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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再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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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下心中疑虑,司矜没有当傅司北的面前挑破。
第二日,傅司北非要送司矜上班,看着傅司北藏不住的焦虑,司矜没有拒绝,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
下车前,傅司北目不转晴地盯着司矜,“中午,来我这吃饭?”
司矜点了点头,“好。”
走进宸思的司矜回头,正好对上傅司北忧虑的双眼,一天之间,差距如此之大,究竟发生了什么?
傅司北来到公司,刚想叫邵景,却想起自己给他放了五天假,随即叫来了许灿多。
“给我冲杯咖啡,中午定几个福满聚的菜送到这里。”
许灿多连连点头,“傅总,中午是您自己还是和别人一起?”
傅司北停下了手中的笔,“美斯的司总过来,交代一下前台。”
许灿多领命离去。
傅司北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他自诩算无遗策,但他忘记了一件事,一件早已被他掩埋在人生阴暗处的事。
当年傅司北刚被认回傅家,爹不疼后妈不爱,只有一个爷爷疼他,他便住在老宅的时日多。
一次傅家设宴,司家也在受邀之列,司矜也被他父母带去。
傅家是百年世家,所在老宅可谓是一座山,年仅十二岁的司矜就那样迷路在了傅家的后花园。
后花园连着后山,傅家那时还养了许多狼狗看家护院。
司矜又害怕又寒冷,坐在树底下瑟瑟发抖,周围漆黑一片,直至有一个人喊她的名字,那时候有些低烧的司矜记不清他是谁,只记得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直至被大人们发现。
恍惚间她睁开眼,看见的是满脸泥土的傅司北,从此以后,司矜不许任何人再欺负傅司北。
傅司北指尖微微发颤,当年其实先找到司矜的不是他,是傅瑱南。
傅瑱南只不过选择了先去寻找大人,而他却趁机带着司矜走到树林更深处,等他们找到的时候,他已经顺理成章地成为找到司矜并陪伴她的人。
当年的傅瑱南是名副其实的温暖阳光的邻家哥哥,所以他未曾质疑为什么他回来的时候,司矜不在原来的位置,并且是傅司北陪在她身边。
可后来见司矜对傅司北那么在意,甚至不惜违抗父母,他动摇了,他突然羡慕傅司北,他虽然拥有父母全部心血的爱,可是那些爱的背后是控制,而傅司北则有着一个人对他全心全意的爱。
一个私生子,他凭什么?
当时的傅瑱南并未想到傅司北和司矜的命运纠缠是从那件事开始的。
他由一开始的羡慕转变为嫉妒,尤其是在他到英国后得知,司矜本来就是傅家属意给他的妻子时,他发了疯地嫉妒和怨恨傅司北,恨他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傅家和司矜,这原本都是属于他的。
傅司北一开始并不把傅瑱南当回事,可这次傅瑱南回来,他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占有欲,这一刻他才察觉,傅瑱南或许是才发现当年的事有些不对劲。
如果让司矜知道,他从十二岁就开始算计她,那他俩之间就没有回头路了。
幼年的司矜可谓是得到全部的宠爱,而这样在爱里长大的小孩,同情心也是最泛滥的,只要她把他当作朋友也好,救命恩人也好,那他以后的路,都会有司矜,而司矜是最打抱不平的那一个,看见他悲惨的境遇,她必定会出手相助。
十二岁的傅司北就已经会懂得利用人的同情心了。
可算计之心早已随着两人多年的相依相伴烟消云散,在傅司北还未察觉之际,爱意早已生根发芽,等他发现时,爱意已长成参天大树,深入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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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司矜来到傅氏财团,刚一进门,就收到前台小姐姐的热切问候,一路给她送上总裁专属电梯。
从电梯出来,又是所有总裁办的人对着她行注目礼。
司矜微微挑眉,“你们不用午休的吗?”
众人这才散去,但小声的议论还是传进了司矜的耳朵。
“这就是咱们傅总的女朋友啊,长的太漂亮了吧!”
“你看见她手里拿的包了吗?抵得上我一年工资呢!”
“哎,美斯来的司总,是不是就是她?”
“好像是唉,你们听没听过司家,好像也是一个司。”
“傅总的前女友好像也姓司……”
几个人说着面面相觑,合着兜兜转转还是一个人,他们傅总真是大情种啊。
司矜顺着指示走进办公室,傅司北还在看文件。
不敲门就进他办公室的人,傅司北想不到还有谁了。
“来了,我让秘书定的福满聚的菜,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司矜把包递给傅司北,然后坐在沙发上,拆开饭盒。
傅司北递给她一张卡,“下次来直接刷卡就行。”
司矜接过,“你那个邵总助去哪了?怎么没看见他。”
傅司北脸一黑,“一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找邵景,嗯?司矜,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司矜一脸问号,她纯粹是好奇,这总裁办里的这些人,她瞅着没一个靠谱的,这才问起邵景。
随即噗嗤笑出声,“傅司北,你怎么还乱吃醋呢?”
傅司北接过司矜手里的动作,冷哼一声,“我给他放了几天假,他回家陪女朋友去了。”
司矜点点头,又巡视起傅司北的办公室,“不愧是傅总啊,这办公室真是豪华,还有休息室呢。”
“吃完饭你可以去休息会儿。”
司矜撇撇嘴,“我只是个打工人啊,哪像傅总家财万贯的。”
“打工人背着三十多万的包?”
傅司北微微挑眉。
司矜心虚地笑了笑,“我看见你衣帽间里的,别说不是给我的。”
傅司北被逗笑,“当然都是你的。”
司矜自小就喜欢收集包,上学的时候,司矜就攒自己的零花钱买,哪怕穷的都吃不起饭了,也要买。不过这几年在美国,一开始连生计都是问题,司矜慢慢便断了这个毛病,但谁知道傅司北有着一柜子的名牌包。
司矜的喜好是当下流行的款式,颜色靓丽或者清新,大牌与否倒不是重要的,傅司北最是了解司矜,知道她对那些经典款无感,收集的都是符合她心意的。
“这个游戏做完,你就接手宸思,怎么样?”
这句话说的太突然,司矜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要把宸思给我?”
好像宸思只是一件衣服,一个可估价的包一样,可事实上,宸思已经做到业内顶尖了,市值三百亿美元的,要不然美斯怎么会削尖了头也要合作呢。
“先吃饭。”
司矜拿起筷子,还是不解,“为什么要把宸思给我?”
“不喜欢?如果你只想单纯地做游戏也可以,就在宸思,或者你想做别的……”
“傅司北。”
司矜放下筷子,“你到底怎么了?从昨晚开始你就很不对劲?你在隐瞒什么?你又在患得患失什么?”
傅司北强作镇定,“没有,别瞎猜了,先吃饭吧。”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吃完饭,傅司北还是强硬地带着司矜去到休息室。
“睡一会儿吧,就当是陪陪我。”
看着傅司北疲惫的面容,司矜心头的不安越发严重,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相拥而眠,嘴上说着不累的司矜却是最先睡着的。
听见怀里平稳的呼吸声,傅司北睁开眼,低头看向司矜,轻吻她的侧脸。
“矜矜,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会不会厌恶我?”
许是太害怕被司矜厌恶了,那种滋味他体会过,生不如死,尤其是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的时候,于是傅司北隐瞒的决心便更加强烈。
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圆。
宸思的人最先知道司矜的身份,未来老板娘来不来上班,跟他们的关系不大,而且现在《情海》的后期已经逐步成型,不需要她再时时刻刻地盯着了。
司矜再次睁眼,天已经擦黑,她起床去找傅司北,却听见他在打电话。
“查清傅瑱南回国前后都与谁来往密切,还有资金往来,干净的不干净的,我都要。”
“还有傅曜和秦丽雯,查查他们最近都做了什么。”
傅司北回过头,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光逐渐亮起,办公室内却是一片昏暗,两个人遥遥对视,司矜却只觉得她愈发看不懂眼前的男人。
司矜走到门口,打开了灯,霎时的亮光皆晃的二人睁不开眼。
司矜就是这样一个人,哪怕是两败俱伤,也要扯开早已结痂愈合的伤疤。
“傅司北,你要做什么?”
傅司北上身只穿了件黑色衬衫,袖子顺着小臂挽起,指尖还燃着香烟。
傅司北碾灭了烟,司矜这才注意到,他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头。
司矜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我知道肯定是傅大哥对你做过什么事,我也知道他这次回来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但对我来说他毕竟是照顾过我的一个哥哥,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的。”
是了,司矜就是一个决绝的,贯彻帮亲不帮理的人,尤其护短。
从小时候只因傅司北陪她待在漆黑的树林里,她便把傅司北划到自己人这里,没少为了他跟傅家发生冲突。
看着司矜真挚的眼神,他知道这一刻独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还是存在的。
维护他,保护他,已经成为了司矜的习惯。
甚至不论对错。
傅司北走上前,拥司矜入怀,一手轻抚她的头发,“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答应我,矜矜。”
司矜缓缓搭上了傅司北的腰,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好。”
傅司北闭了闭眼,他知道有司矜这句话,短时间内,傅瑱南都不会有挑拨离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