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调座位：拉近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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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束之后的两三天是比较煎熬的，从一开始老师讲试卷时询问各自考试情况，再到讲完试卷估测成绩。
本就紧张的氛围变得更加焦灼。
在考完的第三天下午，眼尖的同学进门就瞅见班导手里的A4打印纸，左右同桌对视一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成绩出来了！
每次考试成绩出来后，老刘都会在班里念一下前十五名的成绩，并帮着分析一下班上同学的情况，这次也不例外。
“咱这次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我念念啊”
“第一名，苏南，698，年级排名第一”
听到苏南两个字的时候邵灵有些困惑，还没来得及问就被698这个数字砸得迷迷糊糊。
698？？？这是什么概念，高二理科满分不过750，这正确率！
班上其他人的反应跟她差不多，几秒的死寂过后是席卷全班的吸气声，再之后是止不住的热议。
扫了一圈还是没看到生面孔的邵灵，戳了戳边上满是惊叹的崔菡小声道：“崔崔，班里来新同学了？”
“昂，你不知道？”
不等她回答，崔菡又一拍脑门记起来当时的情况：“也是，你那天迟到了没见着”
“转校生就在后排那个原本没人的角落里边儿坐着”
顺着崔菡的指引，邵灵扭头朝那个方向看去，不止是她，在念完成绩之后，班上或热辣或隐蔽的视线统统朝那个角落扫过去，大家真的很好奇。
她这一看不打紧，竟然又是他！怎么能这么巧！
不过回想起之前的两次短暂接触，邵灵有些忍不住想笑，这位新同学还真是符合她对尖子生的刻板印象，话少又文弱，甚至会跟电视里演的那样在放学后被人堵在巷子里。
再看一眼，嗯，低头认真做题的样子更贴合了，就是少了副眼镜。
众人的视线跟探照灯似的前赴后继，然而议论漩涡的中心人物却始终连眼神都没变一下，依旧安安稳稳做自己的习题，这种不以物喜的高人姿态更是让看过来的学生觉得此人神秘莫测、非比寻常。
讲台上的班导瞧着底下一个个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了的样子，竟然开始装模作样的端着：“静一静，别吵着其他班喽”
待骚动渐渐止息后，又快速丢下个炸弹：“苏南物理跟化学满分，就是数学弱了点儿，差五分才满分”
听到这话，众人只觉得脑海中“哄”地一声再听不见其他声音，几秒死寂过后，陡然掀起一股更大的热潮，止不住心里的激荡了！
老刘见状眼睛都眯不见了，来一中任教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好苗子。
刚看到成绩单的时候脸差点没在办公室里头笑掉一层皮。
成绩公布的下午注定是热闹非凡，一中的年级第一被一个才来了一个多星期的新生给摘走了。
了解到这个信息的其他学生，第一眼，嗯，新生。
等等，新生？
新生！
想办法打听到具体成绩的学霸们，一脸复杂地看着上面的数字，差五分满贯的数理化，差六分封顶的生物，平平无奇的英语，综合来看，这位语文最差，只考了122，要是语文提上去……
除了有些心痛的闭上眼睛学霸们别无他法，能考取如今成绩的人已经很难再有大的突破，越往上越难进步，偏偏这次的题还难，上次的年级第一不过才考到673，也许这就是天赋吧。
其他人如何敬佩暂且不知，至少一班同学现在是分不出太多心思想别人，因为要调座位了。
接下来一个月跟谁坐、要坐哪儿可是件大事，没人愿意跟个不讨自己喜欢的家伙坐在一起。
一班又是按成绩选座位，通常是在真正动作之前，先在空白座次表上填好自己属意的新位置，班导看过觉得可行后，就让学生趁着某天放学的空挡让搬书换座位。
课间座次表传到邵灵手上时不过才写了两个名字，邵灵并不是多在意选座位，搁同一个教室上课坐哪儿都差不多，她唯一的考虑点是崔菡。
俩儿人坐一起这么久，早就习惯了对方成为自己的同桌，一想到换别人过来怎么都不舒服。
然而与邵灵在成绩上游分布不同的是，崔菡一直在中下划水，期间她不是没想过办法给崔菡补课，效果嘛，几乎等于零。
后来还是崔菡觉得这样太浪费她时间，强烈要求下这才作罢。
眼看着邵灵毫不迟疑地在倒数第二排写下名字，崔菡感动地都快哭了。
“邵灵又委屈你陪我坐角落里了，你放心咱俩位置上的垃圾都交给我倒”
“得了，该谁倒就是谁，也不差这点儿”
“嘿嘿，要不是想去窗边看风景，咱俩肯定能有更好的选择”
把纸张传给下一个人后，邵灵支着脸懒懒地向上瞅一眼道：“角落里不就挺好？我真怕等到天热开风扇的时候，风扇掉下来把我的脑袋给削掉一半”
崔菡不以为然地下意识反驳：“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
完了还仰头看了看教室中间那几排悬挂着的风扇，试图找出证据来表明自己的观点。
可看着看着就不吭声了，静止悬在半空的扇叶、一看就很有质感，如果……真掉下来的话，这么快又这么重，光凭头顶这短短几米的缓冲高度……
嘶，说不定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就被单杀了。
弄清其中关键的崔菡，有些害怕地咽下一口唾沫艰难道：“那、那咱以后就换着角落坐吧，这确实有点儿危险”
邵灵默默点头赞同，主要是她跟别人不一样，同样一桩事儿别人估摸着大半辈子都碰不着一次，换成她怕是难说啊，可不敢赌。
座次排好的当天下午所有人就开始浩浩荡荡地动起来，也幸好后两节是数学课，讲完新内容后还剩不少时间，再加上这次考的不错班导心里高兴，索性大手一挥，爽快地同意课上就换座位。
“……前面怎么不动啊……”
“让一让……我书还没搬过来……”
“……谁踩我脚了……”
“……我坐原来的凳子……”
“……书包不见了…谁见我书包了……”
“……别挤都别挤……”
同样的情景虽然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被弄得焦头烂额。
几十个人混在一起的推搡、交谈、喊叫和堵塞，搬书的、找东西的、换凳子的、拉桌子的，各种声音掺在一起宛如几万只鸭子在耳边乱叫，嘈杂到压根儿听不清对面人在说什么。
上面乱成一团也就算了，怎么地面上也是一片乱七八糟，遗弃的废纸废试卷、不要的个人物品，花花绿绿的全都胡乱丢地上，让本就拥堵的过道更难行进。
好不容易把东西都搬出教室外的邵灵不禁长舒一口气，这阵仗，说是兵荒马乱都不为过。她甚至能隔着窗户看到屋内每个人头上翻滚的焦灼与燥意。
自己是挤出来了，但崔菡还在室内奋斗，没办法，谁叫她的东西太多，除了各种学习用品外，靠枕，玩偶，盆景绿植，简直能与一个小家媲美。
作为先一步抽身的人只能在外闹中取静，安然观测室内情况。
离放学还有十五六多分钟的时候，已经有一小部分的人把自己的东西都搬离原来的位置。邵灵靠在窗边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崔菡仍在原地埋头收拾，但新位置是空的，原来在这儿坐着的同学刚走。
视线向前调转后发现，别说腾出来块儿下脚的地方，就连宽敞的讲台也沦陷了。
前门不行，那后门？
她记得之前后门打开过，只是这学期没人坐在哪儿了也就没再动过，要不请新同学给开个门借过一下？
这样想着，邵灵连忙走到后门窗户旁、从外往里好好侦查一番。
让她看看，嗯，新同学没在做题，也没看书，趁着喝水的休息功夫应该不会被拒绝。
——咚咚咚
一阵闷响传来，苏南抬头，就见侧前方的窗户外站着个女生，是她。
看声音确实吸引过来苏南的注意后，邵灵指了指旁边的后门，双手合十做请求状：“能不能请你帮我开一下门？”
时机、态度、表达具是找不到错处，但是她忘了一件事，学校双层的隔音玻璃很难传声；再加上此刻纷扰的大环境，里头的苏南只能看到她开开合合的口型，却听不到她在具体说什么。
不过这不是障碍，邵灵的意思非常明确。
苏南往旁边撤了撤凳子，然后握紧门把的手试探性地微微用力。
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过后，门，开了。
门外的邵灵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能打开的话就可太方便了。
由于门朝内开，座位也设在后门旁边，苏南为了给她腾出地方干脆直接走到外面。
连廊上，俩儿外表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同一个频率的人，站在一起竟意外地感觉融洽。
邵灵也不扭捏，见人出来便跟人道谢：“谢谢，不然还要等好一会儿才能从前门过去。”
苏南微微摇摇头，也不知是不是黄昏之下的阳光太过恍惚，他清冷的眉眼瞧着似是有几分柔和。
下一秒，少年介于清朗低沉的嗓音响起：“举手之劳”
邵灵微微致意，打过招呼后就要回去搬书，没成想苏南随她一同往前走去。
略带疑惑的视线向身侧投去，邵灵不确定他是不是有其他事儿问自己。
事实上苏南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不过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在脑子里还没理清所以然的时候、人已经跟在人家身旁了。
他能感受到她的茫然，因为他也是一样的茫然，可他不能这么说出来。
花一秒钟的时间快速思考，然后有些矜持地提醒道：“快放学了”
“？”
快放学了？
邵灵眨眨眼睛同时在心里默念一遍，发散的思维在脑海里迅速延展与之相关的各种补充，但完事了依旧跟不上人家的回路。
这才有些小心翼翼地询问起来：“所以？”
静默片刻、苏南也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多愚蠢，好在他的修行到家，旁人根本窥探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迎着探究的目光，心理素质强大的转校生若无其事地憋出一句：“帮你会快点儿”
邵灵被他这大喘气式的热心弄得哭笑不得，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家真是内向的那一卦，就是有些太过腼腆。
既然人家这种性格都提出来了，她又怎么能忍心拒绝呢？
当即眉眼弯弯地冲苏南笑起来道：“谢谢同学了”
“叫我苏南就好”
“好，苏南”，“我叫邵灵”
“邵灵”，苏南缓缓念了一遍然后对着她点点头，其实早在巷子里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书本在中间堆着，不用几步就到了，不算卷起来的试卷一共有三大摞，算上其他零碎的东西也不过能一次带走。
进屋后，苏南先把手上的书放在自己桌上，然后接过后边儿邵灵抱着的。
趁着他转头的空挡，邵灵又跑回去把剩下的东西都搬进来。
严格意义上来讲，俩儿人是前后桌，离得近，邵灵过自己的位置收拾时，需要什么只需要转个身就可以。
在以十分钟为限的争分夺秒中，她毫无意外地赶在放学铃声响起前先一步完成。
啥都弄好后，崔菡也终于跟蜗牛搬家一样把东西都运了过来。帮着她归整归整后，时间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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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调座位：拉近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