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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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先是要考虑两个人的是否能走到长远的相性，其次则是要考虑双方的家庭。相性东方仗助觉得完全没问题，家庭上则是有点犯难。他是私生子，虽然乔斯达先生是个好人，但不是个好丈夫，在这一点上体面的家庭应该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介怀。唉，不知道西塞莉爸妈是死了还是活着，而且以后留在杜王町也是要在外面住，要开始存钱买房子了，最好是挑学校近的路段，不然接送小孩会很麻烦……等等怎么都想到这里来了。
西塞莉：“……？”
东方仗助忽然间露出了奇怪的傻笑，被一脸不满的西塞莉用手指狠狠弹了一下。
“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和你说过吧，反正我自己也搞不明白。”
“很痛啊！别那么用力，西塞莉。”仗助吃痛，捂着额头嚷嚷，“而且别弹人家额头啊，把我打傻了怎么办？”
“没关系，正好亿泰也不聪明。”西塞莉很冷酷，“你们两兄弟组成傻子组合出道吧，以后在大街上乞讨然后把钱上交给我。”
仗助：“啊，你现在还缺钱吗？”然后他从自己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里面没多少钱，之前中彩票的钱已经被老妈拿走了！你要省着点用，我的银行卡密码是……”
看着他真要说出来，一副又大方又小气的样子，西塞莉气急败坏：“不许白给！不许抹掉我从你身上榨钱的乐趣！！”
东方仗助嬉皮笑脸。
过了一会之后，天色越来越暗，伴随着闪电在乌云中的首次翻滚，雷鸣也如期而至。西塞莉看看时间，说自己要走了。
“可是马上就要下雨了，起码先等雨停吧？”仗助说。
“是啊！进来坐会吧，反正夏日祭也没得去了，我带你去仗助房间翻他床底下的杂志找乐子！”东方朋子也在屋内喊。（仗助：喂！！）
可是西塞莉摇摇头，说要走了，家里还有人在等她。她站起来，在仗助面前举握拳的手，示意他摊开手掌。然后她给了他一颗水果糖。
“这个是我买的。”她说，“有付钱。”
然后西塞莉转头就走。
在阴恻恻的乌云天和闷热的风之间，整个世界都在变暗。西塞莉的衣服和头发都被狂风吹得乱七八糟，她张开双手在风中行走，东方仗助忽然喊了她一声。
“喂！”
西塞莉回过了头。东方仗助却别扭地移开了视线。
“西塞莉，以后要多来我家做客！”
风太大了，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西塞莉只能听见一点点声音。她疑惑地问：“什么？”
“因为我妈很喜欢你，”仗助大喊，“我也是！”
这次西塞莉听清楚了。她笑了笑，笑容都被飘扬的长发遮盖一半，但蓝绿色的眼睛依旧闪亮。她也大声回答：
“我知道了！”
然后铃木西塞莉回家去了。
*
岸边露伴在海边写生，比所有人都早一步发现暴雨的到来。回家路上看见了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绿化带边徘徊，敦厚矮实，很眼熟，他回想了一会，像思维导图一样逐渐和另外一个身影连上线。铃木西塞莉。噢，对，铃木西塞莉的那个小弟。
托铃木西塞莉的福，他是真的把美容行业、餐饮行业、收垃圾行业的替身使者都认识了一遍。还没等他讲什么刻薄话，胖重就已经发现身边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他回头看了一眼，被吓得瞬间蹦起来。
“露、露伴老师。”他磕磕绊绊地打招呼，“下午好，露伴老师，挡着你的路了，我很抱歉……”
很可疑。
非常可疑。
岸边露伴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胖重，胖重大气不敢出，“那这样，我就先走一步，”
“【HEAVEN’S DOOR！】”
毫无预警之下的天堂之门发动，胖重闪避不及，瞬间被打成书页人，岸边露伴蹲下身，开始翻开象征他一生的书页。
正如想象中的一样，矢安宫重清前半生都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胖子，也没什么有趣的经历，被人霸凌会主动交钱，自己去漫画店自己上学，得到替身之后也就是捡捡垃圾……唯一一个好处就是也没有主动去害人，得益于有个好母亲。
但是在【1999年5月24日，在杜王町中央车站附近被流氓打劫时偶然被一个有蓝绿色眼睛的少女所救，少女取走了他身上一半的钱。】之后，他的人生如同坐上了过山车般跌宕起伏。岸边露伴仔仔细细地观看了昆虫相扑这一段，一个字都没有放过，忽然间灵感大发，掏出原稿纸一边画昆虫决斗的构图一边继续翻书页。
【今天，在给妈妈买面包路上，遇见了大姐大（铃木西塞莉）。她在巷子里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说话，虽然是面带笑容，但给人的感觉很火大。后来，她和我一起去面包店，请我吃了三明治，然后拜托我……】
书页开始颤抖。
“你不能再看下去了，大姐大说过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胖重竟然靠着自己的精神力同天堂之门对抗，挣扎着清醒了过来。他勉力睁开半只眼睛，不和岸边露伴硬碰硬，让自己的收成者迅速带着他离开。
没想到自昆虫相扑后他的意志变得坚定，精神力极速提升，甚至能抵挡住天堂之门的入侵。岸边露伴也不为难他，很快就解除了天堂之门的限制。
一方面是他对胖重产生了敬意，另一方面则是——马上就要下雨，他也该回家去了。
毕竟想知道后续的话，回家去问西塞莉就可以了。
回到岸边宅，门没锁，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果然抛下他自己先回家了。岸边露伴也不生气，早上能把她拎到海边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家里没开灯，他一按客厅吊灯的开关，门外就哗啦啦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点打在地上，声音之重，总令人怀疑是下冰雹。室内漂浮着一股百合的淡香，是她定期更换的香水百合。
“你好慢。”西塞莉躺在沙发上看杂志，“再晚点我都要出去找你了。”
“你最好是会……等等，这些是什么？”
“是智能马桶。”西塞莉从杂志中分出了一眼，然后补充，“和威士忌，橙汁，还有牙刷。橙汁你别喝我的，我要用来制作炸弹。”
……都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好了。
所以岸边露伴干脆选择在西塞莉旁边坐下，继续刚刚没画完的画面，边画边问：“我就不问你东西是打哪里来的了。你打算怎么用橙汁制炸弹？”
她煞有其事地点头：“用冰冻柳橙汁和等量汽油混合，就可以制成炸弹。”*
“少看点恰克帕拉尼克，”岸边露伴声音很无情，“对精神有好处。而且在我家里，未成年人禁止摄入威士忌。”
“唉。”
西塞莉叹气。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惊雷不断，杜王町电台遗憾播报因为天气问题祭典改期，烟花大会也取消，辜负了许多人的期望。岸边露伴也微微叹气：“还以为今年能看见烟花。”
“原来你也没见过杜王町的烟花大会吗？”
“我今年才搬回来住。”
“其他地方也有吧？”
“噢。”岸边露伴说，“以前都在家里画画。”
“……好奇怪的宅男发言啊老师，要不是知道你会为了取材去舔蜘蛛，我就真的信了。”
“真的。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我十六岁起就没见过烟花了，就像今天这样。幸好我不需要画到有烟花的场景。”
西塞莉眨了眨眼睛，很敏锐：“那你这次为什么想去看？要画烟花了吗？”
“这种娘娘腔的东西，我的红黑少年当然用不上，”他说话还是那么刻薄，额边却沁出了汗，“我只是觉得今晚不需要赶稿，去看看烟火未尝不可——”
西塞莉盯着他看。
“当然，也是为了未来的素材积累，我是个风格独特的漫画家而且有出新刊的打算，而且烟花也是重要场景设计中很重要的一环——”
西塞莉继续盯着他看。
岸边露伴怒：“我是想和你去看烟花满意了吗！”
“…好吧。”
西塞莉视线回到了杂志。
他机会想要抓住她的肩膀摇晃，我说这么多你就一句好吧？但在他抓狂之前，西塞莉又开口，这次她说出了一些很有分量的话。
“好吧。”她点头，又翻了一页杂志。“你可以对我发动天堂之门了，可以看前两页噢。”
“……”
岸边露伴表情很认真：“西塞莉，我不是为了看你的生平才会说出这种话。你要知道这一点。不然我会认为这是你对我的羞辱。”
西塞莉顿了顿，合上了杂志。
“是。我在羞辱你。”她也认真地点头，并露出微笑，“但你可以得到我的秘密了，老师。”
岸边露伴也笑了。
“你真是个混账，西塞莉。但我不讨厌你这一点。如果你以为我会拒绝，那你可就想错了。”他举起笔，毫不犹豫，“天堂之门！”
替身能力发动。
出于主人自身的意愿，义经并未现身护主，西塞莉白净的脸颊边缘蔓延出一道裂痕，她眼神停留在岸边露伴身上，一动不动，像变成了某种精致却失活的仿生人偶。
岸边露伴抬手，摸向她的脸颊。没有打开书页，反而在她脸上掐了两把泄愤。
西塞莉：“……？”
第一页，没有生平，只有一句话。
【我在找一个蓝色头发的男人。】
他顿了顿，翻开第二页。这里的字迹更乱，也更加糟糕，完全展示出其主人的思绪混乱。
【我能看见鬼魂。凶手是…足立透%#……今晚我要杀掉吉良吉影。】
本来第二页也只有这么一段话，其余都是一片空白。但上面却慢慢浮现新的黑色字迹，像是有人在自行撰写。很慢，岸边露伴有耐心去等。
【……然后我会给你放烟花。】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