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sirabm

7、捡的猫猫变成人了。

　　1.
　　明玉是孤儿，他今年16岁。
　　他对未来充满期望，可能这就是属于孩子对未来浪漫的期盼。
　　今天是他16岁的生日。
　　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也不是他的真实生日。
　　是他被捡到的日子。
　　孤儿院养了他10年，10岁时他知道了孤儿院和一些权贵有着黑色交易，他这个人不会笑也不会讨好人，因此没有朋友。
　　他自认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独善其身。
　　他跑了。
　　带着属于他的全部证明。
　　他很聪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这些所谓的大人在做着什么打算。
　　派出所很难会办身份证，由于院长的服务范围都在国外需要随机带着孩子离开，也就不管有没有看上会定期带上新来的孤儿去□□明。
　　这也为他的逃跑有了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因为还未成年没有饭馆会接受他打工，没有人接受他。
　　他想自己努力争取最后的颜面，可是现实不允许。
　　后来，他学会了偷，抢，打劫等等许多不好的东西，可为了生计他必须这么做，就算在法律边缘游走。
　　他也有好几次被发现偷东西而被抓，不是一两次了，警局里的警察了解他的背景但是没有人愿意帮助他，谁会管一个背景不明而且什么坏的东西都会的少年；人人不是善良的人，人人却又是善良的人。
　　明玉糊里糊涂的在这里生活了六年，他起先是靠着这些不入眼的伎俩让自己饱肚子，后来学会捡东西，收集废弃物，变废为宝。
　　日子越来越好，他也想着要不要去上个学之类的，这是他16岁的愿望。
　　可能老天爷也觉得他的梦想很离谱，就降了很大的雨。
　　可是他不在乎。
　　他敢赌，反正他什么也没有，就算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
　　雨下的不是很大，绵绵细雨，很有诗意感，可惜他不会诗。
　　他躲在饭馆下面，很老旧了，老板早就下班了，门被锁着，上了年龄的锁每次被雨淋湿又被太阳晒干，已经腐朽了，他用手往下拉了一下“咔”门开了，他没有进去而是重新锁上。
　　内心骂了自己一句：“手贱”
　　这时，他傍边的杂乱无章的垃圾堆里冒出毛茸茸的脑袋可惜被淋湿了。
　　应该是刚断奶的猫咪，狸花猫，是流浪猫跟他一样。
　　当年逃离孤儿院无情的他，第一次对他以外的生物有了怜悯之心。
　　2.
　　把猫带回来属于他的家。
　　猫咪很乖似乎知道自己以后只能靠着他生活。
　　明玉觉得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好了，不会再进去喝茶子也不用在胆战心惊的害怕被抓。
　　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包括自己还捡到了小猫。
　　明玉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善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具有了能够帮助它的能力尝试去帮它；不是出于爱心也不是出于怜悯他只是觉得自己需要这样的小生物来陪伴。
　　明玉带他去看医院，没病很健康，他家也没有老鼠可以抓，简简单单的木质房子，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他吃什么小猫就吃什么。
　　虽然他的生活变的很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越来越瘦，去医院检查什么也查不出来，也对200块钱能查出才有鬼，他也就不在意了，随便。
　　只要开心就好。
　　他很喜欢抱着猫，像抱小孩子一样可是他发现小猫太小了，不好抱就不抱了；可能是他太惯着小猫了，小猫白天之睡在他的怀抱里，很喜欢待在自己腿上，可能真的很舒服吧。
　　他也不知道，他不是猫。
　　有一天他回家看到小猫变成人了，他习以为常认为肯定是眼花了，他填不饱肚子的时候常常会看到很多离谱的东西，他把这一切归为——眼花。
　　现在也是。
　　可是今天他吃的很饱了，也很清晰没有累的脱水，但小猫还是人样，就是多了耳朵和尾巴。
　　他想着离谱，建国以后不允许动物成精了。
　　但事实告诉他确实可以。
　　猫变成人这话说出去百分之百会当成疯子关进医院，关键是这猫长得还很好看。
　　小白脸一个。
　　明玉定位不清呐！自己才是真正的小白脸还说他是小白脸。
　　但是这是他家他最大，他说了算。
　　他不理解的是不是小狸猫吗？为什么脑袋是白色？难道狸猫变成人脑袋都是白的？他不理解。
　　越想越离谱，关键他还默默接受了这个设定自己还不知情。
　　3.
　　小猫会说人话，观察了很久明玉的反应才敢开口，“看看你给我取得名字——猫猫，有分辨性吗？”
　　样貌是年轻人的样子但这声音与实际不相符合，有点像上了30岁大叔的性感声音。
　　明玉一副我最大我家我说了算的样子：“我捡的，我爱叫啥，就叫啥。”
　　小猫：……
　　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类。
　　猫咪很无奈的继续说，“我叫司锦年，不叫猫猫。”
　　明玉本来就像不良少年现在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更加像不良少年了，“关我屁事，我爱叫啥就叫啥，除非你要离开这个家。哼！！！”
　　明玉口是心非他很久很久没有人陪伴了，他很孤独却无处可宣泄，只能孤独的活着寻找活着的意义。
　　司锦年最后还是退了一步，“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明玉把保护自己的刺猬都收起来了，开心的问他，“想吃什么，只要我会都做给你吃。”
　　一百三十岁的司锦年看着什么心情都摆在脸上的明玉像是在小孩闹脾气一样，只不过这个小孩是会自理的小孩，动作熟悉的让人心疼。
　　可是身为妖，他可没有人类的共情能力，他只是个能够变身的妖而已；妖最大的兴趣就是观察人类骗人类。
　　可眼前的少年不在乎这些，他看上去时日不多了是因为体质原因被魂魄吸阳气过多？司锦年不知道，他又不是阎王的手下自然不会搭理这些事儿。
　　司锦年很快就拿到了他的拿手菜，炒鸡蛋和土豆丝，没有肉，身为妖猫既然不给肉？？?他很疑惑。
　　明玉却很自然的说，“我不喜欢吃肉，就没放肉，我忘了你是猫。”
　　就差尴尬的笑一下。
　　司锦年看着认真干活的人类，没再折腾他，“没事儿，我尝尝。”
　　吃完司锦年第一次觉得素食也意外的好吃，明玉还没吃几口司锦年干完了全部饭菜，明玉也只是笑着收拾丝毫不介意对方把全部都吃完了。
　　司锦年吃饱喝足想要睡觉，没成想对方盯着自己，望着还没成年的脸，眼里充满属于人类少年的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司锦年可不会乖乖告诉他，毕竟妖谎话连篇，他没有告诉明玉自己是逃婚逃出来的只是卖惨说他迷路了。
　　卖惨在明玉面前不起作用，他是不会被影响，他自己都不饱肚子的时候卖惨也没用不是照样被赶走吗？
　　经历了很多。
　　他再也不卖惨也不帮助卖惨的人。
　　4.
　　他却没有不理小猫的卖惨只是很无趣的说，“你没家了，可以来我这里，虽然不是很好，帮助你足够了。”
　　司锦年后来才知道这是属于少年最温柔的话语，以及全部的爱意。
　　“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你就跟我一起睡吧，但是前提是你要变成猫猫的样子。”明玉很严肃的制定口头契约，可只有明玉一人遵守。
　　司锦年笑着回应，“好呀，好呀”但内心想的却是等你熟睡了我就变回人，嘿嘿。
　　明玉的房子很小，不算很大，晚上刮风不会漏雨也不是很吵；明玉不知道这间房子以前是用来供奉神的，因此一直受到无形的保护，保存的很好；可妖就不同了。
　　等他睡熟土地爷爷突然冒出来对小猫说，“你让他做个无字碑供着这样对他也好，我不方便出现在他面前。”没等同意就消失了。
　　第二天明玉是被热醒的，一看旁边多了光着膀子的男人，吓得他原地起飞。
　　动静很大叫醒了司锦年。
　　“你干什么呢？大惊小怪。”
　　“不是，你不是答应我了会以猫的样子睡觉吗？怎么又变回人形了？”紧张的不行。
　　“哦，这件事儿啊，忘了，嘿嘿。”
　　“你不讲猫德！！！！”明玉生气的指着他说。
　　“我是妖，哪里来的德？”语气坏的不行“还有不要相信妖的话，都是假的。谁信妖，我笑谁。”
　　明玉闷闷不乐的准备早饭，这时司锦年想起晚上土地公的话，提醒他说，“你家风水不好，建议弄个无字碑供奉着。”
　　“我不，你说的，妖的话不可信。”明玉没有理他很无情的拒绝建议。
　　司锦年被这人类小孩笑到了，真的很听话，可还要摆出一副我不听的样貌。
　　就这样对峙了很久，有次明玉去上班的时候司锦你好奇的观察了房间看到他在一个一张巨大的海报下面打了洞，里面放着无字碑供着。
　　他越想越可爱。
　　同一天他的父母派的人找到了他，想要带他回去。
　　那时他才意识到他们一起生活了很久。
　　司锦年突然想到那个每天都会对他打招呼的人类小孩，突然不舍，“我不回去，想要回去也行，我不结婚。”
　　“妖族之王怎能滞留在人间游玩，必须走”他们很严厉的说。
　　“那行，我想再留几天。”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他的要求。
　　对啊，他也有责任，他要管理妖族，跟人类孩子待久了忘记了自己是妖这件事难以让人相信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那是他的职责。
　　晚上明玉回来了，带着伤。
　　虽然清理了，可是想骗过妖是不可能的。
　　5.
　　司锦年死死盯着他的伤痕。
　　“我不小心摔倒了”明玉察觉之后，傻傻笑着解释。
　　“与我何干。”司锦年满不在意的反问。
　　他没有注意到明玉那张笑容僵硬的不行，妖是无法辨别人类是在真笑还是在假笑。
　　他留下就是为了报恩，仅此而已。
　　人类比较多情，自认毫无善意可言的明玉也一样，他也会多情。
　　“也对，确实跟你没什么关系。”他傻傻的接过话题，又问“有什么想要吃的事物吗？”
　　“没有，我要去睡觉了。”司锦年转身背对着明玉，走向床的方向。
　　明玉呆呆的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泪水悄然落下，明玉却不知情。
　　他呀，知道孤儿院在干着黑色交易时没有哭；来到陌生的城市也没有哭；被赶走被警察打了也没有哭他只是很坚强的活着，他不知道活着有什么好的，只是想活着，没有理由；猫猫的出现让他有力努力的方向，他似乎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但是他现在发现好像一切是他自愿的跟对方没有关系。
　　简单的擦拭眼泪，准备晚饭。
　　明玉敲门让他出来吃饭，没有人理他；明玉生气的撞开门，“没有人”
　　他脑海里只有三个字在循环“他走了。”
　　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
　　才两个星期三天。
　　可是短短17天改变了明玉的生活习惯，他会习惯性的问人想要什么晚饭，他会问，“有没有什么地方想要去玩。”
　　明玉后悔去习惯两个人的世界，他失去了一切，他的心很疼，像是被无形的手，忽重忽轻慢慢捶打着。
　　他习惯了晚上抱着毛茸茸的生物，早上又被热醒。
　　他习惯拿着很多食物跟在一个人的后面，帮他付钱饭钱以及解决剩菜。
　　可突然夺走全部他真的不习惯。
　　但是懦弱不是他的习惯，他要坚强起来，他把关于猫猫的全部收拾起来，只有很小的一箱子，少的可怜，但是他没有丝毫犹豫放到自己埋东西的地方。
　　他用一年去逃离这段陌生的情绪，可还是没走出来。
　　猫猫离开的第二天，有人找上门狠狠的揍了明玉，他们的生意被明玉抢走了，以前明玉还会反抗但是他还在猫猫离开的伤感当中，没有反抗。
　　他那天断了手，生活很不方便，但还是扛过去了；他只是迷茫，不明白活着的意义也不明白为什么妖喜欢说谎话。
　　过了几天他手并没有完全康复，只要不剧烈运用就没事儿，他就选择在一家饭馆打工，钱存着他也不知道要干嘛。
　　有天还是下雨跟他找到司锦年的那一天很像，这次也捡到猫了，不是狸花猫，是个白色的猫猫，他很可爱，那天是又明玉的生日 || 20岁的生日。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怕那样的情况会再次发生却没能忍住不去捡他。
　　这次的猫不是妖是个很乖的猫猫，明玉很爱护它，什么好的东西都给他买上；还好他有以前干□□的钱足够他下半辈子花。
　　猫咪很喜欢在他怀里玩他的衣服链子，很喜欢他做饭的时候爬上来；真的很可爱。
　　6.
　　他感觉自己走出来了，那只是自己感觉罢了。
　　他21岁生日那一年，小猫离开了。
　　小猫是因为生病离开他的，他用尽全力去救他，还是没能把它从死神的手里要回来。
　　那天猫猫死的时候，是在他怀里。
　　他感受着怀里生命的呼吸越来越小，猫猫一直在叫着他，他回应着说，“我在，我在，猫猫，我在的。”他哭了，哭的很伤心。
　　第一次面对死亡，第二次面对离别。
　　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死亡，也没有人教他什么是爱。
　　他忍受不了，他为数不多第二次很看重的生命，又一次离开了他。
　　明玉恨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他还不够惨吗？他什么也没有，唯一的玩伴也被夺走了！！！
　　那天以后他疯了。精神崩溃。
　　可能老天爷真的很不喜欢他吧。
　　他疯的那段时间是土地爷爷照顾他，明玉不知道，他时常清醒，但是更多的是疯疯癫癫。
　　见证他死亡的是土地爷爷，明玉在濒临死亡的时候知道土地爷爷不是人类，眼里含着泪水对他祈求，“我不信神，但是为了这个愿望我愿意生生世世信仰它；麻烦您每当9.22日的时候去看望我的猫猫，他好不容易遇到我，却又匆匆离开，我并没有照顾好他，也许我真的不配拥有这些东西。”
　　土地爷爷答应会好好探望猫猫，明玉才放开了握住老人的手，他的手很苍白，骨架很清楚的能看到，身体更是只剩下骨头了。
　　他笑着离开。
　　没有留恋。
　　在妖界呆了4天的司锦年高高兴兴拿着一推吃的来找他的时候，明玉的房子变成了寺庙，小小的土地庙。
　　他心理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去找土地公公时才知道那个人类少年走了。
　　他恨自己忘了人类与妖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土地公公通过回溯时光的镜子让他看到了自己离开后明玉的变化，他越来越瘦，不再爱吃饭，突然下雨天他又带来猫回来，他很喜欢跟猫说话。
　　这些话却是对司锦年说的。
　　比如，“原来这叫心动啊。”“这叫伤心”“这叫相思”…………
　　猫猫死后，他疯了，晚上却无比的清醒会说很多联想到司锦年死亡的梦，害怕睡不着。
　　他在下雨天不管湿漉漉的身体用力挖土，把属于司锦年的东西挖出来抱在怀里睡觉。
　　妖明白何为爱时，何为心动时，那人却不在了。
　　他去孟婆哪里找他的魂魄，却被告知已经投胎去了，他求着孟婆告诉他在哪里投胎，孟婆却说，“天机不可泄露，他乃不是寻常人，你还是放弃吧。”
　　他在人间时没有见过和他灵魂相似的人，却在天庭看到了那人便是——名扬四海的无情无欲的神帝——冷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