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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消失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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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整洁,舒适,这里是一个病房。对于精神病人而言,这样的房间是极为少见的。屋主人似乎是经常打扫房间,虽然角落里仍会有随性破坏留下的墙皮。屋主人也不清理这些碎片,任由它们告诉外人,这里住着一个疯子。
这儿还是岑官歌的“家”,一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屋子。不,说不上是屋子,顶多算一个牢房。
不过,他愿意称这里为家。他从小就在精神病院里生活,没有“父母”的概念,被诊断有精神病之后就从外面进到囚室里面。
好了,每天的日常思考人生就到此为止。
岑官歌是这层楼唯一还有理智的患者。这一层关的都是重症病患,要么是严重精神错乱,要么有极强攻击性。
为了让平静的生活继续下去,岑官歌尽力融入这个与其他病友们背道而驰的大家庭。
酝酿了一下感情,小岑同志猛扑向铁门,企图通过假装破门来告诉警卫自己精神错乱且具有攻击性。
嗯?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然后砰地一下撞在外墙上。
门没关?!
岑官歌小心地探出半个头,他不信没人在埋伏,之前有一个提刀乱砍人的病友实在是因为太狂野,医生护士们都架不住他,最后用阴谋把这位曾经的楼层霸主送进停尸房。 所以人生在世,安全第一。
随便从门边的墙皮堆中挑拣出一个纽扣和一个大头钉,岑官歌准备探索一下外面的世界,他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病房了。每次从自己开的小洞里看着那些轻微症状的病友在草地上散步晒太阳,岑官歌会非常羡慕。
他也想出去遛弯儿,即使有人在身边监视。
回到正题,作为一位“极强攻击性病患”,随身携带钉子是不会令人生疑的…吧?
悄咪咪地挪出房门,小岑每走一步都要丢一次纽扣探路。这其实是很有道理的,万一哪块砖是松的呢?要是掉下去可得要命,楼下有个病友喜欢往走廊里扔大头钉。
说起来,他手里的大头钉存货还是从他那里进的。当然这很简单,只需要一路走一路捡就行了。
每个病房门口都有一张病历表,以使于值
人员了解病人情况。
岑官歌门口的病历表很久没更换过了,老旧的纸张早已泛黄,一边已经掉了,另一边摇摇欲坠。
本来昨晚就打好了新的表,但却一直没人
来换。
姓名:岑官歌
所在病房:四楼东区9号病房
权限:三楼大厅处琴房使用权
病症:重度被迫害妄想症
注:病人具有极强攻击性,属于高危病患。
另一边的纸也不终于堪重负,掉下下来。地面开始诡异地蠕动,很快就把病历分食殆尽。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个病患的信息了,因为只有主治医生才会勉强记住病人的情况,护士们全靠表格。
但是现在,既没有表格也没有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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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几分钟的探索,岑官歌终于确认了一件事:能自由活动的人只有他,以及,所有的医生护士安保人员,都不见了。
好唉,可以搞事了!
岑官歌飞快跑回自己的病房,补充出远门用的物资。他这次要去琴房。自从他上一次弹琴扰民后,他们就再也不让他去琴房了。
哼,不练琴的话技术会退步,手也会痒痒。如此简单的道理那些家伙竟然不懂。
不过,等着岑官歌的可不只是出远门的装
备。
还有一封信。
这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岑官歌不理解,非常不理解。据他所知,这儿没有寄信服务,也不会有谁给个精神病人写信。
难道有人想让他背锅,这封信就是证据?
尽管大脑疯狂暗示他,这封信有危险,但他还是拆开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