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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玛丽和马克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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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二O二四年,九月二十二日。
这天没发生什么大事儿,很平常的一天。我在刷完抖音后,再一次陷入空凉处境。像掉进一个巨大的储麦仓,一开口就能听到回音。整个人太空了,于是我像往常自我治愈那样,打开□□音乐,单曲循环了《Somewhere only we know》。
上个月的某一天,我计划如何给你今年的生日祝福。想特别一些,像具有唯一性。
为什么呢?
高中的英语老师,有一天给我们放了一个动画电影。电影名叫作《玛丽和马克思》。电影的最后,马克思对玛丽说:“我年轻时想变成任何一个人除了我自己,伯纳德哈斯豪夫医生说如果我在一个孤岛上,那么我就要适应一个人生活,只有椰子和我,他说我必须要接受我自己,我的缺点和我的全部。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缺点,它们也是我们的一部分,然而我们必须适应它们。然而我们能选择我们的朋友,我很高兴选择了你。每个人的人生就是一条很长的人行道,有的很整洁,而有的像我一样,有裂缝香蕉皮和烟头。你的人行道像我一样,但是没有我的这么多裂缝。有朝一日,希望你我的人行道会相交在一起,到时候我们可以分享一罐炼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去年写给你的生日祝福,我说,“很多时候我都在感同你的快乐。谢谢你能让我觉得,我对你来说是有安全感。谢谢你能让我觉得,你对我来说也是有安全感的。”
那么今年,我想谢谢你,我们能选择我们的朋友,我很高兴选择了你,也很开心你选择了我。所以,我也想和你分享一罐炼乳。(会格外给你准备一杯果茶,因为炼乳太甜,你会感觉嘴里发腻。)
前几年无比厌世,在十一月份的第一个周六,有午后的阳光,还有无处不在的空荡感。我读蒋方舟的《东京一年》,最开始吸引我的是书中的一句话,“就像在东京度过的一年并没有把我变成一个新人,我只是更像自己本来该成为的样子。”
书中开头她写道,37岁的歌德独自一人逃往他心中的乌托邦,意大利。因为生活把创作热情压榨的干瘪枯竭。2016年,蒋方舟在东京生活了一年。东京拯救了她。
我读到开头就感触很深。
蒋方舟写道,她近几年反感一句话,“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她说她在东京的一年就是“诗和远方”,只是生活在了异域,远离了鸡毛蒜皮。“眼前苟且”和“诗和远方”是虚假的对立。除了地域不同了,仍然存在着人性、沟通、算计、和虚伪寒暄。而且还在时刻关注国内的人与事。
我幻想着,本着自我主义的观念,我心中的乌托邦是意大利的托斯卡纳。或许我只是厌倦了待在一个地方许久,想换个地方生活。怀着不思进取却想独享天乐的憧憬,我也可以用一个异域来当做拯救自己吗?
想存活在,世上只有一个孤独的我,和三两好友,再加上无数的陌生人。
你是“三两好友”,存在我小小的世界。
所以我今年想送给你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是我擅长且仅有的能力,写信。我的文字并不美轮美奂、用词并不高级,有些无聊有些悲凉,也想送你一点点快乐。一种储存记忆的方式。
实打实的缘分就是,在上亿的人里,生日这天所有人都祝我生日快乐,而我也在祝你生日快乐。
怎么会这么巧呢。你竟然!真的!跟我同一天出生!我想哭,心脏发涨,有点堵,意识到之后的后劲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