请杏花婆婆出手。”
崔杏花,西江杏苑的掌权者,当今世上医修第一人。
也是医馆梁姑的亲姑母。
传说她性情冷淡,不爱世事,若有外务全部交给孙女崔莹儿打理,自己则长年闭门不见外人。但周玥为了治好程晞,即便很大可能会吃闭门羹,也必须前往打扰。
云拂晓静默了下,却从她的话里听出另一层意思:“师尊是说,南境幽冥峰?”
胆敢移植海底灵脉到修士身上,这种丧心病狂的手段,说与幽冥峰峰主胡先觉没关系,云拂晓是不信的。
周玥颔首:“只是如此猜测。晓晓,幽冥峰的事,没有人比你我更熟悉。”
云拂晓蹙眉思索,没接这句话。
两人站在幽深小径的树荫下,彼此沉默。
周玥和云拂晓都曾去过南境幽冥峰,却阴差阳错,从未见过面。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尤其是在南境那种充满杀戮与斗争的修罗场。有些事发生得并不愉快,只放在心里就好,不必摆在台面上说。
周玥从不会对云拂晓的过往刨根问底,云拂晓也无意去探听周玥的经历。
有些话,点到即可。
片刻后,云拂晓淡声道:“师尊,那个移植二师姐灵脉的人在哪,我要和他见一面。”
周玥颔首,仿佛就在等她这句话:“水牢。”
-
从医馆出来之后,云拂晓径直去了关押重犯的水牢。
水牢外设了法阵结界,另有执事看守。
“这人在被抓当晚就受了重伤,至今都没好利索。”负责看守刑犯的执事将她引进去,“当时督查卫半数成员出动,在潮生岛南端的浅海区将他擒捉,断其一手一足,修为境界全废。”
语落,两人已经穿过山洞石道,眼前视野骤然开阔,刺骨的寒气漂浮在平静的水面。
执事上前,手指微动。伴随着锁链的哗啦声响,一名浑身湿透的苍白青年被拉出水面,姿态狼狈伏在地上,剧烈喘息咳嗽着。
“莫琼宇,”执事语气很冷,“有人来看你了。”
莫琼宇浑身颤抖地抬起脸来,视线穿过冰冷的水雾,望向站在不远处的蓝裙女人。
他扯出一抹虚弱的笑,低声说:“我不在乎你是谁,如果想杀我就快点动手。”
督查卫折磨人的手段并非浪得虚名。他身上伤口硬是拖了半年都没好,日复一日地遭受折磨,死又死不了,精神都有点疯癫。
云拂晓转身看了一眼执事,后者了然离开。
一片湛蓝色裙角映入余光,莫琼宇闭上眼。
莫琼宇跪坐在水边,似是虚弱得连脑袋都抬不起来:“他们已经审过我很多轮,是我将程晞藏在溟海海底,又以禁术将深海灵脉移植在她身上……对此,我别无他言,请你动手。”
他被这水牢反复折磨,半年以来,生不如死,无比祈求此时能有人赐他一个痛快。
然而,那女人不语,只是垂眸沉静看他。
想象中的痛快并没有到来,莫琼宇心中无奈,又低笑:“其余细节,我早就一并告知。小姑娘,若你实在好奇,就自己去督查卫看卷宗吧。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再讲一次。”
“莫琼宇,”云拂晓走近,“你为什么会觉得,将溟海灵脉移植到二师姐的身上,就可以令你实现永生?”
话音落下,莫琼宇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抬起头来,眼底布满血丝,却维持着镇静,冷声否认:“我没有想要永生,你在胡说些什么?”
说到这里,莫琼宇又扯起一抹僵硬的笑:“我将程晞埋在海底,只是为了实验地脉是否可以与人共存而已,这一点在督查卫的卷轴中均有记载!你在见我之前,难道竟没先去翻一翻么?”
云拂晓神情平静,不为所动:“哦,你的意思是,只为了一次实验便动用溟海灵脉,你不觉得浪费?万一失败了呢,你要到哪里去找第二支溟海灵脉?”
莫琼宇的脸色随着她字音一点点变白,云拂晓又道:“还是说,其实你早就对此胸有成竹,这才根本不惧失败?因为十几年前在南境幽冥峰,已经有人成功过。你对此心知肚明,并一心想要效仿。”
直到此刻,莫琼宇脸上故作的镇静才伴随着她的话语寸寸龟裂,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从最初的胆战心惊逐渐变得心如止水,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不会再有人深入查,可没想到半年后,这女人竟张口就提到了幽冥峰!
难怪督查卫迟迟不动手杀他!到底是谁在背后掌权,放任他活了两年,待他掉以轻心之时,又派人来给他当头棒喝?
是周玥么?
她都查到了什么?
眼前这女人又是什么来历?
他的目光在云拂晓的脸上流连,似乎想要借此看出什么破绽,却听她轻声笑道:“灵脉移植这种禁术,是胡先觉亲手创造。他在修道一途的天赋不高,无论如何都破不了四境,因此他想到一个办法,借助外物进行灵脉改造,从而快速提升修为,以及——永生。”
“胡先觉很短暂地成功过。他在移植灵脉的当晚就破了九境,但反噬也随即到来,他不出半月就灵识失控,成了疯子。他在南境制造出无数血傀,却无法控制它们。最终血傀失控,祸乱南境,近万百姓伤亡。再之后的事你应该知道,胡先觉被关进业火佛狱,永世不得出。”
云拂晓的视线始终落在他的面上,眸光平静却冰冷:“所以,你知道这道术法为何会被认定为禁术么?”
莫琼宇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终于在此刻忍不住露出狰狞的味道:“为什么?”
他笑得扭曲:“因为它阻挠了某些人的利益,因为它让那些资质不够的修士有了另一种成功的可能。因为这个修真界全都是一帮循规蹈矩的平庸之人,不允许另辟蹊径者的出现!”
云拂晓半点不为所动,眸光讥嘲地望着他。
他说完就剧烈咳嗽,自胸腔传来的咳声沉闷,脸颊憋得通红,又嘶哑道:“凭什么让天赋决定一个修士的一切?凭什么后天的努力在天赋面前永远都是那般微不足道?修为的下限可以用天材地宝来提升,那么上限呢?缺失的资质可以用灵器填补,微弱的灵脉自然也可以替换。那些修真世家在南境盘踞了几千年,难道靠的就是他们灌输给世人的所谓‘天赋’吗?哈!想想也知道,一群自小就被捧在手心溺爱的草包废物,能养育出多少真正资质异禀的后代?他们不都是借助别的见不得光手段吗?!”
云拂晓:“这就是你犯下这一切的理由?”
莫琼宇:“我问心无愧。”
“这道术法之所以被列为禁术,不是源自世家大族的妒忌与压制,而是一旦移植人的灵脉,两者意识相融,就会失去控制。否则那千万血傀为何会在南境引发灾祸?”
云拂晓淡声道:“你以为这种禁术无所不能,你以为胡先觉不会疯,就算他被关进业火佛狱是被逼无奈。因为你根本就不相信他会失败,所以才会如此狂热地追随他脚步,即便他早已从云端跌落。”
莫琼宇怒声:“他从不曾从云端跌落!是你们修界在陷害他!”
云拂晓听出了他话里的底气不足:“你只知胡先觉移植灵脉,却不知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莫琼宇愣了一瞬,神情扭曲起来,似是不屑:“在这世上,无论做任何事都注定要付出代价,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更何况,胡先觉并非如你所说只获得‘短暂’的成功,他曾将南境灵脉移植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上,而那个小女孩至今都活得好好的。”
他露出笑容,嘲讽云拂晓的见识短浅:“你久居溟海,连三岛都不出,即便孤陋寡闻,也情有可原。”
“哦,”云拂晓若有所思道,“你见过她?”
莫琼宇颔首:“当然。”
“那你知不知道,那女孩身体里的根本不是灵脉,而是南境神木域地底的忌元魔脉?”
事到如今,云拂晓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也懒得再和他周旋,直截了当道:“也并非胡先觉动手救了她。相反,她那时已灵息散尽,胡先觉根本束手无策。是南境神木给了她复生的机会。”
话音落,她静静地看着莫琼宇脸上神情变得疑惑、茫然又不可置信,淡声补充道:“你若想要成为第二个我,现在赶去南境神木域还来得及。”
莫琼宇睁大双眼,见了鬼似的盯住她的脸,良久才道:“你……那个小女孩就是你?”
云拂晓挑眉问:“我的变化有这么大?”
满腔怒火霎时被她的冷静浇灭,莫琼宇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有胸腔剧烈起伏着。
他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见过那个小孩,她虽然年纪小,却满身使不完的劲,像个野蛮人。你和她一点都不像。”
“……”饶是云拂晓连生死都经历过,此时听他这般形容幼时的自己,脸上表情仍旧有些复杂。
她耐心尽失:“胡先觉是个好人。他想尝试不同的道路,初心很好,可惜结果不如人意,于是酿成大错。而你,企图以海底灵脉移植到程晞身上,让她来抵消地脉的冲击力,紧接着成为你的工具。你从一开始就是心术不正,被关这么久也是罪有应得。”
莫琼宇沉默着,似乎已经接受了事实。
他抬起头来,没有为自己开脱罪责,反倒问:“胡先觉以禁术移植灵脉,真的一次也没有成功过吗?”
他的眼中燃起希冀的光,像是濒临绝望的人在恳求一点微弱的希望。
哪怕这希望是虚假的也好。
但云拂晓从来不说假话。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从来没有。”
世上无捷径可走。
想要求得多大的好处,就必须付出与之相对应的代价。
如果以移植灵脉获取修为境界大幅提升,就必须接受神智疯癫、躯体异常的代价的话,那么胡先觉从来没有成功过。
云拂晓亲眼见过那些失败品。他们被困缚在幽冥峰后山的石洞,嘶声哀嚎、痛不欲生,临死之际,脸上淌满了悔恨的浊泪。
当年就连将她送到南境神木域,任由神木发落,胡先觉也是抱着赌的心态。
——反正她那时已经死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更差的结果,何不赌一把?
“你打算去南境吗?”莫琼宇低声道,“劝你不要自找死路。这件事最好到此为止,再查下去,后果并非你能承担得起。”
云拂晓歪头道:“比如?我会触碰到谁的利益?”
莫琼宇冷声:“整个修真界。”
“哦,”她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就这样啊。”
与整个修真界为敌又不是什么大事,她上辈子就经历过一次。
莫琼宇却瞪大了双眼,喃喃道:“你这个疯女人。”
云拂晓不怎么在乎此类评价,说她疯的人早就不止一个。她笑道:“与其在这里指责我,还不如想办法给你的南境同谋传递讯息,提醒他们我很快就会到达南境,叫他们把小尾巴收拾干净些,千万别被我抓住了——啊,忘记了,你被关在水牢,与世隔绝,没办法和他们联系呢。”
说完这句,云拂晓摆手离去。洞壁折射的粼粼水光里,她笑得格外漂亮。
莫琼宇被她脸上笑意晃了眼睛,愣在当场,待反应过来她在嘲讽后,又气得怒拍水面发出巨大声响,被黑衣执事一道灵力打进了水潭,“老实点!”
离开水牢之后,云拂晓走在栾树大道,腰间阵玉一震,是周玥的传讯。
“问出什么了吗?”
云拂晓手指微动,回复道:一个被利用的小喽啰,什么都不懂。问也白问。
周玥“嗯”了声,又道:“他现在状态不稳定,晓晓,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告诉他关于胡先觉的真相,以及南境那场血傀之乱。”
这种仅靠信念支撑的人,一旦信念崩塌,就会失去生存的意志。
云拂晓没兴趣参与别人的生死,但她也不愿世上还有人陷在谎言与早已被证实的失败里,从而酿成更大的错误。
当年南境的血傀之乱,死去的人太多。那是一场至今无人可以坦然面对的极致混乱。
那时云拂晓太过弱小,连自保都做不到。但如今她已经身负地脉之力,绝不允许这种伤及无辜百姓的事再发生。
所以,她必须去一趟南境。
而周玥在看到她提及血傀之乱后,也罕见的沉默了,没有再回复。
“……师尊啊师尊。”
云拂晓眼露无奈,在栾树枝叶投下的微凉阴影中低声叹息。
她想了想,还是向周玥说明了自己的打算:“师尊,在去南境之前,我要先去拿一把剑。”
独属于她的,神武赦心剑。
周玥会意:“那把剑被封印在妖山主脉,你要怎么拿?”
况且妖山势力始终对她穷追不舍,她在北境历练的这两年,就不止一次发现有人暗中跟随。
云拂晓眉眼淡然,低头在阵玉敲下一个字:“打。”
上卷写完了,求留言,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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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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