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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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打响那一刻，还有人在盼望这一定是一个谣言，但看到尹婷拿着语文试卷走上来时，都死心了。
“班主任监考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话的是谢萧南前桌兼杨须乐同桌——祁淼。
“感觉班主任监考都会是那种在台上骂骂咧咧的。”林煦熙看着正在数卷子的尹婷，小声道。
“我初中的班主任是这样的，一个劲地在台上骂。”祁淼转过头，说。
“第四组后面的，你们要是还一直在讲话，这个卷子我就不发了啊。”尹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那不发了呗。”谢萧南小声道，她从抽屉里拿出笔袋，打开放在桌上。
尹婷把数好的卷子下发，每列六张，让大家传下去。
“虽然只是开学考，但大家还是要重视的，南中的学子是不能懈怠的。”尹婷重新回到讲台，说。
祁淼把卷子给到谢萧南，谢萧南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语文试卷，满分还是一百五，小声感叹:“我不配做南中的学子。”
“这次文言文看起来有点难。”林煦熙看着卷子，小声说。
“文言文一直都挺难的。”谢萧南笑了。
“我怎么还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尹婷抬起头，“考试就不要说话了，养成好习惯，都高中生了还不懂这些吗？”
全班顿时没声了。
谢萧南在语文学习上还算可以，但文言文就是弱势，就是写的文言文依然没见过，注释也没多少，她只能按照自己稀奇古怪的思路去写出离奇的答案。
面对作文，她以为是写论文相关的，没想到一看，是初中作文，只不过是字数要求变高了。
她想了想，直接把中考写的作文默到上面，反正主题差不多。
经过初三的超强锻炼，谢萧南写完作文后还剩余十分钟，用来检查还绰绰有余。
午饭时间里，班上大多数人第一时间不是奔向食堂，而是留在教室里对答案。
谢萧南也不例外，她拿出英语试卷，和林煦熙对听力。
“我怎么这么多和你不一样的？南中的卷子这么难！”林煦熙快要崩溃了，她把卷子塞进了抽屉了，“不行，我不能对答案了。”
“没事儿，就一开学考。”谢萧南从抽屉里拿出饭卡。
“我还是觉得中考简单一些。”林煦熙说。
“分数线这么高中考肯定会简单一点。”谢萧南说，“不然大家都不用上高中了。”
“也是。”林煦熙点点头，“吃饭去吧。”
南中的食堂要好吃很多，量也足够，完全不怕来晚了没饭吃。
“你今天吃啥？”林煦熙问谢萧南。
“吃饭吧。”谢萧南看了眼粉面窗口，排队的人太多了，“不想排太久的队。”
端着饭菜，林煦熙跟着谢萧南来到自己班的座位上。
“谢萧南，你可以坐别的地方去吗？”颜枫忽然出现在谢萧南后面，“我一直都是坐这的。”
“你占座了吗？”谢萧南问。
“没有啊。”颜枫说。
“那这个位置我已经坐上了，你自己坐别的地方去吧。”谢萧南说，她懒得移位置。
忽然，颜枫的碗斜了一些，汤洒出了一点，差点就洒在了谢萧南身上。
谢萧南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不好意思啊。”颜枫的道歉毫无歉意。
“我们去坐那边吧。”林煦熙发现不对劲，立马站了起来，拉着谢萧南往旁边的位置走。
谢萧南没说话，跟着她往左边移。
林煦熙看着谢萧南什么也没干，就坐在那儿吃饭，笑了:“我以为你会把汤洒在她头上。”
“我可不想糟蹋食物。”谢萧南又瞥了颜枫一眼，“刚好，脏了的地方给她坐。”
“我怎么感觉颜枫针对你啊，之前我注意到她几次经过你桌子把你东西撞倒，看到也不扶起来。”林煦熙说。
说到“颜枫”二字，边立马惊动了谢萧南旁边的女生——陈方予，谢萧南还不太熟的女生。
“你们是在说颜枫吗？”陈方予问。
还没等两人回答，她又指着颜枫那几个人，小声说:“就她们仨个，一直在说你俩坏话，当然，也不止你俩。”
“尊嘟假嘟？”谢萧南挑了挑眉，故意玩梗。
“真的，她说你好装。”陈方予说，她又看向了谢萧南穿的鞋，一双红白高帮鞋，“说你穿AJ还故意穿束脚裤露出鞋。”
“这怎么装？”林煦熙疑惑，“学校的裤子不就是束腿裤吗？直筒裤洗了就只能穿束腿啊。”
“什么时候说的？”谢萧南疑惑。
“就是今天。”陈方予说，“说你每天都穿AJ，就在那里说，装什么啊。”
“我知道了。”谢萧南笑了一声，又有些无语，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没有AJ，就是一双烂大街的鞋，没必要大惊小怪。”
“啊？你这不是啊？”陈方予有些惊讶。
“不是啊。”谢萧南说，她甚至还想说出一些嘲讽的话，但她知道自己也差不多可也。
“可是你这双鞋真的有点像。”陈方予嘀咕道。
谢萧南没有回话，她一直看着林煦熙差不多把饭吃完了，起身说:“吃完了吧，走吧。”
“嗯。”林煦熙把勺子放下，端起碗跟着谢萧南离开这里。
林煦熙买了一杯酸奶，走出小卖部，叹了口气:“感觉学校里的酸奶种类好少。”
“学校都这样。”谢萧南说，“南中算好了的，初中的时候都没有小卖部。”
“校外有啊。”林煦熙说，“其实我以前经常在上学的途中去小卖部屯零食，有时候会一口气买整个书包的量，可以吃好久。”
“我没时间去买。”谢萧南说，“我坐校车的，到学校的时间比较晚，放学又要赶校车。”
“那你挺惨的。”林煦熙笑了，“对了，颜枫说你的事，你不打算回击吗？”
她记得谢萧南是这样的人，不可能这么从容。
“其实对这件事我有两个推测。”谢萧南说，“第一种，颜枫真的说了，我觉得陈方予会跟着颜枫这么认为，毕竟她也和颜枫一样认为我穿的鞋子是AJ，她还要反驳，说明颜枫在她心里对比我来说，颜枫更具有权威性，那颜枫说我装，她对我的印象多多少少也有‘装’的成分在里面，至于为什么告诉我，就是因为她‘大嘴巴’。”
“那我们就不要搭理颜枫了，久而久之，陈方予也会觉得跟我们说这些没意思，那就只能埋在心里，也许陈方予本来也就是单纯爱八卦，爱传出去，没人理她，她估计就会和颜枫慢慢疏远，或是把话题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林煦熙说。
“嗯，或者说停止说坏话，但我觉得不太可能，这个年龄的人还能这么幼稚，那是很难改了。”谢萧南说，“第二张，颜枫其实没说，那我觉得又有两种可能了，第一种就是，陈方予还挺聪明的，她清楚颜枫是一个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所以借此栽赃，所以我们也应该提防着点，小心成为下一个被栽赃的人，第二张，陈方予根本没想那么多，直接胡乱栽赃，那就是她们之间的矛盾，在这个矛盾还没解决之前，我们最好离她们远点，不要插手。”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理她们。”林煦熙说，“这种人很无聊，感觉每次说别人坏话都说的莫名其妙的，而且把自己显得跟穷的连一粒米都吃不上一样，别人穿双鞋子就酸了。”
“酸成这样也是柠檬都做不到。”谢萧南说，她又问，“你以前和别人说过坏话吗？初中的时候。”
“有啊。”林煦熙说，“有人说我跟个呆子一样，还说我笨手笨脚，说我肯定是装的。”
林煦熙是有点笨手笨脚，谢萧南是知道的。
但这从来不是去骂她的理由，谢萧南又想。
“但是我懒得理他们。”林煦熙说，“不是什么心理安慰，是真的不想理他们，就像一个小孩在路上对你喊了一句‘我.操’一样，只会觉得莫名其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果然，无视愚蠢的人能给自己减少很多麻烦，一起争吵反而会更加显示自己的愚蠢，谢萧南心想。
“但是我觉得不能什么都忍受，忍气吞声也可能会让对方变本加厉，除非对自己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林煦熙又说，“人不能因为懦弱而沉默。”
谢萧南听到她这话，愣了愣。
有时候，林煦熙有些话就是能让谢萧南记很久，有道理，且刻骨铭心。
外面比较热，两个人回到教室吹空调。
“你的小科怎么样？”林煦熙问，“下午又要考小科。”
“估计又要不行了。”谢萧南摇头，“我这次中考政治折分前都没上九十。”
“我政治折分前八十二。”林煦熙叹气，“高中政治又是闭卷，这段时间学的东西我一直都拖着没背。”
“那你下学期的时候会选政治吗？”谢萧南好奇。
“我想学全文。”林煦熙回答，“我想去传媒类的大学。”
“我还没完全想好自己究竟去哪个大学。”谢萧南说。
但她现在忽然萌生了一点去传媒大学的想法。
午休结束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谢萧南，又看着老师把卷子拿到讲台上。
这一门是历史——谢萧南不喜欢这门学科，要背的东西太多。
人人都说历史最简单，偏偏她的历史最差。
开学考的内容多为初二初三的知识，可一个暑假过去，她又忘记了一些。
历史考完后，谢萧南到座位旁边去接了杯水，又问林煦熙:“今天不会六科全考吧？”
“物化生明天考。”林煦熙回答，“你们是怎么做到地理好的啊？要不是改成ABCD制还开卷，我感觉自己根本没学上了。”
“我初中地理老师挺有意思的，然后就爱上了地理。”谢萧南回答，“我七年级的地理学的比较好。”
“那我考你一道题啊。”林煦熙清了清嗓子，“法国人说什么语？”
“你怎么不问我英国说什么语啊？”谢萧南笑了。
地理考的也几乎是初中内容，虽说两个学期没碰过地理了，但谢萧南还是写得很顺利，画上最后一个句号时，还有十五分钟。
政治考试对于谢萧南这种背诵渣子来说，简直是一场史诗级灾难，选择题没什么大问题，但一向要求自己文字专业性的她，在简答题面前愣了又愣。
晚饭后写谢萧南一直在恶补物理，因为听有些同学说，这次考试考到的初中知识极少，都是高中只是，估计还有超纲题。
下课后，谢萧南伸了个懒腰，说:“真不想考物理，我物理不稳定。”
“我感觉初中物理还好。”林煦熙说。
“刚学物理那会儿，被那个车子发出超声波的题绕死了，很容易就写错，好不容易画图搞懂了，结果又没时间写。”谢萧南叹气，“可怕的物理。”
“谢萧南。”前排的颜枫转过身，“你有笔吗？我笔写不写了。”
“没有。”谢萧南面无表情道。
“一根都没有？”颜枫很震惊。
“嗯。”谢萧南应了一声。
林煦熙看了一眼谢萧南装得满满当当的笔袋，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