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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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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陈宣都熬出经验熬出水平了，困了走在路上闭眼就是睡。还年轻，还折腾得动。
八百米是今天上午的第一项，陈宣比大家都起床早了些，十一月中，中午天气再怎么热，清早还是有些凉意，热身时人不多，还有些寂静。
热完身通知检录的广播也响了，她现在坐在检录区里打盹，校服短裤换好了，号码布别好了，钉鞋穿上了。
她看了看周遭，感觉换钉鞋可能有点夸张。整个检录区包括她就两个人穿着钉鞋，另一个是尤辰凝，黄岑专门提到过的体特。
陈宣比对了一下，尤辰凝要比自己壮一些。
检录区外人不少，应该有不少是来看尤辰凝的，但陈宣感觉有些是来看她的。
有几个班上同学也在检录区外，等着一会帮她们拿物资。陈宣先跑，她们班另一个参加八百的同学在另一组。
至于一会跳远在沙坑的检录和八百的比赛冲突，也有同学在沙坑和体育部的同学沟通。
差不多到点，大家跟着体育部的同学往跑道走，陈宣下意识抬头看向班级大本营，空空荡荡，就留了个人看物资。
再看向体育场内，嗯，光起跑处就站了好几个同学，都下来看比赛了。
“尤辰凝！尤辰凝！尤辰凝！”
“陈宣加油！”
“***加油！”
因为有尤辰凝，这场八百的关注度极高，体育场内的同学们基本都在看着她们。
广播台在介绍选手，尤辰凝呼声无疑很高，她居然也不低。
“各就各位——预备——砰！”
陈宣冲了出去，余光里有个人也和她一样冲了出来，落在她后面。
奔跑，摆臂，抬腿，落下。
跑道内侧有摄影师追着陪跑一段，一路都有“陈宣加油”的声音。
她的同学们站位真广。
“**！”“好牛！”“哇！”体育场内不断响起惊叹。
“居然比尤辰凝还快！”
“这腿也太长了。”
“飞起来了。”
“步频步幅太夸张了吧。”
奔跑，摇铃。
“加油！加油！”
有点充血，有点喘。
奔跑，加速。
“不是，这是八百吗？跑八百也能飞起来的吗？”
“陈宣同学在向校运会纪录发起冲击！”“哇！”广播台传出振奋人心的声音，体育场内沸腾。
多了几个陪跑的人。
“加油！加油！”
“这也太快了！”
前方终点围了不少人。
冲刺，冲线！
“陈宣！陈宣！陈宣！”
陈宣喘气回头，过了一会，尤辰凝也冲线了。
陈宣边喘边笑，到跑道外和同学们击掌，接过同学手里的物资，看着其他选手一一冲线。
“陈宣！陈宣！陈宣！”
大家喊道，有陈宣认识的，也有陈宣不认识的。
“尤辰凝！尤辰凝！尤辰凝！”
尤辰凝走向陈宣，竖着大拇指：“天啊！你太牛了！我感觉我pb应该是被你带出来了，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
陈宣笑笑。
大家一起在跑到外喘息，看第二组同学上道比赛。
等八百米全部比完，大家边休息边聊天，互相交换联系方式。
广播台再次响起：“恭喜高二八班陈宣同学，高二十五班尤辰凝同学在刚刚的八百米比赛中双双刷新校运会纪录！”
“哇！”“天啊！”
这边比赛比完，陈宣正要往沙坑走时，被传媒部的同学逮到——拿着话筒的和举着摄影机的。
“等等等等，采访采访！”
同时被逮住的还有尤辰凝。
陈宣还有点懵，尤辰凝看来很熟悉这一套，拉着陈宣迎了上去。
作为即将被采访的人，尤辰凝反客为主得那叫一个自然：“多少啊多少啊？最后给记的成绩是多少？”
举着话筒的同学看着手机：“你2分22秒25，她2分15秒02。”
“哇！Pb了，二级了，圆满了！”
“你话都说完了我怎么采访？”记者同学佯怒，“快点站好啦。”
“首先恭喜陈宣同学以2分15秒02，尤辰凝同学以2分22秒25的成绩双双刷新木彦中学女子八百米的校运会纪录，心情怎么样？”
“很高兴也很荣幸！”陈宣没什么好说的。
尤辰凝就不一样了：“爽！”
“有什么感想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吗？”看这个架势，尤辰凝想说的话不少。
记者同学对陈宣终究是不太熟，所以顺势将话筒对着尤辰凝。
“没有想到能跑到222，没有想到能跑进225，以前都是230左右，这次一下子提高了八秒，哇，以前想都不敢想。以前都是一个人跑，这次有大神带着跑，大神在前面破风，脑子都放空了就跟着。”尤辰凝手掌指向陈宣。
“一开始我看她冲出来，节奏和脑子一下子都有点乱了，乱了就干脆不想了就跟着她跑。前面还能跟住，后面真的是跟不上了，差了几十米吧。”
陈宣相比之下有点过于淡定，记者同学将话筒再次对着她：“冒昧问一句，这是你的个人最好成绩吗？”
陈宣笑而不言。
记者同学也很勇猛，陈宣不吭声，她的话筒就不移开，还向陈宣挑了挑眉。一旁的尤辰凝也笑着看向陈宣。
陈宣只得无奈笑着回答：“我也不知道。”
采访完又交换了一波联系方式后，陈宣跟同学往沙坑走。
“要换鞋吗？”
“换鞋？不换了。”
这一路都有同学帮她拿水拿鞋拿衣服，让她感觉自己颇像自带团队的运动员。
跳远已经开始一会了，陈宣补上了她的检录，跳远处的体育部同学也很体谅刚跑完八百米的陈宣，允许她休息好再跳，不用严格按顺序。
陈宣于是在一旁拉伸休息，歇了好一会再热身。
她在跑道上试着跑了一下，跑完八百米多少还是有点腿软，使不上劲。
其他同学快比完，腿恢复得差不多，陈宣才上前和体育部同学打招呼。
她站上跑道，在自己之前画的点后面站好。
远处旗子挥下，陈宣垫了几步，开始加速。
踩线，腾空，伸展，向前。
“**！”沙坑外爆发一阵惊叹。
一身沙。
扬起一圈沙。
“你看清了吗？”
“飞出去了？”
“甩出去的。”
“哇……”
陈宣起身回望，裁判同学举着白旗，成绩有效。
她拍拍抖抖身上的沙，虽然也弄不干净。衣服鞋子进沙再正常不过，身上有些汗，不少沙子粘上去就弄不下来了。
没跳好，起跳不够充分。
她找到举着手机的班上同学：“录了吗？给我看看。”
助跑不到位，起跳没跳好。
“4米73，已经冠军了。”体育部同学说到。
说是这么说，陈宣还有两次试跳。
松了松有些紧绷的腿脚，顺便翻看了一下秩序册上校运会纪录那页，陈宣再次站在了起跑点上。
深呼吸，喧闹渐远。
蹦了几下，再次起跑，跃出。
“哇！”
“**！”
“更远了！”
“弹射！”
又是一身沙。
难怪没多少人愿意报八百和跳远，一个累一个脏，一个要命一个丢脸。
飞得很远，可惜裁判同学举着红旗。
这次围观的同学明显比刚刚多了很多，人围了几层。之前已经很热闹了，现在快到喧闹了。
“陈宣！陈宣！陈宣！”
陈宣可太喜欢这种被聚焦的感觉了，她举起双臂，向上击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越击越快。
回应的掌声相当热烈。
人越围越多。
陈宣最后一次站上起跑点，旗子没下，陈宣等待。
等来了广播。
“高二跳远，最后一跳，已经锁定冠军的陈宣同学即将挑战新的纪录！”
一阵沸腾和庆贺声。
“就在今天上午结束的高二八百米比赛中，陈宣同学刷新了女子八百米的校运会纪录。”
又是一阵沸腾和庆贺声。
仗着个子高，陈宣能看到人从四面八方跑来。
旗子已下，但陈宣没启动。
她再次举起双臂，击掌。
回应的掌声响彻云霄，像浪潮，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将她冲向空中。
看陈宣即将起跑，现场很快由沸腾转为安静。
身边很静，远处有些动静，陈宣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起飞。
沙子扬得四面八方的。
白旗。
人声鼎沸。
“哇！”
“她是真的会飞吧！”
腾空前，脚还没完全离开地面，陈宣就已经知道稳了。她落地起身看着自己在沙坑留下的痕迹，是最远的一跳。
“5米53！”裁判同学大喊，“又是一个全新的校运会纪录！”
“陈宣！陈宣！陈宣！”大家欢呼，伸手想和陈宣击掌，陈宣也就顺势拍过去。
“恭喜高二八班陈宣同学在刚刚结束的跳远比赛中再次刷新校运会纪录！刷新木彦中学女子跳远的校运会纪录！”
现在的陈宣有什么想法？
被关注被聚焦的感觉真好，真熟悉，甚至比之前更好，她更喜欢。
身上全是沙子得洗澡衣服也得换一套了。
下午还有比赛呢。
这次采访自然是跑不掉的，又是之前的记者同学。
“又见面了！”记者同学揶揄道，崇拜的光从双眼射出藏都藏不住。
陈宣呵呵笑道。
“再次恭喜你又刷新了校运会纪录，这次可以先让我问个问题吗，这是你的个人最好成绩吗？”
同样的问题，陈宣换了一个回答：“不记得了。”
熟练掌握糊弄大法。
但很明显，这次陈宣的兴致上次采访高，也更有倾诉欲。
可能是她对跑步要比对跳远更熟练。
可能是因为这次采访时她刚跳完，八百采访离她跑完过了一段时间。
也可能是现在处于绝对且唯一的聚焦点让她很兴奋。
“这次飞出了5米53的成绩，心情如何？”
“爽！”陈宣也学尤辰凝。
“很高兴啊！跑完八百还能跳这么远，很满足了！”
“很高兴自己能跳出这样的成绩，刷新学校运会纪录，也很感谢大家能给予我这么大的期待和支持，很感谢大家在这里为我欢呼喝彩。”
“大家在我准备起跑的时候自发地安静下来，太感动了，这个校运会纪录离不开大家！”
“我爱木彦！”
“你还会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给我们带来惊喜吗？”
“不好说噢。”
“预祝你接下来的比赛也取得好成绩！”
“谢谢！”
采访时沙坑处的同学就散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大部分是班上同学。
结束采访，陈宣接过同学手里的物资，被簇拥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回到班级大本营，像将士凯旋。
“陈宣！陈宣！陈宣！”班级大本营留守的同学一起迎接欢呼，一前一后把陈宣围在最中间。
陈宣双臂一张：“你们的王回来了！”
“是是是！”大家纷纷附和，笑成一团。
“稳啦！”最高兴的莫过于黄岑，“两个十八分，大家可以想想去哪里玩了。”
“好！”
校运会前八名有积分，破校运会纪录是双倍积分，陈宣一个上午就为班级挣得了三十六分。
除了陈宣，班上还有一个夺冠大热门，跳高有二级水平的柯逢煦，陈宣在秩序册有看到她去年创下的跳高纪录。
“柯，你要加油啊！”有人喊柯逢煦。
“哎呀！”柯逢煦佯作懊恼挠了挠头，“早知道去年不跳那么高了。”
其他人。
“摸到大神手了。”
“我没摸到。”
“太牛了！”
“太完美了，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长得也好看，腿还那么长。”
“哇，好漂亮的腿，又细又长还有肌肉。”
“跟腱也好长。”
“真的没有什么氮气加速没有长什么翅膀腿的ph值没有大于七吗？”
成绩公告栏前。
“八班真的天降大神。”
“这校运会还没过一半，八班就已经稳了。”
“是哦，八班不还有个大神还没比。”
“这又是谁？我怎么没印象？”
“转学的。”
“哦。”
“陈宣是谁？”
“高二高高瘦瘦脸超小腿超长人超漂亮那个。”
“哪个？那个？头发用笔盘起来的？”
“对啊，超显眼不是吗？”
“我们学校有这号猛人？女的男的？”
“我的妈呀你是读书真读傻了，这个是什么字？”
“哦，女的。谁啊？”
“你不知道？一个超强的muscle wom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