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框框当

5、记忆和花

　　刷到一个送结婚请柬的的视频，火漆印章，再用金粉将凸面的花扑成金色。
　　突然就想到，我最喜欢什么样的花呢，当我想用花代表自己的时候，会用什么花呢。
　　牵牛，好像有些普通；鸢尾，是否太过成熟妩媚；槐花；它是只有一簇簇出现时才显得美，单朵的小花，不起眼得可怕。
　　我的记忆留存住了这些花，在我想到要代表自己的时候，首选也是这些被记忆偏爱的花。
　　我想把与我有缘的花都说一遍，希望不要觉得我过于啰嗦了。
　　从牵牛开始吧。
　　实际上我的记忆里牵牛花出现在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家里的条件慢慢好起来，从原先下雨屋顶会漏水的、孤独在一个小土包上的小房子，搬进了带着院子，甚至有一个停车位的平房里。
　　牵牛花就长在那座平房的院墙前，没有设置爬架，但是单独开了一块地供它长。我们住进来前就是这样的。
　　那一小块的牵牛圃里粉色的居多，紫色的也有，偶尔还能见到蓝色的。夏季的清晨开花，中午时花就又重新缩成了皱吧的一团。
　　我拿那花扎头发，插一朵在耳朵边上，自得得很。
　　我还用它染过指甲，一般我喜欢将紫色的花挑出来，那个能留住一些颜色。总共不过霍霍两三朵花，在矿泉水瓶盖里把花捣成泥，抹在指甲上，之后的两三个小时我都宝贵我的指甲宝贵得紧。过上一夜，指甲就不好看了，但这是我一般不太在意，也不想再染。
　　这种乐趣一段时间玩上一次就足够了。
　　其余时间和牵牛的交际并不很多了，只零零散散的在路边偶遇，也没有那么好颜色的牵牛了。
　　记不清是什么时间了，应该是和牵牛花同一个城市里，我遇见了合欢树。我的记忆已经被美化过了，参杂了想象的部分。
　　那真是一个好天气，明亮的阳光是直直的又柔柔的散落下来的，好像是昨天下过了雨，空气也是清新的，没有泥土的味道，没有油烟和人的味道，只有似浓似淡的合欢花的味道。
　　合欢的花是粉色的，艳粉、浅粉都毫不突兀。
　　从上桥前就能闻到那边飘飘扬扬的合欢花的香气，上了桥就能看到满树的粉色、绿色挨挨挤挤地摇晃着柔软的身姿，像是搔到了心上。
　　再走进一些吧，想闻得更清楚，等到更直白的回答时，它好像就消失了。努力耸动鼻子却什么都闻不见了。斜仰头向上看，那飘摇的姿态，像是笑又像是在驱赶。等走出了被它驱赶的区域，那股香气又回来了，一如既往的，霸道地冲进鼻腔，等想仔细品味时又居高临下地、像仙人抖落一颗尘土似的弃我于不顾。
　　三年级以后我搬了一次家，之后的小学生活中，我认识了不少朋友。
　　有一个祖籍在安徽，她家的门口前有一颗几人怀抱粗的槐花树，我们和她一起钩过槐花，吃过她家的馓子和槐花饼。
　　槐花从树上摘下来就可以吃的，只是要将花瓣剥去，只尝它与萼部连接的一小点，轻微的甜，忘不掉。
　　槐花的香气也很宜人，只是现在回忆，已经想不起来它是什么味道的了。只记得和合欢不一样，它是始终如一的热烈、芬芳。当你凑近时它也毫无躲藏之意，只大大方方的教人欣赏。
　　上了初中后，她便搬回家了，原来那棵槐树，也去的少了，到现在大约十数年没有再闻到过槐的气味了。
　　初中时取槐花而代之的是鸢尾。我所在学校的教学楼和老师的办公楼是形成一个圆环接连在一起的。圆环的中央是一个花圃，花圃里斜斜弯弯的小路是我上学时的首选。
　　那个花圃里种的就是鸢尾，紫色的，还有极少数的剑兰。
　　夏天里鸢尾开的茂，它的花期很长，每天都能看到紫色的，大朵的充满自由美丽的她，这真的是让上学都充满盼头的事。
　　在我大学时买过一瓶鸢尾花味道的香水，那时那种妩媚的印象才刻到我的记忆力。脂粉的香气，是一种经历了些风霜，但是依旧盼着通过自己姣好面容，妩媚身姿得到青睐与偏爱的脂粉味道。自那之后，这种鸢尾是妖娆的替代了我原本想象中的自由。
　　其余的花们，像石榴花、月季这些，虽然也承载着些，却也只是一件事的分量，远不及那些花承载着时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