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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暴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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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溪墨在他的生日宴会上要了程砚卿的电话号码,他决定要在程砚卿跟前刷存在感,从不熟到很熟,才好为以后的走剧情作各种准备。
“陶野,今天我约了程砚卿去乐园玩,你也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他对身边垂手而立的少年说道。
自从他收了陶野当小弟,就随时随地带他在身边,不得不说,陶野真的是一款尽职的小弟。陶野平日里都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顾溪墨交代什么他都会记到心里去,听话地点点头。
陶野总是像个管家一样提前准备好所有事情。
这次顾溪墨要出去玩,他提前准备了食物篮,还有防晒伞。显然,他已经把当顾溪墨的小弟当成一种乐此不疲的工作。
顾溪墨到乐园的时候程砚卿还没有到,于是他找了一张长椅先坐下,催促陶野去小贩那买几只冰棒解解暑。
陶野点点头,拿着钱去小贩那里时却遇到几个熟人。是几个个头很大的孩子,之前总爱欺负他。
陶野低着头,想赶快离开这混乱的现场,却被一个个子高的壮实男孩一把拦住,“不错啊,陶野,混出点名堂来了,都有钱买冰棍来了。”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这可是我给少爷买的,把冰棍还给我!”这几个孩子一把夺走了他的冰棍,像逗猫一样举得高高的,陶野怎么够也够不着。
“张口少爷闭口少爷,你是当了你家少爷的狗吗?叫声汪来听听。”
不管怎么说,陶野就是闭口不言。
他努力夺回冰棒,却被个头最大的孩子一把将他拽过来,猛地推向旁边粗糙的树干上,陶野痛的闷哼一声,眼前发黑。这群人又不放过他,在他腹部又来了一拳。
他被按倒在地上,任由这些孩子踢打自己。血腥味从他的牙龈处传来,身上的伤痛在全身蔓延,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是顾溪墨,他看到陶野被欺负得气息奄奄,气得喊住他们,“敢打我的小弟,难道你们想得罪顾家吗?”
这几个混混还是知道顾家的,他们本以为顾溪墨不会管这种小事,但看到顾溪墨还真的往这边来了,纷纷作鸟兽散。
这群人也太过分了,顾溪墨本来想为陶野出气,可是想了一下这并不符合渣攻的设定,于是又故作生气地说,“你就只知道被打吗?都不知道反击一下?”
陶野没有回应,只是说“冰棒,冰棒没有坏。”
原来刚刚挨打的时候,陶野抢到被夺走的冰棒后,就一直用双手护住少爷的冰棒,所以才没有反击,一直被打。
顾溪墨看到这般执着的陶野有些感动,可是嘴上还是不饶人,“你是狗吗,这么护食。你下次再这样不分轻重不知变通,我就要赶你走了。”
顾溪墨只是随意一说,却让陶野完全慌了神,“不要赶我走……我愿意当您的狗,请不要赶我走……”
这可能是陶野近期说的最多的话了,没想到他开口想说的竟然是想当顾溪墨的狗,顾溪墨不知道对方是哪根筋坏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是不是有哪根筋搭错了,刚刚那群人让你喊‘汪’,你连服软给自己留条退路都不会,现在又说要当我的狗……”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陶野涨红着脸,轻轻喊了一声“汪”。
这……就这么轻易把自己当成小狗了?之前不是宁死都不开口的吗?
陶野似乎想到了顾溪墨所想,开口道,“不一样的,如果是您的话,我愿意。”
陶野是佣人生的孩子,他的到来并不受欢迎,父亲早早离开了他,而母亲视他如累赘。当母亲带他到顾家一起干活的时候,他曾在楼下的杂物间远远地看到过顾溪墨的身影,挺拔,矜傲,一双点漆的眼里满是纯真。
原来那就是小少爷,和永远在灰暗角落里的陶野不同,顾溪墨仿佛就是美好世界的代名词,他永远站在光下,对于陶野来说,有关他的一切是那么遥不可及。
站在高处的人适合被仰望,陶野正是这么想的。有时候,他在杂物间帮忙的时候会想,少爷会盖上他亲手洗的被子吗?会使用他亲手擦拭的茶具吗?如果那双纯真的眼里,能有一丝惊喜是他带给他的,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而那一天,令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发生了。他弄脏了少爷的衣服,这真的很糟糕,他不知道该怎么赔偿才行,而少爷却提出了一个要求,一个让他为之无比感激欣喜的要求——当少爷的小弟。站在高处的少爷亲自向他伸出手,他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幸运冲昏头脑。
他做梦都没想到他可以站在少爷身边,如果是少爷的提出的要求,他都愿意去做,哪怕是当少爷的狗。
顾溪墨被陶野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只好转移话题道,“下次放机灵点,少让别人欺负了去。”
“知道了。”笑容慢慢浮现在陶野脸上。
“顾溪墨,你也来乐园玩啊,真巧啊。”正说着,一道声音传来,来人正是路宏州。
“为什么我每次出门都能遇见你,你该不是故意打听我出门的消息跟踪我吧?”顾溪墨挑眉道。
“怎,怎么可能。”路宏州有些心虚地回答道,“只是巧合,巧合!”
过了一会,他又说道,“前面那么多项目,你怎么不去看看,呆在门口干什么。”
“我在等人呢。”顾溪墨回答道。
“等谁?”
“程砚卿啊。”顾溪墨约了程砚卿九点到乐园玩,可现在都快九点半了。
“系统,这个程砚卿是不是有爱迟到的毛病啊?”顾溪墨说道,“上一次我的生日宴他就姗姗来迟,这次约他到乐园玩又迟到。”
“大概吧,白月光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嘛,得让人时刻挂念着,你等他也正常。”
顾溪墨看向天空,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艳阳高照,不一会儿,天空就变得阴沉,密云布满了天空,几道雷声过后,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砸向地面,一开始还是一滴两滴,后来越来越大,有演变成暴雨的趋势。
虽然陶野带了伞,但雨势很大,地上又都是积水,就这么在暴雨中站着,难免被斜打的雨丝和路上的积水弄湿衣服和鞋子。
“雨下这么大,还是去车上等吧。”路宏州建议道。
“不,要是去车上了,程砚卿怎么看得到我找得到我呢?你要躲雨你自己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他。”
“哼,张口程砚卿闭口程砚卿,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在暴雨里这么等他?”路宏州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知道了,就你砚卿哥哥最重要,好了吧?”
顾溪墨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不想站在这暴雨里活遭罪,可是前辈们说过要认真按剧情走才能收获渣度值,剧情里,就是因为他心里一直惦念着得不到的白月光,才对其他人的好意不管不顾,因此获得了渣攻的称号。
现在,他就沉浸在扮演不知好歹的渣攻形象中,对路宏州的提议不管不顾。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在路边停了下来,程砚卿坐在车里,一眼就看到了在暴雨中等待的顾溪墨。
“少爷,我们要过去吗?”司机问道。
程砚卿的眉毛皱了皱,他今天是故意迟到的,但没想到那个娇气的小少爷能在暴雨中等他那么久。
父亲对他说过,顾家不可深交。他们两家在商场上是竞争关系,虽然平日里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却在背地里暗暗较劲。
他作为程家长子,早早就明白了社会上的弯弯绕绕,成熟得很早。知道和顾家维持着表面功夫就行,不宜再过深交往,因此每每聚会,他都姗姗来迟,表现得像一个可有可无的边缘人物,也有利于和顾家拉远关系。
可偏偏顾家的小少爷是个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每次见到他都满怀热诚地迎接他,哥哥长哥哥短,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他以为自己迟到这样的敷衍态度会将顾小少爷推远,没想到对方这么执着,倒是显得自己不懂事了,他对着司机叹口气,说道,“我们过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暴雨声中,程砚卿的车终于开到了门口。他从车上下来,说道,“是我来迟了。”
“程砚卿,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顾溪墨为了你在雨中……”路宏州还要说下去,却被顾溪墨拦住了。
“都不碍事的。砚卿哥哥能来辛苦了,我们到里面去避避雨吧。”顾溪墨对待白月光很双标,这让路宏州更生气了。
不过他倒不是对顾溪墨生气,而是把气撒在了程砚卿身上。他不待见地挤了他一肩膀,插身来到他和顾溪墨中间将他们俩隔开。
顾溪墨:……
他只好扯起别的话题来缓解现场的尴尬,问道,“砚卿哥哥有喜欢的人吗?”
殊不知,他问完这句话后现场更尴尬了。他现在才十岁,程砚卿只比他大三四岁,哪里有什么真心喜欢不喜欢的,程砚卿差点会错了意思,不过他想,自己理解的喜欢和顾溪墨理解的喜欢应该是不一样的吧,正当他准备回答的时候,路宏州提前插上话来。
没人问他他却主动说道,“我,我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