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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原来是故友重逢 ...


  •   “恰逢路过,且你给我写信,怎么能不来一趟呢?”
      “我离开之后,你怎么样?”
      “我并未受影响,他们也不会找我不痛快。倒是你,我来时可听闻了你不少事,动静弄得这样大,岂不惹眼?”
      钱诚指的应该是,近来榛州破的案以及那些被翻的旧案,因为一些旧案,这衙门不少官员还遭了勘劾。
      丫鬟又呈上一壶热茶,斟倒之后,唐砚知示意她下去,他将热茶推至钱诚身前,笑而不语。
      “对了,说正事。”钱诚突然敛笑,眉峰骤聚,他将茶杯放平,问道,“信上你说,想回亶都?为什么?之前不是你自己愿意被贬至此吗?”
      面对好友的连番追问,唐砚知便将近来发生的事告诉他。
      果不其然,钱诚听完气得脸色发青,忍不住捶桌,“那帮狗东西,简直欺人太甚!”
      “所以为了保今后太平,不得不主动出击。”唐砚知道。
      钱诚付思道:“所以这就是你写信唤我来的原因?需要我怎么做?”
      “我需要一个人为我推波助澜,先将我送回亶都,我娘亲那边已经打点好了,还需要你找一些可靠的朝廷官员为我说话。”
      “这没问题。”
      “对了,七皇子怎么样?你可知道现在朝中是什么局势?”
      “小道消息,朝中七皇子的人似乎蠢蠢欲动。”
      “要平反?”
      钱诚点头,“你在这个节骨眼回亶都,兴许是个机会。”
      钱诚说得没错,之前在朝中,唐砚知是与七皇子有过往来,因此才被当作逆党贬至榛州,如今七皇子要东山再起,届时势必会将那些真正逆党铲草除根,这的确是个机会。唐砚知心道。
      察觉一道视线,唐砚知转头,见钱诚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不禁纳闷:“你这是什么神情?”
      “我觉得……你跟半年前还在亶都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何处不一样?”
      “说话没有那么文绉绉了,人也没有那么沉闷了。”钱诚如实说道,“你这状态,倒很像江千衿还在的时候……”
      嘴比脑子快,钱诚一说完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他怯怯地笑道:“我的意思……”
      没想到唐砚知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更无抑郁寡欢之意,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道:“你何日回亶都?”
      “啊?我…我想多住几日。”
      “丁郝,差人打扫客房,让钱大人住下。”唐砚知吩咐丁郝,转头又神秘地对钱诚说,“待会带你见一个人。”
      钱诚二丈摸不到头脑,见谁呀神秘兮兮的。
      直到用晚膳的时候,他才惊掉了下巴。
      原来这是好友藏的美娇妻啊!难怪提及江千衿没有过多反应!钱诚突然觉得,自己高看了好友的专一。
      犹记得当初江千衿被害,唐砚知整日郁郁寡欢,身为好友的钱诚不忍看他如此,先后给他找了许多千金小姐,长相像的、写字像的、声音像的,无一不有,但从没见他看过那些姑娘一眼。
      钱诚不禁惊叹,原来也不是非那人不可,只是缘分未到罢了。
      “钱兄,介绍一下,这位是江……姜蕖姑娘,此乃小可闺中人,今日难得你来,她前些日子受了伤,今日刚苏醒,有缘坐一桌。”
      钱诚听着前半句心都提到嗓子眼,心中不禁为这位姑娘感到同情,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是不漏半点。
      “幸会,姜姑娘幸会。”
      现在记忆回来了,姜蕖自然是认得钱诚的,虽是过了两年光景,他还是如那年一般,少年模样。只因现在自己的身份不便告知众人,她还是沿用姜蕖的身份,此时,也只得当作与他是初相识,于是本想起身回礼,但被唐砚知按住,说是不用了。
      “你身子不好,不用特意行礼,既是砚知的家眷,那便是我钱某的朋友,不必客气。”钱诚大方道,他笑看众人,此时屋内走近一个女子。
      南烛轻步走来,她裙带在风中飘然,伴随着一股无名花香而来。
      钱诚转头望去,竟是如此绝艳女子,他一时看痴忘了身处何处。
      南烛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她先是朝唐砚知行了礼,并说道:“姜姑娘的药已经熬好了,近日不可吃发物,我让厨房准备了适合姑娘你的吃食。”
      随即,丫鬟端着清淡但大补的膳食进来。
      “南烛姑娘有心了。”唐砚知谢道,又说,“坐下一起用膳吧。”
      南烛本想拒绝,但一旁的钱诚似乎回过神了,连忙出言邀约道:“难得一起,南烛姑娘就莫要拒绝了。”
      姜蕖也开口挽留,南烛没法,只得坐下,但也只是草草了事,途中也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全程钱诚提了许多话题,但始终没能聊得下去,他有些郁闷。
      南烛提前退场,唐砚知笑着对钱诚说道:“南烛是少有的名医,且为江湖中人,不会为你这个朝中人子停留的。”
      “那有怎么了?只要她愿意,我都愿意给的。”
      “她不图荣华富贵。”
      “那……”钱诚一时气结,除了钱权,他没有什么拿得出手。
      “钱公子,我劝你,别招惹她。”许久不出声的姜蕖突然说道。
      “为什么?怎么你也这么说?”钱诚更不甘心了。
      姜蕖却是不说话了,留下风中凌乱的钱诚。
      唐砚知不解道:“你在亶都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子数不胜数,怎么才见一面就上心了?”
      “你不懂,如此独特清冷气质的女子,我是第一次见。”钱诚嘴上说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在这多带些时日。
      姜蕖回房睡了一觉,醒来时候暮色已尽,隐约间能听到万籁俱寂之外的打更声。朦胧睡眼间,见旁边案桌上坐着一人,那人点了灯,坐得端正,在看书卷。
      只是稍稍一个动作,那人便转头,见她醒来起身靠近,小心将她扶坐起来,脸上挂笑声音柔情。
      “你醒了?怎么样?头疼不疼?”
      姜蕖靠在他怀里,有些哭笑不得,她的手被一只更大的手包裹着,心里又暖得很,她说:“我很好,别担心我。倒是你,这么晚还不歇息?”
      唐砚知低头,将呼吸埋进她脖颈,呼着热气说道:“近来事多了些,等会儿便去歇息。”
      片刻,又想起一件要事,他退出身,凝眸看她:“兴许过些时日我便回亶都,届时你可愿意……”
      话未说尽,但唐砚知心底是忐忑的,因为那里曾是她死过一次的地方,怕她心里抵触,又补充道:“不愿意也没关系,你且在榛州,等我把事情了了便来寻你。”
      其实说是姜蕖心生抵触也是正常心理,毕竟曾经被残忍杀害的地方,但时过如今,许是历经生死又重生,她心态看宽了不少,又或许现在有爱,她有了勇气,愿意去一起面对那个地方。
      故此,她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如今明了他曾经逃离亶都是避开权势,见他又要踏足那权利纷杂的地方,又要去跟那群人争斗,她是心疼的。
      “我自然愿意的。”姜蕖说着,“你不必担心我,有你在身边,我现在很好。”
      唐砚知激动万分,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
      翌日,窗外明亮之时,南烛起了大早,她亲自去了药铺抓药,回来时撞见了钱诚。
      彼时他站在大门之中,天边浓雾透着初冬的凉意,但那人穿得单薄,嫌大氅笨重。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泛着慵懒的光,眼尾上扬时显得格外多情。
      他一个箭步上来,要替南烛拿着药袋子,但被对方一个侧步婉拒了。
      钱诚也不气馁,追上前去,笑道:“姑娘若是需要,只需开口,这等小事便让下人们去做,何须劳累亲自去做。”
      南烛不搭他话,只是往厨房走去,到了后又让丫鬟生起火,连煎药都是亲力亲为。
      脸皮再厚,钱诚此时也略显尴尬,他扫视了一圈窄小黢黑的厨房,十分不理解,又说:“我真是搞不懂你,何苦干这事。”
      没想到他这一句无心之话引来南烛侧目,她淡淡地说:“钱大人尊贵之躯,还是不要来此,免得弄脏了您衣裳,还是请出去吧。”
      没想到这让她误解了,钱诚正要开口解释并且能证明自己并非嫌弃,却被南烛推攘着出去,他悻悻然地离开。
      一旁的丫鬟见状,忍不住开口道:“南姑娘,奴婢认为,钱公子说得对,这些事本该由我们下人来做,您只需告知配方比例就行,实在不必劳心。”
      “受人之托,需得尽心竭力。”
      “那……钱公子呢?奴婢见他数次有搭话的意思,您可觉得他叨扰到了您却不便直言赶走?若真的如此,您可向姜姑娘或大人告知,让他们出面解决此事。”
      “倒没有觉得烦心,只是……”南烛抬头看向门外,正见刚刚像焉了花的人正在回廊对面,笑着朝着自己挥手,她顿时觉得可笑,笑那人的天真,但目光逐渐空洞,似是看到了虚无,“只是……没有意义罢了。”
      相似度极高的遇见,后者即便再耀眼,这场相遇便没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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