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范围内》Chenm

25、实力

　　贺澜庭的工作室比付允想象的还要大，宽敞的开放式空间被划分为几个区域：修图区、器材室、会客区，以及最里面的独立摄影棚。
　　"这位是付允，我的学弟，也是新来的助理摄影师。"贺澜庭向工作室的成员介绍道。
　　几个正在修图的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付允一眼，礼貌性地点头，但眼神里明显带着几分审视。
　　"贺总亲自带人过来，少见啊。"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小声嘀咕。
　　"估计是关系户吧？"旁边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框，语气微妙。
　　付允听得清清楚楚，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他知道，在这种地方，实力才是硬道理。
　　贺澜庭似乎也察觉到了工作室的氛围，轻轻拍了拍付允的肩膀，低声道："别在意，他们还不了解你。"
　　付允点点头，认真道："谢谢哥给我这个机会，我会证明自己的。"
　　贺澜庭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我相信你可以。"
　　而工作室的其他人，则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贺总很看重这个新人啊。"
　　"呵，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特别关系'。"
　　付允假装没听见，但心里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用实力让这些人闭嘴。
　　贺澜庭带着付允穿过宽敞明亮的工作区，落地窗外是南城繁华的CBD景观。
　　"这是我们的数码修图区，设备都是最新的。" 贺澜庭介绍道，目光却一直落在付允身上，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付允点点头，视线扫过那些昂贵的显示器和高配主机，脸上没什么波动。
　　玻璃幕墙映出付允绷直的脊背。他忽然停在一组作品前："这是去年戛纳广告节银奖作品吧？用了变形宽银幕镜头？"
　　整个办公区突然安静。那组汽车广告的拍摄花絮确实藏在展示架最底层，连新来的实习生都没注意过。
　　贺澜庭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你认得ARRI Master Anamorphic的成像特点？"
　　"焦外光斑呈椭圆形。"付允指向画面边缘，"而且您故意保留了镜头的炫光特征。"他转头对目瞪口呆的同事们笑笑。
　　当介绍到器材室时，付允突然停在最角落的老式放大机前。
　　"杜斯特M805..."他无意识地抚摸机器锈蚀的旋钮，"暗房时代的劳斯莱斯。"
　　器材主管赵哥手里的镜头盖"当啷"掉在地上。这台报废多年的设备，连新来的海归摄影师都不认识。
　　"嗯，家里有类似的设备。"付允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普通的事实。
　　贺澜庭微微眯起眼睛，他知道那台设备是他给付允的。
　　旁边的几个员工交换了一个眼神
　　"家里有？"
　　贺澜庭笑了笑，继续带他往里走。
　　"这是我们的器材室。"他推开一扇门，里面整齐陈列着各种高端相机和镜头。
　　付允的目光落在一台徕卡M10上，伸手轻轻碰了下，又收回。
　　"你用过？"贺澜庭问。
　　"我有一台。"付允淡淡道，"不过现在用的是哈苏。"
　　器材主管赵哥差点被自己的咖啡呛到。
　　"……哈苏？"
　　"嗯，H6D-100c。" 付允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整个工作室瞬间安静了几秒。 哈苏H6D-100c，市价三十多万。
　　贺澜庭微微挑眉，笑了出来。
　　"看来你现在已经比我遇到你的时候更专业了。"
　　付允耸耸肩："大学有空了就更加喜欢研究摄影。"
　　午休时，苏雯端着咖啡坐到付允旁边，试探性地问："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付允抬眼看她，语气平淡："我继父做金融的，我妈是跨国律师。"
　　苏雯差点把咖啡洒出来。
　　——所以，付允不是穷，他只是……低调？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工作室实习？" 她忍不住问。
　　付允喝了口咖啡，淡淡道："因为喜欢摄影，想学点实战经验。" 不是缺钱，不是缺设备，纯粹是兴趣。
　　工作室的人面面相觑，突然意识到——他们以为的"关系户"，可能根本不需要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