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南王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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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欢出了帐篷，系统在她脑子里淡淡道：“鲁阳公主的提议与你的任务内容强相关，真的不考虑与她合作吗？”
“那可是造反诶！正常人都不会随便答应的吧？”叶清欢品了一下系统哥的语气，觉得他好像仍旧有些不大对劲儿，于是问道：“你是不是真后悔了？你业务能力那么强，真的没办法把你绑她身上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系统一听说她要解绑，心中又上来一股无名火。
“我们是一个团队，不要随随便便就说什么散伙的话。你是猪八戒吗？”
“没有散伙啊，她是来加入我们的，不是来拆散我们的。”
系统冷哼一声：“没法解绑，别想了。”
叶清欢觉得系统果然有些小情绪，好奇道：“你为啥有点生气的样子，你是因为没法绑上更合适的任务对象在生气呢？还是……”她话到嘴边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好笑，真要问出来又有些尴尬，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总不可能是因为你不舍得我吧？”
系统哥沉默了。
……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叶清欢在心中倒数了五下，系统竟依旧不吭声。
哦？难道真是因为舍不得她？
系统哥在叶清欢心目中的形象，突然无限接近一只喜欢主人但又不会撒娇的傲娇小狗。
见系统一直没反应，叶清欢决定放他一马，于是岔开了话题：“就像你刚才说的，鲁阳公主手上有老皇帝弑君的证据，还要热心地手把手教我如何造反，应该跟我的任务强相关才对。你的支线任务系统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就说它肯定有问题！”
系统：……你可太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这个问题系统也发现了，他已经全面排查了两遍bug，都没有任何异常。
系统道：“有没有可能是这个鲁阳公主有问题？”
“呵，嘴硬。你既然觉得公主有问题，那为什么方才还要问我怎么不跟她合作？”
“她并没有说谎，感情也很真挚。甚至在说让你掌权的时候都是真心的。”
“她没问题，你的系统没问题，那难道是任务有问题？啧，让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做这些任务，确实很有问题。”
“呵，你打架的时候不还挺投入的。”
二人对此也讨论不出来个所以然来，这件事便暂时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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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鲁阳公主果然没再派人来找使团的麻烦。再往前走，越发靠近南王庭腹地，人烟稍微多了些。每走到临近水源的地方，便能看到大大小小的北狄聚落。只是天寒地冻，打猎越发困难，这些人也没有余粮，能看在这是前往南王庭和亲的使团的份上不出手劫掠已经不错。
使团粮草用尽时，叶清欢就腆着脸去鲁阳公主那边薅，鲁阳公主每次都大手一挥欣然应允，倒让叶清欢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使团人数众多，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喝西北风，该薅还是得薅。
腊月三十这日，使团一早便选了个背风处扎营，做鞭炮的做鞭炮，制桃符的制桃符，做年夜饭的做年夜饭，节日气氛顿时浓烈了起来。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将雪原染成一片橘红。叶清欢四人蜷缩在噼啪作响的篝火旁，一边取暖，一边聊天，时不时翻转一下从鲁阳公主那儿顺来的羊肉。羊油滴落在柴火上，激起细小的火花，肉香混着松木燃烧的气息在寒风中飘散。寒冷，却还挺温馨的。
忽然一阵刺骨的北风掠过，卷起地面积雪。几片鹅毛般的雪片率先飘落，紧接着，雪势骤然转急，转眼间便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白色纱幕。
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阿鸢的耳朵尖敏锐一动，叶清欢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率先飞身至近前的一处巨石上，警觉地望向远方。
却见风雪中跃出一抹鲜红，仔细一看，是一个身着红色斗篷的女子策马而来，她身后还跟着一直三十余人的小队以及大量物资。
待叶清欢等人反应过来，跑过去迎接，云晖他们已经近至眼前。
她皮肤本就白皙，因为寒冷，此刻更是变成了冷白色，鼻子和脸颊被风霜吹得发红，整个人显得越发明艳动人。
“叶姑娘！年礼！还好赶上了！”云晖翻身下马，冻得通红的鼻子皱了皱，“我还特地带了很多饺子过来。还好天寒地冻的，在路上也不会担心坏掉。”
哇哦，古早速冻饺子。
使团其他人听到动静，也纷纷出来查看。
云晖带来的那一小队人马里，有在当地雇佣的武夫，也有养好了伤决定回来继续效命的使团成员。出来查探的人们辨别出来同伴，脸上瞬间带上了惊喜的笑容，踩着雪“嘎吱嘎吱”地跑过来，先对云晖行了礼，而后急切地行至同伴身边查看身体、询问近况，情之所至，甚至眼含热泪，相拥在了一起。其余人则听从云晖的指令，有条不紊地开始卸起货来。
有旧友重逢，又有热气腾腾的饺子，就这样，使团在路上过了个简陋但有氛围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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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了数月，第二年开春，一行人终于穿过漫漫戈壁，到达了一片水草丰美的绿洲。
天高地阔，一片漫无边际的蓝色罩着一片漫无边际的绿色，星星点点的白色点缀在生机勃勃的嫩绿色之上，那些便是南王庭的毡房。离毡房不远的地方便是坑坑洼洼的水源，牛羊骆驼等牲畜正在悠闲自在地食草饮水晒太阳。
这里本是禺族的王城，北狄人南下，原本要将禺族人向西南驱逐，禺族奋起反抗，虽战力远不及北狄，但哀兵必胜，血战三日后，北狄终于愿意接受和谈，最后这里变成为了两族混居的地方。这里虽沦为了北狄南王庭，但禺族人得以保留财产和自由身继续留在这里生活。
太子已经提早让人送了文书，使团到时，便见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领着五个壮汉在王庭的入口处候着。
高瘦男子身着深红色兽皮长袍，头上梳着好几条类似脏辫的辫，全部拢于脑后，左耳上挂着一只狼牙耳饰，脖子却戴着一串金镶玉项链，好一个中西合璧的穿搭风格。看气质打扮，肯定不是单于本人。
立于他身后的几个随从一个塞一个的高大威猛，与其说是使者，看气势倒更像是打手，虽然此刻尽力做出低眉顺目的表情，但因长相凶狠，光是看一眼便不由让人心生防备。
太子见状不由得眉头一蹙。此刻作为舌人一左一右立在他身旁的张平与叶清欢都下意识地向中间靠了靠，以防对面突然出手伤人。
使者右手放至胸前，缓缓鞠躬行了一礼，后面的壮汉也跟着参差不齐地行礼。
使者表情恭敬，缓缓道：“太子殿下远道而来，单于已经在帐内备好了酒水恭候。”带着浓重的口音，但一般交流不成问题。
简单的寒暄之后，使者便领着太子向着主帐走去。
使者与太子一路无话，叶清欢不由得在脑子里跟系统吐槽道：“他们单于都不出来迎接的吗？而且就派了这么几个人出来，选的人也看起来像临时凑出来的草台班子。”
“鲁阳公主先前不是说这一批是不想被汉化所以脱离出来的吗？这支比公主那支更蛮横不也正常。可能崇尚武力，就越发轻视礼节吧？”
“可不是他们主动提出来的要与大晟和亲吗？基本的大晟礼节还是要了解一下的吧？你看他们刚才那个行礼，我们小学升旗仪式敬礼都比他们整齐。”
叶清欢瞥了一眼太子的表情，太子没有表情。
她又仔细端详了一番那个来接他们的北狄使者和他身后的几个壮汉，其中一个正在偷偷抠鼻屎……
……
太没诚意了吧？？
叶清欢在脑内表达担忧：“你说他们不会蛮横到骗了嫁妆就直接把我们全埋了吧？”
“若真如此，那鲁阳公主也不用多费那许多功夫了。”
“也是……”
虽然主要建筑是可移动的毡房，相比中原土木砖瓦的建筑，着实有些简陋，但好歹也是王庭，这里毡房数量很多，从最东到最西起码有狄渠城那么大。毡房排布算得上规整，东南南北之间都各留出了一条宽敞的主干道，其余地方还有一些窄一些的小道。使团沿着东西向的主干道向着中央走着，位于中间那个直径足有三四十米的白色毡房越来越近。
经过一条南北向小道的路口时，叶清欢隐约听到了右边传来了一阵骚动。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目测身高两米多、壮得像一座移动肉山的男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男人，似乎抬着什么东西。叶清欢眯了眯眼仔细一看，他们抬着的竟是一只已经一命呜呼的老虎，那老虎比叶清欢在动物园见过的还要大上不少，而且浑身腱子肉，健壮异常，毛皮也是油光水滑，看得出来生前绝对十分勇武矫健。它身上没有开放伤，倒是有几处很大的阴影，看着像是淤青。像是被什么人用闷棍甚至是徒手打死的。
叶清欢竖起耳朵，只听路边的人在讨论：“天呐，不敢相信乌屠力一个人就打死了这么一大只老虎。”
“乌屠力天赋异禀，又还年轻，再过几年，你们说他有没有可能直接赢了大阏氏手下那个叫程什么的中原剑客？”
“别的不说，待会儿昆泰单于看到了这猛虎，应当会好好提拔乌屠力，让他为王庭而战的吧？”
两米壮汉脸上露出得意，走路的姿势也越发嚣张。
领路的使者见状皱眉，命其中一个人过去让他们选别的道走。然而那壮汉此刻正在打死猛虎的兴头上，一听这边是中原来的人，更是上了头，在挑战中原剑客之前，他要先拿这几个中原人开刀！
只见那壮汉姿势嚣张地直奔使团而来，太子不解地望了叶清欢一眼，叶清欢看有领路的使者挡在前面，那壮汉应该不至于真的会突然出手攻击他们，便以身为翻译的使命为先，简要跟太子解释了几句。
叶清欢还未说完，却听领路的使者大喊：“乌屠力，你个莽夫！你要做什么？？”
耳边一阵劲风吹过，叶清欢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内力顿时充盈了起来，身体先于脑子，一拳打在了壮汉的心窝上。是系统哥先反应了过来，及时给她磕了道具！
那壮汉受此一击，身形不稳，连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那力道极大的一拳竟让他坐在地上仍旧滑出去三五米，一大口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在地上留下一抹艳红。
路边的人见此情景皆是目瞪口呆。
中原人都这么可怕的吗？？能打死猛虎的勇士，在他们手下竟如此不堪一击？
刚才那场面过于出乎意料又震撼人心，空气安静了足有三秒，路人才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禺族的传说难道是真的？”
“什么传说？”
“听说有的中原人会巫术。几十年前在更远些的土地上，邪恶的中原人会把当地人抓去炼蛊。”
“中原人？中原人怎么会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大概是七八十年前还是一百年前吧，他们的皇帝亲自领队，向西打到了很远的地方。”
“真这么厉害，怎么还需要派公主来和亲？”
“好像就是因为打太猛了把自己国家打灭国了。现在皇帝的祖先杀了先前的皇帝。”
围观群众讨论着各种道听途说或真或假的中原传闻。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一个半大少女也目睹了方才的一切。她皮肤苍白剔透，在人均糙汉的南王庭显得格外娇小柔弱。她身着白狐裘，颈部挂着大概是虎牙串成的项链，腰间系着白虎皮围腰，年纪轻轻，却拿着根手杖，手杖盘根错节，上头的球状物被盘得包浆了，看起来是代代相传的，地位的象征。
她仔细打量着叶清欢，口中喃喃道：“难道那就是龙气？”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南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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