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北宋，南宋，傻傻分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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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的迷雾没有那么简单，居然还有后遗症！
它闻起来像是燃烧魔物后释放出的毒烟雾，简直是刺鼻难闻，还会令人倍感窒息。
徐清风虽已离开了深渊，但残留体内的迷雾仍在刺激着，让他感到胸部压抑、头晕目眩。
他在迷瞪中还在努力思考着，这状态想来是中毒+缺氧了吧，万一下次又穿越错误，不小心进到深渊中，还是得施法做好防护啊。
要是......要是还有下次，一定要凑近那屏障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假扮帝君。
想来......想来也不能再有下次了吧。
“喂！徐清风！你傻愣在那儿干嘛。”
少虞的喊声传入耳中，惊醒了半昏迷状态的徐清风，他猛地睁开眼，连忙确认现在所处的时空地点。
戌时日晚，天地昏黄，景色朦胧，万籁俱寂。
而眼前的街道却灯火通明、繁华非凡，身旁要么是金碧辉煌的酒楼、客邸，要么是排满长队的商铺、小贩。再回过神来去听，嬉笑声，叫卖声，不绝入耳，宛如一幅活起来的清明上河图。
听人们交谈的口音，看女子们穿着的窄袖衫襦等服饰打扮，若猜的没错的话，这里便是“天下首府”——北宋东京开封府了。
北宋和其他朝代不同，它打破了市和坊的时间与空间限制，可以说比现代还开放，不限时间地点，老百姓们能够随意摆摊。
这幅热闹与繁华交织的生动画卷，真是令人流连忘返啊。
等等！徐清风心里一细想，不对劲啊！
现在的场景是鼎盛时期的北宋？！
可是我们要去的是......
“叫你呢！发什么呆啊。”少虞不耐烦地靠近徐清风，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这里......应该不是我们要去的时空吧。”
“我们要拯救孟璐淑，只有两种稳妥方案，要么从金兵手中将她救出，要么从她出生开始就着手改变命运，但是你看看你现在带的地方，这明显不是她的时代吧，早了个几十年呢！”
“都是些勾栏瓦舍、琴瑟歌舞，可谓人间天堂罢，根本没有北宋末期的颓势啊！”
少虞叭叭叭地一顿输出，还句句一针见血地戳穿了问题所在，让徐清风面上很是挂不住。
难道真是自己好久不施展穿越时空的神术，退步了？虽说自己的修习神力被浪费了近一半，但仍是不弱的，怎会退步得如此之快！不仅中间出现岔子，把自己穿梭到什么深渊那种鬼地方了，最后还来到了错误的时间点。
明明想要去的是宋金之战的时代啊！徐清风看着自己的双手，略微施法检查有无异样，除了修习神力受损，并无其他异样，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说......是自己活了上千年，老了？
少虞见徐清风半天不说话，一会儿看手一会儿摸自己的身体，脸还一阵白一阵红的，还不停地在那儿回避他质问的眼神，低着头唉声叹气。
于是他瞬间就懂了。
原来这千年老竹子开始不中用咯~
少虞幸灾乐祸地调侃道：“难道是说，曾经大名鼎鼎的清风上仙，也有失手的一天？”
啧啧啧，居然被这个贱兮兮的老魔物看不起，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我还不是看你穿了一身现代衣服，怕太打眼，就先来此地逛逛商铺、置办行头，等都打扮齐整，再加速时间流逝不就得了。”徐清风正儿八经的编了个理由来挽回脸面，还暗暗地戳了戳少虞，一副老子用心良苦你不懂的模样。
“这繁华的北宋才有许多精美衣物挑选，要是真去了那个时代，怕是你只能穿粗布麻衫咯！那与大名鼎鼎的少虞魔尊，岂不是十分不搭！”
切，换身衣服这种小法术，随手都能变出来好吧！小屁孩！
少虞懒得与他斗嘴，顺着说“好好好”，就转身离去了，一眨眼便淹没在人海之中。
好在少虞细心设下了屏障，不让凡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否则，这夜市就彻底逛不成了，等着人们报官捉妖怪吧。
想到此，徐清风倒是觉得奇怪，明明早在上古时期，凡界比如今更繁华，凡人的包容度也更大，神族、妖族常年与人族混在一起，并无不妥。
怎么过了个几千年，越活越保守了呢？在这凡界，除了人族，其他生灵愈发少见，对妖族的戒备、打击之心也十分严重。
他遗憾地低垂眼眸，只怪自己此时还被关在天牢之中，出来后也仅仅带着目的穿越时空，对这段历史还是没有真正了解过啊。
徐清风呼出一口长气，总算摆脱那讨厌烦人的老魔物，可以自由自在地好好看看，这传说中繁荣昌盛的北宋首府了。
过往，总有老友不甚理解，为何要三番五次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呢？
有这本事，有这闲功夫，咋不穿越到未来，看看自己的结局，或者体验一把赛博朋克的生活呢？
千禧年的时候，被好莱坞科幻大片荼毒的少虞就曾闲聊到：“这能力在你身上算是浪费咯，玩不出花儿来！如果给我，开着飞船在高耸的摩天大楼中穿梭，或者穿着机械装备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街头赛车，岂不美哉！”
其实吧，未来，徐清风去过，很惨，全都很惨，不好玩。
而过去呢，因为他被关在天牢中千年，错过了很多盛世美景，心性也停留在上古时期，算是个老古董吧，自然会觉得过去才更好玩。
但是，归墟大战后，一切都不一样了，现在多虑无益，不如趁机抓紧时间好好放肆一下。孟璐淑正被他牢牢锁在竹林木屋里，耽搁一下无妨。
他熟络地、麻溜地穿梭在形形色色的摊位之间，不一会儿就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个大肉包子了，吃的是甜甜咸咸，享的是不亦乐乎啊！
街尾还有杂耍小哥在翻跟头、吐火龙，引得看客那是连连喝彩。
斜对面的说书人也不甘落后，抑扬顿挫地讲述着狐妖勾引男人，吸人魂魄的艳俗故事，吓得在座娘子直给自家相公使眼色，生怕被狐狸精拐跑了，徐清风在旁听得是哈哈大笑。
还有婉转悠扬的歌声，从街深处的烟花柳巷中传来，绵绵细语弹唱着才子作的诗词歌赋。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徐清风啃着大猪蹄子，坐在街旁的石墩子上细听了一番，得出的结论就是，一般，没有师父唱的好听，师父唱的那叫个清丽动人、天籁之音！
没多久，他就被街上的叫卖声又吸引过去，开展新一轮购物了！
少虞常感叹，幸好这小屁孩不会使用手机，不然千年的积蓄都不够他网购的，也不知道怎么这么爱买东西，像没见过世面的。
“确实，老子就是没见过世面！跟了师父过得清贫，上了神域过得寡淡，后来在天牢里啥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买买东西怎么了！花的又不是你的钱！”这时，徐清风总会怼上少虞一时辰，边斗嘴还边不忘割他自己施法种出的金镶玉竹。
“卖胭脂咯~上好的鹅蛋粉哦！”
“哟！这位公子过来瞧瞧，我家的扇子可是整条街一绝呀！”
“公子算是来着了！我家新做的衣服可是全东京最耀眼的款式，跟着宫里的贵人学着做的，要不要来试试呀！”
“卖簪子咯~宫中的新样式，公子，要不要给娘子带一个回去啊？”
逛了许久也累了，徐清风便在卖簪子的摊位前驻足挑选，琳琅满目的簪子可是花了人的眼，但角落里那枚玉质竹叶簪却是格外朴素低调，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心。
“公子好眼光啊，这可是咱家上等的飘花翡翠竹叶簪呐！”一胖娘子热情地介绍着，“您看看，它整体盈盈青翠，那其中飘花也是清澈干净，这块美玉可谓是千年难得......”
徐清风只觉得这枚簪子很是熟悉，像是故人所赠。
记得早先少年时，徐清风刚刚在雪地竹林中化身为人，孤苦伶仃，幸得师父司梦瑜所救，捡回家留作徒弟。
那时的徐清风是人类的十八年华，身高八尺有余，看起来是大孩子的模样，一表人才，聪明伶俐，但实际上脑袋空空，傻啦吧唧的，连最最基本的穿衣束发都不大熟练。
只好辛苦师父司梦瑜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了，不仅得教他说话、身法、神术、仁义礼、劈柴、喂猪、不能吃人等等，还常常手把手教他如何穿衣。
她用自己纤细的手牵着他宽大的手掌穿过衣袖，看他被麻布衣衫刺挠得直痒痒，她憋着笑还使坏暗暗地戳他两下。
二人嬉笑打闹间，司梦瑜眼角的泪痣直晃人眼，晃入了他的心底，那隐秘的情意就在徐清风的心里暗暗生根发芽。
那时候的他并不懂得这是什么感受，只知道自己很喜欢和师父相处的时光，喜欢和师父一起头挨着头说好多好多的话，不喜她与其他男子亲近，不喜欢那个叫筠珩的帝君，也就是师父的夫君。
直到后来才懂得，这叫□□。
是和师父对帝君、帝君对师父的爱一样，与师父对他的爱不一样。
因为对于师父司梦瑜而言，徐清风就是她的徒弟，一个看起来很好吃的小屁孩。
而且徐清风那一头滑溜溜的乌发，让司梦瑜倒是很头疼。毕竟她是一介女子，不会男子的梳髻盘发，也不能把徒弟当作女娃娃打扮吧。
他也很听话懂事，知道她为难，就经常自觉地拿一竹枝随意半挽着。
但司梦瑜看在眼里，心里过意不去。
好好一朝气蓬勃的少年，每天整的跟叫花子一样披头散发的，不妥不妥啊。
于是乎，有一晴朗天，司梦瑜心满意足地从镇上赶集回家，手中拿着一枚翡翠竹叶簪。
她很开心地对他说：“清风呀，我看外面的公子少年朗都有好看的簪子呀、发冠呀，啥的，师父我呢也给你买了这上等的玉簪，以后我家清风呀~也是玉树临风少年郎啦~”
于是乎，她让徐清风坐下，然后轻轻地梳着他的乌发，再用冰冰凉凉的玉簪挽过上面些许头发，挽成一个小啾啾，最后一绕，算是勉强固定住了。
司梦瑜上下打量着自己平生第一次的簪发作品，得意说到：“怎样！师父盘得如何？”
“嗯......”徐清风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头发还是凌乱的，只有脑袋顶上的小部分头发被牢牢簪住，只好勉强说道，“还行吧......”
“还行吧！我可是求着店铺老板教了我好久呢，嘿嘿嘿，第一次不太熟练，以后会簪得越来越好的！”司梦瑜灿然笑道。
“那师父可每日为我簪发吗？”徐清风问道。
“当然可以呀！”
于是乎，她没有食言，日日都帮徐清风簪发。
直到步入上清神域，一切才改变了。
她不再帮他簪发，也很少同他谈心，陪伴在他身边的时间都变少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叫筠珩的帝君，他比师父年长许多，一幅仙风道骨的俊秀模样，看起来倒像是同龄人。与深渊中惨淡的模样截然相反，徐清风也曾盼望过，他能变得要死不活，死了最好，这样就能与师父重回往日模样了。
“这位公子，看你如此倾心，而我这也快收摊了，就便宜卖给你吧，二十两银子如何呀？”胖娘子见这位公子衣着打扮，不算贫苦人家，对玉簪也甚是喜爱，拿着不放手，便偷摸提高了点价格。
徐清风摘下自己所戴的竹枝，一遮掩一甩，便为它镀上了一层灿灿的金子，和胖娘子交换了这枚玉簪。
胖娘子拿着金竹枝，欣喜非常，赶忙收摊，准备去卖了换钱，吃香的喝辣的。
而徐清风则背过身，暗自轻笑着离开了。
这枚簪子，玉质实则一般，见我喜欢居然敢抬高价格，那就让你尝尝贪得无厌的后果吧。
片刻后，只听得街中传来一声惨叫，“金子！我的金子怎么变黑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北宋，南宋，傻傻分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