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十三岁 ...
-
十三岁这一年算不上太温馨。
宫野礼司和赤井秀一打架越来越凶了。
总之虽然不知道赤井秀一出于究竟什么样子的心态，总能惹得自己生气，宫野礼司还是久违的出现了“看见aka拳头就痒”的条件反射。
他们会在学校的游泳课上幼稚的比较速度，最后以宫野礼司看不清路，一头撞翻了得意洋洋的赤井秀一告终。
两个人一个绷着酷哥脸，一个勉强挂着笑容。
秀吉看着他俩一个额头红了一块，一个下巴青了一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然后隔天，这两个就又在社团活动里打了一架。
宫野礼司手臂上擦伤一块，赤井秀一青了的下巴紫了。
第三天打完架，赤井秀一终于受不了了。
他再也绷不住自己那张酷哥脸，扯下了沉稳早熟的皮相，彻彻底底暴露出那份少年气。
“你是不是有病啊宫野礼司！”
叫大名了。
看来是真的气坏了。
宫野礼司面无表情的摸着自己被他打青的颧骨。
平时打架两个人都是克制的。
宫野礼司不想真的绞死赤井秀一，赤井秀一也会收着力度。
尤其注意不去碰宫野礼司的眼镜。
但那一拳几乎是擦着宫野礼司眼镜边上过去，力道直接擦青了颧骨。
宫野礼司也没留手。
赤井秀一本来红中透紫，青里带黑的下巴彻底被打破相了。
宫野礼司忍不住，扭开头跟漏了气的皮球似得噗嗤噗嗤的笑。
“喂！”
宫野礼司不理，光顾着笑。
直到回到家。
宫野礼司发现大事不妙。
赤井秀一跟他吵架了。
还是冷战那种。
赤井秀一顶着破相的下巴回家的时候着实吓了赤井玛丽一大跳。
但知道是宫野礼司打得之后，玛丽又径直转变成了嘲笑。
然后毫不留情的给大儿子打了个标准的巴唐绷带。
打完了还问旁边观看全程的小秀吉跟宫野礼司：“你们俩学会了没有？”
两只连连点头：“学废了学废了。”
宫野礼司看了一会，在赤井秀一要刀人的目光下弱弱提出质疑。
“玛丽妈妈。”宫野礼司用指尖把尚未塞入内侧的绷带边缘往里面塞了塞，“面部的绷带不用塞进去吗？”
赤井秀一感觉脸上被指尖摸得痒痒的，嫌弃的甩了甩头。
赤井玛丽仔细端详了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被包成卤蛋的赤井秀一：......
不等赤井秀一再反驳点什么，玛丽女士就拎着不断扑腾的小秀吉走了。
“秀吉！你的作业写完了吗！”
“妈妈妈妈妈妈......秀哥救命！”
赤井秀一嘴角一抽：“这个时候怎么不叫礼了。”
宫野礼司靠在他旁边跟着笑：“大概是秀吉也知道，我只会和玛丽妈妈一起压着他写作业吧。”
赤井秀一瞥他。
“哼。”
最终，没有处理过的纱布还是在吃饭的时候遭了殃。
小小的房间里，医药箱被敞开放着。
先前被食物弄脏的绷带已经丢进了垃圾桶。
宫野礼司一边用吸满了生理盐水的棉球擦拭赤井秀一的下巴。
宫野礼司吹了吹那个被他打出来的创口，眼睛里看不见一点心虚。
赤井秀一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宫野礼司：“你真的看会了吗？”
宫野礼司睫毛颤了颤，把手里的棉球丢掉，用新的棉球吸上碘伏。
“不是看会的。”宫野礼司一下子把棉球按在赤井秀一伤口边上。
看着赤井秀一想喊疼，又硬生生撑住的表情，宫野礼司蓝眸中绽放出笑意。
“母亲和父亲都是生物学家药学家，这种基本的医学知识我还是有耳濡目染到的。”宫野礼司眼睛弯起来很好看，“明美应该也会。”
宫野礼司眼睛的颜色应该是遗传了宫野叔叔。
赤井秀一这样想着。
他跟老妈都是绿眼睛，艾莲娜姨母也是。
秀吉遗传了老爸，是深到发紫的蓝色。
只有宫野礼司。
是透亮的蓝色琉璃。
赤井秀一一眨不眨的看着宫野礼司的眼睛。
宫野礼司掏出纱布。
啪的一下按在赤井秀一头顶。
“别动。”宫野礼司按住赤井秀一还想看他眼睛而乱转的脑袋。
赤井秀一闻言暂停动作，等待宫野礼司像是包粽子一样把他包起来。
宫野礼司的动作很认真，像是每一步都严格按照教科书上那样来。
把医用胶带贴上的动作也很温柔，至少没有啪的一下拍上去。
赤井秀一有些出神。
“在发什么呆？”宫野礼司已经开始收拾垃圾跟整理医药箱了，还不忘回头看了眼卡机的赤井秀一，“你不会还在因为我打破你下巴生气吧？”
赤井秀一：“嗯。”
宫野礼司：......
幼稚不幼稚？！
于是宫野礼司也拿出来哄明美的态度。
小少年脱掉鞋子，盘腿坐在赤井秀一对面。
软乎乎的床立刻陷下去一节。
“可是你每次也都打了我。”宫野礼司指指自己脸颊上的淤青，“这次你也很过分。”
“那我道歉。”赤井秀一眨眼。
“我原谅你了。”宫野礼司绷着脸，“我也向你道歉。”
赤井秀一沉默了。
宫野礼司：......
“aka。”宫野礼司双手捧着他的脸，“做人不能这么小气。”
赤井秀一笑了一下。
像是被宫野礼司的语气逗笑了。
于是黑发的少年在宫野礼司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靠近。
他们数着彼此眨眼的频率，还是宫野礼司先皱眉毛。
“太近了。”宫野礼司本来想推他，但想到赤井秀一好像还在生气。
伸出去一半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了半天，还是被赤井秀一抓着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看什么？”
“眼睛。”
赤井秀一回答的难得直率。
“......干什么？”宫野礼司微微侧开头。
先天的高度近视，把宫野礼司藏在厚重的镜片之下。
眼睛是刻印在骨子里，习惯但依旧会阵痛的伤口。
但赤井秀一的气息更近了。
少年人柔软的嘴唇轻轻触碰了一下宫野礼司的镜腿。
动作很轻很轻，甚至眼镜都没有颤动。
赤井秀一知道眼镜颤动会让宫野礼司的视野变得相当不舒服。
于是宫野礼司几乎要觉得那是个错觉。
除去赤井秀一在他脸颊侧面的吐息，和少年人身上独有的气味。
宫野礼司从没在其他人身上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赤井秀一若无其事的坐回去。
他的头还是颗白色的卤蛋，看起来有些滑稽。
“......你、”宫野礼司欲言又止。
赤井秀一目光飘了一下。
“不脏吗？”
赤井秀一目光僵住。
宫野礼司起身从床头柜拿出纸巾，取下眼镜里里外外的来回疯狂擦拭。
赤井秀一一个向日葵猛回头：“我知道你洁癖，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嫌弃我吧？！”
都一起睡到大了！一个碗吃饭也不是没有过！
至于那么宝贝一个眼镜吗！
宫野礼司这次用那双雾蒙蒙的蓝眼睛看向了赤井秀一，眼底明晃晃写着嫌弃。
茶棕色发的少年把眼镜擦的透亮。
然后举到赤井秀一面前。
“别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宫野礼司抿了抿嘴，表情绷得很紧，“下次要亲，先叫我把眼镜擦一下。”
赤井秀一无语的挥开。
“......到底谁是笨蛋啊。”
......
在夏天疯跑，赤井秀一能夹着秀吉躲避洁癖爆发的宫野礼司的追杀。
也能在某个秋日的午后一起躺在树荫下，午睡醒来时只剩下两人，还有一个被流浪猫覆盖的人形事物。
宫野礼司那次之后回家洗了三遍澡。
冬天又快来的时候，赤井家的窗户上会长出三个脑袋，一起祈祷快一点下雪。
“我要在院子里堆四个雪人！”小秀吉兴致勃勃的规划，“一个是我，一个是妈妈，一个是礼哥，一个是秀哥。”
赤井秀一把手架在小秀吉头顶：“老爸呢？”
秀吉发出孝子言论：“这个家一定要有老爸吗？”
刚巧任务告一段落回家休息的赤井务武：？
那天晚上，小秀吉喊的特别大声。
伴随着小孩子撕心裂肺，不知道几分演技的嚎叫声，宫野礼司站在赤井玛丽身边，帮忙一起做了饭菜。
赤井秀一靠在门边。
“不会做饭就不要在这里碍事啊。”玛丽试图驱赶，“待会端盘子会挡住路的。”
赤井秀一举手：“我可以端盘子。”
......
日本。
艾莲娜他们在东京扎根落地。
虽然宫野厚司按照约定去找了自己的老友。
但艾莲娜主动承担起照顾明美的责任，在东京开了间小诊所。
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很快就在街坊间出了名。
尤其是在日本，医生算得上一份高贵的工作。
小小的诊所，寄托了不知道多少东西。
金色的小脑袋在艾莲娜的诊所边上冒出来。
明美率先发现了他。
“你也是来看病的吗？”小明美蓝色的眼睛看向对方，和她哥哥一般的水润澄澈。
金发的小孩子警惕的看了她一会，最后垂头丧气。
“我没钱。”
“没钱也没关系。”艾莲娜发现了他。
“我妈妈是超级厉害的医生哦。”明美拉住他的手。
小男孩看向艾莲娜的方向。
像是天使。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十三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