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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最强的青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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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十六岁少女到底能不能谈恋爱的话题,最终不欢而散。
五条悟似乎认死理,打定主意站否。
家入硝子:那你来问个嘚?
感觉自己被溜了,家入硝子非常不爽,后面几天见到五条悟就绕路,不给他抓住再探讨奇怪话题的机会。
却没想到,这一下子没干预,让五条悟直接走上了另一条危险的路。
他有了个猜想——关于桃山枝是否真实存在的问题。其实早在他用阵法将物品送入书中时,便隐约在脑中徘徊。
五条悟认为,他可以进入书中,或者更甚者,桃山枝可以来到他的身边。
这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反复试验、验证。
什么样的人需要不间断输送咒力,吸收咒物,才能成长?
而成长后呢?
他不相信这是一个单纯的游戏,他笃定书中的世界是用咒力构筑而成,更疯狂点——
它是另一个次元的存在。
他现在——要把里面的人抓出来。
五条悟开始尝试增加咒力喂养,并且找来了一大堆高级的咒物,不间断地喂进书里。
效果很明显。
原先只能看到部分桃山枝的生活片段,现在几乎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记录了下来。
包括学校的日常。
于是五条悟见到了那个胆子很大,敢给桃山枝送情书的男生。
同一时间,他看到了正陷入麻烦中的小兔子。
五条悟神情冷凝下来。
桃山枝正被一群人围在公告栏前,面色惨白地看着贴在上面的那封信件。
那是她在收到那封情书后,冥思苦想一晚上,努力斟酌措辞的回复。
而现在,这封信被人贴在了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公共栏上。
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转头想要解释,但身后的议论声不断,密密麻麻钻入她的耳朵,撕咬着她的神志。
“真不要脸啊,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还敢给学长写这样的信。”
“就是,我才不相信学长会喜欢她。”
“我问过学长,他说没有。”
“啧,她不会是有臆想症吧?”
“可以理解,毕竟是那么耀眼的学长,大家都喜欢,只不过这样子做有点难看吧。”
......
诸如此类的言论化成一把尖刀,将桃山枝刮得鲜血淋漓。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回信会被贴在这里,也不明白她只是拒绝了一封告白信,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认为是她的错?
而那封告白信的署名人......
桃山枝环顾一圈,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否认了,逃避了。
越来越多的学生拥挤而来,齐刷刷看着桃山枝。她像是被围困的鹿,被逼至悬崖边,后退一步就是深渊,前方是想要她性命的豺狼猎豹。
窒息感如潮水涌了上来,扼住口鼻,让她无法呼吸,桃山枝垂下头,手越攥越紧,指甲嵌入软肉。
理智临近崩溃边缘时,天空一暗,风云突变,一颗颗如鸡蛋般大小的冰雹兜头而下,将看热闹的人砸狼狈逃窜。
唯独桃山枝,好像被眷顾一样,就连风都无法欺近她分毫。
桃山枝在一片混乱中,抬头,好像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莫名地,她情绪稳定下来,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中伤、流言、莫须有的罪名......一切的一切,她都不关心了,这一刻她第一次学会,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感情。
她有最坚实的后盾,是任何人都无法夺走的。
书外的五条悟可没有她这么豁达,他气得要死。
他从来不知道,桃山枝在学校中过得是这样的生活,之前的生活片段也大多数都是记录她在那个小院子里的日常,几乎没有其他的画面。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桃山枝究竟经历过多少次这样恶意的欺负?他曾经在桃山枝六岁时撞见的那一幕只是冰山一角。
在五条家,他一贯是被小心翼翼侍奉着,却忘记不是所有大家族的处境都如他这样。
至少这只柔柔弱弱的兔子,没法抵抗这些汹涌的恶意。
果然,她就应该待在他的身边,在他的羽翼下,离了他,很轻易便会被这些丑恶的人分食干净。
这一刻,五条悟想通了。
他的兔子,应该由他永远饲养。
——
桃山枝其实不是五条悟心中那种任人拿捏的软包子,相反的,她很有脾气。
在藤井家的这些年,在五条悟看不见的地方,她学会了隐忍,然后伺机而动,让曾经所有欺负过她的人,再也不敢来找麻烦。
她只是在亲近的人面前,才显得如此毫不设防,软弱可欺。
第二天。
她把那封小心保存的告白信一起贴了上去。第一次毫不避讳人群,堵到二年级的教室,当着所有人的面,再一次拒绝学长。
毫不留情面。
她不关心那封信是谁贴的,这不重要,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不想深究,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所有的面容都显得如此让人厌恶。
在看热闹的人群后,她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脸上慌乱的表情一闪而过。
她没看学长脸色有多难看,冷漠着脸离开。在一群堵到厕所,来找茬的女生眼皮子底下,一拳锤裂玻璃。
在惊叫声中,桃山枝轻轻舔舐手掌上细密的伤口,垂下眼帘。
恶心透了,她讨厌人类,伪装的外表下是阴湿扭曲的淤泥。
学校的生活,回归平静。
五条悟没有亲眼所见,在得知后畅快地笑出来,颇有种自豪的感觉。
他的小兔子,终于长出了獠牙。
对于虚拟角色走到现实的实验,五条悟没有放弃,他背着总监会的爪牙,想方设法找到了宿傩手指。
“唔,诅咒之王的手指,比那些咒物都更有效吧?我这是为民除害,要是能直接吞噬宿傩手指,不也是找到了消灭这个千年遗留问题的方法?”五条悟喃喃自语,越说越肯定,将手指拆开封印,放在书封的阵法上,翘首以待。
一阵光芒涌起,越来越亮,逐渐吞噬掉手指,一分钟后。
宿傩手指消失了。
成功了!
五条悟挑眉,迫不及待翻开书,只见最新一页上方写着——
【虚拟角色模拟计划激活,能量不足,请补充能量。】
他的猜测成真了。
五条悟心情顿时明朗起来,甚至接到任务安排时,主动询问有没有更高难度的祓除任务。
宿傩手指可遇不可求,其他咒物效果比不上宿傩手指,五条悟动用了五条家的力量,忙碌在找手指的路上。
两年后,他将第三根宿傩手指喂给书。
终于,一直停滞的进度重新发生变化。
【虚拟角色模拟计划启动,缓存中,请勿进行其他干涉。】
【注意:禁止透露任何关于本书相关讯息,否则将会遣返。】
这一缓存,五条悟又等了三年。
这三年,他失去桃山枝所有的消息,无法看见她的情况,无法见证她的成长。
桃山枝第一次从他的生活中,完完全全地消失。只留下一本正在休眠中的书,和十八年的回忆录。
每个夜里,他把每一页,每一张图画,桃山枝的每一个表情,反复地看。只有这样,才能遏制心中随着时间推移,日益增长的狂暴情绪。
直到2018年10月31日。
五条悟应总监会要求,前往涩谷,在涩谷之光大厦前遇见桃山枝。
他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下意识便要去找书。但为了防止战斗中误伤到书,并未带出来。
他依然有些怀疑,他太久没看见桃山枝了,哪怕那张面容在每个夜里的梦中反复出现,可等人真实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还是会有差异。
于是他逼近,想要找出眼前人是桃山枝的决定性证据。
终于,一颗高高提着的心,在看到她脖颈上的挂坠时落到了实处。
但紧接着,他过于强势的态度,直接把人吓跑了。
他看着前一秒举刀自尽的人,下一刻出现在不远处,惊恐地看着他,一颗心又缓缓坠入了谷底。
桃山枝在怕他,非常强烈地惧怕着他。
怕到,甚至不惜死亡,也要从他身边逃离。
五条悟放走了她,选择优先处理涩谷危机。在所有事情解决完,第一时间回了公寓,打开书。
【模拟进行中,请勿让虚拟角色产生认知怀疑。】
【注意:请勿干预角色,所有可能影响角色行动的功能关闭。】
因为前车之鉴,五条悟收敛爪牙,开始谨慎,找到人后试探几次,委委屈屈开始保持距离。
他找到那个灌入他咒力的挂坠,没第一时间还给桃山枝,安排五条家的人跟在她身边,直到桃山枝找到可以栖身的地方。
五条悟从没有这么耐心过,忍了近一个月,等桃山枝完全融入这个世界后,才踏入Maid Latte。
他布好陷阱,像一个优秀的猎手一样,等胆小的兔子自动送上门。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桃山枝,她的软肋,她的禁区……
五条悟一清二楚。
他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短暂的温存后,桃山枝又一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