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奴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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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斯管家完成了祈祷，傍晚回到了宅邸，悄无声息地给男爵带来特意去药剂师那取走的解毒剂。
叶斐没法和更多的人分享弥尔存在的消息。
制作药剂的医师则抱怨无法观测病人中毒的深浅，以做出更精准的治疗，只能按照格斯先生提供的，一个正常成年男人中毒的量来配置药剂。
格斯把药剂交给叶斐时，只带来一次喂需要喂三小汤匙药剂的指示。
这一瓶药汁，可以吃三日，病患大约需要一个月才好。
空荡荡的书房里，叶斐看着深绿药剂瓶，沉思几刻，拿出纸张，坐下给赞德写了一封信，那个行踪十分叵测，有预言能力的术士。
赞德居无定所，但是有个特定可以收到信的地址，赞德每年的年底也会回多尔隆，帮叶斐预测新一年，多尔隆有无十分糟糕，需要防备的恶劣天气，然后拿着叶斐赠与的金币，继续开始新一年的旅程。
叶斐洋洋洒洒写满了一整张羊皮纸，相比于几个月前的不屑，这近千字的问候，几乎可以总结一句话。
“你帮我看看，弥尔对我的感情如何，他什么时候能爱上我。”
不过，叶斐觉得自己也只是问问而已，并非弥尔不爱自己，便能随意离开的。
书桌上格外凌乱，叶斐把信装好，便拿着解毒剂离开了，步伐朝着卧室走去，当墙上的月亮旋钮转上一圈，他就能在静谧的室内看到熟睡的精灵。
茉莉果解毒剂的第一口，进的是叶斐的嘴，他只尝了一丁点，苦辣的药汁便开始折磨舌头，让男爵大人狠狠皱起眉头，下一刻便替精灵难过。
“味道很不好。”叶斐坐在床边，将精灵扶起来，让弥尔的后背靠在自己的身上。
手掌抚在弥尔的脸上，指尖轻轻捏开了弥尔的嘴。
三勺药汁毫不拖泥带水地灌进了弥尔的嘴里。
好难吃。精灵意识抗拒着药汁的味道，又顺从着叶斐的动作，呼吸一会急，一会缓。
叶斐的手指按在精灵喉咙处，猛得压了压，那味道难喝的药便顺利进入了胃里。
此刻的弥尔，多期盼自己会说话，这样他就能向叶斐讨要一点蜂蜜水，以忘记这苦涩的味道。
“弥尔。”叶斐放下药剂，抬着弥尔的下巴，低头吻住对方的唇，共享这并不美妙的药剂味道。
精灵意识安静下来，亲吻似乎也有和蜂蜜水差不多的效用，弥尔忽然没那么讨厌这奇怪的药汁。
“药都很难喝，等你醒来，就能吃糖了。”叶斐开始脱下弥尔的衣袍，视线一寸一寸检查着弥尔的皮肤是否有淤痕。
我在努力醒来。弥尔的意识变得柔软，如一株有着金色光斑的蒲草。
男爵最后用手揉了揉弥尔腰上的皮肤，最后才将清瘦的精灵裹入被子里。
“弥尔。”
他盼着药剂起一点作用，期待对方醒来，无论那双雾蓝的眼睛里，望向他时，是否流露惊恐。
我在。弥尔的意识回应着男爵的每一句话。
叶斐帮弥尔掖了被角，转身出去抱着一张毯子重新回到了床边。
他以后睡觉不能再将腿放在弥尔身上，弥尔因为中毒而冬眠，他得尽量减少对弥尔的一切伤害，即使是一块小小的淤青。
“晚安。”
叶斐换上睡觉的衣服，盖着自己的毯子，睡在了弥尔的身侧，秘密卧室里的床比外面卧室里的床略小一些。
精灵意识闷闷不乐，叶斐和他说的话太少，他觉得自己有点不暖和。
*
后日。
海德拉教会总是变更位置，像鼹鼠一样行踪不定，相比于僻静的修道院，他们更喜欢在王城废弃的下水道里组织活动。
叶斐书房里关于精灵的书籍多了起来，午餐后，他已经习惯抱着弥尔去晒一会太阳，这个间隙，秘密卧室里那扇很高的窗户会被叶斐打开通风。
比起昨天，房间里又多了几盆郁郁葱葱的绿植，这是他从元素协会的法师手里买回来的，据说比较耐寒，精灵天然喜欢着树木，他希望这些东西能给沉睡的精灵一些安慰。
给弥尔的壁炉里添上足够的柴火，喂上一点点蜂蜜水，关上秘密卧室的门，他才慢悠悠地带着双胞胎管家去参加海德拉这个组织的拍卖活动。
废弃的下水道并没有臭气，当然也并不好闻，似乎扩建过，场地并不狭小，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到处点着蜡烛。
绕过外场形色各异的人，朝着内场走去。
此刻拍卖已进行了大半，这次要贩卖的精灵奴隶压轴，所以叶斐来得也不算晚，遇见了几位眼熟的贵族，出于社交礼仪，轻声问候了几句。
在简陋地椅子上坐了没一会，一个还没叶斐人高的囚笼就被人抬了上来。
囚笼里面，是一只特征明显得要死的精灵，尖尖长长的耳朵，比人族修长纤细的身躯，浅金色的头发，死水一样蓝色的瞳孔，死死地躲在脏兮兮的厚外套里。
因为王城的寒冷，那个精灵的嘴唇上都有一层不正常的淡淡蓝色，似乎正在承受着剧烈的痛苦。
海德拉的组织者朗声赞美着精灵的纯洁，稀有和美丽。
“征服一只精灵会给各位大人不一样的体验，您可以对他漂亮的身体做一切事情，不管是鞭子，亦或者是别的，精灵的生命是一条很难干枯的河流。”
“而拥有在这条河流上行驶的权利，只要十万枚金币，价格并不高昂，这只精灵伤害了许多教徒，我们费了许多力气，才在他美丽的脖子上戴上了隔绝元素魔力的项圈。”
底下不少贵族蠢蠢欲动，但又因为这昂贵的价格原地止步。
“这个奴隶病了？看上去很糟糕。”叶斐冷淡出声，他看着那个囚笼，打量着里面的精灵，这个精灵比弥尔还要瘦弱得多，骨架都比弥尔小一圈。
世道不一样，叶斐在这个世界没法产生过多的同情，但因为弥尔的缘故，他觉得对方有点可怜。
也不知道能否适应得了，冬日繁重的农务工作。
“尊贵的客人，当然不是，接下来我会介绍一下，精灵这个种族，一点小小的弊处，他们畏惧冬日和冰雪，只要您保证他暖和的度过冬天，他会给您最妙不可言的回馈。”海德拉的介绍者说话十分的动听，眼底带着怂恿地看向底下因为叶斐的话尔冷静下来的贵族们。
“精灵怕冷，或许会因为寒冷而死去。”
“您说的是对的，大人。”海德拉的介绍者得体地回应着。
叶斐的话让周围的气氛压得安静了下来，他起身离开了座位，优雅地走向囚笼，漫不经心地说着，“我瞧瞧，怕冷要点壁炉，普通的壁炉燃烧一天需要一百斤至一百二十斤的干木头，一斤木头两个金币，到了冬日，圣灵节前后，木头的价格会涨为五个金币，王城的木头存量是固定的，若是从其他城市运送，价格还能再涨五倍。”
男爵走至囚笼前，视线放在了拍卖会的组织者身上。
“保守估算，在下个春天到来之前，为了这份稀有的美丽，我将要付出三万金币的代价。”
“一个漂亮的，病恹恹的奴隶，你知道，每年都会有冬天的。”男爵的双眼在视线昏暗的周遭，像两盏幽幽的鬼火，让人不敢心虚。
叶斐的话让底下的贵族们又恢复精明冷静的状态。
十万金币几乎能在王城里买一栋不错的房子，去和剧院里最美丽歌者约会一整年，或者雇佣二十个元素法师为自己工作。
收获日刚过去，贵族们从领地收上来一大笔金币，又向国王进贡了一大笔税，有些闲钱，但并不是很多。
若是这种脆弱的美丽，只是一次性用品的话，没人愿意为此买单，何况每年还需要三万金币的供养。
“您说的是对的，大人，您似乎对着个精灵奴隶很感兴趣。”介绍者额头起了一层薄汗，对方说话的方式太过粗暴，几乎要弄断了这桩生意，但他又不敢和对方顶嘴，因为来此的人都大有身份。
“是的，但我认为这个奴隶不值十万枚金币，我不是个傻子。”叶斐微微一笑，“我不打扰你，你继续吧，若是有人买，你就卖吧。”
男爵回到了座位上，底下浮着交头接耳的细语，时不时有目光落在叶斐的身上。
十分后，海德拉的拍卖结束了，精灵奴隶没卖出去。
散场时，海德拉的教徒请叶斐过去赏脸喝茶，赛文和迪迦拦在叶斐的身前。
叶斐随意地挥了挥手，双胞胎管家才退至他的身后，“我很忙，一万金币，我带走那个奴隶。”
教徒脸上闪过纠结，语气忐忑道：“大人，这个价格很令我为难，我需要去请示一下。”
“快点，我没有很多耐心留在下水道里。”叶斐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好，您请稍等。”
教徒鞠躬匆忙离开，叶斐站在内外场的交接处，等待的时候，顺手花了一百个金币从一个药草商人那买了一小瓶鼠尾草蜂蜜，收进了怀里。
十分钟后，叶斐从下水道出来时，身后赛文肩膀上扛一个奴隶。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奴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