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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阿多尼斯不眠夜(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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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的三人组为两男一女,分别是穿着风衣戴眼镜的风衣男,身材壮硕的凶狠哥,面容姣好但神色慌张的金发女。
好标准的无限流配置,不出意料的话接下来就会有人说。
“这是哪里。”凶狠哥打量着周围。
很好,主角风衣哥应该要开始自我介绍了
“你们是新玩家吧,接下来的话你们给我认真听好了。”
“这是赌上生命的游戏,你们是被选中的玩家,只有完成系统发给你们的任务才能活下去,不然就是死听明白了吗?”
“我叫白尚景,是个医生,已经通过了两次游戏,勉强算的上老玩家吧,有什么事可以问我,要记住这个游戏合作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别打什么歪心思。”
“杜南飞,之前是,杀猪的。”
“我...我叫王佳琳,是设计专业的学生。话说...我们刚刚这么大动静不会被注意到吗...”
王佳琳缩了缩身子,不敢看旁边的杜南飞。
“不会,现在任务还没有开始,这个世界会自动将我们排除在外,自然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只有正式开始任务我们才会真正进入这个世界。”
“哦,真是抱歉,我一直在旁边呢,你们的对话我全听见了。”
文焯内心说道,顺便再次悄悄向前移了移,试图将三人组的对话听得更清楚。
“我们这次的身份是罗德岛警察局派来的调查员,任务是在船上呆够七天活下去,并尽量找到这艘船上的宝藏。”
【委托:阿多尼斯不眠夜
调查员:白尚景、杜南飞、王佳琳
主线任务:存活七天
支线任务:找到船上的宝藏
你们是罗德岛警察局的调查员,当地富商海恩将在万圣节举办一场盛大的游轮派对,海恩在当地颇有声望,这场别开生面的万圣节派对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当局并不信任这位富商,你们被上面安排参加这场派对,以防发生什么事情。在十月二十八日这天你们登上了这艘名为阿多尼斯号的游轮。】
“因为你们都是新手这次任务的难度系数不会很高,所以我建议大家一起行动怎么样?”
白尚景与杜南飞、王佳琳二人对视,寻求二人的意见。
“可以。”
“我...我也没意见。”
白尚景听到二人的回答松了一口气,
“那开始吧。”
白尚景三人眼中原本静止的人群开始运动,人声与海浪穿进耳膜使原本死寂的世界活了过来。
顺着涌动的人群,三人顺利登上了这艘名为阿多尼斯的豪华游轮。
在登上船的瞬间,白尚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道一开始就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消失了。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这老玩家也太敏锐了。
在白尚景回头的一瞬间,文焯赶忙收回视线,开始思考起刚才三人的对话。
这趟万圣节之旅,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最坏的结果是整艘船上的人一起同年同月同日死。
自己的任务和玩家任务的方向一致,只要跟着玩家帮他们完成任务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一大半。
但是自己这npc的任务难度是不是有点太高了,怎么比玩家还复杂,竟然还不给外挂,天杀的黑心资本家系统把自己当牛马使呢。
【你不满意?那我把线索提示也给你关了】
“这也是你个性化的一环?这么人性化。”
【我看你也是乐在其中呢,该干啥干啥别嘴贫了,你也不想一群人同年同月同日死吧】
“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能不能换个温柔点的人格,给我提供点情绪价值。”
话音刚落,预备启程的指令声响起,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开始收拾东西上船。
来不及多想,文焯顺着人流赶忙回到了二层甲板上,伴随着一阵震动游轮开始远离港口,向无边的海域行进。
海风夹杂着水汽拂过脸上,不时能看见几只海鸟掠过天空,海浪将天空与海洋划开将整个世界劈成两半。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看过海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转头便看见伊尔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递过来一杯色泽纯正散发着浓香不知度数的酒精。
“私人改良马提尼,试试。”
接过三角杯,轻抿一口。入口是微甜混杂着冰凉的苦涩,紧接着是如同熔浆喷发般的辛辣涌上喉头,使文焯止不住咳嗽,面色也变得涨红。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真的喝了,你又失忆了吗?”
伊尔曼憋不住地狂笑,似乎是乐于看到阿莱克斯这位老同事的窘态。
“失忆?什么意思,我没...”
“别装了,你之前可从没喝过我的特调,多少年的老同事了,就别装了。”
伊尔曼擦了擦笑出泪的眼角,向文焯轻轻碰杯,发出一声脆响。
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准文焯的脸,试图透过酒水看清对面之人的内心深处。
“我经常失忆吗?”
“是,经常,有时候是一两年,有时候是一个月。但是没关系,这并不影响之后的事情。”
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伊尔曼拿过文焯手中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水尽数倒入大海。
“你之前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愿意喝我的私人特调,失忆也不行,这次终于让你喝了,感觉怎么样。”
“像十八个壮汉在我的喉咙里进行拳击比赛,里面加了什么。”
“是生命之水,也就是96%的伏特加。”
“我记得医用酒精度数都只有75%吧,你是想谋杀同事么。”
文焯嗅了嗅倒空的酒杯,残留下来的酒精味依旧高的吓人。
“怎么会,区区96%可难不倒你,你这次还记得多少?”
“真要说的话......什么都不记得了吧。我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之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嘴巴臭脾气差劲,做事不顾后果,经常惹上麻烦,要不是运气超乎常理的好,我们早就一起去见上帝了吧。”
没有丝毫犹豫,伊尔曼小嘴巴巴输出了一长串说不上好听的刻薄评价,听得文焯头越埋越低装作看脚下风景的样子。
这绝对不是我,绝对不是我,阿莱克斯你之前到底惹了多少祸,才让你同事对你怨念这么大啊!
“但是嘛,就我个人来说我并不讨厌这种刺激的生活,换个人可能早就受不了你这臭脾气辞职了。不说了,我要上班去了,没事的话就来找我聊聊天吧。”
伊尔曼话锋一转,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挥挥手告别向吧台走去。
就这么...走了?真不再说点什么吗?
聊了大半天感觉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当年脾气滂臭,而且失忆当饭吃。
还是先跟着那三个玩家吧,跟着主角团走总没错。
【异议,不是所有三人组都是主角团,也有可能是炮灰甲乙丙】
“你闭嘴,我不是早就关闭个性化服务了吗,为什么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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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投降了,下次能不能换个说话好听的。”
【本个性化服务依据用户个人性格生成,换句话说,是最适合您的系统。】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
不再理会脑海中的系统,文焯端着酒杯在二层宴会厅寻找着三人组的身影,或许是因为这个配置有些过于显眼,没费多少力就在自助餐厅西边角落的餐桌上看见了他们。
三人虽然面色凝重,但身前的菜却一点没少拿,手里的动作也称得上矫捷。
果然,还是吃饭要紧。
去打个招呼吧,和玩家们打好关系总不是什么坏事。
刚要行动一个身影便直直撞了上来,撞得胸口生疼,紧接着便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与惊呼的女声。
感觉到周围视线向这边投来,文焯赶忙伸手将倒在地上的身影扶起。
红色长发扫过掌心,在弯腰的瞬间女人抬起头来,文焯与她那双蓝色的眼睛对视。
粗厚的镜框没能遮挡住她眼神中的锋芒,在对视的一瞬间她便有了自己的判断,将手轻轻搭在了文焯的掌中,借力站起身来。
女人的手虽然纤细,却布了一层薄茧,摸起来有些粗糙。
“谢谢。”
“您没事吧,女士。”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又蹲下将周围散落的厚重书本拾起。
文焯帮忙捡起一本有些分量的书,上面竟印着熟悉的方块字。
“周易?!”
“你看得懂中文?”
听到文焯念出了书名,她显得有些惊喜,眼里蹦出的精光好似逮到猎物的猎人,
“坐下来聊聊?”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最近的餐桌。
“当然,我的荣幸。”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懂中文的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克里斯娜,是个民俗学家。”
克里斯娜整理着先前散乱的书本,将飞出的笔记塞了回去。
“我叫阿莱克斯。要喝点什么吗?”男人轻轻将菜单推向克里斯娜。
“不用了,酒精对研究者的大脑机能可算不上友好,但对于排解内心的烦闷功效还是不错的。”
说完,克里斯娜眉头微皱,凑到文焯身边嗅了嗅,
“您刚刚喝酒了?不对,这么高浓度的酒精可不会有这么清明的眼神...”
“刚刚朋友跟我开了个玩笑,给我做了杯96度的马提尼,可能是那时候沾上的吧。”
“那可真是一个糟糕的恶作剧。话说回来,你对东方文化很感兴趣?”
“算是吧,勉强算个门外汉。”
“那您可太谦虚了,您刚刚念的时候完全没有口音,很久没听到这么标准的中文了。”
那或许是因为我其实是个穿越的华夏人吧。
面色不显,文焯在内心腹诽道。
打量了一下那叠厚厚的书本,书封上分别写着《周易》《梅花易数》《千里命稿》《滴天髓阐微》《子平真诠》等等。
如果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常识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书大多和易学相关。
克里斯娜的研究方向是命理术数相关的吗?
似乎是察觉到文焯带着考究与好奇的视线,克里斯娜微微将书堆推了过来。
“感兴趣?”
“不了不了,我对占卜学这种东西可以说的上是十窍通了九窍。”
文焯连连摆手,示意以自己的三脚猫水平完全看不懂这些。
“没关系,我也只是出于兴趣所以有些了解。”
忽然克里斯娜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文焯。
“能在这儿遇见同道中人也算是缘分,要不要我帮你算一卦,正好当练练手。”
算卦?我吗?
一想到一个长相是外国人内里是华夏芯被一个长相内里都是外国人的民俗学家算卦这种事情,也是有些抽象了。
但来都来了哪有不算的道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文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点点头,
“想算些什么?对了,这一卦可不是免费的,虽然我不差钱,但是就那边的说法是,这会涉及一些因果,因此我需要一些回报来抵消这份因果。”
“至于回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怎么样。”
用手将散开的红发扎起,克里斯娜靠近了些,盯着对面之人的眼睛。
指尖无序地敲击着桌面,等待一个回答。
“当然,我的荣幸。”
来不及思考,话语直接从口中脱出。
似乎是很满意男人的回答,克里斯娜收回了身子,从口袋中摸索出了三枚硬币。
硬币上印着不同的语言和纹章,很明显来自不同国家。
边缘处有些氧化与磨损看得出有些年份。
“说说你现在脑子里想的问题吧?”
克里斯娜将硬币合握在手心,轻微地晃动,掌心处不时穿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我们这趟海上旅行会怎么样?”
刚一出口,文焯便开始后悔这没经过大脑的回答。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玩家这群人都来了,肯定是不出意外的会出意外啊。
一个搞不好便是整艘船上的人同年同月同日死。
来不及懊悔自己的无脑行为,随着一声脆响三枚硬币落下。
“怎么样?”
没有回答,克里斯娜瞟了一眼硬币,重复了几次先前的操作,直到第六次才停下。
拨弄着三枚硬币,克里斯娜脸色如常看不出心中所想。
“下震上坎,啧。”
文焯注意到克里斯娜又开始无序地敲击着桌面。
“我的朋友们说我说话不太好听,但我在学着说话委婉一点。”
克里斯娜没来由地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所以刚刚的结果是?”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现在就下船。”
“好吧,我懂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