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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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顾平凡是被手机的短信消息给活活震醒的。
她哀嚎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揉揉乱七八糟的头发：“我想辞职！”
“行啊。”
她揉脑袋的动作一僵，就见Giotto坐在对面沙发上，此时正抱着双臂看她，唇角含着笑，怎么看怎么欠扁：“辞职了我养你。”
啊呸。
“你怎么在我房里？”顾平凡想也不想就问。
“这是我的房间。”Giotto在短暂的愣怔过后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你不会又把昨天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吧？”
顾平凡有些心虚地扯了把毛糙的发尾。
她能有什么办法，只要喝断片了基本就什么事都不记得。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大概，她的酒量是真的很差吧。
她看到Giotto叹了口气。
“所以，你是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
“本来还想着……”
他低头嘟囔了句什么，顾平凡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算了。”他又叹了口气站起身：“既然忘了，这次就再放你一马。”
“……”
什么鬼。
顾平凡打量四周——这不是挺干净整洁的。
“我昨晚，发酒疯了？”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Giotto边从桌上的袋子里拿出早餐边笑着说：“算是。”
顾平凡一听心想坏了，立马跳下床几步跑到他身边：“我干什么了，快说。”
Giotto低头看了一眼揪住他袖子的手指，抿了抿唇，随后又故作深沉地说了句：“你先把早饭吃了，我就告诉你。”
她气的牙痒痒又没办法，转身就往洗手间走：“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他又叹了口气。
口袋里的手机此时震动了几下，Giotto掏出手机，看了眼洗手间里的身影，往落地窗边边走边拨出一个电话：“是我。”
“嗯。”
“有人跟着，在X市。”
“昨晚已经和他们交过一次手了。”
“放心，我没事。”
-“别说没事！你身上的伤……”
“放心。”Giotto低声说了句：“我现在很好。”
他挂断电话，转身就看到顾平凡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不知道她到底站了多久。
“平凡？”
“吃饭吧。”顾平凡垂下眸子，在沙发边坐下，掏出一颗鸡蛋就开始剥：“赶紧吃，待会还有其他行程。”
她说完这话又抬了下眼：“你若是有事可以去忙。”
“我跟着你。”Giotto把手机放回口袋，走到她身边坐下，也掏出一颗鸡蛋开始剥：“接下来无论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顾平凡手一抖。
“……”
她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2
两人到了X大附属医院的学术报告厅。
会议参与人数不多，顾平凡挑了个不前不后的位子，Giotto坐在她身边。
没多久，四周就黑下来。
顾平凡打开电脑，同步会议群的消息，打开主讲人的ppt。她其实对这次学术交流很期待，来的人是医学界的大咖，尤其在心外科这一方面做的十分出色。
空调打的凉，身旁的人伸出手给她披上一件外套，顾平凡看了他一眼，黑暗中Giotto的眼睛很亮。她下意识皱了下眉。
……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怎么了？”
他在她耳边轻声问。
顾平凡摇了摇头：“没事。”
“专心听。”
Giotto似乎笑了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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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顾平凡让Giotto先出去：“我有事要和教授说，在外面等我。”
Giotto点了下头，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顾平凡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后转身上台，朝人群中的那个身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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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otto在门口大约等了二十分钟才看到顾平凡从门里走出来。
只是神色看着有些不对劲。
他伸手握了下她的手，皱眉道：“手怎么这么凉？不舒服吗？”
顾平凡脸色发白，手心不停地冒冷汗。她抬眼看他，张了下嘴，说不出话。
Giotto立马打横抱起她，叫了个车，抱着她坐进车后座，然后跟司机报出酒店的地址。
她几乎是整个人缩进他怀里，手指死死拽紧他衣衫：“你别走。”
Giotto一怔，神色轻缓。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道：“我不走。”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平凡摇了摇头，在他怀里闭上眼睛：“让我睡一会就好了。”
“好。”
回到酒店，Giotto把她抱着放到床上。
怀里的人睡的很不安稳，双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襟不放。Giotto只得脱下外套，跟着她一起钻进被窝，把人揽在怀里。
大约是温暖的被窝驱散了寒冷，顾平凡终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Giotto想了片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发了条简讯——你姐有胃病？
明明以前她身体很健康。
对方回得很快——如你所见，她酗酒，胃让她自己折腾坏了。
黑暗中他轻声叹了口气。
——之前给我做手术的医生，都在哪里就职？
——你现在这是对人家做起背调了？放心，都是很牛逼的医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今天的学术讲座后你姐很奇怪。
顾廷翊没过五分钟就发来一封email。他列了个表格，里面是所有参与手术的医生名单，职位以及电话。
Giotto往下拉，终于在快要翻完整张名单时看到了那个名字。
他瞬间了然。
难怪……
他轻轻吻了下顾平凡的额头，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
3
顾平凡做了个梦。
梦里的她不停地追逐一个背影。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披风，头发是金黄色，身影清瘦颀长。头顶燃起的暖橙色火焰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梦里的她跌跌撞撞地跟着那束光往前跑，却怎么都追不上他的身影。
“等……你等等……”
她哭喊着求他停下，可那个人像是没有听见她的哀求，无论她怎么呼喊他都不曾停下脚步。
眼看着光就要消失，眼看着那个人就要义无反顾地向着黑暗走去，在那一刻她忽然记起了他的名字。
有多久了，她竟然忘记了去唤他的名字。
如果，我这时候唤出你的名字，你会转过头看看我，为我停下脚步吗？
顾平凡意识到这是个梦境，可即便在梦里她都不敢尝试。
如果，我叫出了你的名字，你是不是会更快地离我而去。
还是……
-“我跟着你。”
-“接下来无论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是了，他说过的。
那个人说过的话，承诺过的事，从来都会做到。
于是她放下心，用尽全力张嘴，大声喊出那个已经沉埋在心底许久的名字。哪怕深夜醉酒，哪怕午夜梦回她都不敢喊出的名字。
“Giotto————”
顾平凡哭着从梦里惊醒，满身大汗地喘着气。
下一秒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做噩梦了？”
他的声音响在耳畔时，她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最初的晕眩过后，就是一股强烈的委屈袭上心头。她张嘴，一口咬在他肩上，听见他倒吸一口气，她终于尝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为什么瞒着我？”
她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抱的死死的。
“你都快死了也不打算让我见一面？”
抱住她的手一僵，她趁机挣脱开他的束缚，立马跳下床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
刚碰到门把手摁下去打开，下一秒人就被他揽住腰生生拖了回去。
挣扎间她的手碰到茶几上的玻璃杯。
“砰”的一声。
玻璃杯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顾平凡被他死死压在床上。
他力气太大，顾平凡挣脱不开，张口就往他肩膀上咬。
Giotto似乎疼得一缩，但依旧没有放开压她的手。
混沌的脑子因口腔中的血腥味得到了短暂的清醒。
顾平凡喘着气，所有的力气在方才的争斗间被抽了个精光，人也在他怀里软下来。
然后就听他说：“不闹了？”
因这一句话，她又继续挣扎起来。
Giotto叹了口气，手脚使了点力把她困死在床上。他屈起右腿顶在她腰间：“别动。”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赢。
顾平凡张着嘴，瞪着眼睛。
彻底熄火了。
似乎是在观察她还会不会跑，过了有几分钟他才松开她。
然后一把捞起人就往怀里按。
“对不起。”
顾平凡一怔。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郑重地道歉。
“看在我那时候都快死了的份上，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