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莴苣父子》菲拉

6、[外]秋收祭的回忆

　　回去时顺路给祖父送花的吉尔菲艾斯走到公园边上，那里有一块简洁高雅的白色墓碑。

　　‘祖父他是在这里死的，他说要葬在能看见凶手的地方，所以我们为了老人家愿望把这块地买下来。除了建这个碑，其它的没动。’
　　放下花束后，吉尔菲艾斯开始准备上香。
　　‘你祖父是被暗杀？’
　　‘是啊，从一公里外飞过来的子弹，杀手很厉害，据说是当时的No.1呢。’
　　莱因哈特身形晃动了下，不过因为吉尔菲艾斯背对着他，所以没觉察。
　　‘我还在读大学，被妈妈电话叫回来，说继承家业什么的。那时候我可是连实习学校都找好了，还以为自己将来就是从实习老师到讲师，退休前被评个十大杰出教师就是全部梦想。没想到一下子就成为少当家什么的……’
　　吉尔菲艾斯声音很轻，很温柔，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他站起来的时候感觉身后好多鸽子飞起，逆着光听见翅膀拍动声音，像教堂彩绘般和祥。
　　‘莱因哈特，像祖父那样了不起的人突然一颗子弹就让他结束了人生。我想某天也会在同样想不到的地方飞过来一颗子弹，终结我吧。’
　　‘所以我这样的人……对你……’吉尔菲艾斯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好像因为迟疑而折转了方向，最后硬生生地放下来。
　　‘对不起，请忘了这些话，我实在不想你被卷进来。’因为吉尔菲艾斯眼里的莱因哈特是纯洁的，无垢的，他独一无二的金色天使。

　　莱因哈特不可谓不震动，他当时脑子里努力回想与吉尔菲艾斯家族有关的名字。是谁做的？我？亚历克？还是姐姐？
　　不管是谁都没差别。
　　染满血腥的人根本没有资格祈求原谅。

　　所以，这才是离家出走的根本原因么？