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离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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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越来越小了，似乎不用等明天，便能停歇。
在羊皮纸上写完最后几个字，叶斐将邀请函一齐放入信件中。
叶斐拿着信件，把它交给第三次进来送水果点心的格斯管家，叮嘱格斯立刻派人送去修道院。
“夫人，你还吃得下一会的午餐吗？”叶斐伸了个懒腰走向壁炉，伸手抿去了精灵嘴角边的碎屑。
精灵被咬破的脖子上系了条毛茸茸的围巾，腿边的矮脚桌上堆满了装着小点心的碟子。
弥尔合上书籍，点点头，将空空的杯子放在拥挤的小桌子上，指着茶壶小声道：“还可以再来一壶热柠檬茶吗？”
“午餐你可以多喝一点热汤。”叶斐狠心又委婉的拒绝了精灵的请求，这只精灵实在太能吃甜食了，或许是蜜蜂变的。
“好。”精灵也不气馁，下巴埋进围巾里，转而拿起一块果干塞进口中。
“我有事出去一下，你乖乖的。”叶斐打算一会让弥尔在书房吃午餐，阿杜莱夫还在家里，毕竟是从小护着自己的堂哥，也不能晾着对方太久，最好得去那边解释一下，虽然叶斐知道，一会必然少不了一顿对自己的训斥。
弥尔吞下嘴里还没嚼烂的果干，眉头蹙着，“去哪里，要多久才能回来？”
“去找阿杜莱夫说些事，午餐结束后我就回来找你，格斯会把你的午餐送进过来，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你尽管去找格斯就是。”
“哦。”弥尔下巴埋得更深，垂着眼皮，声音闷闷的从围巾里出来。
叶斐叮嘱完，便离开了书房，朝着叽叽喳喳的待客室走去，隔得老远都能听见说话声。
仆从帮着推开门，里面原本还温和笑的阿杜莱夫看见他，立刻板起了脸。
“大人。”赛罗和迪迦刚开口，便被叶斐挥手打发离开了。
关门声很轻，屋内静悄悄的，叶斐自顾自坐在了堂哥的旁边。
“叶斐，向我坦白，你和那个贝伦斯夫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阿杜莱夫最终还是没有用太过严肃的语气询问，这毕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兄弟，更何况堂弟叶斐一直以来都在给予自己帮助，他初入王城时，叶斐每个月都会从多尔隆给自己寄来大笔的金币。
说到底，阿杜莱夫根本不忍心斥责对方。
“哥，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想要他。”叶斐看向阿杜莱夫。
“贝伦斯夫人是你的情人？”阿杜莱夫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眼里从小善良慷慨的弟弟，居然也被王城贵族间堕落陋习感染了吗？
“不是，我从来没想过让他当我的情人。”叶斐矢口否认。
不过这一问，倒是让叶斐记起来他为什么要接近弥尔了，是赞德那个老家伙说弥尔的心脏能送他回蓝星。
嘶，怎么能杀弥尔呢，真是太残忍了。
叶斐皱起了眉毛，很奇怪的是，每次见到赞德，他总是变得格外眷恋蓝星。
“叶斐，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他是否有着不洁的关系？他是否有引诱纠缠过你？”阿杜莱夫眼神凌厉，语气像是在审问犯人，尽管他已经十分克制。
“没有，我主动的，我亲过他，我强迫他，弥尔他反抗不了我。”叶斐抿了一下嘴唇。
“你强迫他的？”阿杜莱夫眼神复杂，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待客室内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呼吸声。
卡彭特家族把正义作为信仰，把勇敢当做旗帜。凌辱，欺压无辜之人将是永远的耻辱，婚姻必须是忠诚和圣洁的，不允许一切堕落和不洁的罪恶关系，而他的堂弟叶斐是卡朋特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弟弟，你在犯罪，你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阿杜莱夫打破了沉默。
叶斐因为这句话烦躁起来，脸上也有些发烫，他抬头驳斥道：“贝伦斯对弥尔并不好，他是个糟糕的丈夫，弥尔更喜欢我。”
阿杜莱夫眼神里隐藏着担忧，堕落的爱情更像是一种诅咒，作为兄长会阻止弟弟堕落得更深，甚至于有责任把对方拉出这段充满不幸的关系。
阿杜莱夫沉声道：“叶斐，贝伦斯是个糟糕的人，所以呢？贝伦斯夫人也坚定的爱着你吗？他要为了你去和贝伦斯伯爵离婚吗？有向你求助过婚姻中的不幸吗？恳求你将他拯救出来吗？”
刺耳至极的话像几个闷棍甩在了叶斐的脑袋上，一下将他砸醒，也将他整个人变得萎靡。
弥尔没说过爱他，弥尔根本不会为了他和贝伦斯离婚，弥尔即使被贝伦斯那样对待，也从未和他说过贝伦斯的坏话，弥尔从未请求他来拯救，是他一直接近弥尔，认为弥尔需要他。
弥尔真的需要他吗？或者......弥尔喜欢他吗？
叶斐垂着脑袋，像一只决斗失败，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的狼，声音沙哑，却说不出一点反驳的话，“我.......”
阿杜莱夫的驳斥，自己的思绪，叶斐的脑海里还有弥尔那弱声弱气的几句，“贝伦斯是我的爱人了”“我没法离开贝伦斯”。
这三种声音，让叶斐罕见的迷茫起来。
“弟弟，作为兄长，我相信你的眼光，你说贝伦斯夫人很好，那他一定不是个恶贯满盈的人，你可以和任何一个爱慕的人结合，但独独不可以去强迫一个心中有丈夫的夫人。”阿杜莱夫心疼地拍了怕叶斐的肩膀，“即便过程充满痛苦，叶斐，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
今天的午餐吃得晚了一点，叶斐因为阿杜莱夫的劝导，心情很差，阿杜莱夫也陪着弟弟待了许久才去餐厅吃饭。
餐桌上，阿杜莱夫吃着小牛腿肉，用银杯喝着美酒，葡萄酒醇厚馥郁的滋味让他赞叹，“你监管生产的东西总是最好的。”
“葡萄酒而已，让人每个月往你宅邸送几十瓶。”叶斐心情依旧很是低落，他不记得自己有特意看管制造酿酒，这些事是由格斯负责的。
王城每户人家，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喜欢酿酒，不过平民很难酿造价格偏高的葡萄酒，通常只会酿一些淡啤酒。
“你对术法师的事情一向感兴趣，有收到那个叫海德拉的秘密教会组织给你的邀请函吗？”阿杜莱夫优雅又豪迈地吃着肉食。
“今天刚收到，黑色的信纸，白色的墨水，倒是挺美观的。”叶斐兴致很淡。
“海德拉这个组织在王城存在了十几年，他们教会的成员包含贵族和富裕的商户，也有魔法师和药剂师，相对于教会这个称呼，海德拉更像一个组织贸易的灰色场所。贩卖罕见的草药，奇异的矿石，珍贵香料，偶尔还会有其他种族的奴隶，他们给你寄邀请函，一点也不奇怪。”
叶斐拾起酒杯喝了一口，浓郁的果香让他忍不住又多喝了一点，“你在提醒我小心他们？”
“这个灰色的教会，在允许忽视的范围内，危险的是参加这个教会的人，他们买来的东西，不会只用来做好事，想去逛逛的话，最好带上赛罗，那小子的剑术又进步了。”阿杜莱夫喝酒吃肉，侍从在他旁边一杯接着一杯的倒酒。
“我也会时刻记得戴着佩剑。”叶斐接下来被迫听自己堂哥讲述他的冒险故事。
阿杜莱夫似乎醉了，语气越来越前言不搭后语，最后居然还想向自己索要赛罗，还说赛罗是个好骑士。
叶斐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他看向桌上丰盛的食物，不由地惦念书房里的精灵有没有在吃饭，会不会因为零嘴吃得太多而吃不下正餐。
“这葡萄酒的劲，好像比以前大很多。”叶斐晃了一下脑袋，感觉有些晕，浑身热乎乎的。
叶斐酒量不好不坏，这片大陆的生产力不足，酿造出来的酒度数压根不高，叶斐通常喝半瓶也不会醉。
“咚——”
餐桌上传来一道声响，叶斐按着太阳穴看向自己的堂哥。
阿杜莱夫的脸埋在盘子里，嘴里不停晃悠悠地说着，“有点困。”
叶斐问仆从要了一碗水果甜汤，喝玩缓了缓醉意，才让仆从把阿杜莱夫的脸上的酱汁擦干净，扶到客房去休息。
他自己则步伐匆匆地走向书房。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离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