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差点|异变|仁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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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爆胎的原因不是最关键的。
宋凉扫视着四周，渐渐感到不安。这条街道虽然是十字路口，但目前已经不是晚高峰了，加之本身就接近郊区，除却偶尔经过的车辆，几乎很少有居民会出门来压马路。
他当机立断走向摆在便利店前面一排的共享单车，无论如何，一定要平安回家，哪怕把脚蹬子踩出火星。
客人的离开触发了店门口的迎客音效，老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拎着袋东西出来。
脱力只在一瞬间，罐装水果顺着有倾斜度的坡径直往下滚，缓缓停在了宋凉脚下。
宋凉跨过自行车，和那位老人一样，他们静静地注视着那个罐头，谁都没动。
“小伙子，能，帮帮我吗？”
沙哑的声线率先响起，身形佝偻的老人在原地蹲下。塑料袋破了半边，他先捡起了离自己近的器具，其中大部分是厨房用品。而后他站起身，走向宋凉。
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的拉近，身体比他更先作出了反应。宋凉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他握紧了把手，没应声。
他迟疑地抬了抬脚，思考着要不要用鞋尖将卡在底下阻止他前行的罐头踢向老人。
也就在这沉默的短短几秒，宋凉选择了立马俯身，在他抓住罐头的那刻，热度自口袋处传来，无声的、仅他一人可知的危险“预警”发生了。
宋凉僵硬地直起身子，对上了一双空洞的眼睛，对方俯视着他，寂静无声。
男人第一时间捏住了小镰刀，他扯出笑，友善地递了过去。
“您拿好。”
老人机械地抬手，他太瘦了，一条条交错的经脉肉眼可见，显得有些可怖。他后知后觉，极轻地说了句：“......谢谢啊。”
尽管他们皮肤没有接触，但对方身上泛起的冷意依旧使宋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凉想不顾忌礼貌地逃跑了，特定的地点、诡异的人物，很像恐怖电影里会有的经典场景。
他迅速转身，余光里警惕着老人的举动。在瞥见往袋子里探的那只手后，宋凉猛地“噔”了出去。
自从有了阎黎给的随身保命符后，宋凉不会再带符纸了，不然每次他的西装口袋都鼓鼓的，像个宝批龙。
冷风扑面而来，直往衬衫里灌，脸被刮得生疼，他却不敢放慢速度。越过拐角时，他大着胆子回头看了眼，心凉了半截。
“怎么不见了啊啊啊啊。”
宋凉崩溃地喊着，他趁四下无人，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放肆了会。
因不放心又特地跟过来的阎黎：o.O
死神嘴角勾起一抹极小的弧度，渐渐的，他笑弯了腰。
银白色的锁链靠近，它的中间缠绕住了一个正不断挣扎地灵魂。
阎明双手环胸，审视着眼前有如此明显情绪波动的同伴，他张了张嘴，最终无奈地摇头。
“人类好玩么？”他若有所思地问。
“宋凉好玩。”阎黎盯着那抹远去的小小身影，动动手指，又施加了层保护。
阎明数了数，不理解道：“你对每一位目标对象都这么谨慎吗？”
“不，”阎黎边撕开裂缝边无辜地解释，“我之前没有过与人类接触的任务。”
正因经验少，所以死神对宋凉的表现感到很惊讶，他对怨气的感知比自己想象中敏感。
“倒是聪明，知道跑。”阎明打量着方才抓来的灵魂，“但还是蠢了点，要不是你护着，他就被‘吞’了。”
阎黎瞄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如果他就是‘有恃无恐’呢？”
阎明莫名被噎住，他不说话了。
冥府灯火通明，大多死神仍驻守在人间的岗位上，阎明和阎黎各自带来了不同的信息。
“像这样异常的魂，我辖区内短短一星期就有了数十条，太不对劲了。”
明明生死簿早早宣告了他们的死亡，这些人却又以“活死人”般的状态坚持了些日子，全部晚于既定日期。
通过与其他同事的联系，阎黎得知，原来另外的地区也提高了“异变”的频率。
仿佛暗中有人，在与全体死神进行着一场愚弄的游戏。
“仁青......”阎黎重复着柳星先前念叨的名字，他看向走廊尽头，黑白无常端庄地站在那。
“两位——”
“两位好久不见，辛苦了。”
黑无常仗着自己舌头短抢过了话，被白无常胳膊肘了一下也面不改色。
“我们想见阎王大人，”阎黎直视着白无常，他闷声道：“见不到我就不走。”
“当然，请。”上回强硬阻止的无常这次轻易地让步，为他们开门。
阎明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的动静，他侧身，见阎黎往藏书阁的道去了。
“我有点事要查，等会来找你。”
阎黎挥挥手，算是暂时性地分别。
“哈，这小子。”阎王的大笑声从内里传出，“阎明，进来吧。”
书阁不如奈何桥热闹，被专门派来的小鬼按照年份顺序，把从古至今的死者名册放在了一排排架子上。
阎黎略过数层亡者的内容，终于在最偏僻犄角旮旯找到了神的散灵记录。
他没告诉过宋凉的是，神明也是会死的。而且比起人类死后能进入下一世的延续，他们的死才是真正的消亡于天地。
死神诞生于冥府日积月累的灵质，需要几百年的培养。按常理来说，只要冥府存在，死神就能拥有不生不灭的生命。
可千年来，死神与人间的联系愈发紧密，散灵的神也越来越多。神明中不乏贪恋人间烟火的特例，他们体会过温暖、情感，认识了人类朋友，便不愿也不忍心收魂了，更有甚者，还曾向亲近之人透露了其命数。
而这，严重地违反了死神的职责。
个体灵被切断了本源的滋养，久而久之，就会趋向衰竭。他们不再无所不能，不再具有能力，也不再被允许回到冥府，因为他们是“违规”者。
于是，等几十年的寿命结束后，他们死了，化为了一缕灵，飘散于世间。
阎黎抚上陈旧的书页，寻找着“仁青”二字。
早在交手时，他就怀疑过是同类的可能性。
他要向阎王确认的是，散灵的死神也会有幸存者么？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差点|异变|仁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