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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谛听站在一束光的地方，看着面前空中发光的角
“那就是你的角。”乘黄站在谛听身后，他等这一刻很久了，他照顾了这么久的这个孩子，看着她变得越来越弱，他不可能不心疼，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刻
“你还没告诉我，剑断了，小卓会怎么办？”谛听没有回头，盯着那个角，抬手摸上额头，看见这个角的时候额头就很痛，像是硬生生被撕开一样的痛
“是人是妖，他自己抉择。”乘黄抬手，角飞到他手中，谛听回过身，有些震惊的注视着乘黄
“妖？你是说冰夷？那如果小卓觉醒了冰夷血脉，那…是冰夷会醒，还是小卓…”谛听看着乘黄，没有抬手接住角
“当然是妖化的卓翼宸，冰夷死了上万年了，怎么他都杀了你，你还想他？”乘黄一挥袖就出现了一个软榻，把谛听拉到软榻边坐下，把角放在她面前，眼神示意谛听快点把角收回去
“没有。”谛听伸出手，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力量，她不会犹豫，角自己飞了过去，一束光进入谛听额头中，一瞬间谛听就被光包围了起来，把乘黄弹出了结界，乘黄迅速在空中调整好了姿势
乘黄站稳之后并没有慌张，只是守在结界外
把断掉的东西再接上，看似时间很长，其实也很长
在神识中，谛听看着四周空旷的山脉，很熟悉，上一次她来过，谛听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如果到头了是不是就成功了，可是走了很久很久，就像鬼打墙一般，谛听无语了也不走了，直接席地而坐
空旷的山脉中，有一处打斗的声音，谛听站起来走过去，看见了很熟悉的一幕
谛听趴在地上，角已经被斩断，冰夷同应龙站在她的对立面，不知在说些什么，没一会那被角融入的云光剑就刺入了应龙的腹中
“自相残杀？”谛听回想着自己有没有看见这一幕，可是越想头越痛，等谛听再睁开眼睛，就看见冰夷怀中抱着穿着红衣的女子
是她，可是…地下怎么还有一个我
谛听看着冰夷没有留恋的抱着怀中女子离开，谛听正打算跟过去，地上的女子就爬起来了
“冰夷，我绝对会杀了你。”那女子站起来，看向了谛听的方向，和她对视一笑，谛听觉得心脏加快，呼吸不上来
“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女子冲着谛听伸手
“你…”谛听脑子晕晕的，正要倒下，突然一阵香味传来，谛听脑子瞬间不晕了
面前出现了红谛，红谛站在一棵树前，面前停着两口棺
“你来了，看来你是想起来了。”红谛穿着一身红衣，还是同往前一样，坐在桌子上喝着茶
“你还给他们两个置了棺啊？”谛听走上去看着棺，可是棺中却空无一人
“至交深友，自然。”红谛放下茶杯，眼中有些不舍
“至交深友？他们可是差点杀了我们。”谛听狠狠的拍在棺上
“他们是迫不得已，你滥杀无辜，把苍生弄的混乱不堪！”红谛生气的站起来和谛听对视
“他们该死，做了恶事，我就必须杀了他们。”
“那你为何不听他们解释，若是…”
“你想说什么？若是有苦衷？我们变成这样，还不如因为你善心爆发……救了他们，天下大乱我才会变成这样！”谛听抬手，额间流出鲜血，血流不止
“是非善恶，我才是主体，你只不过是白泽创作出的另一个载体，你才是恶。”谛听握住红谛的手腕
“我不是！”
“你为了让应龙和冰夷复活，害了那么多人，利用我，利用离仑，利用温宗瑜。”
“我只是为了复活他们两个，我有什么错。”红谛一听见这个情绪有些激动
谛听不打算听她废话，抬手就打，反正就是为了把二人融为一体把那个力量拿回来，没时间听她废话
二人打斗像是在抢夺什么东西一般，谛听一脚踩在红谛膝盖上，挥手打过去，红谛弯腰躲过，抓住谛听的脚腕，想要把她甩出去，但是谛听另只手扶住红谛的肩膀，一用力把红谛甩了出去
“你才是恶，不然你觉得你为何能控制那些戾气！”
“戾气因世间而生，我是主体，自然可以控制，对我来说，戾气还可以帮我变得更强。”谛听一脚踹在红谛腰间，把她踢飞了出去
谛听抬手那角就飞了过来，自动的长回了谛听的额头，谛听也挺震惊的，没想到你这是说安上就安上啊
这下谛听没有了想玩的心思，抬手想赶紧解决红谛，但是红谛也是谛听身上分割下来了，自然不会太弱
可是一时间红谛就像被什么压迫了一样，金黄色的神力围绕在她身边，压制着她，红谛双眼通红不甘的看着她
“谛听…”
红谛的身体消散，周围的场景也随着坍塌，世界崩坏，只有谛听一人站在原地
“白泽给我神力和给你神力，都是为了利用我们，他才是主导者，他才是！”谛听这时才回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白泽为什么给她神力，她为什么变成了谛听，那她是谁，原来的她是谁？
“谛听！”十一站在结界外，和乘黄打的难舍难分
“她是你姐姐，你想进去害她？”乘黄把十一打退，死死守着着结界，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打扰
“是你想害她！你什么都知道，你在逼迫她！”十一口吐鲜血单膝跪地看着乘黄
“我没有，那是她的力量她得拿回来。”乘黄也不太好，十一还是挺强的，还擅用毒，他的衣摆都被他的毒腐蚀了
“姐姐！”十一捂着胸口，他感受到了那个人消失了，他的力量也在流失了
十一咳出一口血，头发慢慢变成了黑色，越来越像人类
“乘黄。”谛听打破结界走出来，走到乘黄身旁，转头又看见了十一，赶紧跑过去
“十一，你怎么了？”谛听看着十一的样子，赶紧用能力把十一又转换成了妖，人活不长，还是妖陪伴的更久
乘黄笑着走过去，抬手摸了摸谛听的头很是欣慰，看向十一又是很嫌弃，上前拽着十一的衣领就进了谛听的铃铛中
谛听还挺懵，举起手看着自己手中的铃铛，没想到乘黄现在还来去自如，但是想起刚才的场景，赶紧跟进去
“乘黄，别杀他啊，怎么说也是我弟弟呢，乘黄，你听见了吗乘黄，黄啊~”谛听走一步跟一步，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乘黄揪着十一停住两步，看了谛听一眼，谛听立马在嘴边做了一个拉链的手势，闭上了嘴，随后给了十一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赶紧跑了
尽然如此乘黄也不会杀他了，谛听也不用担心，总之不过是一些皮肉之苦，诶呀不愧是让另一半回来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些恶毒了
后面传来脚步声，裴司恒站在身后笑着看着谛听，谛听也回笑
得回去看看小卓了
卓翼宸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文潇坐在床沿，看着昏睡的卓翼宸，一旁剑架空着，房间桌面上，放着断成几截的云光剑，赵远舟站在边上，看着云光剑碎片沉思
“刘太医已经来看过了，他说小卓受了严重的内伤，性命垂危，他怎么也找不到症结所在，只能先用汤药吊着，每日金针续命……”文潇着急
赵远舟回头，看着昏迷的卓翼宸，不言不语
裴思婧和英磊在院子里，表情都很凝重
“若是小玖在，他一定能想到办法……”
“对啊，小玖可是天都最有名的小神医了，治好了不少人……”
“小姑姑也不知道去哪了，如果她回来，一定会想到救小玖和卓大人的办法的。”英磊越说越低落，那时候他拽着谛听的衣服，还是没拽住她，两人都有些伤感
“裴大人，你说，小玖还能恢复正常，变回原来的小玖吗？”英磊幽幽问道
“我一定会从离仑手里把小玖夺回来的。”裴司婧眼神坚定
“不如我们去找我爷爷问问如何？昆仑山上各种奇珍异草，或许陆吾大人和爷爷知道如何以医治小卓大人，或者唤醒白玖！”英磊突然想起来
“走！”裴司婧起身
英磊掏出小香炉，山河寸境，冲裴思婧挤挤眼
英磊和裴思婧站在神庙内，英招看着二人，陆吾背对着他们沉思，陆吾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离仑以内丹寄生于白玖体内，其强度远超法术附体，难以驱离，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一损俱损。”
“……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了吗？”英磊焦虑
陆吾想了想，开口
“有……须冰夷后人配合，用云光剑对寄生元神进行剥离。”
“云光剑……卓大人？”裴思婧与英磊对视了一眼，英磊露出绝望的神情
“但我听说，云光剑已经毁了……”
英招在一旁沉默不语，思索着什么
“英磊…你知道云光剑是什么所制吗？”
英磊一愣，他不知道爷爷问他这个问题是为什么，但是他其实也不知道什么制作的，英招看着英磊那副样子，就明白了
裴司婧看着英招的表情，内心有了一些猜想
“难道……”裴司婧说不出口，皱着眉头
“英磊，一会不许大喊大叫，不许冲动。”英招抬手指着英磊，他可太清楚他这个孙子了
英磊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云光剑不可缺的就是谛听的角，云光剑断了谛听的角就可以回去，让谛听变回那个神，云光剑想再次铸成……”英招不继续说了，但是二人也明白了，只能二选一
“爷爷，卓大人他现在昏迷不醒，有没有办法可以救他？”英磊沉默许久，没有英招预想里激动，而是脸挎着问
“大荒有櫰木，食之可令人恢复气力，虽无法完全治愈，但至少可以替他延缓生命衰竭之势。”
“櫰木！好，我明白咯！”英磊脸上的愁云散去一些，又对着英招笑了笑
英磊扣着手，现在先把卓大人弄醒才是重要的
裴司婧双臂环胸，大脑中双方在打架，那是谛听好不容易找回的力量，让她不会变得虚弱，可是卓大人又需要云光剑，不然他会死
“听说你们修复白泽令了？”陆吾看着都有小心思的二人
英磊点点头，三人在含蓄了一阵
“小心一些，英磊。”英招看着英磊
“好，我很快回来，爷爷放心。”英磊拿出山海寸镜，对裴思婧说
“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去大荒帮卓大人找櫰木！”
“我和你一起去。”
“櫰木长在大荒海边的黑岩裂隙之间，山石中到处都是海蝎子，还有赤蝮蛇咯！”英磊皱眉，不像让裴司婧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这么危险，那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了，你受伤未愈……让我去吧。”
“大荒你不熟，而且遍地是妖怪，还是交给我吧，我一定能拿到櫰木，卓大人可是小玖最崇拜的人了，他一定最不想卓大人出事，我必须救醒卓大人！”英磊摆摆手
“那么危险你就自己去呀。”一阵风吹过，十一出现在二人身边，抬手搭在英磊肩膀上
“十一！”英磊见到十一还挺高兴的，裴司婧也挺开心的，再次看见十一
“裴大人你先回去找我姐吧，我陪他一起去。”十一对着英磊笑了笑然后看向裴司婧
裴司婧点了点头，有人陪着英磊她也放心了
“好，你这衣服…血是怎么回事？”裴司婧眼角的发现他暗红色的衣服上，有些不一样
“哦这个啊，和别人交流了一下，没事。”十一拍了拍衣服，脸上是笑着的，但是心里都快吐槽死了，乘黄根本不留情
英磊拿着山海寸镜把裴司婧送了回去，然后回来和十一一起去了黑岩处
“你这么长时间和小姑姑去哪了？”英磊有些失落，迎着风看向十一
十一挑眉看向英磊
“怎么了？想我了？”
英磊给了十一一个白眼
“我说的是小姑姑。”
“姐姐她去把力量拿回来了，我是去陪着她的。”
“为什么不带着我，我也可以陪着谛听，我也可以保护她。”英磊有些失落，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两百多年了，她没有丢下过他，这是第一次
十一看着英磊，并没有说话，他理解英磊，便无话可说
“你老实待在这里，我去拿櫰木。”十一挽起袖子，往前走
“不用你，我也去。”英磊也要跟着过去
“你受伤了姐会担心，我皮糙肉厚姐不会担心的。”十一回头看着英磊
“哼，那当然了小姑姑当然会关心我。”英磊这个小傻子，一句话就被哄好了
十一笑着看着英磊，这孩子就是太在意谛听了
十一还是没让英磊下去找櫰木，自己一个人在山崖间寻找
……
宗瑜站在佛堂内，一个人走来，在温宗瑜面前单膝跪下，抬起头，是甄枚，他的面容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老师。”
“回来了？感觉如何？”
“多亏了老师尽心医治，我现在身轻自如，比受伤之前，更好。”
温宗瑜拍拍甄枚的肩膀，拉他起身
“未来大业，靠你了。”
甄枚表情犹豫了一下，似有什么话想说
“老师……”
温宗瑜看了他一眼
“想问什么？”
“白玖……他真的被离仑寄生了吗？他会怎么样？”
“当时为了和离仑合作，我不得不牺牲白玖。”
甄枚沉默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心了……”
“也许白玖的命数应该如此，我们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成就大业。”甄枚催垂下眼睛
“甄枚，你比白玖，更加懂我。”
“老师，云光剑真的可以剥离白玖和离仑的神识吗？”甄枚又抬眼问
温宗瑜看着甄枚，还未回答，一个崇武营将领来报
“禀告指挥使，据探子回报 ，缉妖司的卓翼宸，快要病故身亡了……”温宗瑜脸色黑下来
“只有卓翼宸能够杀死赵远舟，他现在还不能死……”
……
赵远舟拿起桌面上断剑剑柄的部分，幽幽叹息
“冰夷后人众多，能被云光剑认可的极少，这一百五十年来，只有小卓一个，被剑认可之人，会与剑产生共感，成为他的命格武器。”
“命格武器？”
赵远舟垂下眼睛，不让文潇看见自己眼里的血丝和泪光
“所谓命格武器，就是剑在，人在，剑毁，人亡，就像离仑的拨浪鼓，所以你用木潇扎穿拨浪鼓的时候，离仑才会重创。”
“所以，这才是小卓重伤不起的原因？”
“没错，所以世间名医良药，根本无法医治……”
文潇神情凝重起来
“剑在人在，剑毁人亡，把云光剑再次修复，他就会醒。”谛听从角落走出来，看着二人
文潇和赵远舟扭头看向她
“谛听，你回来了！”文潇看着谛听，赶紧跑过去紧紧保护谛听，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赵远舟也走过去直接把二人拥在怀中，仅一瞬便松开了
“别哭了文潇。”谛听抬手擦掉文潇的眼泪，对着赵远舟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床上的卓翼宸
……
白玖正在雅间里喝酒，傲因随侍在旁，白玖忽然心口烧灼，忍不住凝起眉头，捂住胸口，傲因紧张
“你怎么了？”
白玖抓着案几的手骨节发白，咬牙切齿
“温宗瑜的毒！”
“毒？”傲因震惊
“我没事，此事不急，当务之急，是云光剑，它可以将我的元神从白玖体内剥离，是此刻这个天地间我唯一忌惮之物。”白玖摆摆手
“可是云光剑不是已经毁了吗？”
“云光剑能毁，就能修复。”
“我去阻止他们。”
“不用，我有更好的办法。”
……
“人间药物治标不治本，云光剑若无法修复，他就会一直虚弱下去，直到灯枯油尽……”
“那要如何修复云光剑？”
赵远舟欲言又止，床上的小卓眼皮微动，似乎梦见了什么
床上昏迷着的卓翼宸突然表情痛苦，而后他吐出一口鲜血，从昏迷中挣扎醒来，谛听赶忙扶住卓翼宸的肩膀
“小卓！”
“云光剑、云光剑……”
文潇小心地帮卓翼宸擦拭嘴角的血迹，她手掌不停颤抖，眼眶涌出眼泪，卓翼宸挣扎着朝剑架看去，就看到了云光剑的碎片，卓翼宸神容痛苦，再度晕了过去，而剑架下的云光剑碎片却仿佛感应到了卓翼宸的呼唤，震动起来，谛听上前拿起一块碎片，正思索着
与此同时，房门外传来奇异的声响，文潇和赵远舟惊异，目光齐齐望去，赵远舟和谛听察觉到了什么，眉头一蹙
缉妖司外，白玖独自来到缉妖司门口，眼神阴郁地看向缉妖司
后院池水剧烈沸腾，水中浮起一块色彩斑斓的石头，散发着莹润的光，文潇和赵远舟循着光亮赶到，打量着这块石头
房中谛听并没有着急赶去，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卓翼宸，抬手一缕金色的灵力进入卓翼宸脑海中，暂时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头
“小卓，对不起。”
“这是什么？”文潇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石头
“这是冰夷族世代相传的秘宝，五色石。”
“五色石？当年女娲用来补天的……五色石？”
赵远舟点点头
“我曾在古籍中看过，传说共工与颛顼不和，相争为帝，引发战争，后来共工落败，一怒之下撞断不周山天柱，导致天倾西北，日月停滞，半数星辰陨落，因此时序崩塌，幸得女娲炼造五色石，舍身补天，才得以修复时序。”
“没错。”
“这正是女娲炼造补天的五色石。”他看着悬浮发光的五色石
“可五色石为什么会在缉妖司的水池里？”文潇奇怪
“我听小卓说起过，这缉妖司从前就是卓府，缉妖司衰败失势后，小卓把卓府捐赠出来，收留所有缉妖司的人……”谛听从二人身后慢悠悠的走出来，走到二人中间，文潇见到谛听悄悄抬手拉住谛听的手，谛听看向文潇笑了笑
赵远舟看着二人小动作，不满的拉住谛听的手
“所以是卓府一直将五色石藏在池底……”文潇向谛听靠近一步
“卓家世代收藏着五色石，五色石可以补天，可以修复万物，因此，我猜，五色石是感应到了云光剑断裂，所以自己出现，只不过……”
文潇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赵远舟眉间的愁云，她欣喜道
“太好了！小卓有救了！”文潇伸手去拿浮在半空的五色石
这时，突然一根槐树树藤迅速地飞来，卷住了五色石，文潇大惊，谛听赶紧把文潇另只手拉回来，赵远舟突然抽出伞中短刃，狠狠地斩断了槐树树藤，树藤连着五色石跌落到地上
白玖的手滴着血，他逃到前院迎头撞上从昆仑山赶回的裴思婧，旁边还带着找到裴司婧的裴司恒，身后赵远舟也立刻追至前院
赵远舟和裴思婧盯着白玖的手，两人也有些难受
“离仑，一定要如此赶尽杀绝吗？就不能放小卓一条生路？”
“那我呢，谁来放我一条生路？”白玖冷笑，也看见了赵远舟身后不远处的谛听
“卓翼宸和白玖都是我的朋友，我必须救他们。”
“我曾经也是你们的朋友……为了现在的朋友，背叛曾经的朋友……朱厌，你觉得自己很伟大是么？”白玖眼神带着一丝酸涩
“我也不想这样……是你自求死路 ……”
白玖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臂
“你不想，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是你有错在先，寄生白玖，抢夺他的身体，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人可以贩卖妖血，强身健体，妖自然也可以用人续命，非常公平，这世间多少杀戮恩仇，你管得过来吗？”
“至少我可以管你。”
“哦？是吗？那我很期待。”说完，白玖化成槐叶，飞走
白玖意识空间中，柜子外爬着的树藤又变得更长更密，柜子里，狭窄黑暗，白玖抱膝坐着，哭声的回音空荡荡的，白玖紧闭双眼，抱着头神情痛苦，突然身边传来一阵歌声，白玖有些惊喜，欣喜的笑了
……
文潇手里捧着五色石，赵远舟和裴思婧从门外走进来，文潇松了一口气
“好在五色石没有被离仑抢走。”这时，文潇手中的五色石突然出现一道道细小的裂痕，发出清脆的声响
谛听皱眉看着文潇手中的五色石，看起来不太妙
“五色石……怎么了？”
“是离仑的树藤……被离仑树藤的妖气侵蚀了……”赵远舟脸色苍白
话音刚落，文潇手里的五色石发光，发烫，文潇握不住，谛听拉回文潇的手，握在手中，跌落，五色石四分五裂，彻底碎裂开来，一滴血珠从五色石碎片里悬浮升起，随即血珠要飞入了卓翼宸眉心，谛听赶紧抬手想要把血握在手中，可是血珠却想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立马转弯飞了过去，迅速消失不见，四人惊诧不已，谛听紧皱眉头，把谛听几人往后推了一步，躺在床上的卓翼宸忽然睁开了眼睛
瞪大的双瞳里映照出无数幻觉
冰夷族禁地-崎卷洞
“若为天地，虽死无悔。”
卓翼宸抬起头，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冰雪堆积的岩洞内
“应龙，你虽已无悔，可你是否想过我的感受？”
卓翼宸抬头，目之所及处，站着一个白衣面具男人，男人缓缓摘下面具，正是曾经为他演示过剑招的冰夷，冰夷长着与他一样的脸，冰夷朝着卓翼宸伸出了手
“……冰夷？”
卓翼宸痛苦哀嚎出一声
“冰夷……”然后再次陷入昏迷，失去知觉
赵远舟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知道了……离仑并不是为了抢夺五色石而来……否则以他的身手，不可能如此简单放弃逃走……”
“那他想做什么？”
赵远舟看着昏迷痛苦的卓翼宸，眼神颤抖起来
“他想把小卓，变成妖…”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