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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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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作为云水镇上唯一叫得上名号的仙门，拨云派的试炼之日，让这座平日宁静的小镇彻底沸腾了。街道上上摩肩接踵，人声鼎沸，已是许久未曾有过这般盛况。
“真是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一位扛着货架的大叔擦着汗，脸上却满是笑意。
旁边的一位大婶立刻激动地附和：“是呀是呀！还得是拨云派有这般大的面子！你瞧这些孩子，本地的、外地的，平日里哪能见得这般齐全？真是给咱们云水镇添了许多朝气！”
不远处，一位身着整齐服饰的年轻女修闻言，略显羞涩地抿唇一笑，旋即状若无意地朝山门方向走去。
山脚下，黑压压地聚集了来自四方、心怀憧憬的年轻人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紧张与兴奋的躁动。高台之上，数位负责此次招收事宜的师兄师姐已然肃立。
“这就是那个什么...拨云派？”谢知仰头，望着那高悬的、刻着“拨云”二字的古朴牌匾，淡淡道。
远远地望去，这座山与其他的山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不过隐约之间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灵力的流动。
“是了。”身旁的储雪凝答道，只是她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凝重。
谢知念及那袋沉甸甸的灵石，难得生出了几分“售后服务”的精神，抬手拍了拍储雪凝的肩膀：“怎么了，开始紧张了吗？放轻松，拿钱办事，保你过。”
她本以为，这位大小姐听了这番充满专业素养的安慰，多少会有点感动。
然而，储雪凝只是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轻哼道：“不然呢？我雇你来，不就是干这个的？”
谢知被噎了一下，撇撇嘴。行吧，算她多此一举。
“咚——！”
一声沉闷浑厚的鼓响骤然传开，压下了场中所有的嘈杂。一名赤膊的健硕大汉，正奋力挥动鼓槌，敲击着场边那面巨大的鼓。
“开始了。”储雪凝轻轻吸了一口气，低声道。
高台上，一位气质沉稳的师兄向前迈出一步，目光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声音清朗：
“诸位道友，欢迎莅临拨云派。此次选拔，旨在遴选有缘之人，共参大道。规矩很简单，各位要想入门一共需要经过三道关卡，这第一道呢便是直接的天资测试。”
他指向广场中央那尊符文隐现的灰色石碑。“此为试炼碑。只需将手置于其上，便可测天赋，鉴心性。达标者，入下一关。”
言毕，他微微颔首。
“咚——！”
又一声鼓响，如同号令。谢知眯了眯眼，感觉这流程有点像大型活动的入场安检。
随着人群缓缓站定，储雪凝立在谢知身前，望着前方那些身着各色法衣的修士依次将手按在试炼碑上。碑文流转间，有人因灵光乍现而喜形于色，也有人因碑石黯淡而面如土色。
日头渐烈，已近晌午。谢知兢兢业业地为储雪凝撑着伞，感到肚子有些饿了，正犯嘀咕，眼见终于要轮到她们。储雪凝靠近谢知身侧，低声嘱咐：
“待我近前触碰石碑时，你在身后暗中助我。无论如何，定要让我通过试炼。”她略作停顿，又补充道，“不过……成绩不必太过出众，中庸即可。”
谢知微微颔首：“明白，只是我对力道的掌控上有一些不足，未必能精准把握分寸。我尽力往低了做，行吧？”
储雪凝眸光微闪，道：“记得守分寸就好。”
“储雪凝——”
随着台上大师兄一声清越的点名，终于轮到了这位世家千金。她款步上前，姿态从容不迫，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谢知立在人群之中，静静地看着储雪凝。
在众人注视下，储雪凝缓缓抬手，纤纤玉指即将触上那冰凉的碑面。谢知眸光一凝，体内灵力悄然流转，已在暗中做好了万全准备。
就在储雪凝指尖即将触及石碑凹槽的刹那——说时迟那时快，谢知身影一晃，竟如鬼魅般自原地消失。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时，她已出现在储雪凝身侧。
谢知并指如剑，将一缕在她看来微不足道的灵力渡向石碑。
然而下一刻，异变陡生！
“嗡——”
试炼碑骤然爆发出璀璨青光，一道龙卷冲天而起，搅动四方云气。猎猎狂风席卷整个广场，吹得众人衣袂翻飞。
远处拨云派主峰大殿内，正在水镜前观摩试炼的几位长老齐齐起身。
“好！好！好！”为首的白须长老连道三个好字，眼中精光闪烁，“竟是风系天灵根！此女天赋异禀，实乃我派百年未见之良材！好生栽培，他日必成大器，可佑我拨云派道统绵长！”
广场之上，狂风渐息。储雪凝怔怔立在碑前，显然也未料到会是这般景象。谢知早已退回人群，望着那尚未完全平息的灵力余波，不由微微蹙眉——她分明只用了微不足道的一丝力量，怎会引发如此阵仗？
这个世界的灵力真就稀薄到如此一点就能引起这般轩然大波的地步了吗？
谢知突然对储雪凝有一些抱歉。
眼见场中异象纷呈，储雪凝心知此事已偏离预想，不过她到底是见识过些风浪的人。此刻仍能气定神闲地立于原地，仿佛这般惊天动地的景象，本就是她这位虚假的天之骄女应得的荣光。
她身姿挺拔地站在试炼碑前，任由谢知残余的灵力流风拂动衣袖，在众人或惊羡或敬畏的目光中，走向了标为过关的一侧，谢知也赶紧跟上。
不过早知如此，这仅仅一名的侍从之位还不如让贴身侍女先来助这第一关的测验，之后入山再进行偷梁换柱的操作了。储雪凝心想，皱了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