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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钻心剜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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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禁止佩妮在她面前提到斯内普,她气愤地和佩妮并肩走着,中途遇上一个斯莱特林用恶咒捉弄人,莉莉直接赏了一发定身咒,留下一句恶狠狠的:“去见梅林吧,小虫子!”
这样的状态莉莉持续了好几周都没有改变,甚至就连皮皮鬼也对她绕路走。
佩妮隐约中猜到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在走廊上遇到斯内普,对方轻飘飘的眼神从佩妮身上掠过,就好像看到了空气一般径直离开。
时间就像是梅林赋予的魔法,总是悄悄出现又消失。佩妮再一次从繁重课业里想到斯内普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她喝着格蕾丝藏起来的葡萄奶茶,吃着伯莎的面膜魔法糖,不由叹了口气。
格蕾丝大声抗议:“尊重一点我的葡萄奶茶!!这可是阿尔巴尼亚来的稀罕货!你怎么敢喝着葡萄奶茶叹气?”
“阿尔巴尼亚?”佩妮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袋巧克力,“那是哪里?”
“一个神秘人正疯狂活动的地方。我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去那里。”
佩妮的动作一顿,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关上了柜子的门,“哦。”她这么说,拎着这袋巧克力就要去上课。
佩妮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自己没拿书,反而带了一袋巧克力,不过时间也来不及让她回到宿舍再重新出来,于是她很干脆地决定翘掉这节麻瓜研究。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走在霍格沃茨的长廊上,大抵是长廊被梅林诅咒过,她总能在这里遇到她想遇到或者说根本没想好该怎么遇到的人。
斯内普和他的两个斯莱特林朋友勾肩搭背走着。她发觉这人不知何时已经彻底融入了食死徒,他苍白的脸上还挂着黑眼圈,却流露出一种志得意满的自信气质。
他不认为食死徒是错的。他以为这是在施展他的抱负。他也不认为一些巫师或是麻瓜因此死去会怎么样……他甚至忘记了他父亲的死亡。
佩妮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斯内普自始至终不可能和她站在同一边,就像小时候他歧视身为麻瓜的她一样,如果不是重来一世她有了魔法,斯内普根本不会和她和解。
佩妮长久的注视引来了埃弗里的注意,“看那个泥巴种!”他大声道,“听说你从前是斯内普的朋友?”
斯内普顿时皱起眉毛,他看也不看佩妮一眼:“我没有过泥巴种出身的朋友,埃弗里。”
佩妮的胸脯大起大伏着,她现在能理解莉莉为什么这么生气了。她立刻掏出魔杖对准埃弗里:“你要为你说出的话付出代价!”
“呦呦呦,这个泥巴种要对我们出手呢!”穆尔塞伯笑起来,他勾住斯内普的肩膀,假装惊讶地问:“那我们怎么办呀?要向她求饶吗?还是——”
“还是给她一个钻心剜骨呢!”埃弗里哈哈大笑起来,他急切地拿出魔杖:“魂魄出窍!”
佩妮没想到这群人已经如此大胆,竟然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就敢施起恶咒,还是不可饶恕咒。她迅速侧身躲过,并喊道:“盔甲护身!”
穆尔塞伯的火焰熊熊就这样被抵挡住了。他愤怒地又一连施展了好几个咒语,都没有打中佩妮,甚至被佩妮反击的小鹿角咒打中,长出了一对鹿角。
情急之下,他叫道:“斯内普!”
沉默许久的斯内普终于动了,他毫无笑意地对准佩妮:“昏昏倒地!”
佩妮一直防备着斯内普对她动手,看到斯内普真的对她施咒,尽管内心充满失望,但佩妮还是马上就想躲开,不过她的脚步一沉,低头一看原来埃弗里的无声绊腿咒已经击中了她。
失去意识前,佩妮最后看到的是斯内普后退一步的动作和埃弗里兴奋的“钻心剜骨!”这一切伴随着剧痛袭来。
佩妮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疗室了,庞弗雷夫人很关心地问她:“你还好吗?不要乱动!你全身都骨折了,刚敷完了魔药,必须再躺个几天。”
莉莉一直坐在旁边,她泪眼汪汪,恨恨道:“是谁对你施展了恶咒?佩妮?”
佩妮想出声,却发现声带极其痛苦。她只能用手指在莉莉手上一个个描字母,莉莉努力辨认着,“是,谁,救……”
“你想说是谁送你来的?”莉莉握紧姐姐的手,“是约瑟夫·伯斯德。拉文克劳四年纪。他从旋转楼梯那里发现了你……”莉莉说着又要哭出来,“佩妮,是不是斯莱特林的人伤害的你?”
佩妮感到疲惫,她轻轻点了点头,再一次闭上了双眼。
赫奇帕奇六年级的佩妮·伊万斯受到了重伤,而凶手被她指认是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他们直接从霍格沃茨被开除了,虽然这正和他们的意。
斯内普原以为自己也不会例外,可是佩妮出乎意料地没看自己一眼,就像当时一样,并且她绝口不提自己也对她施咒的事情。
因为室友被开除从而拥有了一个人的宿舍后,斯内普相对做事自由很多,他也不用再隐瞒自己的情绪,他有足够的时间在夜里整理自己的想法——当他从思绪里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拿着一瓶魔药走到医疗室门口了。
他小心地推开门,医疗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一个赫奇帕奇的呼噜声格外响。她当然不是佩妮,斯内普认识她,她叫阿黛莉丝,似乎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玩魁地奇总是格外容易受伤。
斯内普极轻脚步越过了阿黛莉丝的床位,撩开一点帘子。佩妮正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呼吸平缓。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
斯内普又想到了那一天他送佩妮来医疗室的情况,他看着佩妮受伤却毫不作为,冷淡地面对埃弗里施完咒倒下的佩妮。
“我们要被开除了。”他内心一片平静,有种等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终于坠入谷底而一切完蛋的感觉。在这种心情里,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敷衍走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然后抱着佩妮走向医疗室。
她安静又脆弱的样子和现在不谋而合。
斯内普的魔杖也轻轻抖动起来,他强行自己按住魔杖,将魔药放在桌子上就要离开。
一只手突然扯住了他的袍子,“我发现我从来看不懂你。”佩妮转了个身,她经过几天的休养身体已经好多了,至少不会再感到疼痛而睡不着觉。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伤害我的是你,给我送药的也是你。斯内普,你究竟在想什么?”
斯内普想用力扯掉佩妮的手,但佩妮抓地出奇的紧。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黑色的眼睛闪过佩妮看不懂的情绪:“我希望你远离我。离得远远的,永远不要管我。”
“靠近我是没有好下场的。佩妮。我们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做朋友绑在一起的理由,连和解都像是一场笑话。你不会真的忘记小时候我的那些伤害你的话语,就像我永远不会认同麻瓜一样。”
斯内普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的声音平稳如死水,“你恨我也无所谓,如果你想报复回来,你可以去联系愚蠢的波特。总之现在我也没有帮手了,你多的是法子。”
他又想起身离开,但佩妮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袍子。斯内普终于皱起眉,像他平时一样,佩妮想。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他生硬的声音响起。
阿黛莉丝不知何时也不打呼噜了,整个医疗室安静的落针可听。
“关于你怎么才能不去当一个食死徒这件事,”佩妮说话还是有一点艰难,她极其认真一字一句道:“我还是认为我们有。”
佩妮没有蠢到不知道是谁送自己来医疗室,她原先对他已经死心了,但是魔杖的颤动告诉她其实斯内普也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所以佩妮还想再尝试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