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百花齐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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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着祁砚舟取出那长方形的红色请帖时，言通玄脑海里下意识配音。
叮——识别到任务道具。
是否接取任务？
应载雪当然是接过了红绸请帖，并拍出两道符印在祁砚舟与云舒额间。
不等祁砚舟反应，灵符转眼就消失不见了。祁砚舟惊骇，摸上自己额头：“这是什么！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在选定应载雪为下手对象后，他也派人调查过少年。听下面人来报，说这人曾拿一张黄级灵符换白灼油面，他虽诧异，但没怎么放在心上。
比起灵丹灵器，灵符是少见，但那是对于低贱的散修而言。在氏族中，黄级灵符还算不上能彰显身份的东西。
故而他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此时灵符入体，一股无形的力量盘旋在他识海，驱也驱不走。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眼前少年并非他以为好运学了点画符皮毛的散修。
花照月也是一怔，但很快这份讶然就被她压了下去，揶揄道：“原以为只有通玄是师承道家，没想到载雪也是。哈哈哈哈哈那日后我若是缺灵符，可否寻载雪便宜点买？就看在今日我没白看热闹的份上。”
凑近少年，轻眨了眨眼，弯起的眉眼中是半真半假的询问。
暂时忽略了祁砚舟的问题，应载雪侧头：“若她日重逢，花道友果真有所需，不违背天理人法之下，我自当赠予，全此道缘。”
笑容微收，以扇半遮面，花照月故作神伤道：“载雪此言，倒显得我们生分了。”
应载雪眼眸微暗，没有马上回复，只静默地看了花照月一会。被她眼眸光泽所带动，花照月抵在鼻尖的折扇也向下压了压。
本还算宽敞的客舱，此时因挤了五人，也显得拥挤。
在言通玄都忍不住向旁挪了挪，让出更多珠光照在二人身上时，应载雪终于开口，声音诚恳无比：“所言皆肺腑。花道友这几日对我与通玄的照顾，载雪不会忘。”
花照月彻底收敛了笑意，放下折扇：“好，我记下了。”
被三人忽视的祁砚舟很想清清嗓子提醒对面，可在言通玄笑眯眯的注视下，他实不敢开口打断那两人的对话。
怪哉，怎么连一个初融境的小修给他的感觉都这般危险。
不过应载雪也没忘记他，在与花照月简单聊了几句后，便接着他前面的问话道：“此符名为忠义符，暂可存留你们性命。只要你们信守誓言，不生歹念于我三人，你们就不会有事。但如有悖誓，对我三人稍生恶念…”
话语一停，嘴角带起弧度：“必遭天谴。任尔施何狡计，也逃不过天地轮回之惩。”
祁砚舟打了哆嗦，立刻伏地。
“祁某人定会谨记。
他知少年所言无虚，那股萦绕在他识海中的力量，确实好像在掌控他的思绪想法…
应载雪抬手，一道灵力将昏迷中的云舒唤醒。示意祁砚舟将事情从头到尾与对方说一遍后，亲眼见着两人发下心魔誓，这才满意点头。
“等我们离开这后，你二人就当今晚无事发生。明日照常泊岸，任我等自行离去后，无须相送，也不必故作姿态。”
“记住，我等与二人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生人。”
祁砚舟与云舒点头如捣蒜。
应载雪准备转身离去，只是少年脚步刚迈到门边，又忽得停住。
转回身，面对身后心跳都漏跳一拍的两人：“你们如果还想离开项氏，不必顾及我们，自行安排便是。红绸会那边，无须你们效力帮忙。”
“然…”注视着二人的眼眸陡然变得冰寒，应载雪：“不可再施此等害人之谋，如若再罔顾她人性命，谋取己私。日后相逢，我必取你等性命，决不姑息！”
说完，舱内两人刚站起来的身子再次软倒，匍匐在地面上颤栗不止。
这一次亦非他们自愿，而是脑海中忽然感到一阵刺痛，不受自主地跪倒在地。
祁砚舟此刻已经完全相信了应载雪忠义符的说法，不敢生出半点歪门邪理，只拼命将额头压在地面上，称自己记住了，绝不再犯。
“那忠义符…当真有如此奇效？”
待走出云舒客舱一段距离以后，花照月倏然问。
应载雪早知她会有这么一问，淡笑：“世间有没有能让人言听计从的灵符，花道友难道不知道吗？”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要花照月说能让人言听计从的灵符必然是有的，只是…她嘴唇蠕动了下，到底没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应载雪摇摇头，径直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声音徐徐飘来：“就算是有，也不是如今的你我能够使用的，更不会浪费在这二人身上。”
令人言听计从的灵符？
呵，或许是有的。
但这世上能让人言听计从的东西已经太多了，不差这么一两张灵符。而像是祁砚舟云舒这样的人，也用不上那样的灵符。
江河上的夜风依旧丑得让人眼晕，言通玄回头看了眼还停留在原地的花照月，小跑着追上应载雪，压低声音问：“可我瞧刚刚那两人都对你很信服，特别是出门那一下，像是真突然间遭受了攻击。”
她是真有几分好奇。
听载雪意思，那两人压根就没被控制，可为什么在中符后，两人的状态都变了？明显是在畏惧什么…
再说了，既然无法控制人，那载雪贴那两张符的意义何在？难道单纯就是为了吓唬人？
应载雪莞尔，哪怕明知四周无人，也学着言通玄的模样，压低声音道：“忠义符确实无操持人心、左右意志之能。然依照誓言内容，萌生歹念，对你我意欲行恶者，皆算不忠不义之徒。有忠义符在，可防二人钻了心魔誓的漏洞，也算增强下督察之力。”
修长手指抬起，点了点自己太阳穴：“而他们方才会感到刺痛，不过是我用神识攻击了他们的识海。”
言通玄：“……”
所以…最有效的忽悠，往往来自于最简单的手段？？也不知道那两人如果知道真相，会是何等的心情？
被落在后头，花照月的面容完全笼罩在了黑暗下。
她听不清前头二人在说什么，应载雪这个人实在是太谨慎了。哪怕明知附近无人，还是悄然施了法诀，将自己与言通玄的对话隐匿了去。
不，或许本就是在防着她。
唇角扯了扯，说不清喜怒，因为花照月知晓她们本就是两样的人。只是…只是几日相处下来，意外发现，花虽有不同，但盛开的时候都是一样好看。
啪——展扇，露出上面的百花齐放图。粉裙修士重新抬步跟上，面上也洋溢起了那抹熟悉的笑意，甜美开朗，似一簌正在盛开的夹竹桃。
也罢也罢，最起码此趟她也并非毫无收获。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百花齐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