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外神的祭台》杨永烨

112、第112章

　　一一吻合。

　　.....

　　黄发主教伊凡。

　　沉默的将头浸入冰冷的水流中。

　　冰冷的水渍令人感到战栗，裸-露的皮肤上烙印着光明教会的信徒的铭文。

　　身体异常的干瘦。

　　瘦的皮肤纹路都变得衰老阴暗，甚至是那张毫无特点的面容，都变得有些无法形容的特殊意味。

　　对着镜子甩开湿哒哒的头发，擦干净面容之后。

　　黄发主教不知道自己是接受了第几轮圣水洗礼。

　　因为坠入地狱的逝者回归，含在嘴里没有特别味道的圣餐，混合着口水融化麦饼的粗粝口感。

　　有种说不出的阴暗味道。

　　黄发主教伊凡目前的状态，看起来实在是不像个人。

　　因为黑暗诅咒斑纹没有消散，反而直接烙印在他右眼之中。

　　身上所有的瘟疫疾病都消失了，这几乎是不能出现的神迹。

　　所以金发主教利安德尔端着圣水过来的时候，点满烛火的圣光教堂里，跪在光明女神像脚下脊背干瘪的男人脊背干瘪的吓人。

　　银发主教基兰一直站在门外。

　　他亲眼看着那兑了光明力量的水流，顺着凹陷突出脊背滑落。

　　作为黑暗使徒，基兰可以清晰感知到原本如同清水一样流动的圣水里，真的积攒着光明的力量。

　　伫立在光明教堂的光明女神对于子民的怜爱与庇护。

　　扒开的眼皮触感跟普通人无异。

　　牙齿，指甲，手臂上抓破结痂的伤口的触感，甚至是脊背上因为削瘦而漏出来的脊骨一截一截都被数清楚。

　　身体上的伤口，膝盖的上陈年旧伤，甚至是小腿和臂膀上的小痣都检查过。

　　除了右眼以外。

　　身上的其他伤口早已恢复，只是在皮肤上留下了淡淡的斑驳痕迹。

　　显示他是曾经的感染者。

　　但是金发主教利安德尔无法解释为什么伊凡会变成这个样子。

　　疾病治愈了，但是身体上的转变仿佛消散不去一样。

　　所以黄发主教伊凡获得自由的时候。

　　他整个人几乎在在阴暗的房间里呆的几乎发霉了。

　　“不要乱走，你目前还在观察期，虽然无法确定你身上的瘟疫疾病到底还没有传播性.... ”

　　扣好腰上的皮带的时候。

　　贴身的黑色制服显得整个人的身体精瘦，同时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黄发主教带上了临时赶制的眼罩。

　　阴暗的面容刚刚从死亡的边境回来，所以身体上异于活人的感觉会比较明显。

　　黄发主教带着眼罩，指尖拈起肮脏泥土里析出粗盐粒的时候，伊凡仿佛可以嗅到空气里弥漫的阴暗气息。

　　黑暗烙印保存在眼瞳里。

　　除了改变外观以外，阴森的‘恶魔’之眼，仿佛可以探查到黑暗踪迹一样。

　　黄发主教发现那个斑驳的痕迹沿着墙根弥漫开。

　　仿佛黑暗领地的侵袭一样，所以黄发主教穿着制服，腰上系着宽大牛皮腰带的时候，重新打理整齐的发梢随意往后梳。

　　漏出了光洁的皮肤。

　　“在看什么？”

　　黄发主教无法离开光明教会。

　　伊凡目前还在观察期，活动范围有限，同时教会中抬进来的重伤患需要人照顾。

　　忙的脚不沾地的低阶牧师，时刻在清点，准备苦涩的在坩埚里咕噜咕噜冒泡的药品。

　　清洗干净的床单晾晒在临时吊起来晾衣绳。

　　亚麻色的床单上凝结着洗不干净的污渍，同时滴答滴答的水渍顺着密实柔软的织物滑落的时候。

　　床单上浸湿的纹理都显得格外清晰。

　　黄发主教伊凡蹲在墙角。

　　周围人在回避他。

　　“看他的眼睛！！....？？......”

　　“哦！天哪！！.....不知道会不会恢复原样？......”

　　无论走到哪里窃窃私语都会如影随行。

　　虽然有人见证了他从死亡的领域中恢复，但是没有人解释的清楚，他到底是被光明女神赐福。

　　还是被黑暗领域的危险生物支配生命。

　　“？”

　　黄发主教伊凡正蹲在地上摸索着指尖上碾碎的泥土里析出来的粗粒盐。

　　说不出的感觉残留在掌心。

　　仅仅只是遥遥看一眼，仿佛黑暗中阴暗的色彩像是映照在心里去了，同时弥漫在鼻腔里无法述说的腥味。

　　不难闻，但是无法描述的气息充斥肺腑，仅仅只是接触到皮肤。

　　浑身鸡皮疙瘩冒起来了。

　　像是近距离被那个漆黑到头皮炸裂的蛇尾缠住一样。

　　所以被身后的人友好的勾住脖颈的时候，黄发主教伊凡当时全身汗毛炸裂下意识挣扎了。

　　这个动作惊到背后的人。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伊凡蹲在地上微微侧头，看到了一张面容英俊的脸颊。

　　跟在身后身份尊贵骑士团长，德萨害死那个样子，棕发面容英俊身上披着蔚蓝色的披风依旧精致。

　　只是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闪耀。

　　领口上蹭上了油脂污渍，同时挂在腰上的佩剑也像是沾染了鲜血一样。

　　阴暗的压抑的氛围环绕在周围，袖口上蹭上了坩埚里熬煮的草药臭味，同时面容英俊的骑士团长忙着荒塔那边的情况连轴转。

　　眼底熬的全是一片血丝。

　　“在看泥土里析出的粗盐粒....你看这是不是海盐.....”

　　黄发主教揉搓掉指尖里的泥土，将那奇怪的盐粒托举在掌心里抬起来的时候，白色的结晶体晃得人有些诧异。

　　“这里怎么会有海盐？”

　　莱尔边陲城镇是座临海城市。

　　但是领地版图巨大，使的他的城镇中心并不靠海。

　　即使海风洋流气压侵袭但是泥土里也不会析出盐粒，特别是在教堂墙根下泥土中翻出来就更奇怪了。

　　“我不知道你看不看得到...”

　　“这里有什么阴暗的东西....拖着沉甸甸的尾巴....一点点游走过教堂的边沿.....”

　　.....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最起码骑士团长德萨没有把黄发主教伊凡的话放在心上。

　　.....

　　“可能托运物资的时候，什么包裹上沾染了粗盐粒，遗留在墙根处..”

　　“而且怎么可能有什么尾巴？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全部是圣骑士把手....高阶牧师和红衣主教全在.....”

　　“不可能有什么东西爬进来过的.....”

　　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更不要说巨大到跟长了千百年的树干一样，盘踞在一起树根一样粗壮的尾巴深深的拖过泥土。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昨天庄园那里运来了三趟物资，可能是他们运麦酒桶的时候，滚轴在地上碾压的痕迹....”

　　谎言。

　　黄发主教伊凡确定木桶和车轴碾压过的痕迹不一样。

　　而且陈旧发霉的木桶，不会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就像是从烧成焦土里面捞起来的恐惧之物一样。

　　黑发女士默默切开了餐盘里淌着血的鹿肉的时候。

　　丝凯拉坐在新的住址庄园里。

　　一切事件规划都按照她预想中的画面发生。

　　银发主教基兰白天的时候看到了黄发主教伊凡，身上被圣鞭抽打的画面，同时授予了光明力量圣水从头浇下去的时候。

　　飞溅的水渍即使离他还有很长的距离。

　　但是令人感到灼烧无法呼吸的光明气息，烙印在空气中的时候，仅仅只是照耀到皮肤。

　　都会引起生理性不适。

　　基兰身体里烙印着黑暗神明的力量。

　　这种力量占据在灵魂中，逐步扩散在身体，血液，和皮肤之中。

　　所以一开始微弱的转变，到现在变得的极其明显。

　　银发主教基兰感觉自己眼睛更清晰了，感官格外敏锐，同时黑暗畏惧光明的抗性也会大幅度的削弱。

　　飞溅的圣水，流动的金色液体落在别人的脊背上，仿佛会灼伤他的眼睛一样。

　　只要想到那种灼烧灵魂的感觉都会全身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