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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喜欢一个人的正确打开方式 ...

  •   王远安看出贺南山眼底深藏的自责,突然有些后悔,不应该给他说这些的,起身坐到贺南山身旁,看着自己放心尖上的人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故作坚强,那一瞬,科考的信念动摇了,王远安轻轻摸着贺南山的脸颊,深沉说道:“南山,你应该高兴,我们还有选择,我们可以拥有更好的将来,有时候,有些人连活着的选择都没有。”王远安思绪有些飘忽,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自己也曾像贺南山这样不解的看着赵青,不理解他为何选择一条死路,明明可以保全自身坐享荣华,但他偏不,拒接上官军令,不愿割城赔款,他知道割城对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故土变他乡,意味着自己的家园从此变为人间炼狱。对赵青来说,自己日夜守护的是那一城百姓,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割城,朝廷舍的不是那一城,舍的是那一城百姓,那可是一城的百姓呀,史上就算和亲公主尚且被欺凌虐待,生不如死,更何况普通百姓呢。朝廷顾全大局明文已下,一介武夫却不识时务,还抱有一丝幻想,以为突袭成功,朝廷就会回心转意同意抗战到底,所以当晚赵青不听自己劝阻,执意带领亲兵突袭,但结果呢,即使突袭成功,打击了敌军的嚣张气焰,最后不还是落得个不听军令,诛连九族的下场,赵青也被捆送敌营,以表朝廷议和的诚意,最终被凌迟而死。其实当初接到上级议和军令的时候,王远安就在赵青身旁,自己在旁听宣的时候就知道,赵青不会听命的,他从小在军营长大,一心守卫百姓报效国家,对于议和割城这种丧心病狂的屈辱妥协,他是不会接受的,但是只有王远安明白,对朝廷来说,割地赔款、一城百姓根本不值一提,想来也是可笑,诗歌里都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可现实呢,最恨亡国的,身处战争饱受战乱之苦的,不都是身在泥泞底层的百姓么,王权富贵身处高位,那是战乱波及不到的高处,他们不知什么是真正的亡国恨,所以割地赔款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权衡利弊之后弃了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王远安明白,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蚍蜉不可能撼树,便劝赵青,在结果不可改变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减少牺牲便是最好的,既然割城已成定局,那就暗中打开城门,让尽可能多的百姓逃亡出城,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可是自己低估了赵青的武夫心性,对朝廷还抱有的那一丝希冀,让他走上了绝路。所以这一世,我们不仅活着,还有选择,已经很好了。
      贺南山看着王远安神情有些恍惚,满目哀伤,仿佛下一刻就碎掉了,自己突然间就慌了神,一把握住王远安的手,担心的看着王远安,王远安不忍他自己胡思乱想,柔声道:“南山,我还有话没说完呢,我参加科考主要是因为我在乎世俗的眼光,我敢于与你同行,但我却不想成为世俗眼中的那个弱者,我更希望我与你是并肩同行,所以,南山,你根本不必自责,我参加科考,是我自己的选择。”贺南山最怕认真时的王远安,心疼他为自己做到这个程度,还要替自己遮掩,想到这贺南山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呜咽道:“远安,我们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好不好,我只要你开开心心的,我只想和你好好地在一起,你可以选择从商置田,无论你做什么我都能帮你,不一定非要入仕。”王远安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泛苦,自己又非出世之人,活于世间,又怎能完全不在乎他人之言呢,且对自己来说,只有入仕这一条路,是可以不依靠贺南山,通过自己的努力可能会走出来的路,王远安摩挲着贺南山的手,没有说话,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既然不想哄骗南山,还是不说话为好,看贺南山这般难过,便俯身上前轻轻抱住他,轻抚着贺南山的后背等他平静下来,贺南山感受着远安对自己的一下下安抚,慢慢反应过来,远安参加科考也是为了我们以后的长久,这是他的选择,自己在这难过什么呢,想到这,贺南山觉得自己委实有些矫情了,便放开远安,自己坐好了,快速抹干净眼泪,自觉有点难堪但又很是自信的说道:“远安,我想明白了,这是你的选择,我也会努力,为了我们的将来。”王远安看他刚刚还难过的像个小哭包,这会儿自己又想明白了,还真是拿他没办法,看贺南山一脸泪痕像只小花猫,起身去拿了帕子,用热水打湿,递给贺南山,让他擦一擦脸,贺南山擦好了脸,把帕子又递给了王远安,王远安让他坐着玩一会儿,自己去小厨房拿些吃食,早已到了用饭时辰,贺南山听话的点点头,坐着等王远安回来。
      王远安去小厨房拿了今天中午的吃食,贺南山和小孩早就坐桌子旁等着了,三菜一汤加香喷喷的饼子,小孩早就饿了,一开饭便狼吞虎咽起来,贺南山没什么胃口,想起还未给远安说后天就可以搬家的事,便开口道:“远安,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今天下午新宅就置办好了,明天洒扫一下,后天就可以入住了,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过来帮你搬家。”王远安想了想,说道:“四天后就是休沐日,定在那天吧。”贺南山点头说好,然后不动声色的看了小孩一眼,王远安知道贺南山肯定还有事要说,便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说,贺南山觉得这事不好当着小孩的面说,便表示没什么其他事了,让王远安安心吃饭,王远安轻笑一声,看着小孩轻声问道:“卿安,你以后也去新宅和我们一起住好吗?”小孩嘴里塞得满满的,开心的点头,眼睛笑的弯弯的,王远安温柔的摸了摸小孩的头,让他吃慢些,抬眼就见贺南山一脸笑意,笑意之中还有一丝诧异,贺南山诧异的是远安竟然这么懂自己,瞬间就开心了起来,胃口都好了。贺南山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儿,便带着小孩儿回当铺了,毕竟,当铺开门这么长时间了,自己一单生意还没成呢,自己也不是不务正业之人,以后更要努力营业了。
      贺南山在回东市的路上就遇见好几波捕头巡街查人,看来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衙门出动了所有的捕快,贺南山猜的没错,最近东市衙门很是忙碌,除了要处理日常事物,还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边家公子要衙门满城寻人,另一件就是最近很多富绅接连来报家中遭窃,数额还都不小。所以季县令很是头疼,整个东市近些年都很是太平,府衙平常处理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家长里短的小案件,涉及乡绅的大额偷盗案件这些年很少发生,加上众多乡绅频频施压,这几日东市衙门上下忙得可谓是焦头乱额,尤其是两班捕快,这几天都不曾回家,三人一组日夜轮班巡街。花桥和张全、王恕为一组,三人年纪相仿,所以相处起来还算轻松,此时三人正在东市主街上巡视,王恕性格开朗,巡街的时候一直喋喋不休,手里还捧着颗热乎的烤地瓜,张全那个话痨在他面前都要甘拜下风,日夜巡街,花桥和张全身心疲倦,平时嘻嘻哈哈的张全都有些沉默,只是偶尔应和一下王恕,花桥看着吭哧吭哧啃地瓜的王恕,心里有些奇怪,自己常年练功都有些吃不消,王恕的精力怎会如此旺盛,眼看这一圈巡视就要完成了,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花桥便带着他们二人往衙门走,花桥心里有些想不明白,在发生第一起盗窃案时青州城就已封锁城门,各衙门捕头开始日夜巡街,这个贼人怎会如此大胆,又接连犯案,而且更可怕的是,本城乡绅接到衙门密报后早就加强了自身防范,在这种情况下,这个贼人都能偷盗成功,想到这,花桥停住了脚步,难道是监守自盗?转眼花桥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一家失窃,还有可能是监守自盗,但现在有五家乡绅遭到盗窃,这就有点说不通了,张全见花桥有些心不在焉,便问道:“花大哥,你想什么呢?”花桥思绪纷乱,没听到张全的话,自顾自的往前走,张全见他这样,知道他肯定在烦恼案子的事,便默默的走在花桥了的左前侧,防止行人冲撞到花桥,王恕则吃着烤地瓜开心的走在后面,三人没一会儿便到了衙门口,和下一队巡街的人交接后,三人便去后衙向季县令汇报巡街情况,三人一到大厅,就被许师爷拦住了,花桥朝里一看,原来是季县令在榻上睡着了,许师爷小声说道:“老爷好不容易睡着了,要不是什么急事,先等会。”三人明白,便回前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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