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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再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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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北的心在剧烈跳动,可事到如今,他只能实话实说,“是。”
自己猜测是一回事,听到他承认又是一回事。
看他一副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模样,司矜压下内心抑制不住的愤怒,深吸了口气,“这段时间,我们冷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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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心情郁闷无处发泄的傅司北便找到了季承,两个人一起泡在会所里喝酒。
“你啊你,这么多年一直在等她,她心里也有你,就是她的心容不下这些肮脏的东西。”
“你最应该了解,心越纯净越容不下沙子,更何况,你让她怎么面对她这十几年的感情都是利用?”
傅司北一言不发,季承又喝了口酒,猛地想起什么,“你找个机会把她手机里的定位卸了,要是让她发现,你连哭都没地方。”
傅司北端杯子的手停顿了一瞬,“我现在连见她一面都见不到。”
上下班,司矜都有意避开,他去宸思视察,司矜也假装有事外出。
公司里的人都在传,前一阵子还好好的两人是吵架了吗?
傅司北否认,“是她单方面冷战。”
连着一周傅司北都是下了班就来喝酒,喝完酒就在楼上酒店住下,季承眼看着这样不行,于是便趁着傅司北喝多,直接给他送回了锦绣丽湾。
季承在走廊弄出的声音很大,走到傅司北家门口,想了想,又扶着傅司北走到司矜家门口,按响门铃。
司矜打开了门,酒气扑面而来,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有什么事吗?”
季承咬咬牙,她这是什么眼神?把他当作帮凶吗?
季承本想一走了之,但奈何还是兄弟的幸福比较重要。
“傅司北他家密码是多少?我这送不进去了。”
司矜瞟了眼烂醉如泥的傅司北,直接走向傅司北的家,伸手按了密码,叮的一声,门开了,随后司矜又转身利落地回了自己家,关上了门,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傅司北和季承。
季承看了看被关上的门,又看了看傅司北,还是先把傅司北送了回去,将他安置在床上,又看着无比痛苦,为情所困的好兄弟,还是于心不忍,走过去敲响了司矜的门。
司矜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房门。
“虽然我帮他说话非常不道义,但是傅司北毕竟是我兄弟,你觉得你们之间的感情是利用,但是你扪心自问,傅司北他只是利用吗?”
“哪有人利用另一个人,会把自己折进去的?”
“你一走六年,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没本事没能耐,给不了你未来,所以他拼了命地去抢去争,他不怨你抛弃他,他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留下你。”
“固然一开始是利用,但为情所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好像只有他一人。”
话点到为此,“他这几天一直泡在会所喝酒,你想看他喝废掉就别管他。”
说完,季承转身离去,他赌司矜的爱是大于恨的。
司矜站在原地,走廊声控灯灭掉,再亮起,最终,司矜关了自己家的门,走向了傅司北。
而与此同时,还有那么一丝意识的傅司北知道司矜已经不在乎他,不管他了,一个大男人蜷缩在床上痛哭流涕。
连输入密码的声音也没听到。
司矜站在客厅,听见卧室传来的哭声,犹豫两秒,她走进了厨房,翻看冰箱,看见里面有两袋速食拉面,又拿了两颗鸡蛋出来。
开始起锅烧水,下面,打鸡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而在卧室的傅司北也听到了厨房的动静,哭声渐渐停止,傅司北红着眼大步走了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司矜看见傅司北虚弱的面容,终究还是心软了。
“去洗个澡,身上都是烟味。”
傅司北听话照做。
五分钟后,傅司北穿着一身浴衣走了出来。
司矜把拉面端到餐桌上,“过来吃点东西吧。”
傅司北坐到椅子上,仅简单擦拭过的头发还在滴水,傅司北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司矜的脸色,便大口吃了起来。
司矜又接了杯水放在桌面上。
几分钟,一碗面就吃光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傅司北看着司矜离去的背影,猛地站了起来,大步上前,从后面抱住了司矜,“矜矜,我错了。”
司矜没有挣扎,只是笑了笑,“你没有错,我仔细想了想,如若我是你,我身处你所在的情境,我也会觉得司矜是一个非常好利用的人。”
“无论你和我之间的感情最后是否是真的,但是肮脏的种子无法开出洁白的花。”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语气平静,完全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想法。
司矜原本想该用什么方式结束她和傅司北的感情,她想过会是歇斯底里,吵得很难堪,暴露彼此最不堪的一面,但没想到会是如此心平静气。
傅司北只觉得心慌意乱,脑袋抽痛,下意识地反驳,“不,矜矜,不,我不要分手,求求你——”
酒精还残留在他的身体里,过分放大他体内的冲动因子。
傅司北翻过司矜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吻向她的唇,企图得到一丝安慰,几番撕咬辗转,也没能得到一点回应。
傅司北睁开眼,却发现司矜正冷漠地看着他。
傅司北猛地后退,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下一秒,他走上前,打横抱起司矜,走向卧室。
司矜察觉到他的意图,奋力挣扎,可她的那点力气怎会是傅司北的对手?
一阵天旋地转,司矜被扔在床上,傅司北覆在她身上。
“是不是卑微乞求在你眼里一点用都没有,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可怜吗?”
司矜双手推拒在傅司北胸前,“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傅司北低下头吻她的唇,司矜闪躲,却被傅司北扯破了衣襟,不让他吻唇,那他就吻别的地方。
直到最后一层防线失守,傅司北轻轻覆在她耳边,“矜矜,别厌恶我。”
司矜一耳光打了过去,傅司北被打偏了头,怒火夹杂着郁闷还有欲望,彻底点燃了傅司北。
司矜猛地失声。
夜半,司矜被翻过去,傅司北再度覆上来,他给出他的答案,在气喘吁吁的司矜耳边呢喃,“开不出洁白的花,那就结出地狱的果实吧,只要你在我身边,地狱也无所谓。”
最后的最后,司矜用尽浑身力气狠狠咬向傅司北的脖子,鲜血顺着傅司北的脖子流下来。
傅司北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发,只要是司矜给他的,爱也好,恨也罢,他不要他们就这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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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矜再次睁开眼,卧室昏暗一片,身旁只有傅司北。
混乱的记忆涌入脑海,司矜这才想起来自己怒极之下好像咬伤了傅司北。
后背传来滚烫的热度,傅司北在她身后抱住她。
恍惚间,又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身旁的傅司北已经不在,司矜从床上起来,推开房门,客厅安静的仿佛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见。
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委屈涌上心头,眼泪无声滑落,下一秒,房门应声打开,傅司北提着一堆袋子走了进来。
傅司北看见眼眶通红的司矜,下意识慌了神,连忙放下手中的袋子,走向司矜。
“怎么了?”
傅司北站定在司矜面前,刚想伸手擦去司矜的眼泪,却又缩了回去。
司矜泪眼朦胧间看到傅司北脖子上结痂的齿痕,一时间愣住了,随即抽了抽鼻子,转身回了主卧。
傅司北站在门口踌躇,五分钟过去才敲了敲门,“矜矜,我定的餐到了,你出来吃点好吗?”
回应他的是空气中的沉默。
又是五分钟过去,司矜打开了房门,傅司北就站在门口,司矜侧过身子要走,擦肩而过的时候却被傅司北抓住了手腕。
“你昨晚说的到此为止,矜矜,我不同意。”
两个人复合没有多久,司矜就要再一次分手,他真的接受不了。
司矜冷漠地看向傅司北,“所以呢?你又要再做一次昨晚的事?”
傅司北撇过头看向地板,语气满是固执,“总之我不同意分手。”
司矜却笑了一声,“分手又不是离婚,需要当事人双方同意,我单方面通知你分手了,可以吗?”
傅司北看向司矜,眼里是无声的压力。
“矜矜,你不该跟我谈条件的吗?比如,放过司家?”
他本就是一个资本家,资本家不擅长低头哀求,擅长用利益交换他想要的。
司矜一瞬间犹如雷击,因为她之前听到过傅司北打电话,说暂时不要为难司家了,可现在他竟然拿司家威胁她?
司矜强硬地挣开手腕,力道之大,决心之狠,宁可不顾自己受伤也要挣开傅司北的桎梏。
傅司北怕她伤到自己,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傅司北,别让我看不起你。”
“矜矜,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要分手?”
“我知道你在意幼时的事,我确实是利用了你,我确实一开始顶替了傅瑱南先找到你的名义,可是因为这件事能得到你全心的关注,我不后悔,即使重来,我也不后悔。”
傅司北目光坚定,字字打在司矜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