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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要刨坑,先开地(一) ...
当满怀着希望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有意外发生、期望落空,但往前走就是柳暗花明。
——题记
2024年9月1日,今日天气:
小到暴雨转中雨,西北风6级,湿度82%,紫外线强度:最弱。
宜祭祀、破屋、坏垣、解除,忌开市、动土、破土。
出行:驾车比较适宜,步行不太适宜,遛狗不太适宜,晨练不太适宜,如需出行请带好雨具。
温馨提示:清晨雨间,微风渐凉,如要早起出门,记得添衣。
以往下雨天的时候,杨槿都是要赖床的,灰蒙蒙的天气加上被窝内外的温差,使得人的困意更加难以抵抗,凉凉的温度更是显得被窝的可爱。
但今天例外,郊外的大棚昨天已全部完工,所有的用电、用水设施也都安装完成,盯了一个月的大工程终于完工了,可算是能拿着我的锄头、种子去棚内开始栽种花果了。
为着去地里方便,杨槿在密云租了间小院,大多数行李也早就搬去了那儿,就连陪了自己三年的BJD也早早送去了密云看家。
因此今天轻装简行,十分愉快。
杨槿带着昨天去市集上买的桂花枝和萝卜种子,把买的一些农具和种子等东西放进小推车里,背上新买的好看水杯,打着那把虽是五年前入手、却仍旧如新的伞,打车出发去了密云。
车上,点点细雨打向窗子,杨槿拿出手机,摇下车窗,留住雨中的一些瞬间:
乌蒙的天,云一团一团,吵闹着叠在一起,虽软绵但也扯不开。
摇曳的树,叶一片一片,争着要去做第一个飘到路人肩膀的叶。
路旁的人,心一颠一颠,有人盼望晴天,也有人最喜欢下雨天。
杨槿喜欢雨天,但雨下大了,只好把车窗摇上去,私心希望和外面的冷空气多接触,悄悄放下一个窗缝,凉风拥抱额间,赶走那堵在脑中的迷蒙混沌。
进入大棚,暖和许多,冰凉的额头也出了细汗。
杨槿拿着锄头,刨了一个坑,种下桂花枝,刨了一个坑,种下萝卜种子。
奇怪,记得明明找旋机把地翻过了啊,怎么还有硬到刨不动的地方。
我还不信了。
杨槿撸撸袖子,蓄好力,一个锄头下去,砸在地上,完好无损。
怎么会这样!
进了我的地,就得听我的话,我不让你在这儿堵着啊!
棚外,雨越来越大,棚上开始积水,一点一点,一团一团。
棚内,一处支架略微发抖,想要偷懒,也可能是不舒服,似是要撑不下去这个雨天。
但所幸还有其它支架朋友的陪伴。
后来离它最近的支架朋友也撑不住这越来越重的雨水,大棚塌陷。
与此同时,杨槿专注于这处硬地,没有看到这摇摇欲坠的大棚,以及头上的危险。
再次蓄力,头被棚的支架砸到,同时手里的锄头也用尽全力凿向那处硬地,奇怪,这次怎么软绵绵,好像,好像有股吸力。
怎么,怎么突然不受控制,我,我这是要去哪里?
恍惚之间,耳边传来一阵陌生的声音:
姓名:杨槿。
性别:女。
出生年月:2002年9月22日。
毕业院校:中国农业大学。
毕业时间:2024年6月。
职业:不明。
杨槿不服气,怎么就职业不明了?我刚盖好的大棚,刚租好的百亩良田,刚毕业全新的脑子,带着热腾腾的理论知识要扎根土地的新农人,你才职业不明。
杨槿想要理论一番,但又醒不过来,说不出话,慢慢地听不到声音,意识陷入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恢复,感官也在慢慢回归正常,听了鸟叫,闻到了鸟粪。
睁开眼,一只鹰飞过。天蓝得发假,没有一团一团的白云,没有雨,没有大棚。
那,我现在是位于哪儿?
大棚是发生了什么吗?
大棚怎么消失不见了?
那个奇怪的声音是什么?
我怎么了?
......
杨槿疑惑的越来越多,不可理解的事情越来越多。
杨槿站起身望向四周,一片荒芜,尽是杂草,比人还高的杂草。
向上看,天上老鹰飞过,发出尖锐的嘶鸣,杨槿汗毛竖起,仍不敢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低头望向自己,已然换了一身服装,这,好似明朝时期的衣裳?
上身穿绣着竹形暗纹、湖蓝色圆领小袖、对襟短衫,下身着凤尾长衫裙,浅棕色裙身、绣以荷花暗纹,配以颜色鲜亮的七色彩条,凤尾处加红色流苏。
杨槿正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出神,耳边突然出现意识不清时的那个声音:
“杨槿?你好,由于您敲响了我们的门铃,所以欢迎您来我们的世界做客。
我们检测到你所在的时空中,由于大棚的坍塌,不幸遇难。
但幸运的是,你在遇难之际碰到了来我们这里的通道。
目前你位于中鱼村,如你所见,地广人稀,这里的人很难把所有的土地利用起来。
我们可以来一笔交易,如果你能把中鱼村的荒地都开完,我们可以送你回到你的那个时空,并且确保你的身体安然无恙。”
杨槿皱眉、歪头:
“什么门铃?什么塌陷?”
杨槿一时不能理解,后一想,假意托辞,说什么不行呢,场面话罢了。但大棚塌了?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我,可真的是塌了吗?
“所以我只需要把一个村子的地都给开了就能回家?那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是你给我的衣服?
看起来有些像明朝的衣裳,这可不是个好时候,豪绅富户、官僚世家都盯着那些良田,巴不得这天底下所有的地都归自己所有。你要我开这里的地?是在帮这里的村民,还是想要惩罚这些人?
荒地没人愿意要,可农田就不是了。我不知道这个村子的人现在有多少农田,但听你所说,大概也不多。
但对于这个小村子来说,这样并不代表一种不好的生活,倘若那些钱权者看上了这里,这儿的村民不一定比现在好过。你确定要我把这里的荒地都开掉?
况且,我可不是无私的付出型人格,我自私得很,让我累死累活为她人做嫁衣,我可不干。我能得到什么?你空泛的一句送我回家?”
杨槿浅笑一声,后又说道:
“在我们那儿,你这是画了好大一!张!饼!”
那个声音又讲:
“我们不是你们的明朝,但也类似,只是我们现在所有的制度、服饰、房屋建造、出行跟你那个时空里的...,对,你们那儿叫‘古代’,跟你们的古代很像。
但我们两个时空之间是很独立的,你可以作为参考,但不会完全符合,且我们两个时空直接之间一般不会有任何往来。”
杨槿指了指自己:
“那我怎么会在这儿?”
“凡事都有例外嘛。”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再次出现,惹得杨槿很烦:
“我刚去看了一下你们所谓的‘古代’资料,跟我们相似,但又有很大不同。最大的相似和不同都是我们对农业的做法。
我们都注重农业,你们讲‘民以食为天’,我们也是,没有粮食就要饿肚子。
不同的地方嘛,我们不用交‘赋税?’,我还是头一次听这个说法,但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运行规则,我可以理解。
还有你说的什么人来抢地,我们没有这种情况,至少我这里的资料是没有记录的。
我也不知道你说的画饼是什么意思,我去查了一下,你们有一个‘画饼充饥’。额,我们这儿不用画饼,我们就吃那种用粮食做成的真饼,画的饼怎么吃啊。
哦对,我还知道你们讲究‘先小人后君子’,那我跟你说我们这里的情况:
中鱼村荒地多,人少,就类似桃花源吧。哎呀,勉勉强强。”
小刨子说着,自己偷偷地小声笑了一会儿。
杨槿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几天没洗脸了?”
“???”!0_0!
杨槿回道:
“你脸上的角质层蛮厚的。”
“什么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在聊地的事情吗,你为什么关心我洗不洗脸啊?这是隐私,你,你没有边界感。”
杨槿好像听到了一阵急速翻书的声音,以及气急败坏找不到想要的答案,开始转键盘的哒哒声,杨槿想可能在找这句话的中译中翻译吧。
杨槿觉得这个声音的所有人挺呆的:
“你去看看《桃花源记》的正文,多读点书吧,你这儿还桃花源,别的不说。”
杨槿看了看周围,轻轻咬牙,提溜起一个毫无精神、蔫巴巴的杂草说:
“行,桃花也不说,就单一个,你有花吗?这儿都是草啊,一堆长的乱七八糟的草。”
杨槿指着那些草:
“高的比我都高,矮的那顶上长的分枝比我头发的分叉儿都多,你再看看......”
那个声音叫停了杨槿:
“好了好了,不是桃花源就好了嘛,谁对外不都是往好了讲嘛。那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村子,可以了吧。”
杨槿也不知道这个声音在破防什么:
“然后呢,中鱼村地多人少,还有呢?对,你叫什么啊?说了半天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想骂你的话,不带名字气势都不够。”
“.......,你叫我小刨吧,你别骂我,我害怕。你人最好了,你是好人。”
杨槿伸手叫停,换上标准的职业笑容:
“好了,说重点吧。”
小刨小声嘟囔:
“真是,也不知道谁更没人情味。”
然后快速大声说:
“我们这里可好了,只要是你开的地,那它就全归你,你什么也不用交,你要拿你的地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仅限农业哦,你只能用它种和养东西。
还有就是中鱼村虽然人少,但还是有几个很喜欢开荒种地的人们,你一定会很喜欢她和他们,你们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杨槿心里无语,脸上也写满了无语:
“先小人是先讲不利之处,你说了半天好,但我看见的可都是差啊。还有你都扯上我没见过的人上了,这地看起来待不住啊?而且你都说了,我地开好了要回家的,这地归我?诱惑力并没有很大。你就直说吧,我们之间的交易是什么,我需要做什么,我能得到什么很想要的东西?”
小刨心虚,说话都小声了点:
“你要确保中鱼村再无一处荒地,每一块地都不会空着,村里的人自给自足,帮村民走上致富之路,盖大房子,修好路,建戏院,盖学堂,组集市......”
或许是觉得心虚,或许是觉得要求有点过分,总之越来越不敢说了。
杨槿听着听着就笑了:
“还干什么呢?小刨子,都讲出来嘛,让我听听我在这儿的未来二十年的职业规划。”
小刨子哪敢再说,直道没有了没有了,这些就够了。
杨槿不说话,小刨子因为心虚,老是和杨槿找话题,杨槿有点生气,但又不能一直不讲话:
“我们好好说,讲实际的,要是画大饼,我也会,我能把你们这儿所有的地都开完,然后呢?我就干不完又怎样呢?”
“没管过人吧小刨子,是不是也是刚上班啊,不知道怎么分配工作量?”
小刨子装作镇定的样子:
“我这是在学你们的‘讨价还价’,我看说先说一个对方接受不了的,先慢慢改。嘿嘿,今天的我也很厉害,学了好多东西。”
杨槿觉得小刨子很不靠谱,指着它回家,可能一辈子也回不去了。但小刨很好奇:
“好人,你为什么不跟我吵、跟我闹去送你回家呢?”
杨槿嘴一撇:
“你不懂我们淡人。”后来又说:
“我闹了你会送我回家吗?”
小刨子傻笑:
“嘿嘿,一般是不会啦。”
杨槿:
“所以了,我也不爱玩这种表演式‘猫捉老鼠’戏码。”
杨槿长叹一口气,像是在告知小刨子,又像是在劝慰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既来之则安之,既来之则安之。”
小刨子看杨槿情绪有点不好,开始劝慰杨槿:
“好人,你别难过,因为我们两个的时空是不相通的,所以你来我们这里一年,在你那个时空里只是一天而已。除非,除非......”
杨槿问:
“除非什么?”
小刨子:
“除非你把中鱼村的荒地都开完,并确保这里的农田不会出现大面积返荒,你在这里的工作就算完成,便可以回到你的家。
但如果你在这儿这辈子都开不完这里的荒地,那你这辈子只能在这儿。
或者是,你在这个世界死掉了,你也回不去了。
亦或者说,你自己愿意留在这里。
那这个时间节点后,两个时空的时间流逝变为一致,你在那个时空也不会醒来。
在这儿,你受的小伤,我可以帮你恢复,就如从来没有发生过。
但严重的伤病我无能为力,且你回到你所在的时空也不会逆转,那些伤会一直存在。
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任何时候,生命为先,死亡不能带你回到你所在的时空,只能是你的无意义消亡。”
杨槿面色渐冷:
“既然让我在这儿开荒种地,做便是了。那我的酬劳只是回家?交易可不公平,我说过了,为她人做嫁衣的事情我不做。
我明说就是,我在这儿开的土地,所有权要完全归我,你说了谁开的地算谁的,那我在这儿是,我走后也要是。
我要对我所开的土地有绝对的支配权,就算是我要离开这儿,我要给谁,也是我说了算,不能你们随意想分给谁,就分给哪个人。”
小刨子这倒是挺大方:
“当然可以,只要是荒地变农田,是谁的我们不在乎,我们只要荒地变农田这个结果,我们不会限制你什么,并且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帮助。”
提供帮助?
杨槿好奇:
“那你给我挖机、拖拉机、旋机、无人机......”
小刨子叫停:
“给不了,你们那个时候的东西我拿不来,你只能用我们现在有的东西,还有我不是无条件地帮助,你要做事来和我交换的。
比如说,你今日为开荒除了草,给地浇了水,都是可以换东西的。
但所有的事情里面,刨坑是交换价值最大的,你累计刨完五百一十八个坑后,可以兑换所有的帮助项目。
但其它的就很有限,只能换些简单的农具而已。”
杨槿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也认栽这一荒唐事。
杨槿突然想起来:
“你不是说两个时空不相通吗?那为什么会转为一致呢?”
小刨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知道说规定、规定、规定,真是霸王条款。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总得找个住的地方吧,杨槿问小刨子那几个可能成为朋友的人在哪儿,她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总不能今晚住这荒地吧,又冷又怕人的。
小刨子好像没听见,问了好几遍也没回,杨槿觉得不对劲儿,跑路了?
不会吧,应该不至于?
那,下班了?
真是的,一点也不靠谱。
杨槿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心烦得很,脑子也很乱,就又躺回醒来的那个位置,想着闭眼睡会儿,没准一觉就回去了,也就不用干这苦力了。
但是太亮了,这大太阳怎么睡啊。
杨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心想:
‘如果到了晚上还不知道去哪儿,躺在这儿看星星也不错,没有被工厂污染过的星空还真是少见,但最好还是不要了。也不知道小刨子什么时候回来,晚饭前一定要回来啊,我不要饿肚子。’
正发着呆,看着天上飞的不知道什么鸟,一颗脑袋突然出现在了杨槿的眼前。
杨槿一惊,连忙爬起来,跟对面这个人保持距离,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
‘身着蓝松石色长袍,立领丝质大衫,衫上绣竹纹,戴乌色方巾,着长靴。’
不像,农人。
杨槿脑子里想了最坏的可能就是要被打劫,但是好像这个人穿的更加值钱些,应该是杨槿去打劫才对,遂问:
“你是住在附近吗?”
对面回答:
“是的,我姓林,名锦清,家住中鱼村。路过此处,看见你躺在这儿,怕是遭遇不测,故来一看究竟。既然姑娘无事,叨扰了,就此别过。”
对面的人说完便要离开。
杨槿脑子飞速转动:
“你家就在中鱼村?”
杨槿想这不正好让我撞上了,没准小刨子说的那几个人里就有他:
“那可以带我去你们村子吗?我没有恶意的,我是从外地来的,想寻一个世外桃源,我看这里就很不错,故想在此地长居,你可以帮我引荐一下吗?”
林锦清看着杨槿,并没设防:
“引荐谈不上,我可以带你去见我们村长,她会帮你安排暂时的住处。
我们村子别的不说,就是地多,你以后要是看上那块儿地方想去盖房子,可以跟我讲,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可以帮你的。”
杨槿听后觉得中鱼村还是很友好的,随后坐上林锦清的驴车,随林锦清去见中鱼村村长。
到了村长家后,杨槿看着村长,看呆了。
村长?我们家那儿的村长都是嬢嬢、叔叔的年纪呢!林村长看起来好年轻、好漂亮,但是那种常见阳光的、健美型好看姐姐。
好事儿从来没落在我头上过,哼。
哎,只顾着沉迷于林村长的美貌中了,差点误了大事。
杨槿向林村长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想要定居中鱼村,并表示想与村子的人一样开荒种地,躬身于农业。
村长听后,先安排杨槿住在王大娘家里,也就是林锦清的隔壁。
村长说:
“我们这儿别的不多,就是地方大,你喜欢哪儿就在哪儿盖房子,就是不要离村子太远,最好还是和我们建在一处,这样会更安全些。”
杨槿对村长的包容和热情很是感动,虽然莫名其妙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但好在碰到的人都是很好的。
杨槿问村长:
“林村长,我想如果我要是长居在此,总得有个谋生的方式。不知我们中鱼村的特产是什么呢?特产的意思就是我们村子种什么最好、最合适呢?本来这些不该麻烦您的,但有了村长您的鼎力相助,那我肯定是要比自己摸索着去干要快好多呢!”
村长哈哈一笑:
“小姑娘嘴甜得很,我们这儿大部分地都是种小麦。你要是想挣钱,那就种些芝麻、菌子、棉花什么的。”
村长眼睛弯弯看着杨槿:
“你呀,把芝麻种出来之后去找王大娘,就是一会儿你要住的那家,她做烧饼是我们这儿最好吃的,每次带去镇上卖,刚摆上,就喝口水的功夫就卖完了。”
杨槿一听,这也太好了吧,跟厨神住一起,有口福了。
随后,林村长有其它事情要处理,杨槿就跟着林锦清去了王大娘家。
林锦清在路上说:
“你不要害怕,王大娘人很好的,我们村里之前也有像你这样借宿的人,如果是姑娘,基本都是住在王大娘家的。你去了也不用有什么负担,就是帮王大娘打个下手,让她不至于太累。至于吃饭之类的,你也不用担心,等往后你种的麦子熟了,送王大娘一些便是。”
林锦清还想了想:
“我最近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你要想去选建房子的地方的话,我可以陪你去看地方。”
杨槿摇摇头:
“我已经找好了。”
林锦清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哪儿都没去呢,怎么就选好地方了?
杨槿在王大娘门前指着,旁边那块空地:
“就那块地了嘛,挺好的。挨着厨神王大娘,饿不着我。”
林锦清觉得杨槿这人做选择倒是挺快的。
随后林锦清敲响了王大娘家的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面前是一个高高的、小麦偏白的肤色,虽穿着衣着看不出什么,但依稀也能辨出是常年辛勤下地劳作的健硕身材。
王大娘身着浅青色短衫,大褶深竹色长裙,腰上系着墨蓝色粗布围裙,看着便是十分爽利的人。手上还沾着些面粉,想来正是在做饭。
林锦清向王大娘说明了杨槿的来意,王大娘知道后热情地招呼起来,跟林锦清说厨房里有今天刚摘的菜,就等着林锦清回来露一手了。
林锦清撸起袖子,拿起炒勺,跟王大娘说:
“跟着王大娘学了小半年了都,我的厨艺虽说比不上王大娘您,但还是不会丢人的。你们就去吃吃茶、浇浇花,马上就好。”
王大娘看来很是放心林锦清的厨艺,转身就拉着杨槿去看看她要住的房间。
王大娘说:
“这些被褥都是干净的,以前有一个过路的姑娘在这儿住过一阵子,这被褥还是她做的呢。
那姑娘身上穿的也好看,跟你身上穿的衣裳一样好看,这凤尾裙还得是你们这个年纪穿才好。
她说要去京城找个活儿做。现在你们这一辈的人啊,看得开,这一辈子虽不能完全的随心所欲,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有志气的。
我啊,就希望我闺女也能多长长见识,别到时候一遇到什么事情就垮了,我们家老头子去得早,我一个人能帮她的也有限。”
王大娘说着,摸起了眼泪。
杨槿忙说:
“王大娘这么好的人,您的女儿一定也很厉害。”
王大娘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擦了擦手,略带哭腔:
“哎,罢了罢了,你们的路终究是你们自己去走,我,我就在这儿守着你们,在做做吃食什么的,我就最开心了。”
杨槿看王大娘的闺女没在家,就问王大娘她的女儿去哪儿了?
王大娘说:
“跟老刘家小七一块儿去拾掇北边荒地了,小孩儿,有自己想法,让她们去做就是。我们村可以种的地方就那么点,每年自己吃的粮食都不够,还要去镇上买。我闺女就想着去开荒,只是这开荒那是那么好开的。”
杨槿不理解:
“开荒种地确实可以多种些粮食,况且我刚跟林村长讲,好像她很支持大家去开荒呢?为什么村里不多组织点人去开荒呢?”
王大娘无奈地跟杨槿说:
“开荒哪是一件容易事儿,且不说那一堆长得比人还高的杂草,就那土,硬邦邦的,敲都敲不动,还老是把农具弄坏,不划算,慢慢地也就没人干了。”
杨槿倒是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再硬的土我也能给他刨出来。
但开荒种地一个人可没法干,要不就等王大娘的闺女回来了问问她,能不能加入她们呢,一起去开荒种地,也好有个伴儿。
但等来等去,林锦清的菜热了两遍,王大娘的闺女也没回来,王大娘说不等了,没准今天住地里了。柳仰开的那块地那儿有个草屋,如果忙不过来的话就住两天。
吃饭的时候林锦清先下手了,问杨槿要不要和他一起开荒,还说了他可厉害了,看了好多农书,还考察了地方,去开哪儿的地都看好了。
杨槿有点被说动了,反正和谁一起干不是干呢,先看看这个林锦清靠不靠谱吧,暂定林锦清为首批开荒种地搭子。
然而,第二天杨槿和林锦清去了荒地,要开始动工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一处荒地是无理由成为荒地的。
农田之所以是农田,是因为比这些地好开多了,村里的农田基本都挨着河,浇水也方便,这打眼一看,全是荒芜,杨槿眼一闭,心凉了,这家啊,没个十几、二十年是回不去了。
杨槿转头问了问林锦清:
“没有别的好开点的地了吗?”
林锦清疑惑:
“荒地哪有好开的,好开的地早就被开完了啊,哪里还轮得到我们。”
杨槿转念劝慰自己:
‘能有啥,能有啥,能有啥!待我除了这片草,我就可以快乐的刨坑大业了,刨坑跟小刨子换东西,肯定能换到厉害的东西。’
随后杨槿拿着林锦清给的小镰刀去除草,草没断,刀断了~~~
杨槿愣了几秒,然后转身,把断了的镰刀放到一处地方,坐下,躺倒,看着天空,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
心里就只是想哭:
‘来到这里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什么也没有,都是荒地,除了荒地还是荒地。
可是怎么这荒地就不能按照我想要的那种长呢?我只想刨坑啊!!!’
林锦清坐在杨槿身旁,递给杨槿一块煮熟的土豆,杨槿摇摇头,表示不想吃。
林锦清跟杨槿说:
“别难过嘛,其实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啊,王大娘的闺女你知道吧,她叫柳仰,是在村里北面开荒,你知道她最厉害的时候一天坏几个镰刀吗?”
杨槿假装思考,然后说:
“不知道,直接告诉我。”
林锦清伸出手比了个八,杨槿一下子来劲儿了:
“八个!让人羡慕啊柳仰,不行我今天要砍坏十个!”
林锦清无语,摊手:
“我哪有儿十个镰刀让你砍坏啊,不对,为什么要比砍坏多少!”
杨槿看着呆呆可爱的林锦清,觉得还不算太差,至少还有一个朋友一起。
行吧,杨槿站起来,对林锦清说,我们要去买镰刀还是自己做啊。
林锦清说:
“你觉得我们两谁会做啊。”
杨槿大脑空白:
“行,买去吧我们。”
林锦清和杨槿借了村里的驴车去镇上买了十二把镰刀,杨槿当时是这么劝林锦清的:
“有备无患,不除草我们收麦子也要用啊,买多点总能用得上。再说了,万一我明天用坏了十把镰刀呢。”
杨槿说完,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想想自己明天要做什么,就开心得很。
林锦清内心其实是崩溃的,当初不想和柳仰一起开荒的一个原因就是觉得柳仰有点莽撞。
行,来了一个更莽撞的,这孽啊,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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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今天开始会一直专心于杨槿了 突发奇想很想吃甜饼 然后就花了大概两个小时写了篇简短文案,敲定了女主和男主的名字,第二天想了一个人设,后来遇见了一个很喜欢的封面,也是宿命感满满的一篇文,《请君逐月华》就大致要出来了,很满意。嗯,月华应该是要排在十三年前面的,或者是暑假双开。 下一本《十三年》 应该是要暑假了 期待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