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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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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这场宴会是场鸿门宴,没想到酒宴过半竟风平浪静,谢元修这回格外正经,特意为席嘉朗介绍邀请来的朋友,尤其是涉及到与席嘉朗工作外贸相关的,他更是兢兢业业,尽显主人风范。
就连有人想灌席嘉朗酒,他也频频出手拦下,引得众人忍不住纷纷调侃两人关系,这个时候谢元修模棱两可地应着,态度暧昧。
让席嘉朗忍不住皱眉,借口出门透气离开了宴会大厅。
这是本市甚至本国唯一一家七星级度假酒店,四个室外花园是酒店的一大特色,几乎囊括了国内四个季节能看到的花,花园以四季命名,顾名思义,种植的便是与季节名字相符的时节花。
夏祁在家闲来无事便喜欢研究这些花卉植被,他很有天赋,也足够耐心,十月他养的栀子花惊奇在打苞了。
想起夏祁,席嘉朗不禁笑了下,提步去了夏园,院内四下无人,席嘉朗穿过种满莲花的廊桥,冷不丁听角落里传来一声怯怯的“嘉朗哥。”
席嘉朗额头一跳,循声看去。
只见陈谙正站在无光的角落里,他狼狈得紧,衣服皱巴巴不知道多久没换了,右脸脸颊高高肿起,手上还打了石膏,丝毫没有以前时尚潮流的模样。
席嘉朗微愣,似是没想到陈谙怎么变成这样了,又是如何出现在这地方。片刻后席嘉朗皱了下眉便想离开,陈谙无论如何与他无关,结果陈谙呜呜呜哭了起来。
“嘉朗哥,求求你帮帮我好吗?我真的没办法,只能来求你了。”说着,陈谙“嘭”地一下跪在地上,那声音一听力道就不轻。
席嘉朗皱起的眉没松开,并没有因为陈谙这幅可怜的模样心软,他问,“你做什么?”
陈谙哭得凄然,已经毫不在意形象,“嘉朗哥,我求你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先起来。”
“嘉朗哥,你不答应我我是不会起来的。”陈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配上那张肿胀的脸着实凄惨,“你救救我吧,看在我们认识一场……”
见陈谙一味哭什么却不说的模样,席嘉朗冷淡开口,“陈谙,既然你不起来,就继续跪着吧。”说完,他转身打算离开。
“嘉朗哥!”
这下陈谙慌了,立马站了起来。
席嘉朗充耳不闻。
这时,身后的陈谙猛地喊了一句,“谢元修想对夏祁下手!”
席嘉朗的脚步停了下来。
看到席嘉朗的反应,陈谙表情变得扭曲,随后眼神中闪过恨意和坚定,他缓缓站起身来靠近席嘉朗,又重复了一遍,“谢元修想对夏祁下手,我亲耳听到的。”
席嘉朗转身看向陈谙,目光带着审视和冷意,抿唇目光紧紧盯着他。
“……嘉朗哥,我没有骗你,我身上的伤就是谢元修手下的人打的。”
席嘉朗问他,“什么地方?”
陈谙愣住了,“什么?”
“你在什么地方听到的?”
听到席嘉朗这么问,陈谙低头回答,“在……在亦谷那边。”随后可怜兮兮地看着席嘉朗,“嘉朗哥,我现在很害怕,我们能不能先离开这再说。”
席嘉朗的目光在陈谙身上停顿了一瞬,半响吐出一句,“走吧。”席嘉朗是开车来的。
闻言,陈谙忙不迭站起来身来,许是因为跪了许久,他身体晃晃悠悠的。
看着他这副模样,席嘉朗眉头微蹙,沉默片刻还是抬手扶了陈谙一把,刚要松手,却突然被陈谙死死抓住了手,“嘉朗哥,你带我走好不好?”
“放手!”
陈谙期待地看着席嘉朗,死死捏着他的手不放,“嘉朗哥,我们一起离开京市好不好?去哪里都好……”
“我不可能和你离开京市。”席嘉朗后悔自己刚才烂好心去扶陈谙了,“现在,松手!”
陈谙嗫喏地看着席嘉朗的目光暗了下去,他低下头遮住了眼中的晦暗,缓缓松开手。
两人一前一后朝停车场走去,拒绝了酒店管家帮助后,两人踏入停车场,此时,停车场内空无一人。
这时,席嘉朗突然听到身后沉默了一路的陈谙来了句,“嘉朗哥,这不怪我……”于此同时,整个人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席嘉朗的手。
席嘉朗一愣,猛地看向陈谙,下一秒敏锐察觉身后有道脚步靠近。偏头便瞥见几道黑影快速靠近,明显来者不善。
“……都是因为夏祁……这怪不了我,我也不想的……”
陈谙嘴里不住呢喃。
席嘉朗心里一激灵,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猛地挣脱陈谙,但还不等他提步离开,后腰就传来一阵刺痛。一阵酥麻从后腰传遍全身,席嘉朗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踢开了身后的陈谙。
“啪嗒”一声。
倒在地上的陈谙手中的针筒摔得老远,他看着步伐已经不稳的席嘉朗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我也不想的,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席嘉朗一把扶住墙壁,余光瞥见一根木棍从身后落了下来,他咬牙避开,拽住身后的人一个过肩摔便将人摔在地上,脑海中传来一阵眩晕,眼见人越来越多,他当机立断跑向自己车子的方向。
好在这里距离席嘉朗停车的位置并不远,他迅速上车并锁上了车门。
上了车席嘉朗知道现在自己并非全然安全,但大脑昏沉几乎不可控,眼睛沉重得仿佛要粘在一起,副驾驶座团着只圆滚滚的大橘猫突然高亢的叫声都变得模糊,恍惚间睁眼就看到了驾驶室外几个带着口罩的男子,彻底失去了意识。
“妈的,跟个泥鳅似的,下了那么多药还能动,真他妈能跑!”车外的口罩男拉了几下没有扯开门,暴力破开了车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出的猫抓了好几道血痕,“该死!”
橘猫看着圆润,实则灵活极了,口罩男被抓得狼狈不堪,只能先退下。
橘猫眼睛死死盯着四周,爪子一下又一下拍着席嘉朗的大腿试图唤醒他。
可惜席嘉朗依旧眼睛紧闭毫无反应。
这时,一个电话拨了过来。
橘猫冲着手机不停地叫唤,肉垫不停地拍打划拉,爪子恰好划开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夏祁声音满怀关切,“朗哥,你结束了啊?要不要我来接……”你?
话还没说完,那头夏祁听到了橘猫焦急的叫声,敏锐察觉到不对劲,“朗哥?喂,哥,你在听吗?席嘉朗,出什么事了?”
橘猫的叫声愈发尖锐。
这时,口罩男又领着一波人来了,尽管大橘猫灵活,但架不住人多,席嘉朗还是被带走了,橘猫见状,在即将被抓住时灵巧钻进一堆杂物中……
封闭的电梯间
郑文博眼睛盯着变化的电梯数字不断变小,身后是几乎将头埋进脖子大气不敢喘的陈谙和两个小弟。
陈谙死死绞着手指不敢回想刚才看到的场景。
昏暗的灯光,表情幽暗漫不经心把玩着润|滑|液的男人,以及床上早无知觉的席嘉朗……
陈谙在模特圈混久了,他不是夏祁那种百年难得一遇老天赏饭吃的人,更没有夏祁那种傲气和勇气,他想出名,他享受别人惊艳关注的目光,他喜爱各种各样的奢侈品,所以他见的脏事多了,他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但他不敢阻止,更不会阻止。
就算自己喜欢席嘉朗,但他给过席嘉朗机会了,是他自己不要,是他不要的!怪不得自己!是他自作自受!
“不怪我不怪我……”
郑文博正在惊讶方才房间内的场景,本就烦躁,偏偏身后的陈谙跟着复读机似的颠颠地嘟囔着什么,顿时更加烦躁了。
“闭嘴,你他妈嘀嘀咕咕什么呢,再吵老子给你丢出去!”郑文博长得五大三粗,面上毫无表情的样子十分骇人。
“郑……郑哥,对不起!”
“闭嘴,别让我再听见你发出一个音节!”郑文博冷声呵斥,说着电梯停在了一楼。
电梯门刚打开,郑文博便对上了一双极冷极厉的眸子,煞气满满。
郑文博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门口的青年一拳撂翻了,他看着清瘦但力道极大,郑文博那么大的块头都被打得脑袋嗡鸣,眼前阵阵发黑。
夏祁压着火气,“席嘉朗在哪?”
郑文博一愣,“谁?”
夏祁不再废话,对着郑文博又是一拳,同样,郑文博身边跟着的陈谙和两人也没能幸免,被打被猫抓,完全反抗不了。
解决了电梯的人后,夏祁拎着一看就是领头的郑文博直奔目的地。
郑文博没想到眼前还没自己高的人力气会那么大,揪着自己跟小鸡崽似的完全反应不过来。
而且也不知道他按着自己哪里,郑文博只觉浑身又疼又软,动弹不得。但当夏祁问出“席嘉朗”三个字时他便清楚了来人是谁。
可他不敢提席嘉朗,只能喊着自己的身份试图让夏祁害怕放开自己,“……你……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夏祁吐出两个字,“垃圾。”
直到郑文博看到看着清清瘦瘦的夏祁居然一脚踹开了厚重的门板,眼珠都要掉了出来,惊得直接爆了句粗口,“卧槽!”
谢元修只听“砰”地一声,回头面上就迎来了一拳,那拳头跟破风似的,完全让人避闪不及。
夏祁看了眼床上衬衫被解开大半昏迷不醒毫无知觉的席嘉朗,昳丽的脸庞被寒冰覆盖,“你他妈找死!”夏祁气得浑身发抖,想直接杀了谢元修。
他一脚直直踢向谢元修腹部,踢得人滑了两米重重撞到柜子上,“谢元修,你敢对他动手!”
一旁像被垃圾丢下的郑文博打了个激灵,往角落里缩了缩,“草!”妈的金刚啊!
谢元修喘气都是疼的,他反应过来仰头看向怒气冲冲的夏祁,这个时候他也不装了,抹了把嘴唇的血迹,挑衅般地朝夏祁露出一抹笑,“这么巧,夏祁,又见面了。”
“巧你妈!”
夏祁几步上前,揪住谢元修的领子,一拳接一拳赢上去,谢元修反应过来开始还手,他比夏祁高大不少,但这个时候只能是被按着打。
谢元修脸上已经浮现出恼怒,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哭然还有人按着打的一天,本就脾气不好他已经遮不住自己骨子里的恶劣和暴虐。
“不至于吧?你情我愿的事夏先生也要管。”
“你他妈放屁!”夏祁冷笑,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谢元修满脸是血,早就看不出英俊帅气,他由一开始地挑衅变成了后面的紧咬牙关。
此时,郑文博和谢元修手下的人都涌了上来,人多势众,夏祁再厉害身上也挂了不少彩。
直到一阵警鸣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