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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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三年后。
顾平凡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接电话：“顾廷翊，你是真的很啰嗦。”
宝马驶入地下车库。
“我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啊？”
“33了，姐。”电话那头的顾廷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倒也不用这么贬低自己。”
“......”
“不管了！你爱咋地就咋地，脾气真是够犟。”
“以后再给你介绍我就是猪脑子！”顾廷翊啪一下挂了电话。
顾平凡低头看了眼黑掉的手机屏幕，轻声叹了口气。
她停好车后带着手机下车，熟练地拐了个弯，走上电梯到一楼。
电梯门一开，头顶的霓虹灯就晃得她头疼。
顾平凡捏了下跳动的太阳穴，绕过舞池边熙攘的人群，走到吧台边坐下。
“还是老样子？”酒保小哥看到她来挑了下眉，从吧台后拿出高脚杯。
“嗯。”
“你看着脸色不太好。工作很辛苦？”小哥边shake手里的调酒壶边问。
“还好。”顾平凡把扎起的马尾散下来，摘掉工作时常带的眼镜。只见她左手支起下巴，右手曲起三根手指。小哥会意，倒好酒后把酒杯推入她手里：“你的落日飞车。”
“多谢。”
她的神色在霓虹灯下显得慵懒而疲惫。
“别灌那么多。这酒度数可不低。”
顾平凡一口气灌了大半杯。
“心情不好？”
她放下杯子，右手指轻敲杯壁，看着杯里的暖橙色，目光有些怔然：“你说，有这么一件事，你不做会后悔，可做了会痛苦，该怎么办？”
“是哪种痛苦？”
她揉了揉发麻的头皮：“心里没着没落的，害怕吧。”
“那不做了。”小哥想都不想就答。
“可不做我会后悔一辈子。”
“是哪种类型的后悔？”
“愿意搭上一辈子去害怕，也不能不做的后悔。”
小哥笑了：“两个问题，你的回答是一样的。”
顾平凡也跟着笑，只是那笑容看着有些苍白：“是啊。”
她又揉了揉眉心：“大概是酒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了。”
“再来一杯吧。”顾平凡一口干掉了剩下的酒，把空杯子推了回去。
“有人来接你吗？”
顾平凡扯下张便利条写了个电话给他：“这是我弟。我要是喝晕了回不去，就给他打电话。”
“成。”小哥答应的很爽快。
身后的舞池此时放了一首爵士乐，乐声震耳欲聋。顾平凡在这样嘈杂的乐声中歪了歪脑袋靠在有些冰冷的桌台上，盯着眼前暖橙色的酒，看着杯顶的浮沫逐渐下沉。
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只要睡过去，就能在梦里重新看见那抹暖橙色。
2
第二天一早，喝断片的顾平凡在不间断的手机铃声中醒来。
她闭着眼摸到身旁的手机，声音沙哑地开口：“喂？”
“平凡姐你怎么还没醒啊？”电话那头的小周急吼吼地催她：“你别是忘了下午在B大有场学术讲座吧？”
……B大。
……学术讲座。
啥？！
顾平凡立马坐起身，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28号。
完了完了。
她连滚带爬地往洗漱间跑：“没忘没忘，东西我都做好了，也走过好几遍了，不会出问题的。小周你别急。”
“平凡姐你快点啊。主任已经在骂了，这次有很多硕士博士生会到现场选导师的。”
顾平凡连说几声好后挂掉电话。
然后就开始飞一般洗漱。
昨天刚完成一台大手术，晚上就想着喝个酒放松一下。她想着今天周六可以休息，却忘了上个月主任就和她说过这个月有场学术讲座，是硕博学生和导师的一个见面会。让她好好准备。
顾平凡确实是一早就准备好演讲的ppt和稿子，也提前模拟了好几次。但昨晚一喝酒就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真真是喝酒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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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到了现场便从后门溜了进去，刚进门就看到小周在冲她招手。
顾平凡想都不想就往她那边走。
小周看到她眼前一亮：“平凡姐，你今天好漂亮。”
顾平凡平日在医院都是穿白大褂，素面朝天，这次因是较为庄重的场合，她便穿了件白色衬衫配上条修身的黑色裙子，长到膝盖。
更是罕见地穿上了一双白色小高跟。
长发盘起。
还化了淡妆。
本就长得精致，这下更是让人挪不开目光。
顾平凡在她身边坐下，闻言便笑了笑：“多谢。”
“现在到谁了？”
“心外科的王医生。”小周撇过头对她说：“再过两个就是你，平凡姐。准备好了吗？”
“当然。”顾平凡笑得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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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顺利结束。
顾平凡和其他各科主治医师一起站在一旁，主持人此时拿着话筒上台。
“各位同学还有什么想要提问的吗？这可是你们难得的机会可以和我们的导师进行面对面的交流哦。”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环节不会占用太多时间。大多数学生在来听讲座之前就已经选好自己想要的导师，也都会通过email和导师交流。
顾平凡收拾好东西，准备水玩全程然后跟着大部队离开。
礼堂后面座位忽然涌起一阵骚动。
她万万没想到真有学生举手提问。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他。
“我想问......”
顾平凡低头看表的动作忽然僵住。
她右手搓着皮革表带上的金属扣，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
是梦吗？
那道声音还在继续：“若是遇到心脏骤停......”
是梦吧。
“我们该如何正确对病患实施急救？”
“......”
“小顾？”
似乎有人在她耳边喊她。
“小顾！”
顾平凡猛然间回神，蓦地抬眼，头顶的白炽大灯却让她下意识闭上眼。
她只看到那是个颀长的身影，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
啊。
原来是个男生。
可是。
他还有一头金色的发。
“顾平凡医生。”他举着话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精准无误地喊出了她的名字：“你可以教我吗？”
3
顾平凡再次回到家时身心俱疲。
宿醉让她头疼得难受。
她没换衣服，就这么直接躺在床上，盖上被子。
都到这种程度了她也没忘打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两秒通了。
“顾廷翊，昨晚是你送我回家的吗？”
“开什么玩笑。”顾廷翊回：“你怕不是忘了我才挂过你电话吧。”
“需要我提醒你吗大小姐，我们还在冷战。”
他啪的一声又挂了电话。
“......”
就在此时手机邮箱又进了一封新邮件。
-很高兴您可以成为我的导师，顾医生。
顾平凡把手机扔到一旁，揉了揉酸疼的眉心。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方才在那么大的礼堂，那么多人围观，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双手压在他胸骨下方，低头给他渡气。
所有人都看着，以为她是在现场教学。
只有她自己知道，他似乎在她离开时微微仰起头。
勾了勾她的舌尖。
......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