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被鬼魂包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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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雪花飘散在火车站台上，姑娘最终没有等到来挽留她的人。
但雪地里的脚印，证实了赵泽言并没有失约。可是空有脚印有什么用？
火车站人来人往，面对众多活人的气息他强忍着难受，只是他并不能够乘上列车与她同走——即使是灵体也不行。
他三天前跳江去世了。警方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打捞上来的，除了尸体以外还有着他的灵体。不然只恐怕身为鬼魂的他，要在桥头上演多少次坠落进冰河，或是一直飘荡在江中。江水有多寒冷，除了肉身死亡的那次他有所感——在他昏迷后窒息的疼痛，然后一睁眼便又在桥头。这次身体止不住地向下倒，挣扎的鬼魂显示出作为人性的部分，他已不再想体验这般滋味。可是鬼魂怎么会有痛觉呢？
因着死因非自然性，故而他出生的故乡将他永远束缚在了这片土地上——若不是遗体被从江中寻回，只怕他仍会像生前那般地漂泊。
赵泽言虽然灵体被束缚在故乡的城市，但他从未回去看过亲人怎样为他善终，也丝毫不管债务几多，又由谁偿还。肉身已死，人世的拖累又与鬼魂何干？这次他要为自己活一次。
他先是找到了其他鬼魂，同那些与他一样的可怜鬼成天混在一起。他们偶尔一起去有人的地方找点儿乐子。但似乎，因为没了五感“乐子”也不是那么的有趣。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听到了某个可以回到人世的传说——复活的机会。
他还没有三十岁，因此活着不甘心，死了也不甘心。
他也绝不是为情殉葬，但死后他反而想起来了她——恐怕还念着他好的，也只有她了。
辗转，他找到了一些上百年未消散的鬼魂——他们大多都有执念。
坏家伙们告诉他了一种秘术，但这种秘术很可能招来幽冥管理局。
但重生的机会谁不想要呢？生死道消，也仅是概率。
他可是赌徒！
赵泽言吃了一只同类，滋味很恶心。但也因此他获得了这只可怜鬼的能量，借此他得以摆脱家乡的束缚。
但鬼魂的世界，吞掉同类也是犯法的。
他很快遭到了缉捕，不过他生前便一直四处躲藏，这也难不倒他。
几年间他流窜多地，一边伺机对弱小的同类下手，一边又寻找着她的去向。他深信她一定还记得自己。
逃亡的终点被定在了金州市，因为那个姑娘生活在这里，仍旧独自一人——这让赵泽言的某种心理得到了满足。
“他使用的应该是某种禁术，将人和鬼魂都困在了里边。他这么做不会以为人死复生是真的吧？”
“禁术他这种程度的灵体是无法使用的，就资料上看来，我倾向于他是鬼迷心窍被利用了还没点自知之明。”白钰青执法多年，一眼就看穿了背后某些老家伙的诡计。
“赵泽言会在游乐场里面吗？”这点谁也不敢确定，因此管理局做了很多套预案。
白月斐早已被安排和冉秋在一起，以保护普通民众的安全。她连她什么时候被母亲收编了也不知道。现下，两人正坐在白钰青的车里，有些犯困。
不知道冉秋看不看得见。
白月斐看着有一些人从游乐场的大门进去了，但神奇的是，进去的人都随之消失。
冉秋正在让自己努力睡着，以免再被自己看不到的东西吓到。
十一点过一刻，眼前游乐场的上空浮现了一层形似泡泡的遮罩，它将整个游乐场都给包裹其中。但也想泡泡一般，一出现就破裂了。
在白月斐好奇的目光中，游乐场里一下子冲出来很多……人？
但下一刻她就体会到了百鬼夜行的滋味。
不断有鬼敲打着车窗的玻璃，示意车中的人将车门打开。应该是碍于白钰青的车中有什么东西，外边的鬼魂无法对车造成直接性的破坏。
白月斐应该庆幸冉秋看不见，虽然四周不断传来的声音就已经够恐怖的了。
“你告诉我，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冉秋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她还是淡定地想问问白月斐发生了何事。
“要说真的吗？”
“……”
“好，你别怕啊，就是、就是我有点社恐，外边好多好多人，有好多双眼睛看着我们——他们好像是想进来。”白月斐眼神恍惚，深怕和窗外的不知名物体对视上。今晚绝对的心理阴影。
“你别看了。”
“什么？”
“我说，你别一直盯着窗外看了。你看我。”
“噢，好。”
冉秋让白月斐和自己对视：“别害怕，他们进不来对不对。”
白月斐仓皇点点头，咽了咽口水。
“眼睛别乱瞟，嗯？回答我的问题，白月斐。”
“应该、应该是的。”
“你再乱瞟我就要亲你了。”
“什么？呜——”
冉秋顺势躺下，让白月斐躺在身上，这样看就看不到车外的情形了。可是……恍惚间，她怎么也能看到了？窗外围了一圈人，多到头皮发麻，冉秋赶紧闭上了眼。
白月斐的心跳声盖过了车外呜呜哇哇的声音，待到外边好像不那么吵闹了，她才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双眼闭合的冉秋。意识到两人的唇还贴着，白月斐开始心猿意马。她有感到外边其实已经安静下来了，说不定那些鬼魂就已经走远了。反正冉秋也不知道，白月斐开始了唇上的动作。
直到，冉秋呼吸不畅，就连挣扎的声音也被白月斐吞入腹中，两人才止。
外间，一身黑色牛仔衣的女人逮捕完那些违法者，想要看看车内的情况。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女人饶有兴致地观看，反正也没其它的事了。
在女人的印象里，她好像在梦里也和那么一个人做过这些亲密的举止——只不过，她越是去想，梦境便越模糊。
待小朋友们结束，她才敲了敲车窗。
“你能……看得见吗？”这是白月斐的下意识反应。
冉秋表示能看得见……不过她现在也不能确定就是了。
小心地打开车窗，外面的女人笑道：“小朋友们没事吧？”
显然两人意识到了方才的一幕被人窥见了，瞬间脸红。
“没、事的，姐姐。”白月斐主动回答，“刚才外面的这些、鬼，已经走了吗？”
“对的，扰乱治安，已经被逮捕了。”女人又道，“你们两个先下车吧，这么晚了我先送你们回去。”
见两人犹疑，女人的嘴角略微上扬，将证件出示给了二人，并道：“用警车送你们回去。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给白局长打个电话，说‘蓝染’送你们回家。”
蓝染就是这个女人的名字，警官证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只不过这个职务……超自然犯罪科？白月斐默默记下了这位三十岁酷姐的名字。
所说的警车停靠在不远处，副驾驶上还坐着另一位，蓝染说那是她的同事秦漪。
“秦漪警官好。”“秦漪姐姐好。”
两人有礼貌地打了招呼，秦漪点头微笑算是回礼。
出发前，蓝染还是给白钰青打了电话，告知要送她的宝贝女儿回家。
“话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小月斐呢。”开车的是秦漪，蓝染坐上了之前秦漪所在的副驾驶，同后座的人聊起了天。
“我认识的我妈的同事不多，也是第一次见到蓝染姐姐和秦漪姐姐。”
“诶，我们两个部门平时联合工作比较多，白姐每次下班都可积极了，说要赶紧回家陪她的宝贝女儿。”事实上，宝贝女儿本人并不知道这回事，她一个月能见到白女士顶多两次。但是她不忍在白女士面前拆穿这一事实。
“你们平时工作很忙吗？”
“不忙啊，灵体本质上都挺善良的，只是偶尔会出几个拎不清的，就好像今天棘手了些。”
“都处理完了？”这时，秦漪说话了。
“嗯，是啊。”
“那你答应我的，明天……”
“噗，你这人怎么……我发现，你还挺可爱的。”
“当着小朋友的面，你可不能玩赖。”
“成。”
白月斐好奇，蓝染答应了秦漪什么。
“就是约会。”
“约会？”后排的两位小朋友听此，默契地两眼放光。
冉秋还是问了：“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情侣吗？”
秦漪听了暗自扬起嘴角。蓝染回答了两个小朋友的好奇。
准确的说，目前是秦漪在单方面追求蓝染。
小朋友们显然很想八卦，但是蓝染对这个话题不感冒，忽悠着将话题给带过。
小区门口，蓝染执意要将两位小朋友送到家里，遂让秦漪在车里稍作等待。
由白月斐过了门口的人脸识别，三人一道进了小区。
“真的不能说吗？”白月斐稍稍有些失落。从小到大，她其实从来不知道母亲大人是坐什么工作的，只知道是某种编制，涉及工作内容的部分母女两人从不谈起。
“哎呀呀，这你应该去问白姐的，我级别不够。再说，泄密可是违法的！”蓝染安慰道，“小朋友要做遵纪守法的好孩子。”
聊着天，还未到白月斐家的单元楼楼下，蓝染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有某个东西，从上面扔了根钢管就要砸向三人。
但还未落到三人头顶，就奇迹般地被弹开了。白月斐恍惚间有看到，什么东西——是灵体，从虚空中冒出为三人挡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我被鬼魂包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