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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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呀。”胭脂茸接过洛咫千脱下来的衣服。
接过来以后愣了一下，他为什么要接，转手扔在地上。
“可以学呀。”洛咫千捡起他扔掉的衣服，挂在架子上。
胭脂茸跟着他在屋里晃悠，“学什么呀？我不知道要学什么呀。”
他不知道学什么，洛咫千更不知道他应该学什么。
洛咫千没回他，径直走去书房了。
胭脂茸意识到洛咫千好像确实不喜欢他，洛咫千对他都没有沟通欲，洛咫千对他好，可能就是弥补一下拿自己当花瓶的亏欠。
他一跺脚，气得回房间去了。
洛咫千找了几个培训班，正准备问胭脂茸的意见，一回头，发现他没跟进来。
怎么了这是？
刚才不是还想找个兴趣爱好吗？怎么一瞬间就抛到脑后去了。
胭脂茸躺回床上去。
卖花是不成的，但是还有很多事情也是不需要花大时间去学就能学会的，比如……开个超市？
或者开个网店吧。
别的精灵都在干什么呢？
他打开社交软件，搜索——精灵每天都在干嘛呢。
全都是些医生科普，他刷了一个小时，还刷到了狐狸护士的账号。
嘿嘿，点个关注。
不对不对不对，他是来找灵感的。
他发现很多人都在拍vlog，比如章鱼的一天，鳄鱼的一天，小鬼的一天，大尾巴狼的一天，但是没有精灵的一天。
嗯——如果他当这个第一人的话，以后是不是就能做博主赚钱了？
不过，洛咫千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如果拍这种视频的话，会不会对洛咫千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啊？
虽然这家伙一点也不喜欢他，但是怎么说也给他支付了医药费和餐费，还让他在自己家里白吃白喝，他就算不帮忙，也不能祸害人家啊。
咚咚咚。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洛咫千道。
胭脂茸走到他身边，眨巴着眼睛看他，“你觉得，我做博主怎么样？拍精灵生活日常。”
“你要出镜吗？”洛咫千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也可以，不过精灵泄露行踪比较危险，你最好让我也出镜。”
他现在是月季花的丈夫，要尽到丈夫的责任，保护好月季花。
“你要在视频中透露出你已经结婚的讯息，并且要让别人知道你的丈夫是谁，让恶人不敢乱来，保证你的安全。”洛咫千整理了一下衣襟。
胭脂茸：“也有道理。”但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这样不像是vlog了，像是在拍情侣日常。
“我考虑一下吧。”胭脂茸留下这句话出去了。
“咳！”洛咫千轻咳一声，又补充了一句，“你应该发现了，很多精灵都没有社交账号的，他们知道露脸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尽管判刑力度很大，但坏人还是会存在。”
“所以，你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
胭脂茸在门口顿足，没想到洛咫千竟然这么为他着想，他一时有些愧疚，刚才还有之前都不应该给洛咫千甩脸色的。
他缓了下神色，转过头来，道：“嗯，我会仔细想想的！我想想怎么让你出镜不会那么突兀。”
叮铃。
家里的门铃被按响了。
胭脂茸转头，看到洛咫千的神色迟滞了一下。
接着，洛咫千继续按着鼠标。
门铃又响了几下。
胭脂茸叫他，“有人敲门诶。”
“别理他，一个老头儿。”洛咫千道。
“嗯？”胭脂茸好奇，打开监控，“这是判官吗？”
问他怎么认出来的，这人实在是太光明正大了，直接穿着判官制服过来的。
洛咫千走过来，看了一眼屏幕，“小花，喝酒吗？”
胭脂茸转头看他，“你为什么不见他啊？”他不想多管闲事，但他太好奇了，想知道原因。
他眨巴着大眼睛，希望洛咫千告诉他。
洛咫千摸了一下下巴，“他不是来找我的，他是来找你的。”
“呃？！！”胭脂茸想起来了，当时要判他，就是这个判官喊得声音最大，洛咫千反对的时候，另外九个判官都闭嘴了，只有他一直在喊。
洛咫千嫌烦，就说先关三天，三天之后再说。
胭脂茸下意识要往他怀里钻，这家伙已经妥协过一次了，不会再妥协第二次吧。
按说冥界的人跑到凡间去，还过了七年，那放在谁身上都是重罪，但胭脂茸一没危害社会，二是在冥界得罪了人，过不下去了。说到底，都是冥界的保护工作做得不到位，而且七年前，对精灵的保护制度也没有现在完善，查得也没有现在严，胭脂茸那个情况，再不跑就送命了。
他拍了下胭脂茸的脑袋，“来点酒吗？放松一下。”
“啊？”胭脂茸抬头看他。
洛咫千出去取了个杯子，倒了杯酒给胭脂茸，“缓缓。”
胭脂茸：“……”不喝的话他不会把自己送走吧？
他拿起来当着洛咫千的面抿了一口。
嗯？好喝的。
咕咚咕咚咕咚，干了！
他还能再来一杯。
“哎哎哎好了。”洛咫千把酒拿走了，“我让你缓缓，你别喝醉了。”
门铃又响了。
洛咫千：“烦死了。”
他点开语音，“屋里没人，走吧。”
张判官：“……”
胭脂茸：“……”
哇噻，还能这样。
门铃又响了三声。
他抓了下胭脂茸的头发，“我等会儿把门铃的电断了，睡觉去吧。”
胭脂茸不太懂他，“你也有搞不定的人吗？”
“不是搞不定。”洛咫千才不愿意让他看扁，“这件事今天会上已经敲定了，他固执己见，觉得我们偏私舞弊，觉得我见色起意。”
胭脂茸：“……”幸好洛咫千见色起意了。
不过，胭脂茸反驳他：“这也算搞不定吧，如果你能把他搞定，他才不敢来敲门呢。”
洛咫千点头，“说得对，没事，过几天把他换掉，去睡觉吧。”
“啊？换掉就不会来敲门了吗？”胭脂茸震惊，“换掉了他也知道你住在哪里呀。”
“那就说他扰民，下次再来让保安把他赶走。”洛咫千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下你该放心了？快去睡觉。”
胭脂茸起身，正要回房间去，又忍不住转过头来，问他：“我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同意把我送进去啊。”
当时，洛咫千妥协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没有那么重要呢，但是上吊快死的时候，他又听见有人说，“这是洛先生要保的人，快叫救护车！”
其实，洛咫千当时完全可以不妥协的。
洛咫千上前，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我本来想走正规流程的，这样别人也不会说你的闲话。”
“我怕你听了那些闲话会伤心来着。”
他知道，胭脂茸是制度不完善的受害者，被人钻了空子欺辱践踏。如今，所有人都咬着受害者不放，恨不得咬下他一块儿肉来，施暴者却连影子都不见。
他就算是背上偏私的名头，也不想看到走投无路的绝望。
胭脂茸还是到了他身边，被他看见的，那他看不见的呢？又有多少，有多少精灵正在受着制度的苦痛。
胭脂茸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现在的他好温柔啊，让人好想再往他怀里靠一点，想靠一下他的肩膀，“你介意抱……”
叮铃——
门铃又响了。
胭脂茸：“……你介意把他叫进来吗？”
洛咫千挑眉，听着他说下去。
胭脂茸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他怎么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他还是想说，他忍不住地想说，“你可以把他叫进来，当着我的面拒绝掉吗？”
他心有不安，恐惧在将他吞噬。
他被洛咫千盯得发毛。
说实话，他宁可洛咫千现在把他赶出去，也不希望洛咫千现在拒绝他。
他认为这件事是一定要解决的，否则，他就像是入了猎人手上的小羊羔，猎人好吃好喝地养着它，但谁知道是当成朋友，还是当成食物。
会不会有一天，他就成为牺牲品呢。
有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但是胭脂茸觉得很恰当。
如果他是“红颜祸水”的话，洛咫千会推他出去吗？
会吗？
如果他们站在同一高度，他可能就不想了，可是没有。他可是花瓶诶。
他不敢问出口，但他看着洛咫千的眼睛，不退缩。
如果今天没有得到否定的答案，那他明天就会收拾东西去桥洞底下睡。
洛咫千抬脚，离开了。
胭脂茸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松了口气。
刚才，他真的是紧张的，他差一点就要扶着墙滑到地上去，他强撑着，走到了楼梯口，躲在墙后面，在这里，不远不近，正好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洛咫千道：“张判官想说什么呢？”
张判官道：“您明知故问。”
“呵。”洛咫千轻笑出声，“抱歉，我真不知道，劳您解惑。”
张判官坐得有些拘谨，完全没有刚才按铃时血气方刚的模样。
“额……”张判官搓了下手，似是在想怎么圆场，“其实，这趟来访我也是挺忐忑的，但就算您罢免了我的位置，我还是要说。”
“嗯。”洛咫千敷衍地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说。
张判官说：“我是觉得，虽说胭脂茸并没有对凡间的人们造成什么损失，也没有危害社会，但他到底是违反《精灵条例》了，如果不管的话，以后精灵都觉得凡间比冥界好，都跑到凡间去了，那怎么行！”
“嗯。”洛咫千皱了皱眉头，“我呀，也觉得您说得很对，这什么事都得按规章办事嘛。我也不能太霸道嘛。”
张判官惊诧，洛咫千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连忙应和，“是是是。”
“这样。”洛咫千拿了张纸出来，“我们把规章改一下。”
张判官猛地抬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洛咫千：“以后啊，不要老把目光怼在弱势方身上了，我们先把那些欺负精灵的黑恶势力都铲除了。我本来想明天再说的，你看，你都来了，也免得你白跑一趟，就先说给你听吧。”
洛咫千看他没动静，指节轻轻敲了两下桌子，“我们先拟个方案出来，动笔。”
楼梯口的脚步声响起，洛咫千抬头，墙角的影子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