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下》秋渭长安

12、段锐生贺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我哥还没回家。大半夜的老婆不回家，我哪儿能睡得着。于是我当机立断一个电话过去查岗，电话响了一阵才被接通。我没出声，想听那头的段锐怎么解释。没成想是另一个男人接的，开口恭恭敬敬
　　“您好，我是段总的秘书。段总喝醉了，我现在把他送回家。”
　　于是二十分钟之后我收到的是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傻老婆段锐，而不是平常那个坏心眼男朋友。
　　刚开门见他们，我就被他身上的酒味儿熏得干呕，又不得已让他搭只胳膊在我肩上，然后捏着鼻子和秘书道谢。
　　道谢就一眨眼的功夫，段锐也不老实。他另一只胳膊也缠我身上来，用脑袋埋着我颈窝直把我往下压，又有意无意地隔在我和秘书之间。
　　道谢完了我还想再多问两句今天的酒局——段锐怎么被灌成这样。结果身上的段锐就开始哼唧了
　　“你怎么…和他说那么多话…”
　　？？？
　　从你刚开始进门抱我到现在我就和他说了两句话好吗？
　　我没理他，躲开他狗嗅式凑上来的俊脸，尴尬着问秘书
　　“我哥他今晚怎么喝成这样？”
　　人秘书还没回答呢，段锐就没皮没脸地把他的脑袋往我脖子蹭，嘴唇擦着我耳郭嘟囔
　　“不要说了。”
　　我没应他，他又抬起头来，掀起眼皮盯我，然后又不依不饶地来一句
　　“不说了…好不好…”
　　怎么那么像小媳妇儿撒娇啊操。我心花怒放地点头答应他“行回家了啊”，结果我哥秘书竟然出声了
　　“是这样的先生段总今晚没人灌他，可能是段总自己喝多了。”
　　我清楚感觉到搂在肩膀上的胳膊收紧了，接着看到的他不悦地皱起眉，扭过头过去冲秘书骂了一句
　　“都说了不要说了！”
　　然后我哥就把门给踹关上了，屋内只剩我和他大眼瞪小眼。把秘书赶走后他的态度又软下来，拱着我颈窝不肯挪步。看这架势我总不可能把他抱回屋，于是我拍他背
　　“走回屋睡去”
　　“我不”
　　他悠悠抬起头，然后把额头抵我脑门上，声音带着磁慵懒得很
　　“你抱我回去。”
　　诶我操，就算我是个肌肉猛零，这一百多斤的大块头我哥说抱就能抱？
　　“不抱”
　　我义正言辞拒绝他。为了显得理由充分点，我又补了一句
　　“你太重了，我抱不了。”
　　然后他就瘪嘴小声“嘁”了一句，语气带着嫌弃
　　“就这还球场校草呢。”
　　神经病
　　“爱走走不走滚，现在十一点了老子要睡觉。”
　　我拨开他的手，扭头走去楼梯口。结果手腕被他扣住了，然后整只手掌被摁在他皮带扣上。
　　“拉着我一起走吧，我和小琰一起走。”
　　也就仗着我哥喝醉了吃硬不吃软，我牵着他在前边走，我哥他就踉踉跄跄在后边跟。到了楼梯口不方便牵，我就松手说
　　“趴着扶手自己上去。”
　　结果他睁大眼睛盯了我好久，仔细辨认着我说的什么，然后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就捂着头皱紧眉头说
　　“我头疼，自己走不上去…”
　　所以还是回到了刚才那个“走不了路”的问题。我挠着手上的纹身沉默了好久，然后送他一个关爱傻逼的笑容扭头就走
　　结果我哥又眼疾手快地抓住我的手。我被迫回头去看他，对上那双黑沉又带着精光的眼睛。
　　他就那样微眯着眼仰头看我，嘴角上挑，那两颗虎牙若隐若现。
　　我的手被他有规律地揉捏着。我怀疑我哥根本没醉，猎物反倒是我。
　　“你亲我我就不痛了。”
　　他笑得真狡猾，舌尖抵着虎牙，西装领子大开着，痞痞地看我。
　　我一时鬼迷心窍，俯身在他脸颊飞快地亲了一下。没想到他又扣着我的后脖子，把他嘴里的酒味儿全数灌进我口腔。
　　廉价酒精的刺激和他的气息在我嘴里交缠，把我迷得七荤八素，我捶他一拳抱怨
　　“这么次的酒你也喝，你当的哪门子老板。臭死了，我上楼洗澡去了。”
　　我哥闻声终于松开我的手，懒懒的倚在墙边看我。轻笑着回答“他们点的我有什么办法”，然后目送我上楼。
　　我越来越怀疑他没醉了，得亏他刚才没跟上来，不然我指不定在路上被他艹一顿。我此刻在浴室里冲澡，楼梯口那一幕又闯进脑海里。想到刚才那个吻，我的老二就不争气地挺立起来。
　　“真他妈的祸国殃民。”
　　我边纾解着欲望边骂他，还不知不觉给自己扩张好了。
　　等我回到房间，距离十二点还不到五分钟了。看着我哥睡得昏沉那样，我就知道这个庆生炮是打不成了。
　　还好我有别的礼物，我拉开床头柜，拿出那个酒红色丝绒戒指盒。这是我和哥在一起的第二年，所以我给我们换了对新对戒。
　　戒指是简约的嵌钻设计，内围刻着玫瑰和我俩名字的缩写。我喜欢玫瑰，它迷人浪漫，像我们至死不渝的爱情。
　　我拿出我哥的那枚躺上床，只留了一盏小夜灯亮着。
　　23:59了，我拉他右手出来准备给他戴上。结果他又摁住了我的手，翻身骑在我身上俯视着我。
　　这他妈是今晚第三次被我哥反将一军了，那句“色令智昏”他妈的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我的双手被他右手扣住了，此时此刻他的左手正顺着我的腰侧游移上来，指尖最后停在我唇瓣上，暧昧而火热的摩擦着。
　　带着浓重欲望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来
　　“喜不喜欢”
　　“喜欢什么？”
　　我吻他指尖。
　　“今晚的我”
　　他又笑得眯眼起来，不疾不徐地补充道
　　“你日思夜想的老婆段锐。”
　　被戳穿心思的我只好闭上嘴巴。
　　“装你的又傻又乖好老婆太难了，小琰。”
　　他松了点力道，让我给他戴上戒指，然后他又从旁边摸出另一枚给我戴上。
　　“谢谢小琰的礼物，哥很喜欢。”
　　我哥的领带被他暴躁地扯下来，然后一圈一圈捆在我手腕上。借着微弱的亮光，他敞开的领口下的肌肉让人无法忽视。
　　“但哥还是最喜欢小琰这个礼物。”
　　他顶了顶我腿根的纹身，然后俯身下来吻我的唇。
　　得，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