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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孽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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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缭绕,伴随着呛人的气味,天空一片清净。
“老大,好抽吗?”望夏跟在她身后,用手把鼻腔捂着。
烟灰掉落一地,微风一吹,飘散在空中。
思锦垂着眸,雾气缓缓从口中吐出。
“嗯,我看你挺好抽的。”
“……”
望夏连鼻子都不捂了,双手抱在胸前,“我去,你变不变态!”
思锦可能被她滑稽到了,轻笑了一声,指尖夹着烟,“开玩笑的。”仰望天空,淡淡道:“你别抽,我教养不好,心理上有问题,你能和我玩我已经很庆幸了。”
她说的深情,可是身后却迟迟没有出声音,因为是背过身的,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思锦等了一会,背后只有“嗞——嗞——”的响声。
被感动到说不出话了?
把烟按灭,撩了一把头发,短发在空中凛凛飘然。
“我知道你很感动,说实话我……”转过身,定睛一看,本该是一个人的天台,现在确实也是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有了点人的变化,思锦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我…我草?!”
“你好,思同学。”
“???”
繁桦举着起半垂的手,天台的风很大,把她吹得凌乱,试卷叠得工工整整,上面鲜红的54分尤其的明显。
“数学老师让你带着试卷去找他。”冷淡的声音传来,没有音调,跟个伪人一样,听的她想抡人。
请问能不能打新同学?
思锦把刘海捋到耳后,背靠着墙,“刚刚站着的女孩呢?”语气霸道。
“…去找数学老师了。”繁桦看着她。
九月已入秋,都说秋天的叶子会变成金黄色,散落一地,野风会肆意千里。可广东好像还停留在夏季,凉风、绿叶和阳光,也许这里曾被上帝遗忘过。
或者秋天以另一种方式到来。
眼前的女孩可能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眼神缓缓移向自己,神情凶狠。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撞你理想型了?”
“没有。”
思锦懒懒地扫了一眼繁桦手中的试卷,“啧”了声,把烟头捡起,走向她,直接怼到繁桦正前面。
因为靠的太近,那股苍兰香又传来了。
“愿你忘记今天我的自言自语,日后咱们好相见,新、同、学。”
最后三个字音调被故意拉长,拖沓。
繁桦:“……”
抽出“新同学”手中的试卷,胳膊一拐,大摇大摆的走了。对的,是大摇大摆。
“……”繁桦望着对面人的背影,粉末灰占了一背,普蓝色校服显得这格外的突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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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时,上课铃声已打两分钟,这节课是政治课。政治老师是一位刚入职的温柔姐姐,姓于。
于老师看到思锦也只是轻轻一笑,叫她赶紧回到座位,一看就是没经历过大风大雨的。
思锦吊车儿郎的坐回位子,望夏就做她后面,也就是那所谓的后桌。
她撑着左脸,眼睛半眯,身上还残留未除干净的烟味,前面的人不禁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有那么难闻吗?
思锦想着,眼神撇向了自己的旁边,瞬间转变了想法。
哇塞,这必需难闻啊!!
身后传来了窸窸的响声,接着背后被人轻微的戳了戳,她把椅子抵到后桌,侧首等着下文。
“老大,那个……天台数学老师叫我…”顿了顿才道:“数学老师也叫你了。”
…你是觉得那面瘫费心费力爬上天台只是叫你吗。
眼神撇向门口,那“面瘫”兼“新同学”正站门口和老师问好,暖阳晒在她校服上,照着侧脸极其好看,班里的同学都纷纷投来目光。
但思锦的白眼都快飞上天了,“我知道。”
毕竟唯一一个次说那么感人的话,结果人在半路调包了,尴尬死她了。
目视着门口的人走向自己旁边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下,拿出道法书 ,接着心无旁骛的专心做笔记。
一套动作下来跟编排好的一样。
思锦:……有实力,反正我做不到。
在一番思想斗争中,思锦决定眼不见心不烦,虽现在是同桌但未来是不定的,而且就按邱梅那性格,迟早得跟这位同桌说“拜拜”。
而我那感天感地的“告白辞”则会被遗忘,并不造成黑历史。
无伤大雅。
这是思锦所总结出来的,自认为最具有文化的四字成语。
对,她就是一个典型的自己哄自己的例子。
转头对望夏道:“中午等我,一起去吃饭。”
朝阳越升越高,透过浓密的梧桐枝叶,照在思锦头上。
上午一共五节课,除了喝水以外没吃过任何东西的望夏快饿疯了,对趴着画画的思锦道。
“老大,我快饿成薄片了。”
被控诉的人不为所动,在纸上画了朵花。
一朵俩朵,直到画到第五朵的时候才抬起头看了眼时钟,把纸揉成一团塞进桌洞。
眼神朝门口示意了一下。
“走。”
微风吹拂,树影摩荡,顿时让人以为这是炎威忧存的残夏。繁花如锦,绿叶更替,人声嚷嚷,本该排长队的取餐点,现在人也寥寥无几。
抢不起难道还等不起吗?而且我们还坐着等,总比那些晚到一会却要一边饿着又要一边站着等的人好。
望夏也是悟了,对着前面夹榨菜的思锦道:“天,女神啊,就说为什么你每次下来的比我晚!!”
“别一惊一乍的。”她皱了皱眉,望夏这人什么都好,尤其是当狗腿这一方面,就是希望她能改掉总是“发癫”这个智障服务。
思锦和望夏兜兜转转的绕了几圈,好不容易找到了空位,刚要坐下,一丝带有苍兰香的清风闯入鼻腔。
只见扎着侧麻尾的女孩映入眼帘,把餐盘放在了她座位旁边的空位上。
坐姿挺拔,身上的衣物干干净净。
“???”怎么哪里都是你?!
思锦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座位。犹豫了一会,见望夏坐下了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家跟自己换座位。
“你……是非得坐我旁边?”
繁桦抿了口汤道:“可能。”
“……没别的座位了?”
“应该。”
“……”
不是可你大爷,应你妹的,玩一问三不知是吧?!这么惜字如金!!!
她的神情慢慢的从惊讶变成冷淡,想骂街。结果刚吐出一个“草”,就被繁桦给堵住了。
她瞥了眼思锦问:“不累吗?问这么多问题,建议你下次看《十万个为什么》。”
“…我去你…”
“唉?老大你怎么还没坐?”望夏因为前半分钟快饿死的原故并没有太大关注到思锦,直到自己快吃完了才发现她居然连坐都没坐!
“……”
又被打断的思锦已经想好在哪里埋这俩位的遗体了。
她把餐盘“啪”的一声砸在餐桌上,剧烈的动作让盘里的菜飞了出来。
繁桦看着手背上的榨菜,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
而这重重的一声,引得周围的同学都往她这边看,等到看清思锦的脸后,稀稀疏疏的讲话声此起彼伏。
“我去,这是不是那个记过的女生!”
“好……好像是!”
“她不是上学期就转学了吗?”
女孩因为激动说的大声:“屁啊!富人家的小姐,你想让人家转就转啊!我朋友就见过她父母。她说她们一家子就衣冠禽兽,心子是黑的,做的想的都是黑的!”
望夏看着思锦缓缓坐下,刚刚女孩说得她都听到了,只要思锦没耳聋肯定听到了。
但她好像一脸无所谓,被人当着面骂哎!
望夏想了想觉得自己老大被骂的冤,安慰道:“老大,你别伤心,她们只看到了你的表面,况且你心也不是黑的……”
说到这她小心的瞄了眼思锦,对面的女孩吃着那飞了一半的午餐,细条慢理优雅至极。
感受到目光,微微抬眸。
“什么?对不起,我有突发性耳聋,对狗人说的话有自动消音功能。”
坐在自己身旁的人淡淡的撇了她一眼。
望夏:……我好心安慰你,你确把我和那些说你坏话的人规为同一类人!
炽光蔓延,枝叶漫长,闪灼不定,微风悠悠,这时海平线与光碰撞到同一平线。放学的时候总是学生枯燥时间里的署光。
在临放学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望夏就已经把书包收拾好了,对中午那件事她还耿耿于怀,虽思锦没说什么,但那女孩纯属造谣啊!
拍了拍前面思锦的肩膀,趴着的人懒懒地往后靠。
“干嘛?”声音极其不耐烦。
“呃…”说了你会拍死我吗。
望夏挠了挠脸,思考了半秒问道:“老大我今天上午看你回来时背后都是白灰,怎么弄的?”
白灰……她象征性的回想了一下,眼珠转悠了一圈,停留在同桌正在写的数学卷子上。
早上那鲜红的54分历历在目。
思锦愣了愣,突然“蹬”的坐起把后面的望夏吓了一跳。
卧槽?!这他妈凹造型整的!!
那岂不是,她僵硬的扭过头看向繁桦。
思锦觉得自己自从有了这个同桌就非常倒霉,仅凭2天就让她面子丢光。这踏马不是八字都相克,那就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