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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罪恶缪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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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献给锐琰第二个恋爱周年纪念日(7月2日)
灵感from《double take》歌词
“You're my vice, you're my muse
你是我的罪恶之源也是我的缪斯”
一
这阵子不知道老哥发什么疯,每天回家都带一堆小玩意儿逗我开心。都是小时候的东西了,什么溜溜球弹弹卡,都是小屁孩儿玩的东西了。
“我才不喜欢。”
我板着脸骗他。他的眼睛很快低下来,拿东西的动作有点僵硬,表情有点冷着说:
“不喜欢我扔了。”
我心疼他那委屈样,抱住他脖颈亲上他眼睛:
“因为只喜欢你。”
然后第二天他就带回来一本《希腊神话》,我看着他一身高定西装没换,就问他:
“你穿这身去儿童读物买这本书?”
“嗯”
听着还挺骄傲。我觉得好笑
“你搞什么啊,段老总。”
他也跟着笑,露出虎牙尖
“念故事哄小琰睡觉。”
那晚正好读的是缪斯女神的故事,我哥的声音又沉又磁特催眠,我昏睡前嘀咕了一句:
“哥你就是我的缪斯。”
迷糊中我听到他笑了一声,声音很轻:
“晚安小琰”
二
今天是我和我哥的第二个结婚纪念日,没想到我已经埋入婚姻的坟墓两年了。
说实话感觉这两年婚后生活过得还行,儿子有了鸽子蛋钻戒有了,要不是疫情指不定隔三差五到处嗨。
近三十年的相处让我们早已没有新鲜感,但我还是觉得和段锐相处的每一天都是庆典。
可他.妈.的结婚纪念日老婆不在家是几个意思。
于是我去公司找他麻烦。前台姐姐礼貌问候我一声:
“小段总,我领您去段总办公室。”
路上碰到的员工对我笑容有加,一声声热切的“小段总好”让我乐得有一种自己真是总裁的错觉。
直到一声“周年快乐,小段总”把我拉回了现实。
周,年,快,乐?为什么他知道我们结婚纪念日?
之后在路上我又听到了无数声“周年快乐,小段总”,我真没想到这破路能开那么长,原本的好好的办公室为什么要搬。我就来公司转悠两圈把我哥给顺走,搞得我像游街娶亲的新郎官。
操,我是真的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俩结婚,但这样我是真的会谢。
好不容易进办公室了,结果老哥还在开会,我就自己在里边乱晃等他。
秘书进来我又把他遣走了,临走前他还叮嘱我里边有卧室休息,我问他我哥当初什么想法,他说段总开会后会小憩,我听后嗤笑一声,心想哪是什么小憩,说得好听,十有八九是骗我来这儿和他上.床。
办公室里陈设基本没变,清一色的黑白灰,那本《希腊神话》封面花里胡哨格外幼稚,放在桌上十分显眼,关于缪斯那页还被折了角。
啧,我哥还是这么骚包。
段锐这会儿正好回来了,怀里是一簇火红玫瑰,找着东西,一副急着赶回去陪我的样子,明显没看见坐在偏座的我。
“哥”
他很快地转过来看我,面色是不加掩饰的惊喜。
“你.他.妈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啊。”
我笑骂他,手支着脑袋看他,没等他回答就补上一句
“算了,这次我带你去结婚。”
三
我特意开的敞篷车,趁着日落和我哥沿着城市边一直绕,吹透沿途的夏风,最后停在自家沙滩上。
这里很好,海水的咸湿味道混着城市的烟火味,是一种古怪却温馨的味道,配上夜空里依稀可见的几颗碎星,我只想和我哥溺死在这捧夜色里,做两颗不知名行星,永远同彼此环行在宇宙角落。
“哥”
我遥遥地叫他,让他和我坐在引擎盖上数星星。
他“啧”了一声,骂我句“小屁孩儿”就走过来,点了支烟倚在我身旁,不看天,只看我。
点的猩红的烟在他指尖明灭,烟雾缭绕隐去他半面。恍惚间我以为他是来拯救我的缪斯,叼着烟伐尽生灵,拖着一身罪恶哄我开心的那种。
那本故事书说缪斯是希腊神话中主司艺术与科学的九位古老文艺女神的总称。
屁,我哥要早生几千年就该是“希腊神话中主司艺术与科学的唯一古老罪恶男神”。
那这样看他就是长久陪伴我的老男人,那他年轻那会儿会是怎样?
或许他也会收到一大堆粉红情书,爱心便当。十几岁的少年骄傲又轻狂,像只断了线的风筝无所顾忌地飘,万事万物都不是他的羁绊。
但他又亲手把线接上,从千尺云霄上降落下来,让我牵好他,别把他落下。
他从来风华正茂,一穷二白和我挤出租房时是这样,苦尽甘来和我在市三环别墅赏夜景时也是这样。
或许等他白发苍苍去我墓碑前看我,别人还会感慨一句:
“哇,好帅一老头。”
那我的灵魂一定会像只猫一样盘在他肩头,得意洋洋地回答人家:
“那是,他是我热爱几十年的人。”
“小琰,小琰?”
我哥把我的思绪叫回现实。
“在想什么。”
才不告诉你。
我扯了句话诓他:
“我给你放烟花。”
我哥闻言就要抬头看夜空,被我一把搂回来。
“看这儿。”
我把攥紧的右拳慢慢升起来,配上自己口拟的音效,然后让它“嘭”地在头顶张开。
我知道我这样很傻逼,但还是笑着冲他眨眼。我哥很轻地笑了笑,冲我吐了个烟圈,眼睛弯起来。
我突然很想抱他,便直接搂紧他往下跳,把吻印在他眼睛。
他下意识托住我屁股搂稳我,偏头咬着烟提醒我:
“别被烟烫着。”
我把他的烟掐了,又亲了他眉心一口。
“我爱你,你要陪我到死。”
他突然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弯下身子和我滚到沙滩上拥吻,唇舌交缠间他呢喃一句:
“哥永远爱小琰。”
四
那晚我们疯狂到黎明,事后他和我到阳台看日出。日月分居两方,一边晕了一圈玫瑰红,不侵染另一半月光的皎洁。
我哥从身后抱住我,伏在我颈窝假寐。
我看够了风景回头看他,对着他的鸦羽眼睫吹气。他抬眼看我,眼里有光。
“我真的觉得你很像希腊神话里的缪斯。”
他随即抬头,定定地看我,示意我说下去。
“可是神明不能爱凡人的,哥。”
我成心逗他。
他闻言挑了下眉,又伏下来,往我颈窝靠,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语气却格外郑重:
“那就无所谓神明,爱你就够了。”
五
之前情人节我不是给他写了首歌嘛,里边有几句歌词:
“我经常想朝你纵身一跳
我老是压掉你的羽毛
你不带我飞
而是跳下来和我奔跑”
我想了想,又往后添了几句歌词:
“我说神明不该困于爱的监牢
你说无所谓神明
爱我一个就好”
彩蛋
有一天我突然很想给我们放个礼物盒,留给百年之后的我们。
于是我从杂物间里找出一个崭新的亚克力鞋盒,然后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放进去。
我放了很多东西,比如儿子的狗毛,七对对戒(因为我要每天换着戴),喜欢吃的冰激凌,喜欢的龙舌兰,酒杯,我哥抽剩下的烟头。如果不是鞋盒太小,我想我会装下我和我哥的整个世界。
我哥这会儿正好回来,怀里有一捧玫瑰。他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给我们打包死后礼物。
他看着那盒东西不吱声。我问他我这样是不是很傻逼,他摇摇头,从花束里抽出两枝玫瑰,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
“你还忘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