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东京出游事件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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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正义脸上的震惊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还未扩散便迅速被一层深沉的凝重覆盖。
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却沉重的声响。
“真是后生可畏。”他苦笑一声，眼神锐利地扫过两个少年，“但正因为你们猜对了，才更不能知道。”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那个犯人是个杀了人的亡命徒，抢了银行还杀了警卫。”
宫野礼司镜片后的蓝眸微微一缩，握着杯子的指尖下意识收紧。
赤井秀一则绷紧了嘴角，绿眸中闪过一丝冷光，但又很快被压下。
两人飞快地对视了一眼，某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在目光交汇中完成。
“明白了，佐藤大叔，谢谢您的提醒。”宫野礼司率先开口，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温和礼貌，甚至还带着点后怕的余悸，“我们吃完就回酒店，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订的酒店。
实际上他们连母亲的诊所在哪里都找不到。
赤井秀一配合地点点头，低头又塞了一个寿司，仿佛被这危险的真相吓住了。
夜色渐浓，街灯次第亮起。
害怕玛丽妈妈担心，宫野礼司还不忘给对方报平安。
警视厅大楼灯火通明，搜查一课的办公室内，佐藤正义正聚精会神地反复观看着银行案发时刻的监控录像。
屏幕的光映在他紧锁的眉头和疲惫却专注的侧脸上。
就在这时，佐藤正义的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窗户外。
两道身影正像壁虎一样紧贴着冰冷的墙面，一动不动地挂在那里，黑发和茶棕色的发丝在夜风中被吹得微乱。
佐藤正义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几步冲到窗边，唰地拉开窗户，夹杂着都市喧嚣的风立刻灌了进来。
不就是本该回酒店的那两个小子吗！
“你们两个小鬼！”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气极反笑，“给我下来！立刻！马上！”
宫野礼司和赤井秀一同时缩了缩脖子。
宫野礼司脸上瞬间堆起混合着歉意和一点点被抓包的羞赧的情态，声音隔着夜风传来：“抱歉佐藤大叔，我太担心你了。”
担心你抛下我们自己去把事件真相悄悄咽下。
赤井秀一则别过脸，用行动表示“我只是陪他上来看看风景”。
“其实是这家伙迷路了。”赤井秀一一脸正色，“我们不会看地图。”
佐藤正义额角青筋直跳。
迷路？迷到警视厅外墙上？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咆哮的冲动，咬牙切齿：“少废话！给我进来！”
五分钟后，两个少年像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差生，并排坐在搜查一课办公室的硬塑料椅子上，面前是佐藤正义递过来的两杯热茶。
“您已经知道是谁了，对吗？”宫野礼司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那双蓝眼睛清澈见底，映着顶灯的光。
那份敏锐让佐藤正义无法回避。
他抬眼，对上少年洞察的目光，沉默了几秒，最终重重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
“败给你们了。”他揉了揉眉心，疲惫中带着一丝无奈。
他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
“你们不是想知道吗？与其让你们像今晚这样不要命地跟踪，不如就待在我眼皮子底下。”
宫野礼司故作乖巧的眨眨眼。
深夜的东京街道，霓虹未熄，车流渐疏。
佐藤正义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宫野礼司和赤井秀一落后几步，安静地跟着。
佐藤正义几乎是直冲着那个男人走去。
“鹿野修二。”
满目疲惫的鹿野修二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会来。”他看着眼前的老友，“一起走走吧。”
看着佐藤的背影，宫野礼司微微偏头，用只有身边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吐槽：“大人的友谊真是难以捉摸。”
赤井秀一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一直扫视着周围黑暗的角落和驶过的车辆，闻言嗤笑一声。
他忽然侧过头，看向宫野礼司：“喂，礼。”
“嗯？”宫野礼司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如果有一天我成了被通缉的犯人。”赤井秀一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开玩笑，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认真，“你会像佐藤大叔这样，亲手来抓我吗？”
夜风拂过宫野礼司额前的碎发，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镜片后的蓝眼睛笃定地望进赤井秀一的绿眸里，嘴角甚至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aka才不会做那种事。”
赤井秀一微微一怔，随即撇开脸哼了一声，耳根在昏暗光线下似乎有点发烫。
但赤井秀一一直紧绷的嘴角却悄然松弛了一丝。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前方路口，一辆满载货物的重型卡车，不知是司机疲劳驾驶还是刹车失灵，庞大的车身直直朝着刚走到马路中央的鹿野修二碾压而去。
“小心——！”佐藤正义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本能地就要向前扑过去救下鹿野修二。
“别过去！”赤井秀一猛地一把死死攥住了佐藤正义向后猛拽，“你现在扑过去只会是送死！”
赤井秀一没有一次这么感谢自己十四年来的力量训练。
几乎在赤井秀一出手的同一刹那，宫野礼司双腿在地上猛地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在卡车刺目的灯光即将吞噬那渺小身影的最后一瞬，柔韧的身体腾空而起。
双腿精准地绞缠上鹿野修二的腰腹，借着冲势和体重，腰腹核心猛然发力拧转。
砰！
鹿野修二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侧后方袭来，瞬时间天旋地转。
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摔飞出去，狼狈地滚落在几米开外的绿化带边缘。
与此同时，那辆失控的卡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轰然冲了过去。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卡车最终撞上了路边的隔离栏，停了下来，司机惊魂未定地爬下车。
佐藤正义被赤井秀一死死拽着，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大口喘着气，看着滚在绿化带里呻吟的鹿野修二。
“你、你们……”佐藤正义的声音都在发颤。
赤井秀一松开手，快步走向宫野礼司，一把将他拉起上下打量：“没事吧？”
宫野礼司轻轻摇摇头，又嘶了一声。
宫野礼司低头看了眼本来已经包扎好的膝盖，现在又渗出了点血色。
鹿野修二挣扎着坐起来，捂着生疼的腰。
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和长期逃亡累积的压力，在这一刻彻底击垮了他。
他颓然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发出了压抑的哭声。
“正义……我、我自首……对不起。”
他泣不成声。
佐藤正义眼神复杂难言，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警署的电话：“喂，是我，佐藤正义，有犯人投案自首……”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光芒闪烁，打破了街区的宁静。
宫野礼司和赤井秀一站在稍远的路灯阴影下，默默地看着佐藤正义为鹿野修二戴上手铐。
鹿野修二低着头，被押上警车，身影消失在车门之后。
佐藤正义没有立刻上车。
他走到两个少年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路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疲惫的轮廓。
他抬手，似乎想拍拍他们的肩膀，最终却又放下。
“这次谢谢你们”佐藤正义叹了口气，“但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宫野礼司微微颔首，轻声应道：“我们知道了，佐藤警官。”
赤井秀一没说话，只是跟着点了点头。
晚风吹过，带着夏末初秋夜晚特有的的微凉气息。
赤井秀一瞥了他一眼，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宫野礼司刚才落地时蹭到一点灰尘的手肘。
“脏了。”
宫野礼司：……
要是赤井秀一不提醒还好。
但是一旦意识到，宫野礼司就开始浑身难受。
宫野礼司深吸一口气。
小跑着追上佐藤正义还没有驶离的警车。
“等一下！佐藤大叔！”宫野礼司浑身那种被灰尘包裹的不适感早就击败了膝盖的刺痛，跑起来一点都不见慢。
“你知道宫野诊所在哪里吗！”
......
在好心的佐藤大叔帮助下，赤井秀一和宫野礼司还是在第二天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远远的，在路边上。
宫野礼司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在诊所门口等待他们的小身影。
小姑娘好像长高了，但浑身那种肉嘟嘟的样子抽条得有些过分瘦了。
大概是饮食结构的改变和环境的变化，让小姑娘有些一时间难以接受。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和宫野礼司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望着他们。
宫野礼司嘴角慢慢上扬。
在几步之外，宫野礼司站定。
他蹲下身，平视着小明美的眼睛。
“明美。”
“尼酱！”小明美瞬间扑进了久违兄长的怀中。
“我好想你……”小姑娘没有吝啬自己的感情，一如幼时那般亲昵的贴了贴宫野礼司的脸颊。
“我也是。”宫野礼司声音轻轻。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东京出游事件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