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陌至疯》海带糖

56、坦白

　　电话那头安静了三秒钟，而后响起了一种沙哑妇女的声音，通过电子产品听着十分硌耳：
　　“别担心，我只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没兴趣。”
　　扶陌一口回绝，他敢肯定打电话的那人已经三十多了。
　　“五百万。”温姐不紧不慢地说，“买你的两个眼睛。”
　　扶陌定住了，半晌没说话，突然发生的这些事情让他思绪有点混乱。
　　等他尝试理清这一桩桩事件时，温姐冷漠道：
　　“五千万，不够可以加价。”
　　“为什么执意要买我的眼睛，你是盲人吗。”
　　“呵呵，我不是盲人，我只是爱收藏——收藏那些、迷人的宝贝～”
　　温姐桀桀的笑声听起来怪阴森的，尾音因为兴奋变得扭曲。
　　什么人啊，会喜欢收藏眼珠子，什么怪诞癖好。
　　扶陌强忍着背后发凉的感觉，说：
　　“你这种明显是精神疾病，有空去看看心理医生。”
　　蒋青是个作家，他听他普及过，小说里所谓的“病娇”，不过是一种精神病，在医学中属于“萌系精神病”。
　　病发表现为做事极端、言语极端等，对某些事物或人过分痴迷爱恋，占有欲极强，疯起来没有理智。
　　温姐忽然哈哈大笑，她的笑声在手机里不断扩大，听得扶陌心里发毛，
　　“你知道吗？温情和我是同一类人，你光顾着怕我有什么用。
　　我跟他目标一致，本来打算用安眠药威胁他跟我合作的，但我发现他似乎心软了。
　　所以…东西我不会跟他平分了。
　　你要么拿钱主动把眼睛给我，要么乖乖等我亲自来挖。”
　　钱和眼睛，扶陌肯定选眼睛。
　　他努力压下心头恐惧道：
　　“不，温情和你不一样。
　　他能意识到他更爱我，而不是我的眼睛。
　　你完全没有人性，永远是一块捂不热的硬铁。”
　　“就算他改变主意不你的眼睛了，你也不一定能接受得了他那种病态爱，还不如跟我做交易，你我共利。”
　　“共利你妈。”
　　扶陌烦躁地爆了句粗口，眼睛都没了还能叫“共利”？
　　“希望你不要后悔。最好给我小心点，要让我抓到了你，你那两个眼睛就别想要了。”
　　温姐把电话挂了。
　　通话结束后，扶陌惊魂未定，坐在沙发上直冒冷汗，双眼无神了很长时间。
　　直到有人轻轻把手搭在他肩上，他触电般吓了一激灵。
　　身体抖的反应巨大，碰他的那人好像也被吓到了，小心翼翼凑近去问：
　　“小陌，你怎么了？是在……害怕什么吗？”
　　扶陌稍稍抬头，看见半蹲在自己身前的人是温情，又是被吓得一哆嗦，喘着粗气往后缩，恨不得把自己藏进沙发里面。
　　这一举动让温情僵住了，他心寒地望着满脸害怕的扶陌，空气中凝固了一股尴尬。
　　定了定神，扶陌突然后悔刚才那样做了，握紧了拳头，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蹲着的人。
　　“……我…”
　　刚想张口说话，温情慢慢站起来了，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但扶陌有预感，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小陌。”
　　温情没动，就这么直直站在扶陌跟前，神色黯然，
　　“不管你是听到了什么，看见了什么，都不要相信，好吗？”
　　扶陌犹豫片刻，还是颤声询问：“你…你一开始接近我，是想剜我的眼睛对吗。”
　　温情沉默了，掐紧的拳在微微发抖。
　　扶陌最怕一个人忽然间不说话了，因为风平浪静后总是会迎来狂风骤雨，于是连忙补充道：
　　“温情你别生气……其实我都知道了，是一个女人告诉我的，但是你千万别激动、我知道你悔改了…而且我也不怪——”
　　话音未落，一股冲击力猝地向扶陌全身袭来，气流迅速波动，他紧张到死地闭上了眼睛。
　　停留了两三秒，那种□□上的疼痛迟迟没有传来，他不解地把眼皮睁开，意外地瞪大了些瞳孔。
　　温情正在……拥抱他？
　　“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之前确实骗了你，但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悔改了。”
　　温情诚恳地在他耳畔说，害怕他消失一样抱得更紧，
　　“不要离开我，求你了，没有你我会死的。
　　我不是因为你能治好我的失眠才对你好，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
　　温情低声哀求着，好像赌定扶陌会提分手。
　　扶陌心里某个角落瞬间塌陷掉了，他急忙抚慰道：
　　“我不会离开你，一直不会。比起那个人的三言两语，我更愿意相信你。”
　　得到肯定的回答，温情心底才踏实不少，心满意足放开了扶陌，唇角淡淡翘起：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听信外人说的那些，不要轻易离开我，不然我会……”
　　后半句有点停顿，像是突然改口，“会伤心的。”
　　“那个威胁你的人，是你姐姐？”
　　“我没有姐姐，我只知道她姓乔。总之，最近几天不要出门了，她随时会对你下手。”
　　“嗯，我明白。”
　　“小陌，我又想听你念书了。”
　　“那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好。”
　　温情像往常一样睡趴在扶陌腿上，听他念小说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