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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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是霍霆吗？”
“我是。”
“霍如意是你的弟弟吗？”
放下电话，霍霆让助理孙余年带着律师一起去警察局。他让助理告诉霍如意，想什么事儿都没有，最好紧紧自己的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之前那么多年无事发生，是因为那些人都是他挑选过的，在他弟弟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以为那些人是自己选中的，殊不知都是霍霆早已准备好的。
不会有人因为他们的离开而报警，他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无人在意。
只是今晚，手下的人办事不利，错开了视线，人没看住。也恰巧，到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旁边的人有注意到他在接电话，但大家都在自顾自的玩乐。太关注别人的私事于他们而言是最冒犯的。
固定的场所总是不安全的，特别是他们这种情况，每月一次的大活动，都是要出海在轮船上玩的。
几位老板坐在沙发上，他们身旁坐着的都是周闻的助手李全带过来的勤工俭学的学生，有高中生，也有大学生。
面前正在进行“成人秀”表演。
曼妙的身姿，灯光与动感音乐的搭配，女人们几乎全|裸的姿态演绎者着魅惑的舞步。身体的线条与光影巧妙融合，同时又充满着暗示，奢靡放纵的氛围不免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从出海就感到不安的几个女生，此刻更是如坐针毡，奇怪的是，没有人对她们如何，这几个男人，要么是西装革履、绅士温和的男士，要么是政府官员喜欢的夹克外套装扮，同样看起来彬彬有礼，斯文克制。他们眼前看的好似不是疯马秀，只是一场普通的人体灯光表演。
但是来这里的女生，怎么会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呢，升起的片刻的恐惧，因为他们的不假辞色而渐渐消散。又或许是茫茫大海已无处可去，就连后悔都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就只能让自己接受，连自己都骗了。可是人的底线，只要突破一次，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次。
表演结束，志同道合的几人带着各自的女伴一同前往“人鱼晚宴”餐厅。
矮桌的左右两端各摆放了几枝梅花，梅花的花瓣和树枝上有一点零散树挂在上面，用手去触碰，雪化为水滴落在指尖。墙上挂了一副四字成语的匾额“博施济众”，露天的风时不时的吹着它。
众人依次跪坐在蒲团上，六位身着和服的女士，左右各三人扛着一位全身赤裸的“菜”放到了餐桌的正中央。
三文鱼最好放在冰上面，能最大程度的保鲜，但只是放在普通的冰上面，又显得没有那么稀奇，这个想法还是周闻想出来的。
几个女孩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早已吓傻了，呆呆地没有反应，其中一个女孩捂着嘴巴，但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她起身想找一个地儿吐出来，随后快步走到了观景台，吐在了海里。
她瘫倒在地上，这次完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
其中一位和服女士上前搀扶着她的胳膊，语气温和的对她道：“小姐，我带您去处理一下吧？”
女生满眼感激，她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待服务员带女生下去，霍霆开口道：“各位，请享用！”
“温度刚刚好。”
“嗯，这次的口感不错。”
“就是别老用一个东西盛菜嘛，这都两三回了吧。”
“但是器皿是不一样的啊。”
“我看没什么区别。”
观景台的风一阵阵的吹在墙壁的匾额上，其中一位男士不由看过去：“这个楷体字很有大家‘颜真卿’的风范啊，气势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博..施..济..众’写得好啊。”
“您要是喜欢，我现在就给您写一副。”
“哦？竟然是霍老板写的？看来霍老板的手上功夫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啊。”
“全靠您栽培。”说罢，几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今晚没看见他啊，他今天没来吗？”
“来了，在医疗室输液呢。”
“他这病真折磨人啊，血型又稀有。”
“不稀有我们又怎么会在这里。”
画面一转，上述提到的‘他’，在他病床旁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学从他的身上留到‘他’的身上，慢慢的，少年脸色越来越白，直至最后。
而‘他’，面色逐渐红润，呼吸渐渐平稳，慢慢的，他缓缓睁开了眼。他侧过头看向奄奄一息的少年，按了床头的铃。
“抬走。”
娱乐区。
这是东方第一次跟章周来这个聚会，他听手哥提起过几句，形容的特别高端，说里面想要什么都能给你弄来。如果你只想要美女，那这个要求简直是不值一提，堪称上不得台面。
如果想要别的什么东西，又恰好是众人都想要的，那必是价高者得。但是他不知道别的东西能是什么，他还没到那个层面，但是他听说了，是可以保命的东西。
他对着旁边的章周道：“大哥，听说这里的拍卖会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到时候能不能带我涨涨见识。”
藏着掖着，把想法都放在心里的人，为了完成目标，总要费很多心思，但东方就属于特别直接的人，他走到现在的位置，是因为他不仅有把想法说出口的野心，还有办成事的能力。
不过东方跟他不到一年，还没那么放心，这次带他出来，章周也是想带他见见世面。
“下次吧，这次不方便。你在这陪这些老板、领导们玩一玩。”
“记住，你别磕。”
“放心吧哥！”
男男女女们，有些身无寸缕，有些包裹全身却尽显身材曼妙，女人有美颜大方的、有青春活力的、有年逾四十风采依旧的，男人呢，西装革履不配衬衫配领带、湿身衬衫湿刘海，再一看，这不是书记吗？
“这位是？”
旁边坐着的女生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你认识啊？也是，上过电视呢。”
不等东方问，直接说道：“他闺女生病了，要换肝，正常一个肝要等三五年，还不一定能轮到你。但是现在，她闺女如果不尽早做手术，估计就没几天了。你别看他这样，是个好父亲呢。玩一玩嘛，也不影响他闺女换肝。”
东方一脸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看着她，“大家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
“是秘密也带不走，放心玩吧。”
女生拿出一包粉和一包粉色药丸，“来点吗？”
东方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酒杯，他有酒就够了。他明白，药丸就是在身体上控制着这里每一个不听话的男女。
东方起身出去透口气，他站在甲板上，看着头顶的月亮，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但神明应该不常在。不然地狱可能装不下。
旁边有两人拿着酒杯，趴在栏杆上闲谈。
“李青舞死了太可惜了，她的大提琴非常专业，饱满又富含感情。不知道今天是谁来演奏了。”
“是啊，王浩也太不小心了。”
“不过听说这次的也不错，是李全带过来的大学生。”
“专业较之李青舞肯定会逊色很多，不过你能听的出来吗你。还装文艺。”
东方有点听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满是黑油的地方，染的他浑身上下都是黑的，上下左右无处不在。
恍惚间他看见旁边的两个男人笑着向他举起了酒杯。
音乐厅内。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舞台上，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好像有一种自己真的在什么国际舞台演奏，而下方高朋满座都是为音乐而来的人。
但是她明白，她古月就是下一个李青舞。因为只要出现在这个舞台上的人，最终都会成为一个艺术家，一个傀儡，一个供人欣赏的玩具。
雨水一般钢琴声潮众人落去，她把自己的不甘、恐惧、对未来的未知都落在了黑白键上。
另一边，公安局报案女孩，她有徐静一这名警察作为人证，自己作为受害者，控诉着霍如意的罪行。
她鼓起勇气对警察说着刚刚的遭遇。
与此同时，霍霆的助理孙余年带着律师到了。
霍如意从前的罪行警方一无所知，高材生，没有案底，无吸毒史，并且在律师没到前，无论警方如何逼问，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心理素质非常强。
但是，有一名警员看见了这件事，这就是个问题，且鉴于霍如意是故意伤害行为，有社会危险性，取保候审是不可能了。
很快，急风骤雨般的钢琴声如潮水般向所有人袭来，她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疯狂跳跃，琴声中的悲壮与希望让观众席听得懂以及颇喜欢附庸风雅的人都闭眼聆听，频频点头。
她也想冲破黑暗。
女生白羽录完笔录从警局出来，收到了一条短信。
“京市三溪区会文街道201号，白建国、李香河，街道办事处，优享大厦2201，楼曳，理想汉堡、九点点钟八号线十一车厢，九点五十换成十二号线十五车厢。”
短信内容为家庭住址、父母及她的单位、她的朋友、她喜欢去的餐厅、她每天坐几号线的地铁，甚至几点从哪个门上车，哪个门下车统统都有。
她慌了，她挠着头发满地转圈，随后快步再次走进了警局。
“我要签那个谅解书，我不打算告他了。”她着急忙慌的说道，仿佛晚一秒都不行。
钢琴声越来越激昂，直至尾声。台下雷霆般的掌声席卷而来，古月站起身，微笑着谢幕。
可真的好希望人生能再重来一次啊。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0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